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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一别何时遇
仇剑没想到那老翁会如此回答,他既然说出自己有能力救人,却又为何如此干脆地拒绝,仇剑愣在那里。老翁接着说道:“我且问你,这男娃娃是你的情郎? ”仇剑的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那老翁说:“哼!全天下的女人都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你能对这个男娃娃关怀备至,明天就能对别的男娃娃如此!我还不如先杀了他,免得以后被你抛弃徒增伤心!”说着就要起身向言沛所躺之处走去。仇剑吃惊不小,急忙拦住老翁,喊道:“前辈且慢!我们不是……”老翁一听问道:“不是?那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何拼了命地救他?”
仇剑想到,这位前辈性格古怪,喜怒无常,武功如何尚且不知,万不可掉以轻心,听他的语气倒像是看不惯男欢女爱,自己倒不如顺着他来。想到这儿,仇剑便说:“我们并非情侣,他只是我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萍水相逢哪会如此关心?当我是三岁孩童!”老翁说着便举起手掌准备向言沛头顶拍下。
仇剑不曾想到自己又激怒了那老翁,见言沛有危险,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飞身上前使出‘蜻蜓点’。哪知自己的手指还不曾碰到老翁的衣衫,就突然被他用双指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那老翁暴怒地问道:“你怎么会‘蜻蜓点’?尚流云是你什么人?”
仇剑听到这老翁竟知道聪聪老人的名讳,而且口气好像不太友善,心中一惊,暗自揣度,想到师尊已经百岁高龄,且在流云山庄避世好几十年了,眼前这位老翁定是师尊年轻时的故人,只是敌友难辨,便说道:“敢问前辈是何人?竟知道师尊她老人家的名字?”
那老翁一听忙松开仇剑的手指,却搭手仔细查探起了仇剑脉搏,忽而怒斥道:“你学了大坤神功?她竟敢把龙家的武功教给外人!”
仇剑不紧诧异起来。眼前这位老翁究竟是何人?与聪聪老人是何关系?为何对师尊的事了如指掌?仇剑谨慎地答道:“我从未学过什么大坤神功,师尊只是教过我‘蜻蜓点’防身之用。”
“又想骗我!你这女娃娃好不老实!你体内明明有大坤神功的真气运行,为何还要狡辩说自己没有学过?当老朽好骗!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和那娃娃的命!”老翁生气地说道。
仇剑却毫不畏惧,回答道:“我当然相信!凭前辈的武功想要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的小命当然易如反掌。只是我方才说的确是实话!前辈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知你与师尊有何恩怨,不过今天既然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老翁听了虽不全信,但是心中却欣赏仇剑不卑不亢的态度,遂即缓和面色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体内的真气从何而来?”
仇剑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却听那老翁又说:“若是实话实说,说不定我会念及故人情意,救了这男娃娃。”仇剑一听虽不知真假 ,不过此时是自己有求于人,就且相信一回,忙说道:“前辈肯救他?那仇剑先谢过前辈!”“莫要急着谢我。”
仇剑便开口从头讲起:“当年我遭逢家变,身受重伤,要躲避敌人抓捕,来不及养好伤便四处逃亡,以至于身体孱弱,右腿也落下残疾,无法正常行走。为了糊口,便在一户人家中当了粗使丫头,受尽苦难。后来不堪忍受虐待,逃了出来,被师尊所救,带我回流云山庄。师尊替我治好了腿伤,如今我才能如常人一般。后来又教我‘蜻蜓点’防身。我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大坤神功’。仇剑所言句句属实,决不敢欺瞒前辈。”
老翁踱起步来,琢磨仇剑所说的话,不一会儿说道:“如你所说属实,那你体内所具备的大坤神功的功力定是你师尊传于你的,用来治疗你的腿伤。但是她又不想你显露武功,便将你体内的真气封住。真是有趣!”老翁捋了捋胡须,冥想了一阵问道:“你与她非亲非故,她为何要消耗五成功力帮你治腿?”说着突然拉住仇剑的手问道:“南都武元英与你可有关系?”
仇剑听这老翁竟然问及武家,心中的迷惑更甚,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真名武翩然,武元英正是我家曾祖。”
不曾想那老翁闻此竟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八十年了……冤孽啊……真是冤孽啊……哈哈哈哈!”仇剑看那老翁好似发狂了一般,双目赤红,那笑声竟比哭声还要凄惨。不待仇剑作何反应,老翁收起笑容说道:“好,既然碰到有缘人,这男娃娃我救了!”仇剑心中大喜过望,却听到老翁又说一句:“只是你必须答应替我找来一件东西。”
仇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说道:“不知前辈想要何物?”
“你们武家的一统决!”
