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黄粱一梦二十年,如今身何处?
内容标签: 游戏网游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陵越,陵端 ┃ 配角:芙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黄粱一梦二十年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5605   总书评数:13 当前被收藏数:43 文章积分:475,5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须臾幻境-游戏相关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27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古剑奇谭/端越] 黄粱梦

作者:疏影居士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黄粱梦


      【端越】黄粱梦
      BGM:牡丹亭外

      弃徒

      “天墉城第四十三代弟子陵端,行止逆乱,纵火焚山,罔顾生灵,从今往后,逐出师门,永不得返!”

      涵素掌门肃穆森然的声音在临天阁中回响,一字一句,仿佛有了形质,沉甸甸压下来,压得他深深垂下了头,唇角蠕动着想说什么,终究未说出口。

      “为何不领命!可还有不服?”

      “弟子……不敢……!”

      “弟子二字,往后不必再提。速速带这孽畜去丹鼎玄黄,废去道术!”

      灵台处恍若有惊雷劈下,他眼前发黑,四肢俱冷,临天阁的雕梁石柱玉璧天顶,全迷乱成一团交织扭曲的光影。恍恍惚惚间,已被执事弟子架出了门。

      他猛地惊醒,高声疾呼:

      “……师父!掌门!掌门!掌门!你听我说……”

      声嘶力竭中,后颈忽被重重一击,合眼前,隐约见到厚重高大的石门,缓缓地,在自己面前关上了。

      断翼

      再睁眼的刹那,四肢百骸力气全被抽空,软绵绵好似换了副身体,丹鼎玄黄一灯如斗,昏暗的光晕漾起混沌而冷漠的漩涡。

      凝丹长老沧桑的面容,出现在他视线的一角。

      “你的灵息已全散尽,休息一晚,明早便下山吧。”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位长辈,仿佛在看着一场极大的笑话。良久,终于慢慢侧目。

      目光所及,双手死沉沉地搁在榻上,被火光衬得更加惨白。以往,只要他扬手挥剑,无数明亮的剑光便会凭空而降,散落如漫天的花雨,瞬间制敌于死地。整个天墉城,又有几人不怕他这一招乱剑诀?

      可如今……

      他霍地起身,激烈而语无伦次地开口:“为何废我武功,为何不让我再修仙?百里屠苏……那个妖邪,分明是咎由自取!我陵端替紫胤长老与陵越师兄清理门户,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你……唉……”凝丹长老摇头,“铸下大错,犹不知悔改,朽木不可雕——”

      他手脚冰冷,脑海中胸腔里却有火炎膨胀焚烧,再听不下去,抓起榻上外衫,几步奔出房,将门板砰一声钝响,在身后撞得严严实实。

      飞雪

      屋外雪下得正大。

      漫卷飘扬,四散而飞,几乎将整个天墉城,全埋了起来。

      天地间岑静的可怕,唯有先前那撞门的一声响,在陵端脑海中不停回荡。

      他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幻想着自己也成了凛冽的寒风,没有神识,没有躯体。可是——蛰伏在灵魂深处的黑焰不停灼着心,早已成为不可摆脱的存在。

      “陵端师弟,你还好吗?”

      “陵端师兄,掌门这次是罚的太重了,我们再帮你求求情……”

      “陵端啊,假如你低头认错,兴许……”

      陵端,陵端,陵端……

      那些人唤着他的名字,却又像风一般散去。

      认错,认错?不过烧了个破树林,骂了两句百里屠苏,错什么错。

      修仙,修仙?老子功夫都被废了,还修你妹的仙。

      暗夜

      等他醒过神,停下脚步,才发觉,自己竟已站在剑塔旁的一所石室门前。

      皑皑白雪将夜空映成奇异的暗红色,门板上雕琢繁复的法咒发着微微的清光。门边挂着个木牌,用墨笔写了两个字——

      陵越。

      陵端的头脑似乎终于清明了一些,抬起手,犹豫了很短的一刻,便敲了下去。

      屋内无人回应,窗棂里幽暗的透不出半丝光。

      他又敲了敲门,比先前用力了许多。

      依然无人应答。

      他紧紧盯着那扇门,忽地又用力拍了上去。手被拍得生痛,仿佛籍着那激烈的动作,心中有什么涌动的烦躁的委屈的不满的……一起都发泄了出来。又仿佛,只要那扇门打开来,一切尽会水落石出,一切尽会成定局。

