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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梦
维姬和玛莉推门而入的时候,我还在烦恼不已。
然后我被她们吓到了,我尽量放松,却还是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维姬过来取走那块会发光的门钥匙表。
她眨眨眼睛,问我,“怎么样?”
我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比起面对这个,我真该留在原地和那只该死的乌鸦大战一场。
玛莉叹了口气,“巫师们的,嗯,那位救世主还好?”
我不喜欢她的这个说法,但是我哪里有心思反驳她,我继续哆嗦,继续难受,继续一个字都没法说。
她们就那么一左一右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越抖越苍白。
我不敢说话也不想听她们开口。
我怕接着她们就要因为我的失败宣布再也不管我了。
我想再找回那种面对危险时完全不考虑拿回魔力,只求可以活下去的无知无畏。
但现在我面对的是双胞胎,她们从来都没那么好对付。
在我以为自己终究会吓死在这种压抑的沉默中时,汤盆子在外面轻轻抓门。
谁也没有动。
维姬说,“妈妈也快醒啦。”
玛莉看着门,说,“那只猫越来越在乎你了。”
我觉得她们在故意加重我的压力,但我确实在乎妈妈和汤盆子,那份心意勉强可以压制住失去魔力的恐惧。
“有只乌鸦一直追着我。”为了说出这句话,我狠狠咬了舌头,疼痛让我暂时集中了全部精神,“我躲进了一个老太婆的院子,那里有很多猫,她抓到了我,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一口气只能说这么多,然后我就低下头,无法亲口说出自己的失败。
维姬问得还算合理,“后来呢?你没有直接消失在她面前吧?”
玛莉的问题比较怪,“在那里只见到猫吗?应该还有别的吧?”
“我打算拖够时间直接走人的,但是她突然改主意放我走,然后时间到了,我来不及再去……所以回来了。”
我不敢看她们,等着听宣判。
而等到的只是维姬说,“你还没有回答玛莉的问题呢。”
“猫全跑了,乌鸦也吓跑了,所以我才会被抓到。”我对妹妹们的残酷有了新认识,不过也许我会慢慢习惯它,“房子里还有个小孩,大概和你们差不多大,我没有仔细看,不过老太婆很在乎他,或者不是在乎,只是看得很紧。”
双胞胎立刻对那孩子有了兴趣,问了我一堆关于他的问题。
我基本都回答不了,只是那么隔着距离看了几眼,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不是穿着二手内衣裤,又是不是一礼拜洗不上两回澡啊。
我绞尽脑汁再三回忆那孩子的点点滴滴,从他盘子里的糟糕点心到勇敢的发笑,再到对偷听偷看的兴趣盎然。
在我第十三次说到那孩子的一头黑色乱毛和灵活的眼神时,维姬仍然兴致勃勃。
而我突然也意识到了点什么,说真的,再不想起来,我都要鄙视自己了。
我感觉必须停下来整理一下思路。
那个小鬼一样的小男孩居然就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看来他在十一岁就决定再也不回麻瓜的世界,并且义无反顾丢弃了前面十年的生活不提,确实不是因为巫师的虚伪,而是说出来感觉更虚伪啊。
双胞胎异样地配合了我的走神。
等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维姬笑眯眯地看着我,而玛莉给了我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我赶紧道歉,说我不是故意走神,只是想不到她们也会对同龄小伙伴有兴趣,就像大部分普通小女孩儿。
她们什么也没说,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尽管我已经做好准备,为我后面的发言接受讽刺了。
然后,维姬就宣布我做得不错,不过以后还是绕开那个养猫的老太婆比较好。
我不敢说我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更不敢提我对救世主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尝试着问玛莉,“这就算是完成你的要求了?”
玛莉看着我没立刻回答,那种眼神好像是在反问我自己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等我再鼓足勇气,想再努力一下的时候,汤盆子撞开窗户跳了进来。
可能是用力过猛,黑猫落地后一路滚到柜子下面,并且久久地没有一点动静。
维姬率先站起来,她没有扑过去救猫,反而要我想办法把猫叫出来。
我很奇怪她这样的安排,好像她可以透过柜子看到汤盆子没事一样。
比起搬开柜子,我也觉得先叫一下比较轻松。
我叫了汤盆子,连续三次,它终于回了我一声懒洋洋的喵。可跟着不管我怎么叫,它就是不肯自己出来。
又是维姬最先提出不管它,我也表示赞成,因为这会儿我没心思去看顾一只猫。
玛莉没反对,她直接开始对我的宣判。
她说,“要你去,你去了。要你观察,你都看了。要你保密,你没乱说。要你留意,你没惊动任何大人物,所以没有可挑剔的,你做得不错。”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一时头脑发热,问玛莉,“我以后还得去看哪里观察那个孩子吗?”
