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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是嫌命长还是生活需要点刺激?
似乎往她的眼睛这瞥了一眼。
是要被看见了吗?
陆明铮下意识屏住呼吸,堵上用于观测的裂隙,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一秒、两秒、模拟出来的生物钟兢兢业业做着参照物的活计,大概是有三五分钟,陆明铮这才干咳起来。
腰腹绞的火辣生疼,软倒下去。
悄咪咪地拉开一条缝隙。
“找到你了”
【崩坏】
属性截然相反的两股原初能量相撞,激荡起的风吹的两人头发炸开。
“陆明铮”律看着她,怀里还单手抱着白染鸢,冷笑道。
或许是担心把白染鸢吵醒,传递语言的波几乎是定点打击,绞的陆明铮不得不将【崩坏】绕于身旁,以稀释一二。
“扫尾工作做的不错,就是太干净了”
一个切换,魔卡闪烁,【眼】,强行静止空间一秒,见此,陆明铮果断放弃输出,打算时空迁跃就跑。
只是转身,莹白锁链便似森蚺将她缠了个茧。
寸寸碎裂,完全减弱不了陆明铮逃跑的速度。
“陆明铮”
陆明铮一顿,这是姐姐的声音。
律不贪多,只贪这一顿,她说、陆明瑶说:“陆明铮,回家”
【言灵】发动。
“那里不是家”陆明铮决然反驳,嘴上输出完全不减速度,甚至【崩坏】成网封锁她们之间的裂隙。
律在缝隙之外等了少许,崩坏的能量渐渐消弭,她冷漠地将缝隙拉拢合上。
“律,为什么?”
“这里不是家”
陆明瑶站在律身后,打上思想钢印的少女跳出原始代码,向她发问。
【崩坏】吗?还真是麻烦的存在。
无序,失控,不讲道理。
可她的态度意外温和:“我会把月亮带回来,有月亮的地方就是家,能看到月亮的地方就是家”
陆明瑶化作魔卡,顺从地融入律的胎盘。
等月亮回来、等星海回来,我们又是否还能拥有奔向它的勇气。
陆明瑶不被允许思考,而律,她不在乎。
忽的一点冰凉,【从零展开】的身躯蔓延到律的脚踝上,源源不绝地往她的身躯里面输送权柄,甚至包括她自己。
黑泥的旮旯角析出一具少女身躯,五六岁小女孩模样。
皮肤雪白红润,随着一呼一吸上下起伏,恬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做了一场美梦。
边涉翻了个身,压着肉嘟嘟的脸,被冰凉的地板冻的一颤,揉了揉眼睛,噘着嘴道,“尤兰达姐姐,边涉好冷”
等了许久,也没个人来哄自己,边涉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圆眼,坐起身来。
研究所依旧是银白色为主,勾不起兴趣,提不起劲来。
地板上?
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会睡在地板上?
梦游了吗?
冒出的问题太多,边涉只想躺下去继续睡觉,反正,尤兰达姐姐总会找到她的。
边涉相信尤兰达姐姐。
或许是思考耗尽了精力,也或许是小孩子精力就这么短促,眼皮子又一次合了上去。
【从零开始】变幻出显眼的漆黑,生出一个十七八岁的人形,从门外缓缓走进。
“研究所……没有人……边涉……会死”
【从零展开】纠结地啃着手指。
尤兰达连同研究所里面所有人都被清洗了,哪怕是修正也回不来。
边涉情况又特殊,该怎么办?该怎么修正?
还是就这么放任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去死?
甩头,把最后一个选项甩出脑海,【从零展开】叹了口气,连接上了律。
“边涉怎么办?”【从零展开】直接问。
【引导】负责修正。
律回答。
即刻,【从零展开】便转移意识前往【引导】所在的巫冢。
准确来说,是巫冢外避难所。
【引导】站在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少女面前,背对着【从零展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来,意识刚到,便开口问:“你想让她拥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从零展开】不假思索地回答:“一个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未来”
边涉承担了太多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到后面,她本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消弭,要不是【从零展开】一点点接手,还真不一定能做那么多。
毕竟,人只是人,精细操控庞大身躯所需的基本条件已然超过了生理极限。
“太宽泛了”【引导】像安放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着少女,听到【从零展开】的要求,不满道。
要求太宽泛的话,表面上是选择权会更多,实际上……呵呵哒,那就代表她要该无数遍方案。
直到【从零开始】满意为止。
可【从零展开】似乎也被幼稚化,“那要怎么办?”
“我会修正人类的历史,还要在这停留少说一个世纪的时间,直到人类彻底遗忘我们”【引导】说出来自律的安排。
“那我也能留下来吗?陪她一辈子,然后我就回去”眼看着又是一种可能,貌似效果更好一些,【从零展开】立刻争取:“我可以成为尤兰达,尤兰达的存在能够让修正更快更好完成”
“文明继续向前发展,一切都好的,不是吗?”
