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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那你要死~
从一到无限。
多么“先入为主”的异能。
镜人·安洁卡倒吊着,模拟出来的大脑在重力的作用下也生出了些许充血的混沌感。
她看不见,耳朵异常的灵敏,或许是为了套话,声音通过震动一点点放大,撞击鼓膜,在听觉神经里回荡。
不讲道理。
“我是【迷思】,诞生在【河】与人类情绪的激荡中,最后以安洁卡为模板凿形”镜人·安洁卡爆出自己的来路。
就算是最简单的存在,叠加起来,也会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别说白染源了,被磨损了不知道多少个时空,若只是失去了权柄,那真就是奇迹妈妈给奇迹开门——奇迹疯了。
“那你要死”不知道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镜人·安洁卡一个激灵,黑线绷直,将她的身体切割出剔透玲珑的原初结晶,万千意念分离,顺着黑线往上爬,直接灌入了源的身躯。
一个身躯里面硬是挤了三个意识,崩坏肆意扩散,镜人·安洁卡越发凶厉,硬生生地炸掉了一只右手。
就和先前与源交手一样,故技重施,但格外有效。
“丫的!诞生如果就是为了死亡,那我那么拼命地活着还算什么!”
天空之上,【河】水漫过了河漫滩,它翻腾着血、激荡着污染,镜面般的大地不堪重负,倒灌,飞流直下。
嘀嗒。
嘀嗒。
滴在头上,沾湿发梢,浸透每一块肌骨。
不冷,不热。
薄薄一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铅球。
边涉捡起了那只右手。
吧唧吧唧,咀嚼声碎碎。
数不清的、指甲盖大小的嘴卷着一根根黑舌头,细密的肉沫粘在嘴角,光泽鲜亮。
最原始的方式,
她看见了。
右手的记忆。
【从零开始】
“她不是执政官”源对自己呢喃。
右手很疼,发青,因为它在撞着同出一个受精卵的颅骨。
神经孜孜不倦地传来生物电信号,凡是过往,皆有痕迹。
干净的能量如开闸般流失,库存空空,边涉一怔,禁戒线之下,她会死。
“吱吱吱”
跟我来。
白白胖胖的仓鼠滚了过来,它太胖了,就连侧身想蹭蹭边涉的躯体,也左右摇摆了好几下,在惯性的辅助下才一触即分。
“吱吱吱”零号张开被毛遮得快要看不见的迷你小嘴,短小的前肢指了指边涉的黑色身躯,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的肚子里有很多。
零号说。
边涉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怎么摆脱白染源的控制的,可是仓鼠不该这么胖的……
谢谢,零号。
分裂出一根乌贼触手,吸盘稳稳地将结晶圈住,几乎是有四分之三个身体那么大的原初结晶撕烂了仓鼠的嘴、的脖颈、的半个肚皮。
【从零开始】
异能再次发动,倒推开始。
西方人的蓝眼睛是会说话的,随着年纪的增加,眼睛会逐渐变成一种灰蓝,好似得到了海拉召唤。
希帕蒂亚不喜欢,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像是在控诉她,控诉她带来了异能、带来了崩坏。
见到源的那一刻,希帕蒂亚喜欢上了源的眼睛,红色的,和蓝色相反,像火炬中的圣火,燃烧着、沸腾着,死亡于它遥不可及。
希帕蒂亚恐惧着死亡,所以在看见她第一眼,源就知道她不是执政官、不是她记忆里的“希帕蒂亚”。
粉色的瞳膜,多么可笑的缺漏。
紧接着,却是手臂肌肉一软。
不对,就是粉色,不对不对!!!
怎么可能会是粉色!
是蓝色!
是灰蓝色的!
就是……
“你到底是谁?!”歇斯底里,紧绷的手臂却缓缓塌了下去。
“希帕蒂亚姐姐,好久不见”源听见“她”这么说。
“你是……”
“我是【破立】,也是【崩坏】”
“自灭者”可希帕蒂亚却补充道。
边涉一颤,差一点就要把手臂甩出去,唇齿间挤出两个音来:“继续”
“希帕蒂亚姐姐,你依旧是这么敏锐”“她”——白染源说,下一刻,一股疼痛和无力刺得一下上来。
希帕蒂亚贴上了格挡失败的手臂,透明的棱镜碎片划破皮肤、捅穿心脏。
血是热的,希帕蒂亚是冷的,那双冷冰冰的手探入源的心脏,扑通扑通,它还在跳,身子止不住的前倾,一点一滴的血液渗出来、在皮肤上四处点火。
只不过,这火走时,只会带走仅存的热量。
“这颗心脏,你现在带不走”脸上全无笑意,毕竟,身体属于源,白染源做不到在不影响源生命安全的情况下随意支配这具身体。
“我没有自灭者妹妹”希帕蒂亚想把心脏掏出来,可没有意义,命线连接的并非是心脏,而是更深层次的灵魂。
拿不到命线,那么她不需要多久就会被驱逐,再一次下来?那恐怕还得天翻地覆一次……哪来那么多的机会。
希帕蒂亚可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命。
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推开心脏,仅仅只是一刹那的犹豫,她的脸没了、她偷来的脸没了。
不,她的脸、她的手、她偷来的身份,不不不!