维姬有点八卦地问我,是很关心那个可怜的小孩,还是怕再被乌鸦追着满街乱跑。
我含含糊糊地表示那都不是我在乎的,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很多意外。
维姬一边点头一边问我是不是因为太讨厌意外出现的老太婆,所以连好奇心都跟着吓光了。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她说,就我所知,不用担心救世主哈利·波特,他会一直活蹦乱跳活到变成个啰嗦的老头子。
我的运气还不错,话题没再继续下去,因为妈妈醒了。
接下去一切顺利,没有意外发生,也没有陌生人袭击,我和过去一样安静地阅读,和大家一起吃晚餐。
只是今天我没心思看电视。
我借口午觉没睡好,提前回到房间。
只有在这个不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我才感到放松。
接着我就抱头扑床不起。
我刚刚想到,虽然双胞胎承认我这次做得不错,但她们一个字都没提给我的报酬。
……哪怕不是直接恢复全部魔力,随便给点报酬当任务纪念也好啊。
……可我实在鼓不起勇气跑去跟玛莉和维姬要求报酬。
这就是悲惨的现实。
这一天,我注定要怀着比平时多三倍的不满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我想起自己似乎还忘了汤盆子,不仅是我,连双胞胎也好像没注意到黑猫没出来吃晚饭。
我提不起劲儿起身去查看柜子下面。
或者黑猫早就不在那里了。
恍惚中,我感到有猫的软毛扫过我的脸颊。
接着有一只软软的肉球球压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感觉那是汤盆子,但又觉得不可能,汤盆子从来不跟我捣乱的啊。
两种观点在脑子里不停打仗,吵得睡意都要飞了。
我想伸手推开它,但是全身无力,只能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我说,“走开,别捣乱,你要做个好猫。”
按在我脑门的那只肉爪子猛地打滑了一下,直接按进了我的耳朵。
我痛得闭着眼直起身。
等我睁眼,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我置身在一个只有做梦才会出现的地方。
酒红色的天鹅绒帷幔大床,装饰明艳蕾丝和缎带的家具,初雪一样又细又白的幼鹿皮地毯,森林女神装扮的全身画像,散落在梳妆台上的黑魔法笔记和珠宝……
这里是我那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母亲的卧室。
我惊呆了,不仅是因为尽管过去了这么久,我居然还能将这个地方记得这样清楚,还因为有人正从里面拉开床幔。
一个年轻男人正从我母亲的床上起来,并且用非常平和地声音在问我为什么不肯为他多停留片刻。
我可以用我两辈子全部的魔力发誓,我之前绝对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我曾经的母亲虽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女人,而且一直欠缺大众标准的审美能力,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自家干这么冒险的私事。
而我也很肯定,那个年轻男人也绝对不是我曾经的父亲。
我看到他的一头黑发了,黑得就像见不到月色的夜晚,也像是刚刚被梳过的汤盆子。
然而,我很快就觉得自己不该用汤盆子来跟眼前这个男人作比较。他是那么风轻云淡地在笑着,身侧摇曳的黑发像有最美暗花的意大利丝绸扬起的暗色华丽,而不是汤盆子那种软乎乎毛茸茸的厚实感觉。
“你不能为我多留一会儿吗?”
他一边用柔软如丝的声音与眼神要求着我,一边开始系铁灰色睡袍上松开的带子,然而那露出来的象牙色大腿和胸口,仍然把我吓得差点腿软摔下去。
我低头确认了一下,还是六岁小孩的身体。
我头一次这么感谢这个年纪,才不会因为没受眼前的男色动摇而感到自己很不正常。
我承认这个男人很漂亮,不单只是漂亮,而且有足够打动大多数人的魅力。
他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有他继续要求着我,“什么也不想和我说吗?真无情啊,就这样不理我……”
但我现在才六岁,成熟的灵魂让我有能力分辨这种美,却不会产生那种魅惑人心的荡漾。
所以,他表现得越多,只会让我更清楚地感到他别有用心。
这是很明显的,除了有不正常企图的变态之外,谁会跑到一个六岁小女孩面前卖弄风情啊!
我是个正常人,在我身上除了重生这一点之外,绝对没有可以称为变态的东西。
因此,我只能怀疑并且特别当心眼前这个漂亮的家伙。
不管这是不是一个梦,我都决定了。
要小心!不能对这家伙客气!
好孩子要有决心消灭所有遇到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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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魔王是长发飘飘,并且没有红眼睛的,因为他的灵魂已经基本修复完成了。
嗯,选择在南希前世妈妈的卧室里,也因为是魔王不是魂器,能力有提升,不再局限于他的一段回忆,而是选择了南希记忆里“最能让她心生压力立场薄弱无处可逃的场所”来当拷问背景了。
我已经很注意在用词了,但是现在仍然在希望不要有太多小方块出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