      然而,门中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渐渐放下了手,掌缘已经破了皮渗了血,可他却没半点知觉。

      最后,他靠着石门慢慢蹲了下来。

      大片的雪飘落下来,不紧不慢的,永无止境的。

      遇见

      记得最初碰到陵越时,他并不喜欢他。

      不对,即使到现在,也还是不喜欢。只是……莫名的,常常会想起这个人。

      ……这算什么?

      依稀记得,那时候他十二,他十三,只比他大一岁,就一本正经的站在展剑坛上教剑术了。凭什么呢?就凭他是执剑长老唯一的弟子。

      辈份和师父什么的,全是狗屁。陵端心中自然不服气,提着剑上来挑衅,他却不急不怒,只气定神闲的打个起手势,道,师弟,请。

      百招之后,陵端被陵越一脚踹下展剑坛,可两个人是一样的发髻散乱,衣衫上尽是尘土。

      切,牛什么,等我练好了乱剑诀,再来收拾你!

      然而,陵端会下功夫,陵越更加勤奋。他的道术和剑法再精进,始终与他差了一截。他是修为最高的大弟子,他却排在第五,当中总是差着三名的距离。

      那个陵越,除了功夫厉害的可怕以外,还有其他好多地方,也极其的招人厌。

      譬如说,上早课不准迟到,吃饭时不准说话,过了亥时房间里不准亮灯,下山不准私自带食物回来,偷吃酒肉什么的,要被他知道了,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无论那些师弟们怎么闹,他从不会把那些事告诉掌门长老。

      ……虽然讨厌,也算得上是爷们来着,够有担当。陵端虽然不愿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

      并肩

      陵端那次奉了师父之命,和陵越一起下山,去对付某处作乱的妖魔。

      进洞窟之前,约定了谁斩杀的妖魔多,谁就胜出。结果一路奔至尽头,数来数去两人竟是一样的。眼见前方没路了,最后一只赤蝎从地底钻出时,陵端好胜心起,发力一跃而起,反手在陵越肩头一按,教他一时追不上来。

      嘿嘿陵越师兄,看咱们谁笑到最后!你陵端大爷也不是吃素的!

      霄河剑起,那赤蝎一双血红钳子爆长,吼声震天,竟是前所未有的凶猛。

      陵端顺手祭起乱剑诀,谁知那红蝎的外甲极厚,直入无人之境,尾鞭猛然横扫过来。眼见躲不过,陵端咬牙正待受它一击,衣带却被一扯,慌乱之中,与扑上来的陵越滚做一团,狼狈不堪地躲过攻击。

      耳边吼声凄厉,仰头看时,赤蝎已被死死钉在石壁上,长剑穿过软腹,正中要害。

      陵越伏在陵端身上,发梢垂到他颊边,温热的液体从颈侧淌下来,他伸手去摸,却沾了满指的腥红粘腻。

      那一刹那,莫名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同样无声而滚烫的涌入心底。

      “大师兄……”

      同门许多年,他第一次如此恭敬地称呼他。

      陵越站起身,深紫的外衫已被血染成赭色,而他仅仅只微皱了眉:“陵端师弟,可有受伤?妖邪已除,我们尽快出洞罢。”

