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作者:海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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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


      太阳的光线有些暗淡,但总算是带来了些须的暖意。
      裴钰等人还未近前,从南边过来几个人,当中一人象是管事,人模狗样地嚷:“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快滚!快滚!”
      裴钰大怒,眼中的怒火象是燃烧着的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脸皮登时涨得通红。早有军士一把揪过那名管事,端午立即上前“叭叭”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当心一脚给踹了个仰八叉。“瞎了眼的狗东西,再叫你满嘴胡说!”
      那管事仰躺在地上,甚是嘴硬,还在骂:“哪里来的狗杂种,敢打你大爷?”
      裴钰厉声喝道:“给我剁了他!” 他自幼地位尊崇,只有他骂别人的分儿,什么时候挨过别人的骂?
      身后的军士腰中长刀雪白的耀眼的刀光闪过,管事发出一声凄厉的猪嚎,就身首异处,脖子里的血窜出来溅了一地。尾随管事来的那几个人齐声惊呼:“杀人了!杀人了!”草棚前晒太阳的人群也起了骚动。
      裴钰冷冷地命令:“不要留一个活口!”那几个人惊恐地看着裴钰铁青的脸,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肥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飞扬跋扈,呆板苍白。不知谁惊呼一声:“要杀人了,快逃啊!”
      没等着几个人反应过来,随从的十名军士抽出长刀,犹如虎入羊群,手起刀落,刹时已将这几个人劈倒在地,汩汩的鲜血在地上肆意地流淌,雨后还潮湿的空气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
      草棚前的人群怔怔地看着这血腥的场景,惊恐不已,但是没人敢发出半点的声响,整个天地骤然变得肃杀无比,仿佛变成了冷冷的冬天,凝聚了无数的寒意。
      “把这些人先集中起来,等所有的煤窑都整治了,再妥善安排,有家的给钱回家,没家的也给钱自己另谋出路。”裴钰看着这些瘦骨嶙峋的人,温言吩咐军士。
      那些人自忖这辈子都要在这煤窑里度过,过完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谁承想现在不光不用再做苦力,还给钱返回家里,都不敢相信能有如此好是事,觉得好象做梦一样,说不出话来。
      半响,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怯怯地走上前来,先给裴钰磕了个头,迟疑地问:“大人,我还有两个同伴,都是被人拐卖来的,前天我们趁着下雨,想要偷跑,被管事的拿住了,他俩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被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吊在树上。能不能请大人发发慈悲,也放了他俩?”
      江清澄示意军士去放人,看着这少年衣衫褴褛,瘦弱的身体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怜悯地说:“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少年泪水长流,哭道:“我叫小宝,我们是陵城人,这几年胡人常常在那里杀人抢东西。我们都是孤儿,没法子过活,寻思来京都混口饭吃,谁知道被拐子拐来挖煤。我们原来四个人一块,最小的栓子背煤给活活累死了,他才十二岁。”小宝说着,想到伙伴的惨死,忍不住伏在地上号啕痛哭起来。
      这时军士搀扶过来两个少年,浑身是血,被打得不成人样,已经奄奄一息。小宝一见,扑上前去,叫道:“阿东,小青,你们怎么样了?你们别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呜呜。”
      江清澄恨道:“这帮子狗杂种,我要把他们剁了喂狗!”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命军士给阿东和小青涂抹,另派人去找个大夫来。
      裴钰看了看天,轻声细气地说:“清澄,我们是不是去县衙会会县太爷呢?”江清澄看了看遍地的污血,也轻轻地笑了,“是呢,我们是得会会县太爷了!我的手都有些发痒了!”

      裴钰和江清澄在赵庄匆匆忙忙地啃了几口冷干粮,天就已经不早了。眼见被山石掩埋的村民没有生还的希望,裴钰令人将遭灾的三个庄子的幸存的人召集在一块,找地方先安顿下来,估计户部的赈灾粮食物品后天就能到达。
      安顿好灾民,裴钰带领人马直奔县城而去。
      到延昌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裴钰拿出令牌,命军士叫开城门,找了一个守城门的小兵带路,来到了延昌县衙。
      延昌县衙里灯火通明,那些衙役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禁军统统拿下。裴钰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袍角,挥挥手,军士们已会意,把守住各个门口,一个衙役见不是好兆头,拔脚想往后院奔,一个军士刀光一闪,长刀刺进衙役的背心,一声也没吭,登时毙命,其余衙役不禁吓破了胆,一个个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
      裴钰在禁军的簇拥下来到后院,只见后院高挑着角灯,家丁、丫鬟来来往往,有的手里托着精美的菜肴,热闹非凡,象是正在大宴宾客。看见涌来的禁军,手中的长刀雪亮耀眼,都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尖叫着乱窜。
      裴钰没有理会,见正厅里欢歌笑语,笙歌盈耳,正在兴头上。有名军士抬脚一踹,房门“咣”地一声大开,把屋内正在酣饮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几个花枝招展的歌妓模样的人更是尖叫出声。
      当中一人,白面微须,面阔口方,正是延昌的县令张福海。他正和身边娇娆的歌妓调笑,已经喝酒喝得醉眼朦胧,听见门响,拍桌怒喝:“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闯后衙?”
      端午轻蔑地看了看张福海,大声喝道:“太子殿下在此,还不跪下!”
      张福海闻听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七八分,连忙趋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臣张福海叩见殿下。”其他人一见,也连忙乱七八糟地跪了一地。
      裴钰冷哼了一声,“张福海,你可知罪?”张福海没敢抬头,重重地磕下头,道:“臣惶恐,臣不知。”
      裴钰缓缓地说:“延昌的几处村庄被山土掩埋,煤窑坍塌,张大人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你置国法于何处?你置黎民于何处?来人,全部给我拿下!”
      张福海瑟缩了一下,抬头犟道:“殿下,我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可以无凭无据,说拿下就拿下?”其他跪在地上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重重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裴钰冷冷地看着张福海,未出声,但是那种淡漠而不屑一顾的目光,就象是冰冷的长剑,散发出刺骨的寒光,深深插在张福海的眼底心头,令他浑身冰冷,不敢仰视。
      “私自在皇陵开采,导致山体坍塌,百姓死伤无数,这还不是死罪?殿下奉皇上旨意,前来清查,凡是涉及此案的官员、乡绅杀无赦,株连九族,你还是趁早说明白,也好留个全尸!”江清澄好心地开导张福海。
      突然间旁边跪着的一个肥胖的男子涕泗横流地嚎道:“我说,我说,求殿下饶我一命。我情愿把所有家私入官,只求殿下能饶命啊!”余下的人也恍如大梦初醒般,纷纷坦白罪行,以求保命。
      张福海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抖若筛糠。
      裴钰顺藤摸瓜,彻底清查,牵扯的官员越来越广,越来越复杂,不光延昌的官员几乎全部涉及,还牵扯上了京城的大员。裴钰下令将罪行严重的十多个官员就地处决,煤窑封闭,矿主及手下的管事,罪大恶极的凌迟,财产充公。一时之间,血流成河,百姓却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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