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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后回宫
乾隆二十五年
某天,NC们齐聚会宾楼。
小燕子爬在一个架子上,她一手提着一桶白色油漆,一手拿油漆刷子,像表演特技似的,从一个高高的架子上一跃而下。她不住欢声喊着:“整个屋顶,我已经漆好了!你们看怎么样?”
“你小心一点!别摔下来了!”紫薇看得心惊胆战。
柳青适时一脸“憨厚”地拍马:“哎!咱们这个会宾楼,真是三生有幸,请到你们这样高贵的人来给我们装潢!简直不得了!”
永琪似是听惯了这种奉承,但好话听不厌,他还是感觉十分受用,福尔康则一脸傲慢,心想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对他这样有身份的人也只能用这种粗俗的语言来表示内心的敬仰了。
柳青干笑了几声,表情有几分尴尬。柳红看到了福尔康眼中的轻蔑,为了不让气氛太差,她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尔泰都结婚去西藏了,怎么皇上还不让你们两对完婚呀?”
“就是嘛!皇阿玛一点都不体贴人,说是还要多留她们两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公主!”永琪抢着回答,一脸忿忿。
“你说什么?”小燕子抬高声音问,忘了自己在架子上,一跺脚,架上的大刷子小刷子纷纷往下掉。“永琪!当心我修理你!谁说公主急?我们才不急!”
“好好!你们不急,是我们急,行了吗?你别跺脚了!”永琪急忙喊。
小燕子笑了笑,脸红了好,心情却是极好的,她一面继续漆油漆,一面回头说道:“本来我要封一个王给柳青做,柳青这个人,什么‘王’都看不上,只肯开个酒楼!”
小邓子小卓子对视一眼,心中鄙视,人说经一事长一智,这还珠格格却还是如此弱智,这样的话也敢说,真是不知所谓,可是,连五阿哥都一脸无所谓地笑着,他们做奴才的又敢说什么呢?
柳青笑的一脸开心:“能够开个酒楼,我就好高兴了!以后,这儿就是你们大家在宫外的家,几间客房,我会帮你们保留着,说不定你们哪天会用得着!” 投桃报李的事,出身底层见过人情冷暖的柳青自然知道,于是立马表态。
小燕子刷完了屋顶,大喊“小燕子来也!”很卖弄地“飞了下来”,这次,飞得太过分了,油漆桶一歪,红色油漆就像雨点般洒下。
众人尖叫着,纷纷逃开,但是,个个身上都溅了油漆。
小燕子一看不妙,把油漆桶往上一拉,谁知,本来她自己还干净,这样一拉,油漆竟然甩了她一头一身。她一急,向永琪扑来,永琪本还在研究自己的衣服,冷不丁被一个庞然大物撞了个满怀,重心没把握好,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了台阶上,殷红的血,像水闸止不住的水一般,越流越多,和着红色的油漆,怵目惊心。
趴在他身上的小燕子顿时被吓傻了,紫薇更是惨白了一张小脸,颤颤巍巍地跌坐在地。小卓子最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对傻掉的福尔康道:“福大爷,快请大夫啊,五阿哥伤成这样,不赶快处理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福尔康反应过来,忙叫柳青去找大夫,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一边脸色惨白的紫薇,神色大乱,一把将紫薇抱在怀里,急道:“紫薇,紫薇,你怎么了?”紫薇被他摇的头晕,倒在他怀里,怯怯地叫了一声:“尔康!”
小燕子仍是那么呆呆地看着永琪,那殷红的血,不知为什么,总让她感到不祥。
柳青带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来了,他心中也忐忑不已,毕竟这还是个皇子在他的酒楼里出了事,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也难逃一死,几乎毫不犹疑的,他硬是强行请来了医术超群据说不下于太医的杨大夫,只不过,这位大夫平日里不出诊,而且脾气十分古怪。
“大夫,快给病人看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柳红见是杨大夫,不由瞪了哥哥一眼,但还是暗中点头,觉得哥哥也算临危不乱。
杨大夫本是极端不悦,但一看病人伤势严重,不易拖沓,他只冷冷哼了一声,便麻利地放下药箱,准备医治。听到了那声冷哼,福尔康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两眼一瞪,指着杨大夫咆哮着:“大胆刁民,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五阿哥,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对皇子无礼?”
小邓子表情有些不自在,在这种危急时候暴露身份,也不拍人家大夫怕麻烦不愿意治,这福大爷是真不在乎五阿哥死活啊。
杨大夫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老夫只知有病人,不知有皇子阿哥,公子若不满,自可另请高明,免得污了这位阿哥的贵体!”他本来心里就不太高兴,现在又被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训斥,想着这又是个满人,当下也不愿意留下了。
柳红忙拦住他,“大夫留步,这位公子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才如此这般的,医者父母心,您这般医术高明的人一定清楚,如果就这样一走,那位公子肯定会没命的。”语气上是恳求,柳红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小,清楚地告诉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走掉。杨大夫纵使心中气闷,但想到这好歹是条人命,也就勉为其难的为永琪包扎了起来。
永琪的血总算止住了,小燕子看他被包扎地像个包子似的头,心中害怕,抓住正准备收拾的杨大夫的手臂一阵猛摇:“永琪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残?你说啊,你说啊……”
杨大夫一脸不耐烦,勉强压下火,道:“命保住了,醒来会怎么样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燕子一脸看仇人似的表情,“什么造化,你这个庸医,你一定没有用心医治,就因为尔康说了你两句,我要告诉皇阿玛,让他砍你的头,株你九族!”
杨大夫觉得头疼,小燕子还想说什么,小顺子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喊道:“两位格格,不好了!太后提前回宫,现在已经快到宫门了!高公公说,要你们和五阿哥、福尔康少爷全体都去太和殿前接驾!”