      陵端摇头,随即拔出死蝎身上的剑,跟在陵越身后,心中想,这一次我真是输给你。

      岁岁

      陵端依然一直讨厌着陵越,而陵越见到他,话也绝不会超过三句。

      就连他被百里屠苏重伤,他也只是幸灾乐祸地想,这次他大弟子的位置怕是做不稳了。

      可陵越返回展剑坛授课的速度,快得令所有人乍舌。

      后来,紫胤真人被魅魇所伤,陵越彻夜下山去寻草药,风尘仆仆的返回后,来不及休息,便又到关房外守夜。

      那时,陵端也远远的坐在剑阁顶端的青瓦上看月色。

      没过多久,陵越也爬上屋顶,盘膝坐在他身边。

      那一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或者,他们究竟有没有交谈过,陵端已然记不清。

      他依稀记得,后来他终于靠着瓦檐睡着了,眉宇舒展,平日里看上去有些凌厉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柔和了不少。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等得挺不耐烦,而后来,那些不耐烦,统统化成一种极端微妙,又暧昧不明的心绪,就如西天那一轮将落未落的半月。

      如今他将离开,而在天墉城的最后一晚,头顶上却只有暗沉的天空和纷纷扬扬的大雪。

      陵端最终,还是拖着已被冻麻木的双腿独自离开了。

      天下

      第二天清晨下山,竟还有不少同门相送。陵越自然也在人群当中,依旧是那样一张冷静到缺乏表情的脸。

      也是,毕竟同门多年,他陵端虽是被赶下山的,却也不至于悲惨到独自离开。

      只是,前一夜在雪地中等待的事情,有如晨风一般散去,永远也不会被任何人知晓。

      陵端手中捧着众人带给他的各色物品,恍惚间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脑海中被迫塞满各色回忆,搅得整个人都混沌不清。

      他摇了摇头,义无反顾地跨出了山门。

      一脚仍在仙山上,一脚踏入尘世中,顽劣放浪的青年终从一场修仙大梦中醒来,沉沉浮浮,前途未卜。

      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地。

      流年

      下了山后,整个人都变得自由了。

      陵端听说临江郡新酿了种名叫十月白的酒,于是买了匹马,一路策马东行。

      得知琴川附近马贼闹得厉害,又兴冲冲跑去看热闹。

      沿海一带闹海啸的时候,他正在江都的小菜馆里吃那美味的金钱虾饼,等到了青龙镇后,已然雨过天晴,空给沿海居民们留下无数谈资。

      ——哎,你知道吗,下大雨那几天,好多穿紫衣服的仙人过来救灾呢。

      ——是啊是啊,真是厉害,领头那个,长剑那么一挥,马上就驻起一道土墙,是仙术吧!

      陵端只是一笑穿过巷子,压低头顶的竹斗笠。

      后来辗转得知天墉掌门易位,他不必多想,也晓得该是谁。可也只是略微一转念,随即便淡忘了。

      道术被废了之后,连剑也弃之不用了,御剑术和乱剑诀什么的,就更是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久而久之,仰望高远湛蓝的天空,用双脚踏过尘沙,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当年下山时,师兄弟们送的物品,早就用完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玉瓶,最初是用来装金疮药的,后来也就物尽其用,随身装些常用的药物。用得久了,也就忘了来处,那普通的青玉也被磨出一层晶莹玉润的光泽来。

      陵端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有时与人结伴同行,有时又独来独往。认识了许多人,去过了无数地方,渐渐的,陈年旧事也就不常想了。仿佛原本在天墉城的那个就不是陵端,如今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故地

      尘世之中,岁月流逝有如白驹过隙。

      那日陵端策马而行,转入一片丛林中。那林子仿佛曾被火焚烧,不久前才又获新生,焦黑的巨大树根间刚刚冒出细嫩的枝桠,温暖的阳光从枯萎的枝干间撒下,被裁出无数明黄温暖的光晕。

      他隐约觉得熟悉,想了好久,才猛然想起,这不是他当年用离火之阵烧过的紫榕林吗。

      回想那日,似乎还是因为看不惯一个师弟,所以才冒然点起了大火。

      后来被逐出师门,也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再想当年少年轻狂,自大浅薄,只能摇头苦笑。

