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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如果说,赵简还有可取之处,那便是玩得一手煽风点火、隔岸观火的本事。
他就静静地看着秦家人兄弟窝里斗,直到秦家的两个哥哥来找楚嘉泽帮忙.....
他品了口茶,叹了口气,抻了抻懒腰,“收网,交差,回家!”
只是无论布局多么精巧,可还是出了岔子。被逼的狗急跳墙的其余盐商联合起来,竟然将暗地里培养起来的杀手放出,想要去赵简等人鱼死网破,更是一早买通码头的人,想要将孩子送去黎国避难......
赵简等人不及防备,一时间竟然有些被动,两方兵戎相见,各有死伤......
“我去,安淮奕去哪儿了?难不成真把小爷当武将了。”赵简咒骂着。
突然间一支羽箭飞过来,正中敌方的脑门......顿时安静了一会儿。
众人看过去,就看见安淮奕一身戎装,举着弓箭,弓弦还在颤抖,很显然那一箭是他射的,他一挥手,便有数百名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局势一时间稳定下来。
可也只是一时间,中间以中年男子手拿兵械,喊道:“反正没有活路,要死一起死。拖着他们,孩子们应该早走了。”说着一群人就要冲上来。
顿时万箭齐发,哀嚎遍地......
不过一息,安淮奕抬起手,箭停了......
“他们走不了了。”他冷冷的声音响起,衬着他们的灰败地脸色,显得格外残忍,“不然你们以为本将刀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侍从递上一把沾着血迹的刀。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安淮奕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便有人推攘着一群孩子走了过来,最大的十六七,最小的,不过垂髫,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哭声不止......
“不,不,不.......”灰败地脸上终究爬上了绝望。
“他明明说过......”
一声利箭划破天际,飞到那人的喉咙里,血色飞溅,那人也应声倒地。
安淮奕立马转身,提起箭将往哪儿飞去,只是到底身影极快,只是轻轻划破了一道口子。
侍卫想要追,安淮奕轻轻道:“不必追了,你也追不上。”
他翻身下马,拨开层层围住的弓箭手,走到男人的尸体面前,细细查看刺入喉咙的羽箭,然后拔了出来,看着他们道:“我原本不打算动武的。可是谁知道你们偏要走死路。明明听他的话,”他指着赵简,“你们不能活,至少孩子能活。可惜你们偏偏不啊,地狱无门都要硬闯。白白连累这些孩子。”
“我们不想的,都是他,都是他。”一个男子哭着跪了下来,指着早已死去的男人。
安淮奕也知道线缩断了,不想过多纠缠,转身朝着赵简他们走去,只是吩咐一声,“押回云都去吧,一起!”
当他走到赵简面前时,赵简连忙捂住了鼻子,道:“你真是个杀神。”
姚安也微微侧了侧头,只有楚嘉泽微微笑着,道:“伯爷好谋算。”
“对啊。”赵简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动武的?还有你这一身铠甲。”他拍了拍他,顿时觉得手疼。
“杀神?我个人觉得谢景比较贴合。至于这一身,是我家祖上的。”然后他凉凉的扫了眼赵简,“至于今天的场面,你是没有考虑周到。”
“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敢豢养杀手。”他小声为自己辩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知道了。”
“呵!”赵简冷笑一声。
“收拾收拾,我们该回云都了。”说完就走。
大年初五那一天,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就连连日的寒风都停了下来,仿佛是知道他要出去一般,安静。
他交代阿落早些歇息,自己披着斗篷往外走。
她静静地倚着门框,看着他踏雪而去,许久,她收回目光,转身进屋,紧闭房门,隔绝外界所有的纷扰......
万春楼,因着盐商之事,虽不至于沉寂,可到底安静了许久。年一过,事情解决,久违的热闹便喧嚣起来。
彩球彩带,大红灯笼,笙歌艳语,热闹非凡,整条街都被红云笼罩,让整个夜色都浸在声色中。
芙蓉面、杨柳腰、步生莲,迷得人眼花缭乱。
期间,以为身披石青色斗篷,带着斗笠的男子,款步而进。总有些许的美人想要靠近,却被他身边一身玄衣劲装的男子隔开,虽然也头戴斗笠,可是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让人畏缩。
二人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包间,屋内除了五六个男子并无一个女子在内。
二人取下斗笠坐了下来。
“这里吗?”
安淮奕替他倒了杯水,“对。这些时日他们多有进出万春楼。”
他嗅了嗅,并未闻到女子身上的香甜气,反而多事男人身上的气息,“他们在这儿呆了多久?”
