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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何方
月色如网,班驳地投射在荷塘边。荷花开的正好,徐徐清风吹过时,棵棵如同仙子般舞动着婀娜姿态,景不醉人人也要自醉了。
“扑通”,只见一个人影木的倒在池塘边,手边还有一个酒壶,嘴中仍念念有词,“月荷~今天你可会来?”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却饶是太是醉了,只得仰起头来,缓缓说道,“月阑风自醉,荷谢风亦止。道是有情好,怎堪空抬望。”话意虽满是醉意,却仍听的出无限寂寥,无限伤感。“扑通”一声,这次清影倒下去后没有了动静。
远处,只见一个清丽身影急急地走到荷塘边,看见倒在地上的那个黑影,不由眼前一湿,哽咽道“少爷,您又醉了”。说罢也只痴痴望着地上,半晌仍是一片寂静。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突地反映过来,这才开始蹲在地上,想把那个醉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扛回房间去。
偏偏这时候,那抹兀自醉的厉害的人儿,却是惊醒了般的,身子遥遥晃晃,几欲自己站立起来,却是脑中沉的厉害,反而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拥抱他的人身子瘦弱,几欲承受不起这个颀长的身体,可是他却似乎小孩般耍赖的赖在了那个怀里,嚅儒的说道,“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我每天都在等,晨复夕,夕复晨,只盼你能来见我一面,真的呢醉总会过去,新的一天到来时,又该如何面对呢?,你果然来了……”声音越来越低,转而替代的是略为沉重的呼吸声。
“少爷,少爷……”月光下怀里搂着那个颀长的身影,声音略微颤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嘴唇红的耀眼。那个女子寂寂地垂下眼,黑翘的睫毛上滚动着荧荧的泪珠,口中喃喃道,“少爷,你还是放不下,还是这么地放不下她,那你为什么还让她走,你知不知道你……”
说归说,女子还是温柔地轻抚着男子的脸,双膝渐渐弯下,将男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他睡的比较舒服。抬头望着撩人月色,女子眼中的无边月色也兀的黯淡下来,眼中的神色一瞬间已有了百千种变化,疼惜,温柔,寂寞,脆弱,还有着一丝的醋意。风还在徐徐的吹着,月光点点沉淀在女子眼中,她低头望着怀中的男子,温柔如水,不,是比水还温柔。
男子已然熟睡过去,白皙的脸上,两条不浓不淡的剑眉,挺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微微向上翘着,形成了好看的弧线,像极了撒娇的小孩儿。温柔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女子苍白的脸微微有了一丝红晕,顺眼过去,男子修长的手中紧紧握着一物,“哎~”,不用看,女子也知道那是什么,刚添了一丝红晕的脸色瞬间又失去了血色,幽幽的叹了口气,也许这一生一世少爷都只记得那个女子了,那个叫月荷的女子。
这夜风不止,虽是徐徐清风,但是毕竟夜深了,女子的身影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随着颤抖可以带走她心中的些须寒冷。呼的风似乎大了,女子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可是她似乎惘然不知,只是下意识的将怀中的男子搂的更紧了,似乎想把她的温度,她的热量都传递给他。
眸中只有他,他眼中心中恐怕却只有她了吧,苦笑不出来,反而只有几颗晶莹的珠子滑落到他颊上。沉睡中的他亦是如此痛苦吗?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有种说不出的痛与苦。伸手抚去他面容上的晶莹,指尖的冰凉触摸那丝丝温热的容颜,心里却是痛极了,终究他是无法忘记她的,她定是他生命中永远不可忘却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与她交错了……
倒吸一口凉气,女子站起身来,把男子轻轻的放在地上,像他是易碎的瓷器,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损碰。夜凉如水,可是人心呢,也许跟凉夜相比,更是无知无觉吧。女子走出几步,又回眼深深地看了眼地上的男子,幽幽的又转了过去,望着一池荷塘月色,皱着眉头想,醉总会过去,新的一天到来时,又该如何面对呢?风吹到身上,却未有丝毫凉意,也许心冷至此了吧。女子不禁快步走远,向远远伺立的几个男子吩咐道,“快把少爷扶进房中,再命人煮好姜汤,明早少爷起后伺候少爷喝下,别让少爷受凉了。”“是,水姑娘。”
见着家丁扶着男子入房,女子却依旧立于如水月下,在晚风中颤抖,抚合双手,手指间已然冻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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