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

作者: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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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谋


      啸声逐渐弱下,张无忌双眼放光,悲喜交加,这声音熟悉至极,正是久别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出来的。一别十余年,义父依旧雄风如昔,怎能让张无忌不心花怒放?当即也来不及细想为何谢逊会出现在灵蛇岛,不顾被金花婆婆识破真实面目,急步从甲板木梯爬上后梢,向啸声发出的山冈上远眺而去。

      赵敏攀着木梯仰望张无忌的表情,复杂多变,很是有趣,禁不住也想瞧瞧是何事,足下轻点爬梯,三两下使了轻功跃到张无忌身边,与他比肩而立,恰见山冈上最显眼的就是一位黄发披肩,身材魁梧,宛如神将一般的异人,双目炯炯却稍显无神,想必拥有如此容貌的必是张无忌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无疑。

      “这就是我义父。”张无忌还未开口,已然叹息,赵敏的猜测得到证实,了然地点点头,继续看下去,金毛狮王却是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见落入下风,不由在心里喝彩,金毛狮王果然名不虚传。

      那四人武功看起来也颇为了得,从船艄仰望,并看不清四人面貌,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如无意外,当是丐帮弟子。旁边另有三人掠阵,只听一人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吹断了他的言语,只能断断续续传到赵敏和张无忌的耳朵里,隔得如此远,听得不甚明白,但两人心里已有了计较,应是为了夺取屠龙刀而来。

      只听谢逊仰天而笑,浑厚的内力颇有另地动山摇的威力,“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臭贼,有本事便自己来取!”

      金花婆婆领着殷离和周芷若在甲板站了许久,周芷若几次三番往船梢上望去,赵敏都未曾察觉,次数多了,殷离也甚是奇怪,“周姑娘,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看这天,似乎是要变了。”

      “嘿嘿,这天会不会变,我是不知道,不过周姑娘这脸色可是变了,虽然船已靠岸,我劝你还是别想着逃跑,有婆婆在,你跑不了的。”

      周芷若收回视线,尴尬一笑,好好的青衫被她攥出了印子,金花婆婆咳嗽了两声,吩咐殷离跟上便身形一晃飞身上了岸,又是好一阵咳嗽,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想干什么?”

      “周姑娘轻功还行吧?不用我带你上岸么?”殷离偏头一笑,除却脸上交错的凹凸不平,也算甜美。

      周芷若脸上一红,道:“我可以的。”说完也随着殷离抖出轻功,落在金花婆婆身侧。

      赵敏视线里突然多出周芷若等人,心里一惊,张无忌恍若未见,径自道:“听金花婆婆言外之意,义父是被她请来灵蛇岛做客了,我义父当年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冰火岛,怎的金花婆婆一请就跟她离开了?金花婆婆又是如何得知我义父所在?”

      “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至于她能请来狮王,自有她的过人之处,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吧。”赵敏视线未离开周芷若,多日来的不解和思念只落在那青色的一抹上。

      山冈上四人听得灵蛇岛的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攻克谢逊,招式更加紧急,恰恰犯了练武之人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众人的兵刃舞动的兵刃中听声辩位。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谢逊又是一阵长笑,突的一拳击中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溢。

      “狮王委实英武!”赵敏轻呼出声,张无忌与有荣焉,放心不少。

      “退开。”掠阵的三人中走出一人,轻飘飘一拳出去,拳力似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到身前数寸他才知觉,连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闪身让开,在旁掠阵的又一长老知晓关键,依样画葫芦也加入战团,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婆婆,不去帮忙吗?”周芷若一颗心也被吊着难受,那四人以多欺少,难免胜之不武,见金花婆婆毫无反应上前还想劝说却被殷离拉下,喝道:“周姑娘,婆婆自有打算,我们耐心看着就好!”

      金花婆婆果然厉声喊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出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好汉!”一面说,一面拄着拐杖,走上山冈,无论表象上的颤颤巍巍,老态龙钟,似乎山风一乱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却是极快,但见拐杖在地上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飘然上前,几个起落,竟到了山腰。

      “这下如你所愿了,婆婆出手了,快跟上!”殷离拍拍周芷若,足尖轻点追金花婆婆而去,周芷若不及多想也只能运足气力追赶。

      张无忌挂念谢逊安慰,掠身飞下船梢,赵敏也不多逗留,边追张无忌边问:“不用带上小昭妹妹吗?”

