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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4
当我一个人扛着箱子,千里迢迢的到帝都去上大学起,就再也没感受到这样熨帖的善意。
帝都的人始终令我感觉遥远。即使最拥挤的地铁,每个人也都是那么远。再灼热的天气,人与人之间也隔着冰。
长大的我们,父母不再懂我们的想法。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总试图将自己的想法像套衣服一样套在对方身上。却总是选错款式搭错颜色。让彼此看起来都狼狈可笑。
离散的昔日朋友同学,我们与他们的感情犹在话题却不可避免的渐渐减少。电话网络,电波信号不良的小心翼翼的维系着那最后的情谊。却不可抑制,渐次变远。
每一个人都注定有这样那样孤独的时刻,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讲述心事寻求帮助。
只好。
独自长大。
长大的我们是一个又一个圈,寻找契合的圈,套牢他。
可惜过程总是状况百出。
圈中出现第三个圈啦,套牢你的圈不是你想要的圆形而是方的啦,终于找到你想要的圆形却发现他已经套牢在另一个圈上啦……
度娘解释top一词有这样一段话:T代表时间,O代表场合,P代表地点。“TOP”原则要求穿戴与不同的时间、地点、场合相适应。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着装,这是一条必须遵守的原则。
不是很微妙吗?
仿佛在说结婚典礼。这世界上,只有刚好这时间约定好在这地点的这样一种场合,两人穿着特定的衣服。
将那圆圆的圈套在对的那人的无名指上。
这样的事。
美好的等同于奇迹。
******
没有花灯看让我沮丧。不能控制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也令我沮丧。
好在我并未沮丧很久。
不仅仅是因为那一盏亮我心的莲花灯。
花灯街给了我另外的惊喜。
整整一条街,家家都贩卖着迷津城的各种小吃。
酒酿圆子。桃花米线。麻籽茶。千层皮。茶金钩大馅饺。摩登粑粑。油炸麻脆。煎糯米月亮蛋……
据说肚子空的时候心情也会不好。各种美味充实了胃的我心情格外好。
路上看到好看的银发钗,甚至施恩让狼先生为我挽了长长的发。
我拒绝承认是因为长头发影响我吃米线。
吃的肚子鼓鼓圆圆。直到再也装不下任何食物。才恋恋不舍的挥别了期待我临幸的小吃们。心满意足的跟看起来顺眼许多的狼先生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吃太饱的我觉得有点困。
迷迷糊糊的想,其实我该问他的。问他为什么偷拍我那么多照片。又觉得问了就无法逃避昨夜我醉梦中最后的那句话。
问的太清楚有什么好处呢?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逃避不是么。我自嘲的笑起来。
我还是,就继续装死吧。
******
我知道这是梦。
不是梦才怪,哪有这么大的螃蟹。小山一样大的亮红螃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钳子,咔嚓一爪子抓在我的肚子上。
痛!
好痛!
该死的!为什么这么痛。明明是梦不是吗。
终于忍受不了疼痛的我哭起来。反正是在梦里面,不会丢人。我干脆就放弃了嘤咛的秀气哭法豪爽的哇哇大哭。这么做似乎真的很有疗效,我觉得大山螃蟹的大爪子抓的我真的就不那么痛了。肚子上还暖暖的好像覆上了团软软的棉花。
棉花团子托起我,漂浮在暖洋洋的海上。是白天船坐多了吗?怎么梦里又游水啊。我有点疑惑。不过海软软暖暖的让我很舒服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我脑袋在海面蹭了蹭蹭了又蹭,头顶蹭到硬硬的什么让我很不舒服。抬头一看,太扫兴了,河蚌就河里老实呆着出神马海嘛。于是我怒,咬!
******
醒来的时候我没有在我入睡的那张床上。
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浮现在我的视线里。“小姐,你醒了。”
这这这!!!是神马状况???
通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环境里的陌生床上,眼前还立刻上来个陌生人惊喜、惊讶、惊怒道:XXX,你醒了。
这状况只有一个解释——穿越了!
作者大人在上,这这这泼满狗血的小言剧啥时候还带穿越滴。就算穿越是时尚你也不带半路出家的啊。这不复合读者君的size(来自道明寺)!
