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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引新路,清越再前行
江清越站在湖边,手指从布袋中抽出又收回。断钩的缺口泛着金边,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唤醒。她低头看水面,那只手已经沉下去了,湖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她知道不是错觉。
随身空间里的祭坛在震动,方向明确指向来路。她闭眼调息,体内的能量还在翻腾,灵泉池满了,药田活了,可她的经脉像被什么东西撑开,一阵阵发胀。她没时间休息,必须离开这里。
罗盘不见了。她在腰间摸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小铜盘。上山前萧景琰给的定位器,早在进入山谷时就失了效,现在连最后一点指引也没了。
她从系统界面取出一卷鱼线,银灰色,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这是前几天签到抽到的“寻踪鱼线”,说明上写着:持竿者专属,可感应路径。她把一端系在腰带上,另一头扔进湖里。
鱼线没沉,反而贴着水面滑出去,像有生命一样往前延伸。它停在岸边一块不起眼的石阶前,轻轻颤动,像是在提醒。
她顺着石阶往上走。通道比进来时窄了些,头顶不断掉落碎石,她侧身贴着岩壁慢慢挪。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岔口。三条路,和之前一样。
鱼线突然绷直,指向最右边那条。
她记得进来时选的是左边。但系统不会出错,她抬脚走进右边洞口。
越往里走,空气越干。墙上的痕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裂纹,像是某种东西长期挤压留下的。她放慢脚步,耳朵留意着身后动静。水声没了,风也没了,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在回荡。
半柱香后,前方透出微光。她加快步伐,终于看到出口。裂缝外是天色微亮的清晨,雾气弥漫,山谷轮廓模糊不清。
她攀上去,刚爬出一半,脚下岩石松动,整个人向前扑倒。手掌砸在地上,擦破了一层皮。
一只手伸过来。
她抬头,楚翊站在上方,脸色依旧苍白,左手还按着刀柄。他没多问,直接拉她起来。
“你去了很久。”他说。
“拿到了点东西。”她站稳,拍了拍衣角的灰,“不算白去。”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你受伤了。”
“没有。”她说,“只是累。”
他不信,伸手碰了下她的手腕。脉搏跳得不稳,指尖也凉。他皱眉:“别硬撑。”
“我没硬撑。”她抽回手,“我们现在得走。湖底不对劲,我出来前看见水里有东西在动。”
“什么?”
“像是一只手,从底下伸出来。”她说,“但它不是冲我来的,是冲着湖心殿的方向。”
楚翊沉默片刻,“你能确定不是幻象?”
“不是。”她说,“祭坛上有新信息。‘双魂归位,渊门自开’。断钩的虚影亮了一个点,就在源核融合的时候。”
他眼神变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命魂碎片不止一处?”
“不止。”她说,“而且它们可能被人动过手脚。那个符号……”她顿了顿,“我在石台上看到了一个字,和你的名字有关。”
他没再说话。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铺在地上。纸上画着几条交错的线,像是河流,又像是脉络。这是她刚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的“垂钓图谱”,刚生成不久,线条还不完整,但能看出大致走向。
“这是新的系统功能,叫深层垂钓。”她说,“可以感知命魂波动。目前只能感应到东偏南三十度有反应,距离不明。”
“那边是荒岭。”他说,“没人去那里。”
“正因为没人去,才可能是线索。”她收起图纸,“你不信就算了。”
“我不是不信。”他看着她,“我是担心你撑不住。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赶路。”
“我没说要马上跑过去。”她从药瓶里倒出最后半滴灵泉水,递给他,“先稳住你的伤。我的事我自己清楚,死不了。”
他接过瓶子,仰头喝下。
两人坐在原地歇了片刻。雾气越来越浓,远处传来鸟鸣,一声接一声,听着不像寻常山雀。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身体还是沉,但比刚才好些。她看向东方,山脊藏在雾里,看不清路。
“走吧。”她说。
他抓起战刀,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地面湿滑,杂草长得高,踩下去会溅起水珠。她走在前面,手指时不时碰一下腰间的布袋。断钩在里面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什么。
走到一片林子前,她停下。
“怎么?”他问。
“鱼线动了。”她掏出那段银线,它正轻轻抖动,前端微微上扬,像是在指方向。
她顺着它指的角度看去,穿过树林,隐约能看到一条干涸的河床,蜿蜒向远处。
“图谱上的暗河脉络。”她说,“对上了。”
他点头,“那就走这条路。”
她迈步进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脆响。林子里安静得异常,连虫鸣都没有。树干笔直,枝叶稀疏,阳光照不进来。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她忽然停住。
“又怎么了?”
