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双魂

作者:疯了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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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怎样


      “不吃吗?”景辞云问得轻,语气却尽显威胁。
      燕淮之只能慢慢咬下一口,见她吃了这小小虾球,景辞云这才心觉满意。
      待燕淮之慢慢咽下后,她又夹起一块茭白,道:“昨夜下了雨,今日外头皆是泥泞。长宁,我们今日便在家中吧?腰还疼吗?那跌打药还未用完,待吃完,我再帮你揉一揉。”
      “不疼,不必了……”
      “那你多吃些,养养身子。”
      “我自己来吧。”燕淮之伸手欲去接她手中的碗筷,抬手时衣袖向下滑落,见到那手腕上被勒出的深深红印。
      “还是我喂你吧,你的手受了伤。”景辞云并不依,燕淮之无奈只能放弃。

      燕淮之吃得慢,景辞云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她十分享受于此事,看着她吃下自己亲手喂的饭菜,心中便会被喜悦填满。
      她都想好要去学习厨艺,如此一来便能每日都为燕淮之做出她喜爱的菜色,再喂她吃下。她实在太瘦了,让人疼惜。
      只是她又并不觉得如此囚着人,是否不妥。
      “景辞云,你准备绑我到何时?”
      “何时?”景辞云低笑一声,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自然是,天荒地老。”

      不像昨日那般霸道强势地掠夺着她,充斥着眷恋的吻,如那雨水般,一点点侵占着燕淮之的一切。
      铁链响动时,景辞云的神色轻轻一动,放开了她。她撩起只有手指般粗细的铁链,方才还愉悦的神色,逐渐暗下,又有些慌张。
      “长宁,弄疼你了……我,我这就帮你解开。对不起啊长宁,我只是觉得你太容易被别人欺骗了,我这是在保护你。外面那些人皆是惺惺作态。长宁,我们莫要出去,好不好?”她声音轻轻,似是想与燕淮之商量。
      “长宁,我会改的,我不会伤你。”
      “那你先将这铁链解了。”一针见血的话语,景辞云立即抬头望她,眸色深深,满眼都写着抗拒。

      “长宁,我不想伤你。你听话些便都不会发生。我会保护好你,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景辞云,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她的话总是会令人不由会多想一些,又何况是素来敏锐的燕淮之。
      景辞云这次倒是并未隐瞒,很快道:“明虞已查到应箬在东州的驻兵处,居然有整整十万大军,精良器械无数。看来这些年,应箬靠那仙灵霜赚了许多。”
      “是景帝要攻东州?”
      “不。是我们的司卿大人说,要将东州送给你们。你的老师可真是寻了个好地方,东州有密林,又临水,迷雾沼泽,易守难攻。应箬再花些银两给那些当官的,藏匿私兵,简直绝佳。”

      “那司卿在何处?”
      “司卿大人……他曾去了苍水,也来过兰城。如今,应当是在北留?”景辞云细细思索着,认真回答。
      既是有行踪,那此人必定见过。燕淮之回想之前的事情,试图在那些见过的人里面,找出这行踪诡秘的司卿大人。
      脑海中回忆了一圈人,既得弋阳信任,又能时刻掌控天境司的,只有明虞。
      天境司最初是为了寻找景辞云而成立的,暗网的权势很大。明虞身为暗网令主,那她为司卿的可能性便比其他人都要大些。
      只是燕淮之又不明白,明虞若为司卿,那她与景闻清之间又有何仇恨,竟是让她不惜叛国?