虽然事隔十年,但如今听见‘一统决’三个字的时候,仇剑仍是觉得心中莫可名状的悲苦。记得当年宇文赫将自己从武尚山庄救走之后曾说过,明王要的正是这‘一统决’。武家当年不管是不是真的叛国,但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武家还是没能躲过劫难。仇剑从来也不曾听父亲提过一统决的事,根本不知道一统决到底是什么,可如今居然连一位隐居世外的老人都想得到它,心中只是无限感概,便说道:“外界都传言这一统决在我们武家,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听父亲听过,怎么去替前辈寻来?再说武家十年前就已经被明王以通敌卖国之罪名而灭了满门,如果不是我命大,哪会有今日与前辈的缘分?让我去寻找一统决,实在是困难之极。”
老翁听了仇剑的话,不禁感叹道:“想不到武元英的后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你且放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将一统决拿回给我即可。”仇剑不知老翁何意,听闻一统决是前汉的传国玉玺,也有传言说是记载前汉宝库所在的藏宝图,可这老人要来又有何用,就问道:“恕晚辈无知,不知前辈要一统决来有何用?”
白头老翁又是一声冷笑:“我要亲手毁了它!”
仇剑暗自琢磨,这老翁和武家到底有何渊源?是亲是仇?不过先不管将来寻不寻得来一统决,只要眼下先应承下来救了言沛再说,便回答道:“好,既是如此,我便答应前辈,还请前辈快些救救我那位朋友。前辈请放心,翩然既然答应,就一定竭尽所能替前辈找到那一统决。”
老翁回头看了一眼言沛,然后说道:“救他须耗费我不少功力和时间,你将他留下,我自会医治好他。我先替你打开体内真气,以后这世上怕是鲜有你的敌手了。”说完不待仇剑反应,竟一掌将仇剑击晕。
不知过了多久,仇剑只觉得体内似有一冷一热两股真气涌动,彼此你争我夺,此消彼长,令仇剑忽而好像是跌进冰窖,浑身刺骨的寒冷;忽而又觉得燥热无比,直冒虚汗。几番如此反复之后,仇剑异常难受,在床榻上翻滚起来。见那白头老翁在一旁,急忙翻身起来。老翁笑着说:“女娃娃莫怕!我只是往你体内输入了大乾神功的功力,以冲开你体内被封止的大坤神功。现在你体内兼有乾坤两种功力,这些功力一般人怕是修炼三四十年也望尘莫及。”
仇剑一听那人将自己的功力传于自己,心中惊诧,却听老翁继续说道:“你莫要以为自己拣了天大的便宜。实话告诉你,乾坤两种神功不能同一个人修炼,大坤神功只能女子修炼而大乾神功只能男子修炼。所以虽然现在看来你功力大增,可谁也不知道你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你若是寻来一统决,我自会想办法救你,不然的话……好了,你我言尽于此,你快些离开吧!”说着竟一掌将仇剑震出门外。
仇剑运气顶住老翁的掌力,顺势飞身落在门外。仇剑没有想到自己竟能顶住他的掌力,可见自己的内力的确大增。刚一站稳,听见身后有人喊道:“仇姑娘!”仇剑吃惊地回头一看,竟是原均。
原均大喜过望,原本听说悬天派圣地坍塌,怕齐沛与仇剑遇到危险,便一路寻来。没想到终于在这里看见。
“仇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与你在一起的齐公子呢?”原均担心齐沛的安危,急忙问道。仇剑也没想到原均竟能一路寻到这里,便说:“原均?你怎么来了?齐公子他受了伤,屋内有位高人正在给他疗伤,但是那人性子古怪,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原均说道:“唉,那悬天观已经乱作一团,听说原空在圣地埋下火药,要将里面的人赶尽杀绝。好在原真他们侥幸逃脱,重回悬天观,揭露了一切,收服了原空等人,只是那假的劲松道长却让他给逃了!不过这毕竟都是人家悬天派的家务事,我只是担心你们,所以特地寻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仇剑行礼说道:“有劳挂心!我竟不知道你还认识齐沛。”“哦,这个啊”,原均思量了一下说道:“我与齐公子确实是旧识。”仇剑一听,见那原均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说道:“既是如此,还请劳烦兄台在此多留些时日,照顾于他,正好这里这么隐蔽幽静,正是你躲避那‘桃花’的绝佳之地。仇剑还有要事,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别过。若是齐沛醒来,麻烦兄台转告他,就说……就说这些时日承蒙他的照顾,请他多多保重。”仇剑说着想起与言沛的点点滴滴,如今却要在他昏迷时不辞而别,心中不是滋味。但是想到将来早晚要分道扬镳,不如就此了断,好断了齐沛的念想。
“你要走?去哪儿?”原均见那仇剑依依不舍的样子,便问道。
“回南都!”仇剑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远眺南都故乡。(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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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完了,虽然看的人不多,但我还是要感谢坚持到现在的读者,要不是你们,我真的坚持不了这么久。我不靠写文生活,这只是一点兴趣爱好,所以红不红、有多少读者其实真的无所谓。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坚持写,个别喜欢此文的读者坚持看,就好像在春日午后暖暖的阳光下,约三五好友,与她们讲故事一般,呵呵,这感觉很好。希望喜欢的朋友能继续支持我,直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