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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蔓延成殇,奈何情深
慕容昭瑜刚开始还能从容的应付杀手,但既要当心剩下的杀手会突然向她出手,又加上昨日消耗的大量的真气,渐渐地,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夫君,接着。”倾珞手一扬,是一把剑,慕容昭瑜大喜,虽然握在手里的手感并不如自己的佩剑,但却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有剑在手,在七八个人地围攻下也能显得游刃有余,姬夜月在一旁微微眯了眯眼:这个皇帝,却也是个对手。
幽蓝的剑芒挽起无数的剑花,震得周围的树叶哗哗掉落,抓到一个空隙,果断将剑一送,一声闷响,从空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已是一具尸体。
丹凤眼暗了暗:自己精心培养的杀手,竟被一剑致命。
然而此时倾珞脸上却浮起了一丝担忧:昨日他渡了太多内力给自己,如果在这样下去,怕于他不利,可又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夜色下幽蓝的剑芒上下翻转着摄人神秘的危险,慕容昭瑜内力在渐渐散失,剑眉暗暗皱起,黑色的发在空中扬起,凌厉冰冷,剩下的杀手剑如毒蛇吐信,如影随形,招招致命,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倾珞在不自觉间紧了紧侧面的手,指甲深深的划进肉中,夜月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微微侧眸示意,身后的几个杀手立刻会意,悄悄提剑向倾珞逼来。
“珞儿!小心。”而因着这微微的一分神,杀手趁机仗剑刺来,只听“撕拉”一声,银色的衣袍已被刺破,胳膊上立刻留下深深的伤口,顷刻,血流不止。
黑玉般的眸瞬间染上血色,反身提剑一扫,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条手臂飞上天空,洒下一路逶迤的鲜血。
倾珞警惕的看着渐渐逼近的杀手,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了。四个提剑的杀手渐渐近了,如狼的双眼散发着杀手特有的无情,手中的剑早已挟着“呼呼”声向她杀来。
一直冷厉沉稳的俊容在那一瞬间有微微的慌乱,提起全部的内力与五个杀手缠斗,宛如蛟龙的剑芒与眸中的幽蓝相呼应,毫不留情的向身旁的杀手扫去,顷刻,剑尖便绽放开了两朵红色的血莲,只是,刚撕开的重围立马又被填补上,让他没有一分顾暇的机会。
姬夜月的笑,妖娆狡猾:看来这个前朝公主在皇帝心中地位不低啊。
倾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提起手中防身的匕首,迎上前来。
冰眸中泛起淡淡血色的薄雾,一把雪亮的匕首宛如游凤灵巧的穿梭于几个杀手之间,不是有血肉划破的声音传来,她的内力本就不弱,加上他渡的内力,与短小灵巧的匕首结合,倒也如鱼得水。
慕容昭瑜见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姬夜月神色有微微的动容,想不到皇帝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沉着应对,而这个前朝公主也并非省油的灯,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的损失会更大•••上挑的凤眼微微一转,在触到桌下缩着的婆孙俩得时候,眸中闪过几分算计。
夜风乍起,黑色的衣袂如鹰划过夜空,一道暗红的剑芒似血,直取那婆孙俩。
倾珞眸中大惊,来不及思考,身体迅速向旁边移去,直直挡在了婆孙俩得面前:她只是•••不想伤及无辜•••
银发男子唇角一抹得逞的笑:他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的。
只听到耳边一声焦急的呼喊“珞儿”,下一瞬,便是“扑哧”一声,是剑刺入身体空洞骇人的声音,如此熟悉。
呵•••又是一剑,自己此生就与剑结下了“不解之缘“。
然而,身体却未传来预想的深入骨髓的疼痛,缓缓睁开眼,眼前,一袭银灰色长袍的慕容昭瑜直直站着,身后,带着血的暗红剑芒残忍,刺眼。
她没料到:他会为了她,挡下那一剑,而同时神怔的,还有那个银发男子。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清寂的月光下,暗红的剑芒穿过中间的银袍男子,男子面容绝美却冷峻,剑眉微拧,剑的另一端,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剑柄,手的主人妖娆妩媚,银发轻扬,而剑尖的方向,容貌倾城的女子,低首看着剑尖,神色复杂:几分震惊,几分深痛,几分•••无法言明的情愫•••
姬夜月低低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哗”的一声抽出剑,命令道:“走!”
