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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冲出城门
第七日,我决定不走了,在乞丐窝里盘桓几天,待城门守备松懈在行离开。岂料,黄昏时分,那乞丐的栖身之所开始吡啵吡啵地燃起大火。我们还未反应,顷刻间已置身火海,不得逃出。
危机时刻,谢柏然也不知如何知晓我在这里,反正是从天而降,救出了围困在大火中的我们。
得救后几人说定,那乞丐老儿和算命先生护着小星从北面冲出,在城中掩藏几日,在上路与我在京城安吉客栈汇合。我和谢柏然冲向城门,引开杀手。
他搂着我翻身上马,一排排利箭穿破黄昏的天际,黄蜂般从左右两方射向了他。他执起长剑,来回阻隔,翻起了片片剑花。但因为要护着我,那凌厉的剑势自然无法发挥最佳力量,不出几个回合,身形开始变缓。
我大急叫道:“快放我下来。你先逃出去!”
他阴沉着脸:“你这个笨女人,闭嘴。等会再和你算账。”当下在不言语,专心对付那些攻来的剑矢。
一波箭雨过后,另一波箭雨袭来。在第三波箭雨来临之前,谢柏然已精确的看清了弓箭手掩藏的方位,并在换箭的这十几秒中,扑下马去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侧敌人尽数击毙。
那左侧危势已解,对付右侧的利箭显得游刃有余。待到第四波箭雨袭来之前,谢柏然用同样的方法击杀了右边的敌人。
天已漆黑。我心下了然,这从城南走向城门剩下的道路必定危机四伏。
在往前走,是邢水的城中心。往日车水马龙的繁华掩藏在黑暗中,静悄悄的如一日之中变成了座空城。
谢柏然坐在马背上默默调息,手像铁索般紧紧搂住我的腰,护着我不从马上摔落。
这时,前面的铁匠铺子吱呀一声开了门,走出一个年过六旬佝偻着背的老头,担了一桶冷铁的烫水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不一会儿,绸缎坊也开门了,小二架起了货摊,上面摆满了绫罗绸缎。
之后,包子铺、杂货摊、面点摊…只一眨眼,全都开业了。
城中心似乎恢复了白天的车水马龙。只是这一切仿佛是场默剧,眼前人头缠绕,却是默默无声,诡异的可怕。我下意识的靠向身后的谢柏然,感觉他紧紧箍着的手,才稍稍定心。
忽然,角落里馄饨铺的老太婆动了,从一个鸡蛋开始,各种暗器向马上的谢柏然投去。其中有软绵绵毫无攻击能力的鸡蛋、蔬菜、布匹,还有招招致命的毒针、铁棒和飞镖。
那攒动的人群,和那张张默然无表情的脸,处处隐着杀招,
谢柏然翻身下马,施展轻功,拉着我左突右闪,顾虑到被逼无奈、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下手颇为顾忌,不敢施展全力,一会功夫头上已渐渐渗出汗来。待得冲出那条街时,胳膊上,腿上多处中招,内力耗损严重。
待上得前面的缓坡,我们喘息未定时,前面又有二人跳将出来,拦住了去路。居然是那担铁水的老头和那馄饨铺的老太婆。
“谢柏然你受死吧。还没人能从我们鸳鸯煞的手里逃脱。”老头阴沉地低语。
“那谢柏然今天领教了。”谢柏然扶我至身后的草地站定。走上前去,长身而立,唰地掏出了那柄龙吟剑。
“哼哼!”老头阴恻恻地长笑掏出身后一个打铁的大锤,而他旁边的老太婆已等不及的冲上前去,挥舞着一根丈二长的擀面杖。那擀面杖轻巧,铁锤沉重,轻重配合,相得益彰,瞬间就将谢柏然团团围住。谢柏然手里的龙吟剑也毫不逊色,挥舞的游刃有余,三人缠斗片刻,不分伯仲。
三人酣斗之时,我惊见那谢三公子身着一件黑衫,悄悄的站定在三人之后,搭起了一只羽箭。这厢,谢柏然已找到二人漏洞,拼着被砸中右肩之际,回撤长剑,刺破那老头的手腕,并迫得老太婆倒退几步,擀面杖落在了地上。那二人俯身拜拜,“谢公子不杀之…”还未说完,两只羽箭先后从谢三公子手里发出,刺中了二人的喉咙。
谢三公子开始拉第三根箭。谢柏然方才伤了右肩,已无力回招。那箭对准心脏,必死无疑。电光火石间,我算准方向扑向谢柏然,料那箭堪堪滑过肩膀。却不知那箭如何使得,半途中居然折了个角度,正中我背。本来射不中谢柏然的,我这一扑将下去反而多次一举。
昏迷前隐约看见远远的一队黑衣武士踏步而来,却无能为力。喃喃地说道:“快逃吧,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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