“所有的镜人都得离开”【引导】狠心否决。
“可你……”【从零展开】想反驳。
却被【引导】一个眼神噎住喉咙。
镜人和人类的关系实在是太过畸形,又太过久远,分离,说的容易,实际上,人类都至少要用一个世界去更新换代磨灭影响,而更加永恒的她们,花费在这之上的时间更是数不胜数。
虽说时间对于她们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分离的痛苦是真的。
苦难从不值得歌颂。
所以,她要抽离出来。
【从零展开】清楚这个道理,可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我就是想保护她一辈子”【从零展开】固执道。
【引导】没有说话,将少女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修改记忆。
“那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僵持了修正三个人所需要的时间,【引导】总算是再次出声。
“可以的、可以的……”
【从零展开】连忙道。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猿人时期的意外吞食,镜人由此寄生在人类身上,千年了、万年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人类的基因记住了她们、她们的本质也染上了人类的色彩。
密不可分。
也分不清对错。
仇恨早已被化解、她们本就是一体。
牺牲,也是理所应当。
“敬”
“我们共同的种族”
她们背叛了母亲,去爱人。
思想钢印被单方面地解绑。
与生俱来的能量也就此中断。
【脐带】切断,镜人第一次离开了母亲的胎盘。
是奔向死亡,也是追寻新生。
不破不立!
“她们背叛了您”【化整为零】接管了零号的身体,站到了律身旁。
【化整为零】和大多数镜人都不一样,,就算是在剩下的少数中也是独一份的存在,她被切割成了太多片,细细碎碎的,全凭对律的一腔信念走到现在。
不喜欢人类,更没有什么认同感。
感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感染力也最不稳定的存在,很遗憾,为了生存,【化整为零】选择牺牲掉它。
“我知道”律感受着力量的膨胀,但也没什么不好,原料越多、能制作的东西也就更多,无非就是再换一批罢了。
“另外,【迷思】不见了”见律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拨弄着白染源的白发,【化整为零】生出几分焦虑。
“我知道”
律构成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真正瞒过她,她看到了【引导】和【崩坏】小动作,也看到了【迷思】在安洁卡的死亡计策下朝着她们预定的方向前行。
说实话,很烦。
【崩坏】很烦、不听话的孩子很烦、通风报信的【化整为零】很烦、安洁卡尤其的烦、死了也不安宁。
真想不管不顾地灭杀一切。
但那样的话,判死刑的家伙就是她自己了,白鸟会真的生气的。
“……律,【破立】已经失控了”【化整为零】还想再挣扎一下。
律懒得跟【化整为零】解释,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可这恰恰让【化整为零】认为律还听的进去。
更加放肆了些:“至少您可以先回收【破立】的权柄”
“你想死”
权柄是镜人生存的基石,回收权柄跟杀死白鸟没有区别。
也是最后的手段。
律向来不会小看白鸟,失去了权柄,也同时失去了桎梏,凭借白鸟的潜能,反杀她的可能性打底都有一半。
况且,【河】诞生【律】,【律】分离【破立】,【破立】孕育【可能】,【可能】最后再反哺【河】,这个最基本的循环是世界存在的底层逻辑。
她得是有多蠢才会把自己吃饭的碗给砸了,是嫌命长还是生活需要刺激?
搞笑。
冷冷瞥了【化整为零】一眼,迟来的恐惧硬生生将意识压了回去。
零号随之上线。
“吱吱吱”
贝贝在哪?
零号只在乎贝贝,眼前所见的一切她既然不能改变,那么还不如就利用一二。
多少有几分同事情谊,耐着性子道:“在修正”
修正。
忽的联想到【引导】叛逃的消息。
【引导】负责修正,但【引导】叛逃,也就是说修正中止,贝贝在修正,那么也就是她见到贝贝的时间在无限制往后延。
逻辑简单粗暴,把锅一股脑地推给【引导】。
“吱吱吱”
需要我帮忙吗?我很厉害的。
零号果断示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让零号贴了过来,小声嘱咐两句。
好戏开场!
毕竟谁叫她手上还捏着一个系列特殊的魔卡呢?
指尖透明卡片反着虚假的太阳光,少女靠在大剪刀上,半身藤花半身人。
【崩坏】从未离去,哪怕是修正,结果也是未知。
自知自己是没良心地抛了张大饼出来,律凝视着白染鸢的眉眼,手巧地绑了个花辫。
那就只能把锅甩出去了呢。她不厚道地勾了勾唇。
手指将白染鸢皱起的眉心揉开,言灵的律纹附骨之疽一般爬了过去。
“听我说,白鸟,
我们永不分离,
这是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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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人和人的关系蛮奇葩的,类似于在那个还没有道德的年代,镜人被人捕猎当做食物吃了,为了活下去,所以镜人寄生在人类体内,而人类又能为镜人加固本质,一来二去,几千年的演化下来,也就从原本的寄生变成共生。再类比一下汉族和少数民族的关系就好了,反正镜人始终认为她们已经是同一个种族。
镜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们的亲妈【河】是一种具象化的状态,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不够层次参次不齐而已。比如一般的异能化镜人和特殊的代表发展下选择或状态的镜人。
至于白鸟和襄、还有律,实质上襄和律是一体两面,襄更偏向人性化的一面,律更接近本质,襄为了自救将自己变成了律的一部分,近乎是一种污染。白鸟是【破立】,这个身份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它孕育【可能】,而【可能】才是【河】真正的爱女。
之前称呼襄为可能性,也是因为襄是因为白鸟才得以有存在的意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律也是【可能】的一种体现。
世界上围绕白鸟转的,是的,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