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玛是九阿哥

　　康熙走后，婉婷被宫女们扶着回了房间，德妃急道：“快去宣太医！”

　　“不要。” 婉婷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叫太医，帮我涂些药膏就行了。”

　　德妃听闻，立刻拧紧了眉，啧道：“你这孩子，怎么到这时候了还任性？你皇玛法打你，也是因为他在乎你，你怎么...”

　　“德祖母！” 婉婷打断了德妃，说道：“婉婷知道您说的，婉婷没有埋怨皇玛法的意思。婉婷自知该罚，这点伤就当给婉婷长个教训了。”

　　“......” 德妃一愣，然后马上就明白了婉婷的意思，婉婷这是要做给皇上看，告诉皇上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自我惩戒呢。这丫头倒真是把皇上的秉性摸透了！

　　“那你歇着吧，你皇玛法禁了你的足，好好想想你都做错了什么！”

　　德妃走了后，婉婷被庆儿搀扶着趴到了床上，衣服被脱下后，庆儿见婉婷那原本光洁无暇的后背此时已经是青紫一片，有的地方甚至还破了皮。

　　“格格...” 庆儿的眼圈红了，心想皇上怎能下如此狠手！婉婷拍了拍庆儿的手背，说道：“我没事，赶紧给我涂了药，我还要到祖宗前面跪着呢。”

　　“格格！” 庆儿大惊，“您都这样了，哪里还能跪？”

　　“你不懂...” 婉婷苦笑一声，康熙最恨不服管教的子孙，她若不想彻底失宠，现在能做的只有装的很惶恐，恨不能杀了自己一般。

　　婉婷让庆儿转告胤禟，不让他送东西来永和宫，甚至连探望都不让。胤禟虽然心疼的紧，却也明白婉婷的用意，想着德妃还不至于亏待婉婷，便忍下了。

　　几天后就是过年了，婉婷被禁了足，自然没有出席今年的家宴。婉婷站在自己房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眼欲穿般地盯着永和宫的正门，不论庆儿怎么劝也不肯回去。直到礼花升起的时候才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那失落的模样当真是见者落泪！婉婷又冲着宴席的方向三跪九叩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切让躲在暗处的侍卫看的清楚，第二天康熙听到报告的时候心里立刻就不舒服了起来，虽然脸上不显什么，但是当天下午就下旨赏了吃食给永和宫，每人都有份。

　　过了年就是康熙五十九年了，一月末的时候，西北传来捷报，叛乱已被平定了大半，康熙龙颜大悦，下旨犒赏三军。捷报传来后没几天，十四阿哥胤祯的家书也到了。

　　看了这封家书，康熙顿时更高兴了。这老十四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有他当年的风范了，照这样下去，将来必是一个将才。只是不知胤祯是不是故意的，虽说是家书，但是他却着重提到了赵世扬为了救他差点丧命，后又带兵冲破敌营，杀了敌军三个主将的事。胤祯念他立有大功，便破例升了他做副将。

　　读到赵世扬的名字，老康突然想起那个好像很久没看着了的孙女。康熙转向了魏珠，问道：“婉婷最近怎么样了？”

　　魏珠先是一愣，皇上可是好久没提到这个名字了！想起九阿哥的嘱托，魏珠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也不太清楚，婉婷格格被禁了足，奴才只听说她每天都在佛堂跪好几个时辰，一步都不曾出了永和宫。”

　　“朕几时罚她跪了？” 康熙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奴才猜格格应该是自愿的。” 魏珠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去问问婉婷的主治太医，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康熙想到那天自己一时气急，打的时候竟然用了全力，过后还心疼了几次。

　　“咦，回皇上的话，婉婷格格并不曾宣太医。” 魏珠说道。

　　“不曾宣太医？” 其实这个康熙是知道的，但还是继续说道：“这德妃怎么搞的？为何不给婉婷宣太医？”

　　魏珠说道：“回皇上话，奴才听说是格格坚持不宣太医的。”

　　“哼，还跟朕较上劲了！” 康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想道：不愧是朕教出来的，不像那些个不知好歹的。

　　“皇上...” 魏珠像很为难似的说道：“奴才还听说婉婷格格这些日子瘦的不成样子了呢。”

　　“你倒是听说了不少东西。” 康熙扫了魏珠一眼，吓得魏珠立刻打了个寒颤。

　　康熙顿了顿，看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又叹气道：“那丫头倒也不真是个不孝顺的。”

　　魏珠听了，忙说：“皇上说的是。奴才看婉婷格格去年过年时备的礼可是用了心劲的。”

　　“恩？” 康熙挑了挑眉，问道：“什么礼？朕怎么不知道？”

　　“回皇上的话，婉婷格格现在的品级是固山格格...”