      百年树木,一场火烧的容易,想要再恢复当年胜景,却不知又要用多久。

      陵端下了马,在林间慢慢走着,听脚下枯黄的枝叶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响。

      旧友

      此后的几天,陵端便留在紫榕林里,买回不少树苗,一棵一棵地细心栽种下去。

      某天午后,他刚种完三株杏树,拍净了手上泥土,一回头,见到一个人影逆光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紫色道装曳地,流年偷转,却并未在那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仿佛熟悉,却又陌生。

      陵端端详了那人影片刻,终于开口:“芙蕖。”

      优雅的女子抬手行礼:“……果然是陵端师兄。多年不见了。”

      陵端师兄,这称呼遥已远的仿佛上一世的记忆。

      后来两人对立在树下,聊了很久。

      “陵端师兄,这些年都没有你的音信。掌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掌门……是——”

      “是大师兄。”芙蕖替他说完了后半句,“……陵端师兄,都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回天墉城吧?”

      陵端愣了一下,而后很随性的笑出声来:“不回去了。”

      芙蕖凝视着他,忽然也微笑起来:“也好。”过了一会,又道:“陵端师兄,你这些年真是变了不少。”

      “小师妹却还是这样年轻。”陵端的口吻有些调笑,随即转过身,背冲着她挥了挥手,“走了,走了。”

      芙蕖垂下眼睫,冲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遥遥行礼:“师兄多保重。”

      黄粱

      辞别了芙蕖,陵端慢慢踱回城中。

      想起许久以前,那段在昆仑山修仙的岁月,仿佛已在心中蒙上了淡淡一层浮灰,有如老旧的书卷,变得暗淡褪色,又令人怀念。

      曾经觉得不能释怀的,却早在不经意间,全部放下了。

      那时义无反顾的下了昆仑山,固然是一时意气,却也给了他一段新的生活。

      如今,在山下的日子,已经快比在山上还要长了。

      夕阳渐渐西沉,街道上的人流熙攘,有顽童笑闹着跑过青石板路,点燃竹竿上的花灯。

      陵端忽然想起,这一天是八月中秋,是要放灯的。

      入夜后,灯火星星点点的一直接连到天尽头,将整座山城映得透亮,连半边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层暖红。

      几声细微的清鸣响过,夜空中爆开一朵接一朵的明亮烟火。

      身边人潮如织,毫无预兆的,往昔的记忆也如潮水一般,忽然就那样淹没了他。

      展剑坛上剑光盛雪,那人发丝轻飘衣袂飞扬,剑阁顶上月色如水,他眉目舒展睡得安稳。

      那些本以为要遗忘的,尘封的,如今一幕一幕,全部清晰无比涌上心间。

      那人,那城,那些年,那些事。

      一些事转瞬即逝,一些事铭记一生。

      可是恍恍惚惚,走走停停,竟然就这样,过了将近二十年。

      身周灯火阑珊,陵端凝住脚步,眯起了眼,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一片人声鼎沸之中,耳边仿佛有个声音,细细的,转折的,漫声念着,

      黃梁一梦啊二十年如今身何处?

      尾声

      大雪不停的下着,陵越一路奔至前山的弟子房前,却怎么也找不到陵端的身影。

      他在他的房门前等了许久,最终还是没等到人,最终只得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芙蕖便敲响了他的门,说陵端师兄要下山了,大师兄可要一起为他准备些在山下急用的东西?

      他素来不擅长送礼,思索了片刻,最终将目光投向剑架上的一个小小玉瓶上。

      那是凝丹长老新近才配出的伤药,陵端被废了道术,想来是需要此物的。

      想到此,陵越便抓起那玉瓶,推开了房门。

      屋外正是寒风凛冽,大雪初晴。

      -完-
    插入书签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1038335/0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