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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迷惘的感情
波波在躲他!对于这种状况,柳明碧并不意外……
发生了那种事,波波不愿再见到他是必然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恶、很无耻、很卑鄙、很下流……
柳明碧仿佛失去了生气似地放软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柳树上……
他十九岁了,不是不知道亲吻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刹那间的冲动代表什么,可是,就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他才会如此地自厌……
因为……波波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啊!而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做出了那种事?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可是,即使明知如此,即使已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眷恋着那一刻的感动,那种震慑灵魂的心动……
也就因为这样,他更加的厌恶自己,可是在内心深处,他却又怎么也抑制不了自己的那一份妄想……
柳明碧仰头看向头顶那片碧蓝碧蓝的天空,微风吹起了他的发,却吹不走他心底的愁……
他到现在才知道,为何自己只愿追着波波的身影;为何自己独独对波波产生那种浓浓的独占欲;为何自己从没有想过要成亲;为何自己从小就只想和波波在一起,直到永远……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对波波早已产生了那种……执手偕老的爱情了啊……
可是,不行啊!虽然现今民风开放,断袖桃李之情时常有所耳闻,但这并不代表爹也一样能接受啊!更何况,他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这绿柳山庄又名满天下,就算他不顾及自己,总得顾及家里的名声吧!
所以,不行的啊!休说波波是他的亲弟弟,就光两人都是男儿身这件事,他们俩就已经——不可能了啊!
可是,他爱波波啊!从那么小、从还不懂情爱时就已经对波波生死相许了啊!
但讽刺的是,当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对波波的感情终为何物时,也正是他失去波波的时候……
波波,不会想再见到他了吧!
从这几天波波躲他的程度中就可见一斑……
自己现在与他虽然仍住在同一个院落,但是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再与自己单独碰过面,自己想找他更是找不到……
到现在,他也才知道,其实以往波波并没有认真的在真的抗拒自己的跟随,如果他想的话,是真的可以让自己完完全全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
波波,波波,波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波波……
想他,想他,好想他,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暖暖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
那个唯一能帮他的人,那个唯一能让自己温暖的人,已经,不要他了,从此,他的人生将会是一片黑暗……
而他,也不能再去找他,不能再去烦他,因为,那天的那一吻就像打开了长久以来的一个禁忌似地,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无法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和波波只保持着兄弟之情,他更做不到将来要看着波波娶妻生子……
手,因为这个想法而紧紧地扣住了身后的树干,这个想法让柳明碧有发狂的预兆……
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厌恶过自己的身份,如果,如果他不是绿柳山庄的三少爷……又如果,如果他和波波只是一对普通的人,没有家族的牵绊,没有名声的负累,那他……他就不会管波波愿不愿,不会管他们俩是不是亲兄弟,他宁愿背负万世的骂名,也都要把波波永远锁在身边……
因为,他,是真的,不能没有波波啊!
可是,现在不行,他不可以这么的任性,他不可以什么都不顾,他这么的爱波波,又怎么能把波波逼到那样尴尬的境地……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
柳明碧收回了目光,打算散散步,让自己的大脑想想别的事儿,可是,这儿是自己与波波成长的家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波波的影子,让他无法不想着波波,念着波波……
不知不觉的,柳明碧走到了柳明波的寝室门口,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到过这个房间了,连晚上也没有再偷溜进来过,因为他没有把握控制得住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见了波波甜美的睡容后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
推开门,屋内的一切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是,景物虽依旧,人事,却已全非了……
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总是黏在波波的屋子里不肯离去,波波到最后被他缠得烦了,总是会无奈地收留自己在他床上睡……后来长大了,波波不再让自己睡在他的床上,自己则每晚偷偷潜到波波房内抱着他睡,而第二天早上自己总是会被气极的波波给踹下床……
现在想起昔日种种,恍如隔世,而,那种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叹了口气,柳明碧进入了屋内,一一抚过桌、椅、珠帘、幔帐,最后来到柳明波的床边……
在几天前,就是在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吻了波波,也,亲手斩断了他们俩之间的兄弟情,让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柳明碧缓缓坐到了床上,手指眷恋地慢慢抚摸着床上的一切……
对于那天吻了波波那件事,他说不上后悔,但也时常在想,如果没有那一吻,他们俩现在是不是不会是现在这么僵硬的局面。
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个性,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自己学不会隐藏,更学不会深沉。
不自禁的,柳明碧放软了身子,倒在了柳明波的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波波的味道贯彻自己的全身,产生自己依旧与波波相拥的感觉……
波波,波波,波波,那让他爱到心都痛了的人啊!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他以为那天自己对他只是一时的失态?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柳明碧的心跳无端快了起来……
波波的唇好软,口中的蜜液好甜,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好迷人,那被他吻肿的红唇也好煽情……
真是无法想象一向冷情的波波居然也会有那么艳丽的神情……
鼻中吸入的明明是早已熟悉了的气息,但不知怎么的,在这一刻,却让柳明碧的身体渐渐发热,而,身上的某个部位,也产生了让人羞耻的变化……
柳明碧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逃也似地飞快奔出了柳明波的寝室。
不行,不行,不行,他怎么可以对波波产生那种近乎亵渎的龌龊情欲……
柳明碧心慌意乱的施展轻功踏着树枝屋顶一路飞出了绿柳山庄,落在了熙来攘往的大街上,随着人潮毫无目的的走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如此下流地去想波波?波波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产生情欲?他这样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可是,随着自己明白了对波波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后,那种身体的欲念就越来越猖狂,甚至猖狂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行,照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呦——好俊的少爷,要不要到我们春芳阁来逛逛啊……”
“不不不,还是到我们赏花楼来……”
“俊俏小哥,还是到我们醉仙楼来吧!我们这儿可是男女都有的喔……”
柳明碧被众人这么一拉扯,猛地从自己的思绪当中醒了过来,左右一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来到了花街
对于花街,他听过,但却从来没有来过,从小,他们这几个孩子就受到他的父亲柳万飞的影响而对于这些声色之地避而远之。而他,由于把全副的心思都用到了波波身上,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来这种地方。
也可以这么说,在他明白自己对波波的感情前,他对于情欲这种事并无太多的欲念,反而是明白过来后,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的念头,这也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更有一些些的不知所措和——害怕,对,就是害怕,他怕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是,欲念却犹如一头他无法控制的野兽般,急着要冲破他理智的防守,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想到这儿,柳明碧不再抗拒身边人的拉扯,顺着一人的扯带进了一家妓院……
这样也好,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可以发泄身体的欲念,而不怕伤害到他最重要的人了。而且,他也的确需要一些事情来麻痹自己,来让自己忘却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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