不可以,她好不容易……
“【百相】,恐怕,你会比我早一点自灭”黑线聚拢被剜开的皮骨,白染源带着源的笑,弯弯。
“你们!你疯了!”属于自己的本质被偷来的外来物给侵蚀,【无相】掰下自己的手脚,扭断自己脖颈,头颅跌落在地,砰砰撞响和呜咽呜咽一点点碎成一地镜片。
“你叫什么名字?”逃过一劫,源捂着自己还泛冷的心脏,扑通扑通,动脉血源源不绝,不多时就热了起来。
“白染……”迟疑一瞬,白染源声量抬高了点:“白染源,我是白染源”
说给自己听的一句话。
她们都知道。
“把她的身躯拼起来吧,希帕蒂亚将会在她的身上重生”白染源把话题引到希帕蒂亚身上。
满地的碎片,拾掇起来便要费上好一番功夫,更别说,碎片透若琉璃,真要拼起来……出乎意料,这些原初结晶手感莹润,太阳光下,边角刺得人眼眨巴眨巴,握在手心里,却都未曾再添一道疤痕。
源意外地有耐心,白夜黑天,更迭不息,直到——“她不是希帕蒂亚”
边涉被弹了出来。
“吱吱吱”
边涉翻了个浪花出来,零号被卷的一淹。
前肢和后肢一股子劲地扒拉,不知多少下后,原本还是仰着的身体赫然翻了个面,见此,边涉化出一只手,将零号托起。
“吱?”反作用力骤然消失,零号一蹬,又把自己蹬了回去。
边涉:“……”
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心念一动,身体□□弹弹好似果冻,颠个两下,零号总算是稳住了身体。
“吱吱吱”
痛。
小短手摸了摸自己松松垮垮的肚皮,恢复后留下的蜈蚣纹被遮掩在短毛下,一时半会也没人会看清。
“吱吱吱”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吗?
豆豆眼水灵灵地看着边涉。
“【百相】不稳定,她碎过,后来又被补好,抢夺了希帕蒂亚命运的她,是人类最好的容器”边涉的身体庞大、浅薄,此时一个聚拢,连带着大地都往巫冢送着尘埃,零号被包裹着,被浪潮推进“时代旧影”。
“只要是人,这就是饵,就是不知道吃下她的是虞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簌簌风声起,搅乱气流,藏匿痕迹。
皎皎恒我生,月华流照,白夜遮天。
安洁卡手动开了快捷通道,将巫冢和“胎盘”连接在一块,天空曾千年不变,现如今却是抬头即可见命数。
只不过,这【河道】稀稀拉拉,每一条都像是要在下一刻便断了水一般。
“我先走一步,镜人·安洁卡和边城那边你注意一下”白染鸢一蹬,身形抽长,鸟喙迎风而上,不消几息,没入白夜天际。
蜕羽生鳞,一个腾空,坠落,入【河】。
【河】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到一步的虞笑正捧着一束阿拉伯婆婆纳,蓝花被拔断根系,失去了能量供给,陡然泛着奄奄枯黄。
“带我过去”没有解释,虞笑不笑,想赢的人脸上是没有笑容的。
胸前燃起蓝焰,阿拉伯婆婆纳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可这火却没灼到虞笑,而在花之下,是天秤。
交易。
接收到来自虞笑的信号,白染鸢垂眸。
“我拒绝,不是什么你都可能换到的”
“那可能性呢?可能性你总该接受的吧”
“我会自己找到她”
不欢而散,鲲沉于【河】。
“不对,不对,我不该把竹子交出去的,这样一来,竹子怎么可能会活下来”指甲咔咔作响,深浅不一的凹痕就像是理智,随时可以崩断。
“再换一次”指尖血滴落,划过天秤的黄金镀面。
“筹码筹码”
口袋空空荡荡。
【天秤】高高在上,等待着虞笑献上她的内脏、她的青春、她的过往。
直到吞噬掉她最重要的存在。
“竹子,我好像疯了”低眉呢喃。
“你在迷茫”得到感应,偷渡上来吃自助餐的镜人·安洁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站到虞笑身后。
“你是哪个?”虞笑敛去所有的脆弱,冷冰冰地瞥了一眼。
安洁卡?!
“我是【迷思】”她却说。
虞笑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镜人·安洁卡的那一刻,说出了一般无二的判词:
“那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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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染鸢:(站在横梁上)不许过来!你们都走!
灶娘:剪一下喽,免得你又撞墙上去了,你自己脑门不嫌疼,我还要付场地损坏的费用,你也不看看你什么体重,粉都撒你一身。
白染鸢:(撒泼打滚)不可以!你走!你走!你走!
灶娘:下本身份还是纯人类吧,免得飞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襄:(买饭回来)(掏出剪刀)剪羽了,我给你修修。
白染鸢:(乖巧剪羽)
灶娘:(狗呆目瞪)不是,你差别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