她没回答,而是蹲下身,拨开地上的落叶。下面露出一块石板,上面刻着半个符号,和她在湖心殿看到的那个极为相似。
“有人来过。”她说。
“什么时候?”
“不知道。”她用手蹭了蹭刻痕边缘,“很浅,应该是最近才刻的。”
他握紧刀柄,扫视四周。
她站起身,继续往前走。越靠近河床,空气越冷。她注意到河边的石头颜色不对,黑中带红,像是被火烧过又泡过水。
她捡起一块,翻来去看。背面有一道划痕,形状像钩子。
“这也是系统标记。”她说,“和断钩同源。”
他走近,“你是说,这条路上早就有人用过垂钓之力?”
“不止一个人。”她说,“而且他们留下的是指引,不是陷阱。”
他盯着那块石头,“你怎么知道不是陷阱?”
“因为如果是陷阱,就不会只留半道符号。”她说,“真正想害人的人,会做得更隐蔽。这些痕迹太明显,反而像是故意让人发现。”
他没反驳。
她把石头收进布袋,继续沿河床前行。太阳升到头顶,雾散了些,前方出现一座塌了一半的石桥,横跨在干河之上。
她踏上桥面,木板腐朽,踩上去吱呀作响。走到中间时,布袋里的断钩突然震了一下。
她停下。
桥下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弯腰往下看。
河水早已干涸,河床裂开,泥土龟裂。但在最深处的一道缝隙里,她看到一抹黑气缓缓凝聚,迅速形成一只眼睛的形状,朝她望了一瞬,随即消散。
她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楚翊扶住她肩膀。
“你看见了?”她低声问。
“什么?”
“桥下。”她说,“有东西在看我们。”
他立刻拔刀,跃下桥面,冲到那道裂缝前。他蹲下查看,伸手探进去摸了摸,又闻了闻。
“什么都没有。”他说。
她站在桥上没动。刚才那一眼,她看得清楚。那不是幻觉,也不是风沙形成的错觉。那是有意识的东西,在观察他们。
她摸了摸布袋。断钩还在震,频率变快了。
“我们得快点。”她说,“它不想让我们走这条路,但这条路必须走。”
他回到桥上,“你说的是‘它’?”
她没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过石桥。前方山路陡峭,坡度越来越大。她喘了口气,抓住旁边的树枝借力往上爬。
楚翊紧跟其后。
爬到半山腰时,她突然停下。
随身空间里的祭坛震动加剧,方向正对着山顶。她掏出垂钓图谱,发现原本模糊的线条正在变得清晰,一条贯穿山脉的暗河路线逐渐成形,终点指向一片未知区域。
她抬头看天。云层低垂,风开始变大。
“到了山顶就能看清前面的路。”她说。
“你确定要上去?”他问。
“不确定。”她说,“但系统在拉我过去。断钩也在动。这不是巧合。”
她继续往上走。
脚下的土开始松动,每走一步都会滑一下。她抓住岩石边缘,用力攀爬。离山顶只剩十几步时,布袋里的断钩猛地一震,整条鱼线从她腰间飞出,直指前方。
她抬头。
山顶空地上,立着一根半截石柱,上面挂着一件破旧的斗篷,随风摆动。
斗篷下,压着一本册子。
她一步步走过去。
风吹起册子一角,露出内页上一行字:
“下一个拿到它的人,就是新的守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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