　　康熙明白了，过年期间各个王公大臣进的礼品堆成了山他都没时间去看，一个固山格格进的礼恐怕早就被扔到了角落里。

　　“去内务府拿来给朕看。”

　　“嗻。”

　　当康熙看了魏珠呈上来的东西后，心中剩下的那点不满也不见了。那是满满一整盒的纸鹤，康熙拿起一只端看，那精细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纸鹤的肚子上还写着一个小小的福字，康熙认识，那是婉婷的笔迹。

　　“摆到万宝阁。” 康熙放下了纸鹤说道。

　　“嗻。” 魏珠捧着纸鹤转回了身，嘴角弯了起来。自打婉婷格格被禁足以后，宫里到处都在传婉婷格格失宠，还是他看得远，万岁爷养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了，哪儿那么容易失宠！那万宝阁可不是平常地，那儿摆的都是皇上最珍爱的东西。皇上居然要把这一盒子的纸鹤摆进去，婉婷格格在皇上心里的分量还用的着说吗？

　　二月的时候，康熙定下了第六代□□，稳定了西藏的动乱。与此同时，应十四阿哥的推荐，原御前一等侍卫赵世扬因屡立战功，赐银万两，及巴图鲁封号。

　　三月末，春暖花开，婉婷的禁足正式结束。这三个月可是把她憋坏了，每天装足了痛定思痛的样子，现在要去见证成果了。

　　“婉婷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婉婷来到乾清宫，冲着康熙毕恭毕敬地扣了一头。

　　“起来吧。” 康熙冲婉婷招了招手，说道：“过来给朕看看。”

　　婉婷听闻，连忙走到了康熙近前。康熙看了婉婷那瘦的尖尖的下巴，不由地皱了皱眉，问道：“怎么瘦成了这样？”

　　听康熙这么问，婉婷的眼圈立刻就红了，跪倒在康熙身侧，喃喃地叫了一声：“皇玛法...”

　　“朕又没骂你，怎么又哭了？” 康熙看着哭得委屈十足的孙女，早已心疼的不行。

　　“呜呜，婉婷还以为皇玛法不要婉婷了...” 她这倒也不全是装的，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几年，然后突然间“啪”地给你扔下来，这滋味绝对是不好受的。

　　“你做错了事，朕也罚了你了，以后这事就不提了。” 康熙拍了拍婉婷的脸蛋，缓声说道。

　　“婉婷谢皇玛法大恩。” 她连忙扣了一头。

　　“起来吧，朕有好事告诉你。”

　　婉婷站了起来，抹干泪，看着康熙。

　　“朕封了赵世扬巴图鲁。”

　　-_-婉婷无语，赵世扬封巴图鲁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这叫什么好事？好事起码也该是把她的品级恢复吧？

　　见婉婷一脸‘我不懂’地表情看着他，康熙白了她一眼，又说：“今年你十四叔回京，他也会跟着回来。”

　　“哦。” 婉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真的，皇玛法，这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正红旗护军统领有空缺，他若回来，正好可以补上。” 康熙继续说道。

　　“哦。” 皇玛法你故意气我的是吧？不过...护军都统啊，正二品，再加上一等侍卫的头衔，赵世扬这次可是发达了。

　　而康熙此时想的是：朕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能装糊涂装到什么时候。“朕之前答应过赵子俊，要给赵世扬指婚。”

　　“哦。” 婉婷突然想起了耿图要跟赵子俊联姻的事，呵，耿图倒是得了个乘龙快婿。虽然这么想着，但不知怎的，这话从老康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婉婷的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_- “朕想把你指给他。” 康熙放弃了，难得他有兴致想逗逗这个孙女，没想到她完全不上道。

　　“哦。啊？！” 婉婷惊得立刻瞪大了眼睛，呼道：“皇玛法您开玩笑呢吧？”

　　“君无戏言。” 康熙颇为严肃地说道。

　　“别...” 婉婷连忙又跪下了，说道：“求皇玛法收回成命。”

　　“你不喜欢他？” 康熙微微皱眉。

　　“...婉婷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婉婷咬着牙说道。她这算不算欺君？

　　“朕看人不会差的，那小子是个有骨气又有真本事的。你可是不满意他的身份？” 康熙问道。

　　“不是...”

