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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两个笨蛋
已经不记得是听谁说过的了，笨蛋是不会有笨的极限的。以前还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我总算是彻悟参透了啊……
深夜，慕容静站在房间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景，一动不动。拉比的话确实伤到她了，那个语气，那个表情，冷漠到让她当时真的对少年所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不愧是书翁继承人，那个演技都可以拉出去拍片子当演员了。好在自己在拉比走后又独自在天台上清醒了一会，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冷静地回房。
利用？墨迹始终只是墨迹？笨蛋拉比，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驱魔少年来来回回看了整整三遍以后还会有谁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看我的，但是我知道你重视同伴的心情不输于我们任何一个人。我知道你的用意，也能理解你为何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但是……
正是理解，才会更加难过……因为，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书翁为何人？书翁即为旁观者，无论如何都是冷眼看待世间变化征战的局外人，不掺杂感情，不留下感情。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人类，而他们，则只是书翁，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种族，没有姓名，没有存在于世的痕迹。
书翁不是一辈子不会爱，而是一辈子都不能爱……
慕容静转身背靠墙，慢慢滑坐在地上。痛……原来真的会有心痛呢……以前一直觉得小说电视上说的都是扯淡，如今亲身经历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啊……少女拧起眉头闭上眼，整个人缩成一团。自己的告白得到的却是如此绝情的答复，自己的初吻却是这样残酷的话语下被夺走，但是她不怪他，慕容静不是难过拉比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她是难过自己明明能够理解拉比却束手无策。
寂静的房间内传来很低的啜泣声。对不起……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请放纵我一回，天亮以后我会继续坚强起来……
不知不觉中少女圈在地上睡着了，早上醒来，慕容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麻的四肢，站起身时无意中瞄到了书桌上一团鲜艳的红色——是昨晚拉比借给她的围巾。那刺目的颜色似乎在昭示着昨晚她到底有多么失败。慕容静走上前仔细地将它叠好，虽然此时不怎么想去见拉比，但是犹豫许久后最终还是决定把围巾还给他。
振作精神打开房门，正巧撞上了一个准备敲门的身影。
“拉……”没经大脑思考，慕容静本能地以为门口的人会是那个男子，但是等稳住身型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了，“李娜利……”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啊……嗯，那个……打扰到你了吗？”似乎对认错人这件事比较尴尬，李娜利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慕容静问道。
对面的少女摇摇头，很勉强地扬起一个微笑，问：“没有哦，有什么事吗？”
“本、本来想叫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帮忙打扫的……”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好。
“我没事的，谢谢你来叫我，我们走吧！”慕容静转身将围巾放回书桌上，拉着有些担心的李娜利的手向食堂走去。
不得不说教团里大家的素质都还不错，没有人刻意地去组织，但是昨晚宴会到场的人们基本上现在也都在食堂里聚集了个□□成。众人一起打扫虽然么有什么效率，有的时候还会出些摔盘子摔碗的乱子，但是欢乐程度也不亚于派对了。
慕容静没有和其他人讲笑，只是默默地捡起丢在地上的扫把，低头将附近的垃圾全部清扫干净。她不想加入那个欢笑的圈子里，因为她担心自己掩饰不好反而让大家担心。耳边的哄闹声似乎和昨晚没有什么分别，这让慕容静不禁又回想起昨晚在天台上拉比所说的一切。她知道拉比不讨厌自己，否则不会和自己开那么多玩笑，但是她不知道那个少年到底把她看做什么，那些恰到好处的温柔，那些突如其来的亲昵，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玩笑呢？就在慕容静苦恼之时，扫把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双拖鞋。
“小静……”抬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科姆依。
科姆依发现自从方舟之战回来以后，慕容静变了，变得比以前还要安静了，虽然依旧会开开玩笑，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待在那里沉默地发呆。特别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好像很不对劲，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是方舟内发生了什么事？科姆依很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觉得难以开口，她已经交了汇报书，并单独告诉自己地上代行者的事情，如果按照程序来说她已经将自己需要汇报的过程全部告诉了他。然而，科姆依却没能从中找到她为何会这样反常的蛛丝马迹。
“呐，科姆依，我失恋了，所以拜托你什么都别问，装作没看见好吗？”看出了眼前这个自己最信赖的男子的心思，慕容静干脆直接坦白。是啊……拉比是如何看待她其实和最终的结果没有任何关系，书翁不能恋爱，所以无论他是什么态度最后的结果都是这个——慕容静，在自己还没出生的两百多年前就已经失恋了。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在刚开始时也有抗拒过，却还是喜欢上了。但是她却并没有后悔昨晚自己那有些鲁莽的告白，因为喜欢就是喜欢，最起码要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对方，否则这份喜欢有什么意义呢？拉比的想法是和自己一样的，长痛不如短痛，他已经放了那么绝的话给自己，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这么纠结下去不是么？
移开目光，慕容静突然发现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少女立即换上满脸笑容，装作没看见他兴高采烈地对科姆依道：“呐！科姆依，一会给我弄张外出许可证吧！听说最近这附近在举行什么庆典，我想出去看看，好不好？”
看着眼前少女强装的笑靥，科姆依心疼不已。他也看到了，迎面向两人走来的是拉比。他早在刚才慕容静说出自己失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平日和少女走得最近，有可能让她动心的对象，除了拉比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她明明受伤还要强撑的样子，他真的好想动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将她宠坏。她真的太倔强了，到了这种份上也不愿在别人面前露出受伤的表情，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独自舔舐伤口，独自哭泣。
即便如此，科姆依还是敌不过慕容静，看着她的笑容，男子任凭心中多么想要责怪她，最终还是化为那带着满满的宠溺的一个字：“好……”
说话的同时，拉比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慕容静在少年已经走远后缓缓撤下笑容，又恢复先前的平静。她只是不想拉比担心，因为她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那些残忍的话所造成的伤害是双向的，不仅是自己，他也会被伤到。所以慕容静才会强撑笑脸，她想告诉他——我很好，我已经想明白并且死心了，你不必为你所做的事情自责。
而在拉比消失的转角处，红发少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下的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此时却只能听到一句低语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了撒……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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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满面啊…………从昨晚抽到现在总算是让我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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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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