小燕子拽着杨大夫衣领的手松了松,一旁搂搂抱抱的紫薇尔康也反应过来。
“天啊,大家快回去换衣服,弄干净吧!这一下真是十万火急!小卓子!小邓子!小顺子!赶快把马车驾来!”福尔康大喊。一时间,大家谁都没有顾及到永琪,全跑出门去,匆匆上了马车。
金锁拿着帕子,帮紫薇擦着脸。福尔康努力维持镇静,对紫薇和小燕子急急地交代着需要注意的事情。
小燕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紫薇终于想了起来,大惊失色:“永琪呢?”
小燕子也想起来了,忙叫着停车,嚷嚷着要去找永琪。尔康想着要耽误了时间了,便吩咐小顺子另找一辆马车送五阿哥回宫,他知道,这件事目前还不能闹大,否则就连令妃也保不住他。
小燕子气鼓鼓地道:“这个太后,在五台山吃斋念佛就好了,怎么说回来就回来?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算了!”
“小燕子,你尤其要注意,不要惹怒太后。”尔康担心她连累紫薇,严肃地警告道。
宫门大开,壮大的队伍,缓缓行来。只见华盖如云,侍卫重重保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太后的凤辇在鱼贯的队伍下,威风前进。后面跟着一乘金碧辉煌的小轿。
乾隆带着皇后嫔妃及一干皇子公主在宫门口迎驾,殊不知他迎接的那个人早就不是他的母亲钮钴禄氏,而是他的曾曾祖母,辅佐过三朝皇帝的孝庄文皇后。
太后凤驾停下,一干嬷嬷上前搀扶出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妇,少了几分外强中干似的尖锐,太后因岁月而愈加幽深的眸子多出了几分古井不波的稳重,不怒自威。
众人皆跪地请安:“恭请老佛爷圣安!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孝庄不动声色的将手伸给前来搀扶的一身淡紫色旗装的素雅女子。
乾隆迎上前去,恭恭敬敬说道:“皇额娘,儿子没有出城去迎接,实在不孝极了!”
“皇帝说哪儿话,你国事够忙的了,我有这么多人侍候着,还用你亲自迎接吗?何况有睛儿在身边呢!”孝庄雍容华贵,不忙不慢地说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据说是她的孙儿看好的皇帝,还算是个孝顺的。但是,想起这具身体留给她的记忆和她在外面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她还是忍不住皱眉。
偏宠汉妃高佳氏,冷落皇后,还为了将那个本就违制封了皇贵妃的包衣奴才以皇后之礼安葬和母后翻脸,在外不知检点,引诱女子未婚先孕,又不负责任地始乱终弃。在一个巧言令色的妃子撺掇下,认了个小混混作女儿,害的自己的亲生女儿明珠蒙尘,被一个奴才欺骗,阿哥伙同江湖人士劫狱不罚不说,还大加赞扬,将那个小混混指给五阿哥。
“皇额娘,是否不舒服?”乾隆觉得自己额娘有些不太对劲,莫名其妙的多了些陌生的威压,让他觉得不太自在。
“哀家没事。”孝庄移开视线,毫不意外地看到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娇好,神色谦卑安然的妃子,令妃。
她心中某个蒙尘多时的角落一阵刺痛,时光仿佛回溯到了顺治年间,她眼前的令妃的脸,和记忆里那张永远都那么苍白那么柔弱的脸重叠,董鄂氏……
那个彻底带走了他的儿子的女人。
她直接忽略掉了令妃微微隆起的小腹,把手递给皇后,略带一丝关心地问道:“皇后好像清瘦了不少,身子还好吧!”
“谢老佛爷关心,很好!很好!”皇后急忙回答,受宠若惊。孝庄不由暗暗叹气,这个皇后,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也怪不得被一个妃子压的死死的,不过,这样的脾气,和她那个侄女又是何其相似啊,都是一样的直肠子。
晴儿(姬楪华)跟在一边,想到自己来这里都快三个月的事实,不由无奈,她想起了欧阳说的话,事有因果,她这算不算是乱挖别人坟遭报应了,穿到哪里不好,偏偏到了这个脑残横行的世界,更可悲的是,女强人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哪?
她正在回忆着N多年以前看过的还珠格格原版剧情和她这个身体的正主干的荒唐事,一道幽怨的目光让她生生感到一阵恶寒,孝庄感到晴儿的不对,疑惑了看了看她,晴儿一脸淡定,举止得体,没有一丝慌乱。孝庄这才舒展了眉头,还是这个从小养在钮钴禄氏身边的格格好,不急不躁,端庄得体。
可惜她老人家的心情注定好不了多久,两道花花绿绿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她眼前,孝庄险些绊倒,晴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哎呦我的旗头!”小燕子大叫,慌慌张张捡起了掉落的旗头。
紫薇怯生生地抬起脸,一双明眸闪烁,似有千般委屈。
晴儿看着这两张花猫脸配上的怪异表情,嘴角抽搐,瞄到孝庄铁青的脸,她在心里悲叹,果然和剧情一样啊。
乾隆吓了一跳,实在没有料到紫薇和小燕子这样出现,只有解释:“皇额娘,这两个丫头,就是新进宫的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就对二人严肃地说:“还不向老佛爷行礼?”
紫薇早被太后严肃的表情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请了安,小燕子忙着捡旗头,完全忘了这件事。
“这就是那两个民间格格?”孝庄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皇后得意了,急忙应道:“老佛爷大概已经听说了,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宫里最轰动的事,就是这两个‘有名的’‘民间格格’了!”
孝庄什么话也没说,扶着皇后和晴儿的手,径自绕开她们,面无表情地走了。令妃顿了顿,警告的看了紫薇一眼,也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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