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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奔焰骑着高头马挥鞭马不停蹄赶往燕山,那是一段悠长悠长的山路,马鞭挥舞的声音回响在繁茂的山林,奔过河流再跑过弯弯的山路,奔焰感觉到归心似箭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看望师傅,老人家现在可安好?黑色的披风被风吹拂得高高的飞扬,一只手紧紧抓住缰绳,一只手举着星月剑,林间的景致如画空气格外的清新,奔焰的心情便跟着燕山的起起伏伏跳跃起来。距离师傅的洞府只隔着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流时,奔焰将爱马散放在偌大清幽的燕山,它俯下头伸向河流里欢快地饮水,接着一边啃食嫩草一边缓缓向林子深处走去,摇着垂直纯白的尾,样子甚是得意。
奔焰刚跨过不宽的小河流,毫无防备的她遭受一位神秘人的攻击,拳脚似雨点般纷纷砸向奔焰,她来不及拔剑在疯狂的进攻下,手慌脚忙的招架着,奔焰逐渐弱下去的反击助长了神秘人的气焰,身体腾飞右脚迅猛地踢出去,脚尖点在星月剑柄犹如千斤重鼎压将下来,奔焰被强劲的攻击力震回小溪流之上,脚踩在一块小小的溪石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差一点掉进溪水之中,不过她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武学,稳稳地定在那块溪石上右手飞快的拔出星月剑,轻轻划过水面激起一圈水流化作刀剑簌簌的飞向神秘人。
“你何方神圣,居然敢在我师父的地域内无端撒野?”奔焰质问向神秘人飞去,那边一个侧身躲过水流的攻击,身后的林木哗哗地倒下大片。树颠,空中,溪水之上经过无数轮回的厮杀,神秘人渐渐支持不下,在奔焰将星月剑刺向自己的刹那撕下面纱,奔焰清晰地看见是师父熟悉的脸庞,猝不及防的收回星月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剑已入鞘。
“焰儿,离开的师父的这些年里功夫精进不少呢。”焉山怪人欣喜地看着奔焰,急切地上前拥住她。
不是焰儿长进了是师父渐渐的老了。奔焰撒娇道,像久违的母女那样无比的亲热温馨。师父的的确确老了,这些年来身体一直感觉很差。焉山怪人叹息地说道,说完愈加紧紧拥住奔焰。
奔焰不经意的目光停留在了师父斑白的发丝。师父您几时生出了白发,不会的,师父会永远年轻下去的,就像您无与伦比的功夫。
进入洞府中絮絮叨叨半日,奔焰突然忆起此行前来的真实目的,便恳求师父亲自出山救治。为师早日便梦见你遭遇到烦恼,早早的做好准备只待与你一同下山。奔焰闪烁的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师父老人家始终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可多年以来的知己却没有抽身回家探望一下她老,良心顿觉得异常的不安,她像做错事的小孩再次扑进焉山怪人的怀抱,感受着她如娘亲一样温暖的胸脯,残留着自己童年的记忆,永远挥之不去。
她们一道急切的离开燕山前往轲府,焉山怪人看见血溅的刹那间脸色僵住,那不是梦中的人么?看来此人与自己颇有渊源,命中注定自己会将是他道途里贵人,那么他亦会成为拯救天下苍生的将军,可是血溅现在的状况却不容乐观,体内淤积的伤比比皆是,而且数日之间未曾得到悉心的调养,恶化到如今已命悬一线,若要救回鬼门关的血溅或许会好去大半生的心血,可是看见奔焰乞求的目光,焉山怪人便狠下决心要将血溅重新带回战乱四起的人间,他会是造福于人间的生灵,亦博爱于所有的人类不分高低贵贱贫富。那么牺牲自己一把枯骨又如何,焰儿将因此铭记自己一生何乐而不为。
焉山怪人吩咐轲贾准备一间僻静的房间,待轲府中的家丁陆陆续续散去,然后让奔焰在房门外护法防备出现意外,奔焰双手端着星月剑立于门外警惕着身边的蛛丝马迹的动静,焉山怪人在房间内心无旁骛的替血溅疗伤,从体内逼出的真气挥散着腾腾的热气,血溅浑身上下不断冒着若隐若现的白气,宛若置身于晨间凝重的雾里,血溅在焉山怪人灌输的真气之后逐渐恢复知觉,额头开始浸出豆大的汗珠。
房门外数十余名江湖顶尖杀手翻越高墙而入,屈凛紧紧追赶在后,转眼间便奔至奔焰身前。领头人放肆地叫嚣道,若乖乖的腾出道路可以考虑留她全尸,否则定叫她尸无完体。
“那就要看看你们的造化。”奔焰星月剑出鞘,几乎在说话的瞬间剑起剑落,领头人身旁的一名手下顿时双手捂住颈项,哪里血流如注,没有经过多少时间的挣扎便安静的躺在了土地上。屈凛亦在他们发愣的时刻站在奔焰的战线之上,在那些疯狂的杀手冲刺过来之时齐心协力的展开反击。奔焰听见师父在喊叫千万要顶住压力,否则她所做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他们也算江湖中的狂人,在合围之势中奔焰与屈凛丝毫不可能突破如此精密的阵法。