　　“那是什么？” 老康不解地问。

　　“回皇玛法的话，婉婷有心上人了。” 婉婷突然想到了陆少峰，她若是嫁给了赵世扬，那少峰哥哥怎么办？她虽然恼陆少峰对她隐藏了身份，可也明白他是无可奈何。好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千万别出事！

　　康熙听了这话，顿时沉下了脸，半晌问道：“可是那姓陆的？”

　　婉婷看了看康熙，遂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康熙了然，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

　　“婉婷知道。”

　　“他配不上你。” 康熙说道：“你阿玛把陆德云的事告诉你了？”

　　“...是。” 婉婷点头答道。

　　“他的身份注定见不了光，朕不能委屈了你。”

　　“婉婷欠他的太多，而且...而且婉婷相信他会对婉婷好的。”

　　“赵世扬对你也不会差。” 康熙强调道。

　　“皇玛法...”

　　“你不用说了。” 康熙摆了摆手，说道：“陆少峰是不可能的。你若真不喜赵世扬，那就从德妃给你的名册里挑一个吧。”

　　“我...”

　　“跪安吧。”

　　“..嗻。” 想要说服康熙...难啊！婉婷绞了绞手帕，走出了乾清宫。

　　从乾清宫出来后婉婷的心情本就郁闷的狠，又恰巧碰上等着面圣的赵子俊。赵子俊躬身给婉婷道了声吉祥，却只换得婉婷重重的一哼，搞得赵子俊莫名其妙。

　　四月末，九阿哥家的三格格明琪儿和内务府总管纳兰永福大婚。他们成了亲后，众人的目光就立刻凝聚在了刚被恢复了和硕格格封号的婉婷身上。

　　这天婉婷去给宜妃请安，正碰上胤禟也在，婉婷当下便将胤禟给拽了出来，问出了自己担忧了很久的问题，“少峰哥哥怎么样了？”

　　“你还惦记他呢？” 胤禟叹了口气，说道：“陆德云让他回江南了。”

　　“什么？！” 婉婷大惊，忙抓住胤禟的袖子，急道：“阿玛，那女儿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皇玛法要把我指给赵世扬呢！” 婉婷急得都快哭了，“阿玛，您帮帮女儿啊！”

　　胤禟皱了皱眉，说道：“赵世扬那小子倒也争气。婉婷，不是阿玛说你，那赵世扬虽然没什么家底，但是好歹是个有身份有前途的...”

　　“阿玛！” 婉婷打断胤禟，说道：“您知道女儿的心思的。”

　　“你不就是觉得欠了陆少峰的吗？这个你不用担心，阿玛帮你还上就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阿玛以前的确是看不上赵世扬，但他现在瞧着也是个有本事的。而且皇上觉得他好，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 婉婷急道：“不是因为我欠陆少峰，而是我想嫁的是陆少峰。”

　　“休要任性！” 胤禟训道。

　　“女儿不是任性，” 婉婷抓住胤禟的手，说道：“我也知道陆少峰的身份尴尬，但是女儿相信您一定有办法让皇玛法同意的。”

　　“你将来若是后悔别来怪我！” 胤禟板着脸说道。

　　“女儿怎敢？” 婉婷见胤禟有松口的架势，连忙保证道。

　　转眼到了六月，乾清宫内，康熙“啪”地将一本奏折扔到了跪在下面的胤禟的面前。

　　“你糊涂！” 康熙喝道：“陆家的身份哪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你还想让婉婷嫁到陆家？你这个阿玛是怎么当的！”

　　胤禟早就料到康熙会有如此反应，无奈地说道：“儿臣也劝了婉婷好几次，可是她铁了心了，非陆家小子不嫁。”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的由着她的性子？居然还给朕上这种奏折！” 康熙点着胤禟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皇阿玛，” 胤禟说道：“儿臣斗胆为陆少峰说句话，早先他们被天地会掳去的时候，他为了婉婷竟吞了两颗绞肠散，若不是八哥去的及时，他恐怕就没命了。苏克萨哈为了大清也算是鞠躬尽瘁，就算是为了他和后来的陆景恩，陆德云，您就当给他们个恩典...”

