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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夏木,林晓,来我办公室,其他同学把第三单元的课文背熟!”英语老师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着,便离开班级,去了办公室,留下这一课堂的窃窃私语。
“夏木?看不出啊,平时挺文静的,原来暗恋林晓啊……”
“切,林晓不是挺维护的么,看来早就在一起了,诶,原来进行的这么秘密啊。”
“其实林晓……”
“我觉得夏木……”
耳边传来同学若有似无的讨论声,我无力的起身走向办公室。
“夏木,我,呜呜呜呜,我,对不起。”手被拉住的一瞬间传来沈静哭泣的声音,看的一脸愧疚的她,我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这黑锅,我不想背。我拽下她的手,有些无奈的走向办公室。
“夏木,对不起,我会跟老师说不关你的事的,没事的。”这倒好,刚走一女的,这奸夫就急不可耐的想来替沈静来赔礼道歉了。只是……
“你先管好自己吧。”我甩开林晓的手,快步走向办公室,哼,什么相信你,多大年纪了?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的上学,无端的风波,不能涉及到我,至少,这黑锅,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们去背。
“诶,对不起。”背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声,现在后悔道歉,当初怎么不想想什么事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我更加快步的走向办公室,看到班主任和英语老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想,我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同学失去老师对我的信任,一想,便也没什么觉得可怕的了,只要说清楚就好了,最多,只是说上几句不该上课帮同学传纸条而已。
“老师,不是我写的。”我单刀直入的说道。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先开口,两个老师看着我倒是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样子,大概是不太确定我的话是真是假吧。
“夏木,你一直是班级里的好学生,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跟老师诚实地说明,不然,老师也帮不了你。”班主任推了推那副几几百度的眼睛沉痛的看着我说道。
“老师,你不相信问林晓好了,真的不是我写的,至于那个人,我不想背后说人坏话,如果林晓想说,你们就问吧,我只是帮忙传了个纸条,内容不知道。”我冷静的回到道。大概是我的脸上太过安静,本来笃定是我和林晓两人在一起的想法在英语老师眼睛里也有些动摇了。
是啊,说是林晓,可能会相信,毕竟他活泼大方,朋友多,也只是人际关系处的很好的,可是我出奇地安静,从来不热衷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们自是觉得也不太可能,只不过事出突然,又是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一下子有些拿捏不准罢了。
我无所谓不代表他们也无所谓,一个好学生的成绩可不光代表这个学生,甚至是整个学校,他们也自然是不想把这件事情往我身上扯。
“老师,我来了。”林晓这是也进了办公室,一副我错了的表情。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也算是无辜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纸条传给他,就算是不知道内容,也知道肯定不是能让老师发现的东西,刚才那反应,算是正常了。诶。
“林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班主任发话了。
“老师,不关夏木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的,你别听张典乱说,他是为了我好,不想我被罚下三好杯。真的。”林晓抬起头来真诚的说道,看一脸红红的样子,应该也不太好意思撒谎,不过,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写的纸条,谁传的纸条,传给谁的,说清楚,要不然,就让你们的父母一起来问问。”班主任终于忍无可忍,拿出了杀手锏。
“老师,都是我一个人的,不关别的同学的事情,纸条是我写的,我还没准备传出去,就被老师发现了,那个同学不知道我会写纸条给他的,真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老师,你要相信我。”林晓说的诚恳,看的连我都以为是真的,只是,这次,他说谎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情,只要不扯上我就好了。
“哦?那就是说不关夏木的事情了?”
“嗯,夏木平时就知道学习,这样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呢,老师,不关她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林晓看了我一眼,转过头说道。
“好吧,夏木,那你先回去吧,林晓,你留下来说清楚。”班主任挥挥手发话让我回去。
我走出门的一刹那,觉得今天这样的事情,真的有些狗血,在我这几十年的人生里,也算是件惊悚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那个算不上强壮的修长身影,至少,他在我眼里,有些改观了,能不让女生受伤的男生,算是个好人,只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夏木,怎么样?呜呜呜,对不起。”一回到位置上,沈静就拉着我一直掉眼泪,只是看到她这样,让我有些心烦,整件事情,说实话,都是她引起的,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人会责怪这样一个洋娃娃罢了,但既然都有勇气传纸条了,闲杂哭还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老师让我先回来呢,林晓还在办公室问话。”我有些冷漠的甩开沈静想要靠近的身体,拿起英语书开始背诵,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我,夏木,真的对不起。”沈静看我这样,大概也是不好意思再靠近,只能在边上小声的道歉,看我不理不睬的样子,就默默的趴在桌上,通红的眼睛无神的看着门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只是这样一天始终是难熬的,邻桌的林晓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而每个人看我的眼神渐渐变得神秘,一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样子。这些我都无所谓,流言止于智者,我一直相信这样的话。
我依旧安静的上学,安静的放学,一周之后,林晓终于出现在了班里,只不过对于光芒万丈的他而言,一出现,自然是大家一拥而上,而张典,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样子,而我身边的沈静,也终于在沉默了一周之后有了活力,眼神都冒着光似地盯着门口的那一抹身影。
我依旧做着数学习题,不理睬外界的打扰。
知道面前的一片阴影挡住了本该有的光线,让我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却看到林晓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有些奇怪,这家伙干嘛还出现在我面前,难道还嫌流言不够多么?
“唔,夏木,你没事吧?”林晓轻声问道,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大大咧咧,至少,看上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只不过我看不明白他的表情,既不是过于歉疚,也不是过于担心,而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难道还要我主动关心你不成?
