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天空の蓝

　　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响起上课铃声，讲台上的老师冲我微微颌首，示意我回座位。

　　听话地走回座位坐下，身旁的贞治转过头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贞治，周助车祸后，脑海中是不是根本没有莫依然这个概念？”不但没有，他根本是把所有关于莫依然的记忆稼接到了苏小炎身上。

　　“依然你……呵，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的。”

　　“告诉我，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后悔得无以复加，会心痛得难以自已。我不知道，在那样艰难的抉择下，到底要如何做才是正确的——鱼肉与熊掌不可得兼，是要父亲，还是要恋人？是要亲情，还是要爱情？

　　两年前我选择了亲情，所以我失去了爱情。

　　两年后我发现，自己对爱情的付出，从来就不曾比亲情少半分。

　　“贞治，求你告诉我好么？两年前，两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别激动，我告诉你。”他竖起课本挡住老师探寻的视线，低声说，“不二出车祸后，听说是苏小炎把他送到医院的，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当时英二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正好看见他们两个在接吻……”

　　接吻！我不自觉地抓紧衣角。

　　“苏小炎认出了我们，而不二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是谁？’问了医生后我们才知道他已经失忆了。”贞治的声音极低，大部分表情都掩藏在那厚重的镜片后，只有那双手，紧紧地握着，骨节分明。他分明已经入戏，让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回到了那个时候。

　　时间缓缓倒带回两年前的某天——

　　“不二学长？你在说什么？”震惊之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桃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多希望眼前的一切是不二的又一个恶作剧，是他联合了苏学姐开的一个玩笑。可眼前的一切，却又那么得真实，真实到——不容怀疑！

　　苏小炎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嘴唇，笑靥如花，声音甜美：“周助，他们是你的朋友啊，你网球队的队友。”她伸手指向那群已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场景的众人，“最前面红头发的是和你一个班的菊丸英二，他旁边是副队长大石秀一郎，再旁边是乾贞治，后面是河村隆，桃城武，海堂薰，戴帽子的是越前龙马，最后面是……”

　　“手冢国光。”不二开口，看向最后进来的的人，声音有些病态的嘶哑。

　　“啊。”手冢带上门，推推眼镜，应了一声。

　　又看向自己身边的几人，“医生说是车祸撞击头部，引发选择性失忆，应该是受了极大刺激所至。”

　　受了极大刺激么？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张脸。那个女生有乌黑的短发，湛蓝如天空的眸子，小麦色皮肤，表情淡漠地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惺惺相惜，彼此相爱，但他终究没能留住她。

　　因为对那个女生来说，爱情和友情远没有亲情来的有分量。

　　默默叹息，看向不二的视线多了些怜悯。但这扼腕叹息的般的心情在下一秒土崩瓦解。

　　不二看向床前的一圈人，笑容干净而纯粹：“谢谢大家来看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只要有小炎就足够了。”

　　有小炎就，足够了。

　　足够了？

　　菊丸激动地跳起来：“什么啊不二，什么叫有小炎就够了？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

　　难道我们已经沦落到连一个普通女生都比不上的地步了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啊！

　　“小炎是我的女朋友啊，她照顾我不是很正常么？”不二回答。不论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一样的茫然和无辜。

　　犹如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激起的巨浪惊天动地。乾不可置信地望向病床上那个瘦弱的人影，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他甚至也是受害者的一员，怒火仍然挣扎着顽强燃烧。

　　因为他是依然的男朋友，是她的恋人，他在那个女孩的生命中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那个身份，他永远也不能企及。

　　但乾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已拥有她的那个人，不知道珍惜。

　　“苏小炎是你的女朋友，所以，在她和我们之间，你会选择前者，是么？”乾冷声问。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曾经的他那么看重对自己重要的人，甚至可以为了亲人、朋友、恋人而伤害自己。

　　而这个不二周助……

　　“我爱她。”不二的回答毫不犹豫。

　　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神色复杂地看向床边的苏小炎。曾经，她是依然最好的朋友，是第一个让他笑出来的女孩。

　　乾仍记得那天依然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她拉着眼前这个女孩的手，告诉他们：“这是苏小炎，我最好的朋友。”

　　是的，最好的朋友。

　　乾记着了，记着她是莫依然的好朋友。自从苏小炎从立海大附中转来后，更是偶尔也会给她一些别的女生享受不到的特权，只因，她是被莫依然认同的存在。

　　而苏小炎做事规矩，不似某些女生那般疯狂，举止大方得体，说话谦和有礼，也给众人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乾曾一度认为，她是与众不同的。

　　而此时，乾发现，他所有的认知都正在被推翻。苏小炎的脸上只有淡淡甜美的微笑，笑容仿佛花儿一样纯净，丝毫没有愧疚。

　　她斜坐在床边，轻握着不二的手。不二温柔地回望着她，眼中仿佛有股不顾一切的火苗在燃烧。他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她一个人的影子，哪怕他身边就是他曾视为最重要的队友，但他只看得进苏小炎的笑脸。

　　“不二……”乾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墨绿色的笔记本被紧握到皱成一团，“你难道，忘了依然么？莫依然，她才是你的女朋友！”虽然，他从没承认过，但，看着莫依然在他身边，要比苏小炎舒服得多。

　　“依然是谁？”不二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但很显然那是徒劳的，他对莫依然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毫无印象。

　　他居然，连莫依然是谁都忘了……

　　那一瞬，乾忽然上升起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想——不二对依然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那么，也只有莫依然，才能把曾经风淡云清的天才，伤到这个地步。

　　莫依然她，在离开之前，究竟做了什么？

　　看着不二如天空般澄澈明净的眼睛，那是只有无知孩童和失忆者才会有的不含杂质的眼神，乾怔怔地，失掉了所有言语。

　　也罢，也罢，就这样重新来过也好。你是那么的快乐无忧，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而我还记得她，所以无法反抗地在回忆里挣扎。跟我比你是幸福的，如果，你真的彻底放弃了她……

　　“看来，你果然是失忆了，”推推眼镜，乾最后看了苏小炎一眼。只是一眼，冷汗忽然渗出脊背，“那么，我改天再来看你。告辞。”收起手中的笔记本，乾转身走出病房。

　　他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花园里寻了一个石凳坐下，墨绿的笔记本摊开在他腿上。

　　他在思索怎么记录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好在那个女孩回来后，委婉而清晰地告诉她这一Ｄａｔａ。潜意识里，他是那么地坚信她会回来——她说过的，她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回来。无论是一个月，一年，亦或十年之后。

　　而他也会等她，无论潮起潮落，沧海桑田。

　　最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般，提笔：

　　８月１日，莫依然离开第七天，不二周助：“我的女朋友是，苏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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