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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间,允了谁的执子之手
一缕阳光顷刻透进来,带着融融的暖意,抬头闭眼,享受着冬日暖阳的温柔。粉唇微扬,带着倾尽天下的美丽。
白衣人也施施然起身,双手抱胸,斜靠在窗旁,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大声叫卖的,有匆匆赶路的,有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的,好不热闹。
突然,倾珞眼前微微一亮,看见楼下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从街上走过,肩上扛着一把串起来的火红的糖葫芦,侧过头对身旁的白衣人毫不客气的开口,“美人,我想要糖葫芦。”
在他面前,她会不自觉觉得安全,没有束手束脚,没有刻意掩饰,没有暗自猜疑。
白衣人的笑弧渐渐扩大,二话未说,便自窗前轻盈跃下,白色的衣袂在冬日的暖阳下猎猎作响,引得下面路人纷纷仰头观望,眼神仿佛在膜拜从天而降的神仙。
没有理会行人的目光,白衣人径直走到扛着一棒糖葫芦已然目瞪口呆的小贩面前,掏出一锭银子,“小二哥,你所有的糖葫芦我都要了。”
将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半日没反应,白衣人微微一笑,将银子放在小贩手中,扛起他肩上的糖葫芦,径直走了。
而这下,更惨,背后小贩的鼻端已经渗出几丝鼻血,被缓过神来的人们取笑了好一阵。
看着扛着一棒糖葫芦的白衣人毫不顾忌的走在大街上:邪魅多情的面容,上乘的白色丝绸长袍,通体贵气逼人,然而肩上却格格不入的扛着一棒糖葫芦,怎么看这么觉得别扭,倾珞终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心情极为愉快。
白衣人这次规规矩矩的从楼梯上来,扛着糖葫芦走到她面前,双手一递,神情慎重,“请大人检阅。”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扑哧”一笑,眼角微微弯起,柔和的感觉仿佛开在阳春的花。
伸手接过糖葫芦,放在窗前,拔下一串递给白衣人,“任务完成得不错,奖励一串。”
白衣人笑着接过,恢复了一贯的邪魅神态。
倾珞挑了一串看起来莹润鲜艳的糖葫芦,兀自拿在手中把玩,对于外面的东西,她终是不放心吃的。
看着她在阳光下有几分落寞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将心里的那个消息告诉她,但转念一想,还是说出了口,“真儿,□□的皇帝要纳妃了。”
拿着糖葫芦的手有微微一颤,旋即,又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面上谈定无波,悠闲开口问道:“娶的谁?”
“大月氏的公主。”有些欣喜于她无温的反应,白衣人愉快的开口答道。
倾珞微微皱了皱眉:看来是“和亲”无疑,但如果两国联盟,那以后她要光复凤朝的话,就没有那般容易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倾珞沉吟半响后疑惑开口,按理说,她的丈夫要娶亲,她这个做妻子没道理不再一个外人之前知道吧。
“我不小心听到的。”白衣人转过身无所谓的说道。
“不小心?”倾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小心出现自皇宫里,不小心听到皇帝与月氏殿下的谈话,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白衣人的额发微微向后垂着,现出几许慵懒的尊贵。
倾珞眼睛微眯:前些日子月氏大殿下是到过□□,想来他所说非假了。但是。。。“你找我出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我怕你会受不了,就寻思着安慰你,谁知你竟然没有半分异色。”白衣人佯装可惜的说着,然而心里却是欣喜若狂。
倾珞没有答话,兀自陷入思量:□□与月氏结盟,西边是暂时保证了安全,接下来,□□应该会重点防御比方的厥然,看来是到了趁机向厥然谈条件的时候了。
“真儿,我请你吃‘玉堂春’的招牌菜吧。”白衣人心情极好,高兴地提议道。
“好啊,你要请我吃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了。”
白衣人执起她软弱无骨的手回到桌旁,一拍手,就有人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鱼贯而入。
倾珞悠闲地支起手,看着一桌子的菜,长睫轻扇,宛如飞羽。
白衣人微微眯起眼,多情的眼眸流露出无限得意的神色,“这‘玉堂春’可是□□最好的酒家,我寻遍了京城,也只觉得这里更适合真儿,真儿就赏个脸,多吃点吧。”
倾珞看着他近乎乞求的神情,不再隐瞒,笑道:“公子难道不知这‘玉堂春’可是隶属于苏相的产业?”这里的菜,她都几乎吃腻了。