　　“朕没说不给他恩典。” 康熙扫了胤禟一眼，说道：“你若真想要陆少峰这个女婿，就把你那五丫头许给他吧，朕也算是完成了承诺。”

　　... “皇阿玛，婉婷不会干的。” 胤禟心想，如果陆少峰真的娶了雪襄，婉婷能把雪襄掐死！

　　“哪轮得到她说话！” 康熙说道：“婉婷的婚事定了之后朕便给你家老五和陆少峰指婚。”

　　“皇阿玛...” 胤禟继续劝道：“婉婷自小跟在您身边，您难道不想见她高高兴兴地嫁人？”

　　“朕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老康沉着脸说道。那陆少峰虽是苏克萨哈的后代，但是毕竟生长在经商世家，也必定沾染了商人奸诈刻薄的秉性，他怎能让他最喜欢的孙女嫁给个满身铜臭的人！

　　“皇阿玛...”

　　“你想让全天下的人看着朕将亲手带大的孙女嫁给一个汉人？你是痴傻了不成？” 康熙怒气冲冲地说道。

　　“......” 胤禟听明白了，康熙根本没有要给陆少峰恢复身份的意思，让他娶雪襄，用的名头也是陆少峰的祖上陆景恩为救驾身亡，赐婚是皇帝事隔两代之后给的赏赐。陆家是经商出身，以雪襄这个贝子所出的小庶女来当这个赏赐是最恰当不过。而婉婷的身份在皇孙女当中可说是最尊崇无二的，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去下嫁给陆少峰。否则康熙岂不是要让全天下嗤笑？

　　当婉婷从胤禟那里听说了康熙的决定后，差点气晕过去。“阿玛！陆少峰怎么可以娶五妹？！” 婉婷的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如果陆少峰敢娶雪襄，她绝对要亲手掐死他！

　　“你皇玛法不会害你，他给你选的人自有他的道理。” 胤禟劝道。

　　“我不依！” 婉婷拽住胤禟的袖子，康熙那边是没戏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阿玛了。

　　“你不依也得依！” 胤禟拍掉了婉婷的手，狠下心说道：“你知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你的婚事呢？”

　　“您是叫女儿去死啊！” 好吧，倒不是说她不嫁陆少峰就得死了，只是她实在恨透了这被人操纵的感觉。一想到赵世扬那张冷漠的脸，婉婷就觉得浑身打怵。虽然他临走前说了几句不知所谓的话，但谁知道他什么意思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心里有了陆少峰，陆少峰心里也有她，这个时候让她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娶自己的妹妹，她怎能受得了？

　　“什么死不死的！胡说什么？！” 胤禟怒喝道。

　　“您若是让陆少峰娶雪襄，那我也不嫁人了，您就买好棺材等着给我收尸吧。”

　　“你！” 胤禟好不容易忍下了打人的冲动，缓声说道：“不是我想让陆少峰娶雪襄，是你皇玛法说的。你有本事别跟我闹，去闹你皇玛法去。”

　　“好，女儿这就去告诉皇玛法您让我去闹他。” 婉婷转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 胤禟一把拽住婉婷，气道：“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我去想办法。”

　　胤禟说是去想办法，其实他根本没办法。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差人到江南把陆少峰弄回了京城。好在陆德云这个时候还在西北搜集情报，陆少峰回京虽然受到了些阻挠但是终究还是回来了。

　　九阿哥的书房，胤禟问跪在面前的人，“少峰，爷不跟你兜圈子，你可愿娶雪襄？”

　　陆少峰摇了摇头，说道：“九爷找少峰来就是为了这个？我是不会娶五格格的。”

　　“放肆！” 胤禟怒了，雪襄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姓爱新觉罗的，陆少峰竟然敢拒绝！

　　“九爷该知道，我心里只有婉婷格格一个。” 陆少峰皱着眉头答道。

　　“她不是你配得上的。” 胤禟沉着脸说道。

　　“...容少峰问一句，国库现在空虚到什么地步？” 陆少峰突然转了话题。

　　胤禟一愣，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少峰说道：“请您上奏皇上，我愿出五百万两填充国库，换婉婷格格的额驸身份。”

