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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不轻不重的掌心贴在小腹,揉弄着堆积在轻薄肚皮下的食物。适中的力道催眠药一样袭击了玉卿。
昏昏欲睡间,席岫的脸蒙上了一层雾气,玉卿看不清楚,本想趁着仅存的良心说一些感谢的话,眼皮却先一步合上了,只记得耳边传来要日夜相伴的惊悚话语,随着翌日醒来就像潮汐般退却了。
生日还是席岫提醒他的。
被强制接受生日聚会时,玉卿愣是想了会才想起来,九月三十,很好记的一个日期,角色命运和席岫命运交叉的时间。
不知道席岫和叶绍私下商量了什么,两人近期对玉卿的态度都很平淡,彼此间也有股莫名的磁场。
临上课出门时,席岫在玄关转头邀请叶绍一起参加在玉家开的生日会,似在打消对方的顾虑,说只是去玩就行。
“我不希望好兄弟不在。”
听到这句话时,玉卿明显感觉到送别席岫的叶绍看了自己一眼。
他们两个好兄弟关他什么事?
19岁和18岁成人礼是天壤之别,19岁,角色的生日无人再提起,占据席岫18年命运后终于沦为了边衬。
等席岫下午结束课程,一起坐出租车去时,一个半遮脸的红狐狸面具出现在玉卿手里。
快速后退的街景框在窗外,19岁的席岫衣冠楚楚,肩膀已经能撑起西装,从副驾驶转头说话时简直就是青年英俊:
“不要露出你的脸,我先去和玉先生打个招呼。叶绍,盯紧他,别让他搞出乱子。”
堪称人脉拓展的生意会上,玉溪绝不会允许影响席岫形象的玉卿出现。知道视频的,只有他们一家罢了,当然如果玉卿还算玉家人的话。
该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自从确信席岫对他有好感,玉卿的小脾气就越来越收敛不住。
这话说得他好似多么蠢笨般,玉卿不傻,知道其中门道,在叶绍隐晦又专注的目光中没好气地回怼:“知道了!”
下车时也没回头看席岫不同以往的认真神情,他当然不知道席岫将在这天彻底忤逆玉溪。
玉家别墅内张灯结彩,从庭院到客厅,松树、地灯、门框上都挂满了黑、金、白色低调又奢华感十足的气球和彩带,足以看出玉家对走失儿子的重视。
自助长桌上甜点和酒水琳琅满目,从进门起一路绕了整个客厅一圈。甜丝丝的气味勾引着玉卿,幻觉中,没填午餐的胃甚至在灼烧。叶绍出示了席岫给他的邀请函后,玉卿就脚步轻快地取了个巧克力球。
犹如身处觥筹交错的酒会,舒缓的高雅音乐流泄,在成群结伴的二世祖,一水的西装中,玉卿的狐狸面具虽然显眼,但并不会长时间引起别人注意。
倒不如说叶绍更吸引视线,高高大大的男生收拾一番变得异常帅气,长相加之不同寻常的行为更让人侧目。
叶绍紧紧跟在他后面,同样穿着席岫准备的黑西装,却像个神情严肃的保镖。这很不利于玉卿之后的独自出逃计划,他险些怀疑对方不一会就要同时同脚走路了。
为了避免引来更多注意,玉卿随手把从流动侍应生处拿来的莫吉托塞在他手里。
“喝点就不紧张了。”
巧克力味道扑在叶绍脸上。
“哦,好。”笨拙接到酒杯时,叶绍潮湿的掌心打湿了玉卿指尖。
“抱歉。”
以往花花绿绿的衬衫完全抢了风头,叶绍穿起黑色意外适配,刻意抓得夸张的蓬松头发衬得他像某种毛发很多的犬类,此刻清澈又小心的眼神更能俘获人们喜爱。
“真像阿拉斯加,一直都想养的……”,玉卿由衷感慨,后知后觉可能会引发被说是狗的误解。
还没辩解,叶绍的脸竟微微泛红,明亮的眼珠像做了亏心事,不敢看他。
“我可以是。”
必须是喝酒喝的吧!玉卿宕机在原地。
见状叶绍连忙又灌了口酒,本想鼓起勇气解释说他很喜欢玉卿的称赞,不想表现得那么奇怪,脱口却成了:
“我可以永远是你的狗。”
大脑被酒精欺骗,言明真心,过于惊世骇俗的话引来多方窥探。叶绍的脸一下子爆红。
“……。”
没有话可以说明玉卿此时震惊、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心情,窃窃私语中,玉卿顾不得手汗问题,连忙拉走了这个醉鬼!