“一个人从梦里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对眼前的世界一无所知,所有存在过的凭依都烟消云散……”程先生,我终于理解你了!热泪淫眶T_T。
失忆啥的招数你都用过了,你让我再用啥?冷静。林夕梦。要冷静。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这女人是我什么人?丫鬟?没这么老的丫鬟吧。看起来有30多岁。娘?奶娘?容嬷嬷?不,不能冒失。先试探敌情。可是我该开口称呼她什么才能不穿帮嘛。问最稳妥的吧。我眼睛转转,才发现身处地该是医院的病房。那就是现代重生了吧。我清清嗓子,发现嗓音和我从前一样的,咳,好听。
“现在是什么时间?”
“早上8点过5分。”女人冷淡的说。看起来不很待见我的样子。
“我睡了多久?”我继续问着自以为稳妥的问题。
“谁知道。”女人更加不耐烦。接着,她捏起我的手,棉花棒在上面转一圈,感觉凉凉的。随手插上一根输液管。
哦。原来是护士。不是“我”娘。怪不得这么冷淡。
可惜我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谁来告诉我重生到哪去了!列位看官大人,请维持你们的size,保佑我还在地球上而不是成了吸血鬼之类异生物的储备粮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再接再厉向正要出门的护士老女人抛出问题。
“你吃撑了。”我怒,这老女人怎么骂人。“犯了肠胃炎。”啥?“见过吃螃蟹的还没见过你这种吃的。不要命也要钱不是。居然撑出肠胃炎。真是……”老女人似乎找不出很妥当的词来嘲笑我。她对着走廊回了下头。“好了,你老公回来了。”
螃蟹?肠胃炎?我老公?我糊涂了。这是……穿哪了?门外的“我老公”与护士老女人交谈几句,似乎问了些忌食注意事项什么的。他推门进来,我才恍悟这人说话声音格外的熟悉。
果然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雷了我一个怎能饶了他。
我对程沿风呲出一口小白牙。“哟!哥们,你也穿了?”
******
丢人!太丢人!
我努力尝试把自己掩埋在眼前的粥碗里。
程沿风心情相当好的拍拍我的脑袋。“再不吃要凉了。”
“哦。”我乖乖拿起勺子挖粥吃。软软糯糯的很好吃。心情也好了点。抬眼见他还用那愉悦的眼神望着我,幽黑的眼眸随着心情的愉悦程度提升似乎点染了通透的蓝,微微上挑起来显得该死的迷人。
他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即使他笑的很迷人也不能让我原谅他。我瞪他。“你失忆了!”失忆吧失忆吧失忆吧,把我刚才的糗事忘了吧忘了吧。穿越神马的都浮云吧。
“恩,我失忆了。”他笑。
我挫败的把脸埋回粥里。他的确失忆了,就在5个月前。
“别担心,不是很严重。明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程沿风对我展露安抚性的微笑,很亲切的用了我们。这男人深谙谈话技巧。他岔开令我尴尬不已的话题。“明晚带你去看花灯。”
“真的?”我立刻没出息的被吸引。“要带相机去。”
“恩。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立刻把粥吃光。”
“是的。先生。”我眯眼笑起来。
其实我是喜欢拍照的。一直都喜欢。
因由很因果颠倒——我很上相。
我是因为自己很上相才喜欢照相的。并非因喜欢拍照而努力使自己上相。
我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那么多。在看到那面照片墙之前。
相框框住的那么多的“我”。眼眸从未看向过他。
那个男人站在角落里,以我无法觉察的角度,小心翼翼的记录着我的每一面。我该觉得他是偷窥狂而厌恶他的。可惜那些美好的画面昭示着拍摄者的用心。
我无法践踏那真心。
我也曾站在卑微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望着一个人。
彼时我未曾预见。
也有人这样看着我。
“沿风,我们要拍好多好多照片。”每一张我都会看向你。
“也要拍好多好多合照。”我们会并肩站在一起。
他凝视我,说:“好。”
并且点头。微笑。
我们温情的对视,气氛美妙的几乎冒泡泡。
“等等!”我为这即将粉红色起来的剧情喊了咔。
然后抬起我的纤纤玉指,指着他的脖子道。“这是什么?”
我们温文尔雅淡定处世的程沿风先生指尖探上自己的脖颈。
一排整齐的小牙印清晰的刻印在程先生白皙脖子的侧后方,昭示出牙印创作者有一副健康的好牙口。
我呲出一口小白牙嘲笑道。“哟!哪偷情去了还不搽干净痕迹。”
程沿风脸孔立刻诡异的扭曲一下。望着我的视线也诡异扭曲起来。咬牙道:“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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