他的目的虽未达到,却也收到自己未曾想到的结果。
夜,重新恢复了平静,直看到夜月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下,慕容昭瑜才缓缓闭上如海的墨眸,像山一般的,倒了下去。
宫中立刻忙成一片,她有些木然的站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御医,宫女手里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进进出出,雪昭仪疯了似的赶到宸宫,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了内殿。
半响又冲出来,站在倾珞的面前,眸中尽是失控的森森恨意,冷不丁的抬手,“啪”的一声骇响,扇在了倾珞的脸上。
众人大惊,忙上前阻住她欲扇下的第二掌,倾珞抬手抚上瞬间肿起的火辣辣的脸颊,冷冷出声:“你这是干什么?”
雪昭仪似乎失去了理智,咆哮着:“我这是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是干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致他于死地。”
水眸微眯:“雪昭仪,本宫今天就念在你忧心陛下的份上,不予追究,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休怪本宫不客气!”
雪离突然仰天大笑,凌乱的发带着几分癫狂,“胡言乱语?苏倾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对他上次将你推到剑下耿耿于怀,那次,他的确对不起你,可•••唔•••放开我!你们这些死奴才•••”
眸色暗了暗,冷冷吩咐道:“放开她,让她说。”
宫人自是不敢违抗,放开雪离,面对盛怒的倾珞,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边。
重新恢复了自由的雪离抬头看着倾珞,咬牙切齿道:“他欠你一条命,他已经还了,可你为什么还死死不放!”
“还?什么意思?”
“哈哈•••”雪离大笑着,眸色已不似平日的柔婉凄婉,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嘲讽:“如果不是他为你割腕输血,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醒来?”
“苏倾珞,你平日聪明都哪里去了?为什么平日健健康康的人那几日脸色会苍白如纸?为什么你失去了那么多血还平安醒来?为什么•••为什么?•••”
雪离咆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竟隐隐带了哭腔,颓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中一片泪色:“为什么?为什么他终是爱上了她?而不是自己,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两次,两次,以己命换他命,可他•••缘何薄情至此。”
倾珞怔怔的站着,眼神空洞无神,大脑中只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割脉为你输血,割脉为你输血,割脉为你输血•••
“姐姐。”一声低唤在倾珞身边响起。
倾珞回神,才发现眸中已溢满泪水,扬起头,不愿承认已有了泪水,只是泪水,向来不愿听话,自顾自的,留了满面。
丽妃在一旁扶着倾珞,一边用手帕替她擦着眼泪,哽咽道:“姐姐不要太过悲伤,如果陛下醒转,看着姐姐如此,必会心痛的。”
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子,然而,却从未住进过他的心,他的心,早已付了别人,此生,她能选择的就只有以“丽妃”的身份静静守在他的身边,只要每日能看见他,此生•••足矣。
醒转,他还可能醒转吗?那已伤及心脉的一剑•••,倾珞缓缓垂下头,不敢再向下想去。
“娘娘。”身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倾珞立刻回头,眸中不由得燃起几许亮光:“师兄,他怎么样了?”
忍下心里的酸痛,道:“陛下的情况不大乐观,失血过多,不知能否•••”
“你胡说!”垂坐在一边的雪离突然站起,“怎么可能?你个庸医,信口开河!”
一边的张公公忙上前劝道:“昭仪娘娘息怒,陛下需要安静。”
倾珞沉吟半响,“师兄,可否用我的血救?”
楚翟眸色瞬间有怒气:她竟可以为了他—那个杀家仇人,而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
“娘娘可要知轻重,何可为何不可为?我想娘娘心里应有分寸。”楚翟的声音少见的带着严厉,“更何况,娘娘的血,不是谁都可以接受的。”言外之意便是提醒她血有毒的事实。
倾珞心中一突,思绪更加的纷乱起来,挣开楚翟的手,在大殿上来回的踱着步:心脉,血,血,什么才能续血?
看着大殿上失去了清明的人,楚翟眼神一片复杂:她竟只听到她血有毒的话•••,半响,沉默转身,回了内殿。
“续血,续血•••不能急,不能急,一定有东西能续血的。”倾珞止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殿外,让夜风吹醒慌乱的思绪。
“对了,血蛊!”眸色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理会旁人惊讶的目光,直接出了殿门,快步向凤仪宫的方向走去:她是记得,自己有一条血蛊的,祈求上苍,让自己找到。
冰清玉洁有些诧异地看着焦急赶回来的倾珞,慌忙上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血蛊呢?快帮我找出来。”两人还未开口问,倾珞便焦急的问道。
“娘娘要血蛊何用?”冰清吓了一跳,更加惊异。
“别问那么多,快去找。”
冰清玉洁不知何意,也只得紧跟了进去,看着到处寻找的倾珞,冰清突然有几分明白:莫非是为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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