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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难忘来时路: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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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威胁感,并不一定带来威胁;有情,并不一定走向爱欲;
我只是一名观察者,我的认为无足轻重。 —— 赤睛
湘月居;
繁盛的桃花开至荼靡,花下的女子美得凄绝;
王远远地停下了脚步,湘月居侍卫并没有向他报告佛狱王女的到访;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侧脸,似乎清减了;
眼下晶光泣泪一般,叫人揪心,单薄瘦削的身形更仿佛不胜春风;
多想站在她身后给她温暖,想再握起她的双手给她力量...
只是,她的愁容中有多少是出自他手?碎岛的苦难又有多少是拜她父所赐?
武评会后,对雅迪王贤王尊称很快传出了不同的声音,起先人们只当作笑话一听即过,可是紧接着,四魌树源头产生了枯竭之兆,谷物歉收,气节突变,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天灾,黯淡枯萎饥迫…等等在四魌大地上犹如瘟疫一般传播开来,无处祈求也无处发泄的人民只能抓住只言片语的谣言,渐渐相信起来,似真理一般膜拜,视昔日贤王为不祥;
光源黯淡,民不聊生,雅迪王在请求慈光之塔再开三成光源的四国议会上,触动了四国间长久延续的能源供给平衡,种下了日后名为“谋反”“暴君”的种子;只是,这项明明和佛狱利益相合的提议,却为何遭到了咒世主的反对?使得三国矛头都指向了碎岛之王;假使当时的王在气急之余能再多深思一层,也许就能发现先兆;也或许…他明白,却已似箭在弦上,由不得自己;
其后某一天,雅迪王消失在宫殿之中,留下一篇“废之卷”,从此再无讯息;
他曾经一天天等待,希望那个无所畏惧的父王自王殿大步走来,揉着他的发顶,说已经找到枯竭的缘由,有了解决的方法…以后的以后,千秋万代,都会像从前一样,有敬爱的父亲,有调皮的妹妹,有丰实富足的国民...
希望在一个又一个清晨的累加中,破碎;
现实在一个又一个深夜的堆叠中,刺骨;
直到佛狱重兵压境,咒世主笃定的目光扫视他的王冠,再对上他的双眼,一阵冰寒自头顶贯穿背脊,浇了个透心凉;
这场战争的手段,代价,目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一刻的伤,那一刻的恨,刻骨铭心;
或天戟在手中悲鸣,身前脚下血肉横飞,婆罗堑顷刻雨如血泣,佛狱兵马在血雨中苍白;
句芒绞上或天,一黑一蓝两条身影疾速交错,雨中神兵擦身的光华灿似花火;
两道耀眼的光芒对接,轰天巨响,句芒震飞,或天刺入胸口,佛狱之王被长戟仰面钉在血泊中,头冠崩脱,口溢鲜血;
他满脸不知雨水血水还是泪水,俯下身去努力要记清楚仇人的嘴脸,要将之狠狠撕碎!却见黑发披散中,此生最想亲近的容颜…
不,不完全一样的五官神情,只是,一样会在最狼狈最无力反抗的时刻,眼中都不会有退缩,只有不认输不妥协;
本以为伤痛到无以复加的心,竟可以再次被揪拧;
她曾坐在他身边,向往似的赞叹碎岛的花香芬芳,果汁甜美,似苦涩又有些微醺地向他描述那个在他听来完全不美好的佛狱,她偏头看穿了他眼中的悲悯,捏着他的鼻子笑他不懂;她说,就如碎岛于他一般,佛狱于她,不论好坏,都是家园;一片土寄托人生多少回忆希望,多少爱恨情仇,好的坏的都刻进了骨血,否定它就是否定自己;
那还是早时,他有时会散开长发,不说话地守在她身边,静静偷一个属于湘灵的午后傍晚;后来人事渐通,便不再那般了,只远远看上一个晨昏,已满足;
彼时未必理解,未以为赞同的话,此刻体会了;
当她的父,举刀要将自己和身后的一切都一并接手...心中的惧怕和不甘是那么的强烈;
怕一双手力量太小,护不住身后,不甘自己与妹妹父王的一切被别人染指撕碎…
他看向她父的双眼,明白那眼中的渴盼,却更清楚自己不能退让哪怕一分一毫;他们各有家国;
撤开深入胸口的长戟,转身在婆罗堑画开长长的裂口:“火宅佛狱和杀戮碎岛在婆罗堑以此为界,如有越界,我,戢武,定究其责!碎岛众军,随我撤兵。”
倒在地上沉默的王者,血在黑的衣袍上鲜艳蔓延,守护者红了双眼飞奔过去…
碎岛新王戢武,因此役造就了新的传奇,新一任贤王冉冉升起——世称杀戮碎岛的救赎;
“王兄,您怎么来了~”金丝织就曳地长裙,尤如百合花一般娇嫩的少女娉婷走来,向他万福;
她…偏过头来,在视线将要相衔的那个瞬间,欠身屈膝:“火宅佛狱王女——寒烟翠,见过戢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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