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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十七 关于缉熙的过去
十月的炽火国依旧有卷卷热浪充斥在这个边陲小镇,对于一直待在凝雪城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不可否认,炽火国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地方,红莲四季开放,生生不息。
因为战乱的关系,这里的人看到南涧、缉熙以及偶尔从我的斗篷飘出的一两丝蓝色长发时,大多会投来冷漠的目光,但是又因为我们腰间的佩剑和南涧胸口闪闪发亮的男爵勋章而不敢言语。他们毕竟不是当权者,所以没有必要去玩那些所谓权利的游戏,他们只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这就足够了。
缉熙拿出伯爵勋章的时候,南涧也听到了雇佣兵高呼伯爵大人。这之后,南涧就不断追问他关于勋章的事情。这时候缉熙总是用他澄澈的眼神看着南涧,之后后者不再提及勋章。
但是就在我们住在小镇客栈的第三晚,缉熙敲响了我的房门。那一晚,他说了关于他的身世,一个同样悲伤的故事:
我叫缉熙,我的父亲是冰雪国一位才华横溢的战师,他是家族中百年一遇的天才。六岁的时候,家族长辈们就开始尽心尽力地教他斗技,家族传承的斗技是偏于冰冷的暗属性的,并没有太过华丽的招式,但却总能有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和攻击效果。
父亲学的很快。十岁便以将斗技技法练到炉火纯青,被家族冠以天才之名。
十二岁被送到王族卫队。
十六岁获得王族子爵封号。
十八岁进入冰雪国老国王海澜的亲卫队。
十九岁那年,父亲被派遣到那块争夺中的土地,立时成为那片战场最闪耀的一颗星,年轻时候的父亲不懂得收敛。或许是因为光芒太过耀眼了吧,终于在一次的交锋中,父亲陷入了对方法师与战师的围攻中,尽管父亲施展出了家族最强大的斗技,但最后还是被俘了。
在被押送回炽火国的路上,父亲用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划开了捆绑的绳子,乘着天黑偷偷地跑了出来。本来他是可以一路向北回到冰雪国的,但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父亲炫蓝的头发变成了他最大的梦魇,所以他只能从山间林地穿行,可是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走进了一片有着强大封印的密林,他在密林中找不到出口,就在他将因此陷入绝望而疯狂的时候,他遇到了我的母亲,那个炽火国没有丝毫灵力的普通女子。
母亲并没有因为他的发色变得恐惧,火红的瞳仁里映出的只有简简单单的单纯,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世事的空灵女子,母亲每天都来密林父亲待的地方给他送食送水,起初母亲并没有告诉这个密林的蹊跷,但随着他们彼此的渐渐熟悉,母亲告诉父亲,她的养父原本是炽火国最伟大的先知,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得罪了炽火国的王,所以逃到密林中来度过余生。而母亲原本则是密林边上的一个弃婴,当时的她就甜甜地谁在红莲上。因为这位老人膝下并无子女,所以她把母亲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待。
这片密林,正是他施下的封印,为了防止王国的追捕和外人的无知的打扰。
这之后不久,母亲就把父亲带回了他们居住的小木屋。先知看着父亲的眸子,又看了父亲的头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父亲就这么暂时住在了小木屋里面。
时间沉积了隔阂,培养了感情。之后的某年月日,父亲在老人的见证下娶了母亲。母亲有了身孕之后,父亲向老人提出了带着母亲和还没有出生的我回到冰雪国的家族。老人不应允。因为年轻的冲动和初为人父的兴奋,父亲终究是压不住那份归心似箭。
终于在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某天,父亲与老人刀剑相向。那场争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却注定没有结果,先知早就把父亲的斗技技法一一看透,父亲的劈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最后,没有丝毫征兆的,父亲疯了。在某天老人出外加固封印的时候,父亲把他的剑指向了母亲后自刎而死。只留下毫不知情的我颤抖的哭声回荡在小小的木屋里面。
至此以后,老人心力憔悴 ,便不在说一句话。于是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在我六岁的时候他开始教我父亲留下的家族斗技秘法。因为老人悉心的指点,我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全部的斗技。
我一直称呼老人为祖父,祖父每次也都微笑的点头。在我十六岁成人的那一天,祖父给了我一个梦境,那里面是关于父亲的一生和他和母亲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他把他占卜到的一切和亲身经历的所有都告诉了我。我木讷的看完梦境,抬起头,祖父泪流满面。
之后,祖父给了他的那枚伯爵勋章,让我回到冰雪国去,回到父亲的家族。
家族的长辈们都对我很好,但是我习惯了清静的生活。于是我请求家族的长老,可以让我出去接受实战的历练。这以后,我便在各个城池的竞技场进行生死搏斗。
“直到遇见了你,海雪。”最后缉熙平静地看着我,瞳仁里面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叙述的是一件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故事。
“那以后呢,你打算去哪?”
“回密林,已经四年没有回去了,是该看看祖父和祭奠父母了。”
“缉熙,我能和你一起去么?我想我有很多的事情要请教你的祖父,毕竟他曾经是炽火国最伟大的先知。”只要有能够找到星月和母后的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可以,但是你不能强求祖父。”
“这是自然。”
“海雪,还有。”
“嗯?”
“小心、南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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