“小半个月吧。”
赵逸轩正欲再开口,安淮奕拦住了,拉起他,走到墙角处,撩开遮挡着的盆栽,一个大约一指粗的小洞豁然出现在眼前,只是那边也被盆栽隐住,视线总是受阻。
屋内大概有七八人的样子,个个身穿劲装,手里还带着兵刃,表情严肃。
三人围坐在桌前,除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能看清长相,其余二人皆背对而坐,看不清脸.....
“你们不是说,朝廷不会管盐政之事吗?即便是管,此次也只是做做样子。可是现在哪里是做戏?我们的钱袋子没了!”络腮胡男子猛捶桌子。
其中一个姜黄色衣裳的男子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道:“这些年,你们在盐上捞的钱还不够吗?若不是你们贪心太过,朝廷也不会下这般死手。”
“你是在怪我们?”
“难不成是我们的错?”男子轻笑一声。
胡子男气不过,一把将茶杯挥到地上,“那些钱七成进了你们主上手里,我若是.....”
“想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一直不出声的身着茶色衣裳的男子开口,话语中尽含威胁之意,“若非我家主上,你们早就是一群丧家之犬,处处惹人嫌。说不定全族为奴为婢,又或者全族尽灭。哪里还能像这样享是么多年的富贵。做人,还是讲点良心的好。”
男子紧了紧拳头,又松开,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可是脸上还是带着些许顾虑,“可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害怕......”
“害怕?当年江淼也来过,下场是什么你们也知道。如今来的只不过是些毛头小子,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与我们直接联系的盐商早就死了,谁还能知道你们的存在。”
那个名字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赵逸轩的耳边,这些年他一直在接受他已经离去的事实,可是骤然听见他的名字如此轻描淡写甚至颇为不屑地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承认,他愤怒了。
安淮奕按了按他的肩膀,他闭了闭眼,吸了口气。
“此去云都千里之遥,路上死几个人,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家主上承诺会为我族报仇一事......”
“我家主上向来一诺千金。只是此事毕竟非同小可,还需仔细谋划。”胡子男有些沉不住气,茶衣男子轻笑一声,“你总不能让全族为你们陪葬吧。族中的孩子,你们也不想他们也经历一次灭族之灾吧。”
他想了想,忍住了。
安淮奕朝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要活的。”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隔壁屋传来打斗的声音,安淮奕正要动身,却不防身后的窗子被人打破,钻进来几个人。
一行五六个黑衣人,一把刀明晃晃的刀直接冲了过来,安淮奕推了他一把,喊道:“往外走,往人多的地方走。有人在暗处会保护你。”
赵逸轩听罢,也不敢分他的心,直接往外冲。
楼里的人听到打斗声并兵刃声,纷纷尖叫,四处逃窜,整个楼顿时乱成一锅粥。
等到他被人安全护送到楼下,突然听到栏杆炸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色的人影飞了下来,砸到了桌子上,安淮奕猛地吐了一口血,“快走!”
“公子快走,属下们断后。”身边的侍卫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烟花,“示警烟花一放,就会有人过来,这是世子留下来的人。”
赵逸轩扶起安淮奕就往门外冲,一出门,就将烟花抛了出去,在天上炸出一道五彩霞光。不出一盏茶,身边就出现了二十多个暗卫。
其中一个似乎是暗卫首领,牵着一匹马过来,“属下九黎,我让人护送公子现行回府。”
“要活捉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赵逸轩嘱咐一声,就带着安淮奕快马离去。
名叫的九黎的男子看着他们已经走远,嘴角微微一扬,道:“你们不是说在家里都待不住了,今日出来活动活动,好好展示展示身手,可别被人笑话。胡子男人留下,剩下的能留就留,不能留,就杀了!”
都是一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个精力旺盛,呜嗷一声就冲了上去.......
那二人急匆匆地回府,又怕被人发现,只好径直去了赵逸轩的院子。
屋子一片黑,他轻轻扣了扣门,屋内的人原本睁大了眼睛,立刻一惊,起身推开门。
“把大夫叫过来。”赵逸轩轻声交代便将安淮奕带了进去。
二人路过阿落时,一阵血腥味飘了过来,她一瞬间觉得胆寒,愣了一下,才立刻慌慌张张去找大夫。
他躺在床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的血迹,双眉轻拢,双目紧阖,显得有些痛苦。
大夫把完脉交代一声“卧床静养”,便去抓药去了。
阿落一直静静地待在一旁,不敢作声,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发呆,直到大夫离去,她才愣愣地将目光落在赵逸轩身上,有些惆怅,也有些自责,“是他动的手吗?”
突然地发问,让他有一瞬间摸不着头脑,然后道:“不是。”他顿了一会而,还是决定交代她一声,“世道暗流涌动,不知是人是鬼,你要时刻注意。”
“有人,要叛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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