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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中做客
到了坊中,岚烟并没有立即就坐而是颇有兴味地打量着这间素雅的坊屋:一切都如原来一般,一张红木的桌子摆在中间,两旁是黄花梨木的椅子,八个椅角都刻有静雅的莲花。当岚烟顺着桌椅往墙上看去时,她怔住了:在红木桌的正墙上挂着一副卷轴。轴上画着一位浅笑盈盈的少女,坐在塘边,伸出半截细瘦的玉臂,样子十分俏皮,好似要捞塘里的莲花一般。在画中的落款处写着一首蝇头小诗,并无题目,只有四行清秀的篆字:
月对青瓷冷若霜,
飞凤落啼为彷徨。
云净月隐清如水,
叹问繁间几世凉。
叹问繁间几世凉……吗?岚烟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在她发愣期间,叶子轩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一正在惊诧中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女,眼中一片幽深.
这位自称岚烟的少女,当真和自己并无交集吗?
小时候起,他就得了一种无人知晓的怪病。每次和爹娘路过塘边,他便能听见一种声音,循着声音望去会发现塘中每多白莲上都坐着一位娇小的女孩,她们彼此嬉笑打闹着,还不时冲他眨眨眼睛。那时的他太小,不懂得有些真实会令人恐惧。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爹娘看他时惊惧的眼神,就像在看——
怪物一般。
爹娘去世后,他学会对每一个人都展开醉人的笑颜。有时,为了某些利益,他也会同样选择让那些影响到他前途的人们在笑中死去。如此的残酷呵,但他都因着深入骨髓的冷漠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无人能比的釉瓷。他的师父怎么说他来着?
“心已漠凉,顾得惊人之作。”
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师傅也严厉的告诉他禁止创作,因为他的瓷器与别人所制已实为迥异,没有一丝温暖的情感所在,过于激烈,过于浓郁。那时的他还太盛气凌人,只因师父的一句提醒,他便冲动地令自己与师父从此阴阳两隔。漫天的火光,还有师父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
怎能忘记。
想到这里,叶子轩勾了勾唇,回过神来看向岚烟不料她竟还在出神中。叶子轩皱了皱眉,她在看什么?有什么能如此令她魂不守舍的东西么?
坊屋内安静极了,飘渺得仿佛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叶子轩没有心情去继续等待,上前一步打算探个究竟。
他往前轻轻走了一步,几欲开口,不曾料想岚烟先他一步转过身,神情自若,但脸上清晰的泪痕折射了她心中所想。
叶子轩微微怔住,没能忍住好奇开口询问道:“岚烟姑娘,不知在下坊中有何所缚心灵之物,竟勾起了岚姑娘的一片伤心事?”
岚烟漠然地望着他,一向透澈的眼里布满了空洞。
张了张口,岚烟没能说出什么,只是轻抬纤细的手臂指向了那幅字画。
叶子轩循着她的方向望去,似乎有些讶异。半晌,他缓慢的开了口,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这是我18岁那年仲夏所创的一副拙作。那是因为经常做一个十分奇异的梦,于是便把这梦中印象最深刻的地方画了下来,落在纸上中就不错一些不是?一直并未舍得丢弃,修建了新坊之后,为了纪念便把此画挂在中厅。说起来,也是颇有渊源的一幅画啊。”说罢,叶子轩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岚烟。
岚烟笑了笑,像是疑惑般,她再度开口:“可是叶公子,轴上画的是一位女子,您摆在中间不怕来可见了笑了您去?”
叶子轩苦笑:“来我这坊的,都是要把釉瓷献给高官名禄去奉承的,哪会去留心这些。”
顿时,屋内寂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岚烟挺了挺发酸的脊背,展开笑颜。
“叶公子,能烦劳您把那梦的详细情况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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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小短篇了啦....不过也会有很多意外情况的,比如说—情敌出现啦什么的,o(∩_∩)o...,还希望大家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