掌心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玉卿嫌弃一句,叶绍的表情就委屈一分,真像了做错事的小狗,眼巴巴用水灵的眼睛望着主人,不想被抛弃。
真是怕了他了,某种程度上,玉卿被迫了解了自己:他是真对率真又忠诚的犬类人没抵抗力。
忍耐的阀门一再提高!玉卿头疼地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亢奋的喝彩声,蛋糕推车正从他们后方出现,人群拥挤着前去祝贺。
玉卿看到了一瞬,低垂眼眸,不太开心的席岫。
恍惚中,好似对上了眼神,但前面已经形成了人墙,应是错觉吧,玉卿心想。
但他不会放松警惕,反正到处蹭吃,差不多填饱了肚子,趁乱不跑还待何时!
出了位面之后,他要狠狠嘲笑一番体会人间情感的主神!
玉卿毫不犹豫地转身,拉着叶绍出了客厅,因而没看到席岫变得可怕的眼神。
他没想过,身高限制,他和席岫的视野完全不同。
周边,陌生的脸孔,七嘴八舌地说着生日快乐,好似叠加在一起的怪物,密密麻麻的笑脸让人晕眩又窒息。
没和玉溪谈拢的席岫视线定在远处,忍不住要追,肩膀上忽然落下下压的手掌。
“他不适合你,放他走吧。”
比起儿子是同性恋,玉溪更在意儿子日后的生活幸不幸福。这个人一定不能是从小看到大,劣迹斑斑的玉卿。
能放任玉卿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不是以公司管理者的形象,而是以父亲的形象劝告孩子。
身边的玉母同样投来希冀目光,轻轻叹气。
席岫被定在了原地,紧攥的双手慢慢松了。殊不知心底还能找到玉卿的侥幸会在不久后破灭。
像小偷一样逃窜的玉卿刚跑没几步就撞上了迟来的,一身白西装的苏知安。
苏知安并不在意席岫的生日,特意慢吞吞过来,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熟悉身影。
现在,他找到了。
这人还是这么骚包,玉卿祈祷着看不见经过时,心脏在被叫住的瞬间,停滞了。
“卿卿”,擦身而过时,苏知安兴奋的眼瞳映着火光一样,毛茸茸的面具,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玉卿紧紧闭着嘴,想默不作响地走过去,却被扯住了手臂。虽说都是成年男子,但金刚芭比的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卿卿怎么才来就要走?”
苏知安用甜得能把人溺毙的神情看着他,眼瞳却很冷漠。
起初晕乎着头脑,没搞清楚状况的叶绍在听见玉卿低声怒喊苏知安的时候猛地冲上前,一把撕开苏知安的手。
结实身材在玉卿面前形成一道肉盾,让玉卿很惊讶。
这莫不是喝醉了,真把自己当成他玉卿的狗了,红扑扑的脸对着苏知安怒目圆睁,神似呲牙咧嘴、护主的小狗。
“你就是一直跟踪卿,玉卿的辫太吧!赶紧滚!”
说什么跟踪,他也在华清啊,只是眼神不自觉跟着玉卿罢了。苏知安在心里辩解,意识到玉卿连两人间的消息也会告诉叶绍后脸色猛地沉下。
玉卿不想和没用的人多纠缠,垫脚在叶绍耳边说:“别理他,我们走。”
话语气息喷红了耳朵,叶绍只感到一阵酥酥麻麻,加上酒精作用,脚好像在地上飘一样。
苏知安强势对峙,可他和叶绍势均力敌,往左偏一步,叶绍就堵上,压根不让他看到玉卿。
对方脸上的憨傻笑容更是挑衅,苏知安压抑怒气,眼眸黑沉:“卿卿,真不选我吗?”
据他的调查,横亘在玉卿和他之间的日后也不过是个厨子。没道理玉卿能够忍受那样贫困的生活。
从客厅传来的哄闹声已经渐渐平息了,蛋糕应是被切开了,就连庭院的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甜。
回忆起匆匆一瞥的三层巨型蛋糕,玉卿又忍不住分泌了唾液。贴着金箔的粉红蛋糕应该是草莓味的吧?
说不定席岫正吃得开心着呢,玉卿酸溜溜地想,忽然就若有所感地回头。
这一眼差点没把他的魂吓飞。
席岫正遥遥看着他,嘴型说着“别跑。”一副随时会追出来的模样。
被抓包的感觉让玉卿心率直线攀升,就想早点摆脱苏知安。可他们与对方就像是老鹰捉小鸡,苏知安碰不到玉卿,也纠缠着不离开。
玉卿忍无可忍:“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选你吗?”
即便行为和语言画不上等号,但玉卿也隐隐知道苏知安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喜欢。
逼着对方承认喜欢上了要打压的猎物是件残忍的事。
苏知安脸色奇差。
玉卿就要走,却听一声恳求:“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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