眼见一名杀手突破门窗将对焉山怪人构成威胁,屈凛心急如焚的腾空而起,手中的刀剑稳而准确的插在了这名杀手的身前,摇摇晃晃的闪烁着剑光,奔焰亦帮助屈凛挣脱他们的合围圈。没有几个回合杀手便倒在了自己殷红的血泊,奔焰也思忖出破解阵法的妙招,星月剑飞舞旋转,锐利的剑锋划过他们的手臂,脖子,冷冷的的疼的触觉扩散到每一寸肌肤,未几,他们或呻吟在冰凉的土地上,或已走在阴森的奈何桥上。
斜晖透过帘子洒进窗户,走过黄昏走进薄暮。焉山怪人终于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床前,奔焰心疼又急切的奔跑过去扶起师父,为此她可是倾尽毕生心血。焰儿,你带着师父回去燕山吧,哪里的清幽挺适合师父终度余生,没有谁去打扰那一片平静。焉山怪人向奔焰乞求道,像个迷失的孩子一般无助。
焰儿答应你,师父。奔焰爱恋地看着日渐衰弱的师傅,银白色的发丝记录了一生中的沧桑,曾经的焉山怪人风华正茂,可岁月已经渐渐侵蚀了她青春的容颜,唯一剩下残喘的生命。
第二个清晨服侍血溅的丫环发现他的手指微微的颤动,欣喜地跑去告诉正在熟睡的轲婉,这些天里浑浑噩噩的轲婉听说陌生人醒来,猛的从柔软的床上兀自坐起,急匆匆的来到血溅的房间,轲婉静静地望着有些知觉的血溅,当血溅微微睁开眼的瞬间里,透过明媚的阳光一眼望见轲婉灿烂如花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只知道曾无数次在恶梦里挣扎,而一位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总会拉着自己脱离疼痛的边缘,长长的发丝如飞泻的瀑布般垂直下来,明亮的眼睛如一汪轻清莹的湖水,望一眼便会不由自主的掉进明澈的水底,唇如朱砂肌肤白暂透嫩,她简直完美如神界的仙女。如今她就真真切切的站立在自己的眼前,一切仿若梦一般不真实,血溅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审视着轲婉。她美艳的笑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阳光下血溅希望它像梦一样不要散去,永远的闪耀在记忆里不破灭不消逝。
“你醒了,陌生人?”轲婉关心地问,血溅听着一切貌似回到梦里,带着魔性也带着磁性将他无端的拉进繁花盛开的世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轲婉,像是欣赏一件上帝塑造的艺术,轲婉依然春风一样播撒着暖意。
轲婉吩咐灵儿端来一碗清粥,一勺一勺的喂血溅吃下,嘴唇靠近纯白色的勺子轻轻吹,散去清粥的炙热的温度,然后体贴细致的喂到血溅的嘴里,他机械地张嘴再咽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轲婉的面容。想必血溅定饿坏了,轲婉轻言细语地说着慢慢吃。
身体突然地疼痛把血溅记忆的阀门打开,泪水簌簌的掉落到轲婉递送到嘴边的勺里,啪溅起些许粥的汁液,轲婉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奇怪地表现,不知道发生什么令他突然伤心的理由。冷箭穿过悔痕胸膛的画面一遍遍的闪现在血溅的眼前,看着骏马载着自己已经安全的脱离临蛇的包围圈,脸上竟是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变成苍白色而天空沦为灰色。
悔痕,好兄弟好战友。走在漫长的奈何桥上感觉孤单么,不是让你带着战士们离开回到中原大地去么,为何痴痴地回来?从此埋在冰冷的漠上孤寂几个世纪,轮回又在轮回里历经无止尽的折磨。我并非一名成功的将军却不能将每一位战士带着离开大漠,我们曾一同观望着在漠上飞翔的雄鹰,展开矫健的双翅翱翔在蓝天白云之端,羽翼被猎猎的风吹拂得凌乱,云端便是它勇敢的战场,天空的广袤衬托出博大的胸怀,因为无止无尽的欲望而一冲九霄云外,享受搏击带来的刺激与兴奋。那时候的他们就想如果某一天猝不及防的死在落日辉煌的大漠,那么在轮回的路途里选择做一只展翅于浩瀚宇宙间的雄鹰。那么悔痕你现在可是那漫天飞旋的某一只雄鹰,请你记住坚强的在凡尘中飞翔,做人间一朵片片浮云。
轲婉轻轻地放下瓷碗,取出精美的手绢替血溅擦去眼角浑浊的泪水。陌生人,无论你发生过如何刻骨铭心的伤心事,你依然要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般站立,那些小小的挫折仅仅是生命里一次考验。轲婉无微不至的开导,给予他重生的力量。
血溅望着阳光斑斓的清晨,所有的故事都云开雾散留待一种无可释放的痕迹,淡淡的在心底处弥漫成无可比拟的忧伤,而阳光像冰冷的雪雨一直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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