　　“五...” 胤禟“腾”地站了起来，点着陆少峰说道：“你休要信口胡说，你父亲压根就不想让你娶婉婷，又怎会拿五百万两出来？”

　　“不是父亲拿，那五百万两是我的。” 陆少峰看着胤禟的眼睛说道。

　　“你有五百万两？！” 胤禟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他这个最大的皇商，所有的财产加一起也就几百万两，陆少峰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少峰既然敢说，就自然是有的。不光是五百万两充盈国库，还有一百万两是给九爷的。” 陆少峰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的钱是哪儿来的？” 胤禟觉得陆少峰是不是脑子坏了。

　　“那您就别管了。”

　　“你...”

　　“九爷若是同意，少峰明日便将一百万两的银票给您送来。” 陆少峰继续说道。

　　“你觉得爷是那种卖女儿的人吗？” 胤禟眯了眯眼睛，神色中闪出一丝怒意。

　　“我现在就可以冲天发誓，只要婉婷跟了我，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陆少峰没有退让的意思。

　　“......” 胤禟瞪着陆少峰，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破绽出来，无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陆少峰有丝毫的动摇。

　　“好吧，爷会再跟皇上说说。” 胤禟坐了回去，神色倦怠地说道。陆少峰毕竟是他曾看好的女婿，且又和他一心，难得婉婷对那小子又一往情深。反正那个位置早已跟他无缘，八哥眼下的希望也不大，有希望的十四弟和四哥和他的关系也都不错，将来他也就是个闲散王爷的命了。陆少峰的家底丰厚，人又长得俊俏，对婉婷也是真心实意。除了身份以外，他比那个木头桩子似的赵世扬不知要好多少。

　　“谢九爷！”

　　胤禟思索了一夜，第二天，在他刚打定主意的时候，陆少峰已经带着一百万两的银票过来了。“请九爷点点。” 陆少峰笑盈盈地说道。

　　胤禟别过头，沉声说道：“拿走！爷还没说呢。”

　　“少峰信得过九爷。” 陆少峰答道。

　　“哼...” 胤禟轻哼一声，说道：“你别乐的太早了，皇上若是不答应，你就算拿一千万两来也没用。”

　　“全仰仗九爷了。”

　　胤禟当然不会蠢到直接跑去跟康熙提银子的事，他先是鼓动胤禩去跟皇上抱怨户部亏空，军饷跟不上，南方水灾朝廷也无钱赈灾。待国库空虚的事在朝堂上闹腾了好几天之后，胤禟才借着给老康进献西洋参的缘由顺便将陆少峰的意思委婉地说给了康熙。

　　可是不管他说的多么委婉，康熙还是听明白了。康熙当下就点着胤禟的脸骂道：“黄口小儿的话你居然也信以为真！你简直就是荒谬！”

　　胤禟抱拳说道：“皇阿玛，是不是黄口小儿的话，等陆少峰将银子拿来了便知。如果他拿不出来，那便是欺君之罪。”

　　“他就是真的拿来了也不行！” 康熙喝道：“他凭什么以为他可以和朕谈条件？” 他陆少峰算个什么东西！

　　胤禟见老康态度强硬，便换了个口吻说道：“陆少峰年纪轻轻便能轻易拿出五百万两银子，想必是个有本事的。皇阿玛何不给了他这个恩典，既填充了国库，又可让他从此为朝廷效力？”

　　“我大清何时要指望一个贱民来效力？！”

　　胤禟一惊，康熙说的可是诛心之言啊！胤禟慌忙跪倒，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

　　康熙冷哼一声，冲胤禟说道：“你告诉陆少峰，朕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要么当雪襄的额驸，要么就滚回江南去。他若是再敢纠缠婉婷一下，就休怪朕不念他祖上的功劳！”

　　“嗻！” 胤禟连忙答道。

　　“还有！” 老康瞪着胤禟说道：“你给朕放聪明点，再做这种蠢事，朕饶不了你！”

　　“儿臣谨记！”

　　胤禟走后，康熙叹了口气，冲魏珠说道：“拟旨，赐赵世扬正红旗护军统领一职，着他即刻返京上任。”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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