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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
算算时间,此时已是盛夏,兜兜转转,迟渊与容浔相识小半年久了。迟渊在春末再次种下丈菊,只为博得容浔的笑容,后山被毁后,容浔再也未踏足,说遗忘是假的,他定是不想面对,想起伤心事罢了。
一万左右的军队规模,大抵要配备七千五百领甲、一万五百条长枪和一万口佩刀,除此之外,盔甲也是必不可少的。他们不知敌方想法,只能准备得越充足越好。不仅如此,容军北上,一日所消耗的军费也是不容小觑的,国库中的存备会随之减少,最怕的就是败下阵来,补给不足,那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然而,在沙场的决胜阶段,体能也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之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没有较强的体力是不行的。九州因为地域物质与文化的缘故,虽在身高体型方面略胜临安一筹,但要是论体能,一定是临安占优势。容浔知晓,一时半会军队的质量是不可能大幅度提升的,现下只能找准时机智取。
二十多年前,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容家曾缴获敌方战马三千匹,击毙临将,俘虏临安各级兵五十一人,阵斩敌方士兵六千多人,俘虏三千多人。即使这样,那场人神共愤的战争还是以九州的失败而告终,双方从正午开打,战局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却不曾想凶悍的叛军一度打乱容军前阵,容将军与其夫人率领精兵殊死拼杀,方才惊险稳住阵脚,便是敌军将士率领骑兵绕道,配合叛军后方冲杀,终究惨死在疆场,无法归家。
如今,许是习惯了国泰民安,再度拾起这段记忆时,竟是觉得如此不真实了。可就像故里所说,先有国,才会有家,他身上容家的傲骨常存,就算拼上性命,这次,也要让父母的魂灵安息。如果那时还能活着,就算是仅剩一丝意识,他也要记得要爱一个人,一个……他的人。
正想得入神,故里敲了敲门,他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进”。
“刚刚我军来报,临安军队正暗势朝我国边境靠拢,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通知暗卫,继续观察,待一切准备好后,我们也尽早出发。”
“行。”故里干脆利落,别看她一介女子,二十出头的她已经先后参与过数个大小战争,经验虽算不上丰富,但大抵不会像无头苍蝇般没有章法。倒是容浔,她从未见过这人这般模样,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爱酒、畅快之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这场战役联系到一起,在他的带领下,又是否能画上一个句号呢?
“哦,对了,临行前,不知会一声吗?”
“谁?”
“他。”
容浔那埋在兵阵图中的头终于抬起来,此刻,故里正好与他双目对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觉得他眼里有光,满是期待,却转眼被他压抑下去,徒留悲伤与不舍。要是向韵节请愿,带上迟渊,不知能不能行,故里想。不过,容浔这般,也是怕他冒险,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吧,毕竟皇族与兰陵还是有些许恩怨的。
“不见吧,省得分心,那可就不好了。”容浔淡淡道。
“你就没想过,他会来找你?”故里歪头凑到容浔身前,双目有神。
“不见。”
故里那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个不见,这就是语言的复杂性。容浔这人也不多话,故里只好作罢,站在容浔一旁仔细观摩他的模拟战。
临安的四面八方皆是通往九州,目前据报,应是在陆地,但怕就怕他们从水上上陆,突然偷袭,调虎离山,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在未知的因素方面,他们有无数个猜测,同时,也必须准备无数个作战方案,以备变局亦或是不时之需。
容浔手比划着靠山的范围,嘴里说道:“这样,我们从北方出发,拨一小波兵力往南以防敌军从水路上岸,将他们引入此区域。”靠山的位置利于隐藏与撤退,不失是个好地方。
“对方装备比我们齐全,要在保持我军安危的情况下,尽量消耗他们的战力。”容浔认真道。
“嗯。”故里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跟着容浔的思路走,她发现,这人多少有些将军的样子了。
“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撤去我军,制造假象,炸掉整座山,但是,非万不得已不可这样做。”
容浔还不绝地分析了许多,待天黑下来,故里才离开。他好像也是在这些时候才会有如此多的言语,不知平日和那迟渊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迟渊会不会觉得乏味?
待送走故里,容浔又安静下来。而这一安静下来,思绪就像一团打散的蒲公英,四处纷飞。整个九州放眼望去,万家灯火,无一处是容浔的归处,他又为何呢?
刚想起身随意吃些干粮垫垫肚子,就听见门前一声树枝被踩得脆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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