      “我们此去只是探探情形,为了安全,让她留在船上吧。”

      二人速度也是极快,赵敏低声道:“有这老婆子在,狮王不会有何凶险,你不必出手,隐匿踪迹要紧。”

      张无忌似有不甘,仍依言点点头,跟在殷离和周芷若身后。五人片刻间到了山冈之巅,只见谢逊出招极短,只守不攻,只等敌人拳脚攻近才以小擒拿拆解。这般打法可保一时无虞,要想取胜却也难上加难。

      张无忌掩在一棵大松树下,眼见谢逊满脸皱纹,比之当日分手时苍老了何止十分,顿时想到十几年荒岛的艰辛独处,心下不由酸涩,胸口一阵愤懑便要出手代他打发敌人。赵敏看出他意图,按住他的手掌,摇了摇头。张无忌这才按捺了下来,视线从赵敏脸上又凝回战局。

      只听金花婆婆道:“季长老,你的‘阴山掌大九式’驰誉江湖,何必鬼鬼祟祟地变作绵掌招式?郑长老你就更不像话了,你将‘回风拂柳拳’暗藏在八卦掌中,金毛狮王谢大侠便不知了……咳咳……”

      赵敏扬眉挑衅地望了张无忌一眼,金花婆婆所言证明了赵敏推断非虚,张无忌也温文而笑,谢逊本来面对诡谲多变的招数危险重重,金花婆婆这一指点反倒让他胸有成竹,一拳正好与郑长老一掌相抵,逼得对方后退两步才扎稳步子。季长老从旁相助才使得谢逊无暇追击。

      赵敏仔细瞧这丐帮二位长老,只见季长老矮矮胖胖,满面红光,倒似个屠夫,那郑长老却形容枯槁,面有菜色,才似个不折不扣的丐帮人。两人都背负了八只布袋,远处站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也是穿着丐帮服色,但衣衫整洁,竟也负了八只布袋,以他这个年纪,居然已经做到丐帮长老,那是极为罕见的,忽然那男子就开了口:“金花婆婆,你明着不助谢逊,这口头相助,难道不算么?”

      金花婆婆冷冷开口道:“阁下也是丐帮中的长老么?恕老婆子眼拙,倒没会过。”

      男子抱拳又道:“在下新入丐帮不久,婆婆自是不识。在下姓陈,草字友谅。”

      “陈友谅?陈友谅?”金花婆婆默念两遍,“咳咳,没听说过。”

      “张无忌,你听过丐帮陈友谅这号人么?”赵敏推推张无忌问道。

      “这倒未曾,怎么?”

      “既是新入丐帮,却已做到八袋长老,这其中的猫腻……陈友谅必定工于心计,不得不防。”赵敏微微蹙眉,眼神又飘到青衫的周芷若身上,那人一直密切关注打斗,单薄的肩膀绷得很紧。

      蓦地一声爆喝,郑长老左臂又中一拳,在旁观战的三名丐帮弟子挺兵刃上前围攻,这三人武功虽不及二位长老,本来碍手碍脚,但谢逊眼盲之后临敌经验甚少,今日初遇强敌,拳脚兵刃,一时间谢逊难以辨明方位,顷刻间肩膀中了一拳。

      周芷若见金花婆婆没有上前的意思,袖口一甩便要帮忙,殷离见状大惊,扯住周芷若的衣袖大喊:“你要作甚!”

      “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救得了么?”殷离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周芷若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贸然想去帮忙。

      赵敏也是急了,张无忌左臂吃痛,却是被赵敏情急给掐了,手中早已扣好的小石子,右手一振,七粒石子分击五人,石子未到,猛见黑光一闪,嗤的一声响,三件兵器登时削断,五人中有四人被拦腰斩断,分为八截,四面八方地摔下山麓,只郑长老断了一条右臂,跌倒在地,背心上还镶嵌了张无忌所发的两枚石子,那四名被斩之人也中了石子,只是被斩在前,中石在后,张无忌的出手倒显多余。

      这一变故,众人无不心惊,但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他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犹如天上的战神一般。

      金花婆婆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话至最后,已带上些许癫狂。

      郑长老断了一臂,痛得狂叫,陈友谅脸色惨白,朗声道:“谢大侠武功盖世,佩服佩服,这位郑长老已身受重伤,不若放他下山,在下一命抵一命便是!”

      “他倒是有情有义。”张无忌不由心生敬重,完全不记得此前赵敏所做的断言。

      谢逊隐隐也已经动容,道:“陈友谅,你倒是条好汉,将这姓郑的抱了去吧,我也不为难于你!”

      陈友谅手脚轻挪,又足了几分底气,“在下先行谢过谢大侠不杀之恩,只是今日丐帮在谢大侠手里折损五人,在下十年之内若是习武有所成,定来找谢大侠讨回公道!”

      谢逊哈哈一笑,四周草木皆惊,“谢逊若再得活十年,自当领教!”

      陈友谅收掌抱拳,对金花婆婆行礼,道:“丐帮擅闯贵岛,这里谢罪了!”说完抱起郑长老,大步踏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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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无亮点,主要就是俗套的一些剧情做铺垫。然后我滚去看原著,力求下一章写出朵花来。
    铺垫也是辛苦写来的啊。。。打斗和招式参照原著。
    PS:叶子,我过3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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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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