“啊?!”白衣人一阵惊呼,眸中一片的悔不当初。
“不过。。。”倾珞微微一顿,夹起一点菜放进嘴里,半响开口,“进宫后大半年我也没再吃这‘客家菜’了。”
“那相比宫中的御膳如何?”白衣人缓缓斟了一杯酒,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各有千秋。”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说毕还将自己的杯子伸到他的面前。
白衣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真儿在在下的面前真够骄横的,那里还有一点皇后威严的样子。”
倾珞弯了弯眼角,一派的天真无邪,道:“你对我没有威胁。”
白衣人无力的扶了扶额,提起桌上的酒杯,给她满上半杯,“少喝点,否则待会儿我会趁你醉了将你劫走。”
女子没有言语,缓缓喝尽了杯中酒,冰眸中,却似乎隐约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哀伤。
白衣人依旧坐在桌前,看着倾珞吃着,倾珞也不管,对于他,她才懒得去管。
“真儿。”白衣人突然轻轻唤道。
倾珞抬起头,眸中有些不解。
“真儿,我要回国了。”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颇为沉重。
“美人要回国了?”不知为何,倾珞再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竟有淡淡的失落。
“国内出了一些事,父王差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什么时候走?”
“参加完你丈夫的婚礼就走。”白衣人看着她,说出的话也有些怪异。
“哦。”倾珞低低应者,突然失去了吃饭的胃口,将筷子放在一旁,斟了一杯酒,“那祝公子一路顺风。”
妖魅的眼角微弯,压下心里的不舍,“真儿,等我好吗?”
冰眸有微微一怔,勉强扯出一抹笑,“公子说的哪里话,倾珞已嫁作他人妇,怎可误了公子。”
“真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白衣人眼中有几分急切,声音满是乞求。
倾世的面容有些不忍,“可我答应你又有何用,只要我在宫中一天,就一天是他的妻子,这是事实。”
见倾珞话中有一丝松动,白衣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真儿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让你在一年后脱离宫廷的牢笼。”
“骗人,想出宫哪里那般容易。”
“真儿又不信我了?”
重新执起筷子,还煞有介事的重重点头肯定。
“那真儿就等着看好了,如若一年后我让你脱离了宫廷,那你就要随我到安西国。”
明眸暗转,思量开来:一年后,自己的部署应该也差不多了,那时大概也是自己离宫的时候了,安西,靠近自己的故国,到时行事大概也会方便一些。
“好,我答应你。”
多情的眉眼里有几分震惊,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真的?”
“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真儿,一年之后,如若不将你救出皇宫,我就不叫南宫子皙。”白衣人少有的坚决说道。
倾珞没有言语,只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接近傍晚之时,倾珞继续乘着等候在宫门前的轿子回了凤仪宫。
出去大半日,似乎是有些累了,没有用晚膳,坐在镜前,侍女上来伺候她梳洗,突然流莺失仪的轻呼道:“娘娘,你的发簪好漂亮。”
微微勾了勾嘴角,向镜内望去,然而一抹疑惑顷刻出现在眸中,伸手取出发间的簪子,细细端详:是一支淡紫色雕琢的整枝梨形发簪,雕工精细,花瓣中间的花蕊根根分明,甚至于梨叶上的脉络也清晰可见,整支发簪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淡紫色夺目的光彩。
想起了今日在眼前一闪而过的东西,有几分了然:原来是他送的。
没有任何言语,轻轻的将发簪放进首饰盒。
沐浴完毕,外面天色已晚,躺上宽大的凤床,冬日的天气多变,白日里还是煦暖的太阳,到了晚上,竟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
冰清让人搬了好几座暖炉,又添了好几床锦被,可床上人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凉,紧了紧锦被,竟突然想念在宸宫时温暖的怀抱了。
想到这里,倾珞的黛眉微微的皱了皱,迅速压下心底的想法。
可是躺了大半夜依旧难以入眠,索性起床,没有叫醒侍女,披上厚厚的狐裘,悄然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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