“我能有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就好了,那件事情过了就过了,不关我的事,我自然是没事,你挡住我光线了,麻烦你让一下。”我低下头冷漠的说道,不想让数十双眼睛盯着不放。
“嗯,那就好,对不起。”头顶传来抱歉的声音,只不过话一说完,光亮又重新回来了,我自然是埋头在习题里,不过一会儿,便忘记了刚才的事,我要努力准备这次的比赛,一等奖,是一个学年的学费,如果拿到了,那么,至少可以撑一年的学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我依旧和这世界没什么交集,中午依旧是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我,自然拿着家里带来的饭菜,哼,怎么觉得有点灰姑娘的剧情呢,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我一直这样过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受苦不受苦的,毕竟习惯了,就不觉得是件委屈的事情了。食堂的价格,不是我能经得起的,就算是一般小康家庭都可以,但把那些钱省下来,不是更好么?
上完厕所想推开门的一刹那,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缩回了那只推门的手,可真是巧的很啊。
“诶,你说,夏木怎么就这么坏呢,林晓都这样了,我看夏木还是每天爱理不理的,就知道读书,哼,我真替林晓不值。”
“有什么好不值的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就是想不通林晓怎么想的,沈静这么可爱不喜欢,偏偏,诶,会不会是谣言啊,你说。”
“不会的,我亲耳听张典说的,张典还说让我不要说出去呢。亏我当初还真以为没什么,想不到原来是这样。”
“嗯,我也想不到,平时冷冷淡淡的,一副孤僻清高的样子,原来骨子里这么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嗯,我听张典说啊……”
声音渐渐远去,我平静的推开厕所门,看着镜子里那张平凡无奇,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瘦得有些过头,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怎么就成了绯闻主角了呢?
摇摇头,无奈的洗完手回去做题,真的,其实刚听到的时候,是有些委屈,只不过,既然真的不关我的事,别人要怎么讲,我拦得住么?还是想想今天晚上答应帮别人卖东西的事情吧。
虽然一个小时才5块钱,但一个月下来一定也有不少钱的,能多攒点钱,也是好的。就算是不太会,总会学会的。我心里暗暗的对自己打气。
……
“欸?夏木,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头顶传来惊喜的声音,可是我并不怎么想听到这个声音。
“我帮忙亲戚的,对不起,你们挡着别人卖东西了。麻烦你们让一下。”我说道。
这种地方,不像是沈静这种好好姑娘回来的地方,来这里的,不是小混混,就是小太妹,专门些手链挂坠什么的,专挑这种手工做出来的便宜又不一样的地摊买。
“夏木,你……”看到沈静身边的林晓,我突然有些气愤,怎么,难道上次让我背了黑锅还不算,看不出来我很忙么?这样怜悯的眼神,给谁看?
“没什么,你们看来是有事情的,你们先走吧,我不耽误你们了。”我淡淡的下逐客令。连看他一眼都不想,这种穷人家的事情,你们这种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明白?
“不会啊,夏木,你这里的手链很好看啊,不如我买两条好不好?林晓,你觉得怎么样?”沈静蹲在地上选着这些拿线编成的手链,惊喜的样子,怎么看都不适合这里的龙蛇混杂。
“嗯,随你吧,喜欢就好。”林晓却没有蹲下来帮忙选,反而走到我这里,看着我似乎有话想问的样子。
“你帮沈静选吧,选好了早点回去,这里不太安全。”我退了一步看着沈静对林晓说道。
“是吗?呀,那,夏木,你要不要紧?”沈静看着我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事,我家住在附近的,这里比较熟,没事的,你选完早点回去吧。”我再一次催促道。
光顾我的生意这样的事情,我不太希望发生在这样的场景下,我穿着廉价的一副摆着地毯,而你们,一看就不属于这里,何必给我难堪呢?
“嗯,知道了,夏木你人真好。我买这两条,多少少钱?”沈静依旧不谙世事的样子。
“不用了,反正也不知什么钱,你们还是快走吧,等一下这里很乱的。”钱是小事,毕竟真的不值什么钱,只要你们快点走就好了,我心里默默地念叨。
“不行!夏木,多少钱?”林晓突然严肃的问道。
“真的不用什么钱的,大家都是同学,沈静,我看你和林晓还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把手链包好拿给沈静推道。
“嗯,那,谢谢你拉,林晓,那我们先走吧。”沈静红着脸拉着林晓催促道。
就是,快走快走,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们。
“那,夏木,我们先走了。”林晓为难的看着我说道。
“嗯,拜拜。”我干脆头都不抬的整理器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我等到面前没人了,才抬起头来,不看着他们走的一边,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承受不了这样的自卑,就像是毒蛇一样吐着信子冷飕飕的围着我的心脏,紧紧的,紧紧的,似乎就快窒息。
“夏,夏木,这个给你,我先走了。”我呆呆地望着前方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林晓的脸,似乎跑得很急,拉着我的手把100块钱塞在我的手里,就有急忙走了。
“喂!不用这么多,你等……”看着头也不回的跑远的林晓,我甚至觉得自己手心里的钱就像是烙铁一般烫手,呵呵,一百啊,不是一块十块呢,可真有钱,就好像我的贫穷一下子暴露在了日光里,我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窘迫的让人看着,缺点暴露无遗,林晓,你就是为了羞辱我才这样的么?这样的手链,值多少钱?我连卖都是卖10块,成本就2块,你给个一百,算什么?我是穷,可是没必要让我知道你是如此的富有,富有道随便一出手就是一百,就是我很久很久的生活费。
穷,是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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