      “长宁,你能找到他吗?若能找到,如我此前所言,他会成为你复国路上的最大助力。只是不知你与应箬可有何谋划?长宁,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一起寻到他。”
      “我并不知老师谋划。”燕淮之慢慢咽下那一口豆腐。
      她盯着燕淮之的眼眸,每每试图从她眼中瞧见异样,却每次都看不出。
      她都不知燕淮之为何会如此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只会表露出想要让人看见的,鲜少会真正有情绪激动的时刻。

      国破当日,她尚还有那么些惧怕之色。但是随着日子越长,便越是见不到。她就算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眸中也是冷冷清清。
      她不想说之事,怕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说出半分。
      “可是长宁,我觉得你总在骗我。若你不说,那我便去抓容兰卿,她若也不说……天境司的刑狱,专治嘴硬之人。”
      燕淮之立即紧张起来:“景辞云,莫要动她。她与我燕家无关,她只是依令行事。”
      “但天境司,也是依令行事啊。”她只轻轻一笑。

      “你一定要如此逼我?”她的语气微沉,有些不悦。
      “为何不愿意说?你的谋划中包括了我的生死吗?”
      “很重要吗?你都锁着我了,这些有那么重要吗?”七年囚禁,燕淮之实在不愿再回到那时。就算身边的是景辞云,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安心。
      然而沈浊是一个不可控的性子,她并不能告知。
      “我只是在保护你!”
      “那你应该答应医治!”
      “我……!”
      即将吼出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摸着铁链的手未放,景辞云叹了声气又道:“长宁,你就这么想要治好我吗?”
      “你不想医治吗?”
      “你不觉得此事十分有趣吗?”

      景辞云将人按倒,冷白修长的手挑起她的衣裳,见到肩上露出的红痕,她的眸中噙着笑,对自己的画作好似十分得意。
      她又慢慢摸上燕淮之的脚踝,顺着脚踝摸上那铁链,展颜笑着:“就连母亲都发现不了,其实有时陪着她的是我……”
      话未完,景辞云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突然哽咽了一声,急声道:“长宁!走,快走!”
      “阿云?!”
      燕淮之下意识抬手,正要触碰到她时,景辞云突然噗哧笑了一声:“你也被骗到了吧?”
      眼底的笑意骤然变得狠戾,她猛地抓起那铁链,怒道:“燕淮之,你果然喜欢她!为何!!为何你也如母亲一样!!”

      “景辞云,你冷静些!”燕淮之紧紧抓着她的腕,试图与她商量。
      “我很冷静。长宁,我很冷静。”景辞云垂着眸,慢慢松开手中的铁链。她盯着掌心的银蛇许久,深吸一口气:“长宁,你若觉得我不听话,不冷静。那你便莫要离开我,你管着我,我会很听话。我会比十安更听话。”
      “那你就先放了我。”她将那铁链往景辞云的一丢。
      “不可能。”

      *

      每每欢愉过后,景辞云都要亲手为她沐浴穿衣,然后依旧将人的双脚锁住。燕淮之有时的反抗让她很是满意,只觉这人也算是有了反应。
      但她更想见到她为自己争风吃醋,为自己苦恼撒娇,想让她向自己倾诉多年来的苦楚。
      想要她事无巨细,告知有关她的一切,就算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是她耍赖恼怒,甚至因此打她一巴掌,她都会觉得欣喜若狂。

      只是燕淮之的性子太过冷清,太过理智。她顶多是被惹恼,根本做不到其他。
      想起,她是否在十安面前撒娇过?
      一想到这里,她心情又开始变得烦躁,将已经开始熟睡的人掰过,又抚着她的身子。
      燕淮之很快便醒了,她抓住景辞云的手:“景辞云……”
      “我偶尔会想起阿月……想起她为了让心爱之人守在身边,剔了肉。就算是一具尸骨,那也是她最爱之人。我也觉得,死人往往比活人要更听话些的……长宁,但我又舍不得,剔了你的肉……”

      她又抚到那颀长的颈上,满眼疼色。她轻吻下去,慢慢舔舐这那道红印。
      “长宁,你说一句爱我吧。嗯?你就说一句,我便满足了……”她的语气忽高忽低,又亲吻着她。
      “景辞云,你放了我吧……”她轻喘一声,抬手抵着她。
      方才还迷恋的神色瞬变,景辞云望着她片刻,起身下了床。燕淮之也缓缓坐起身,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动作而响动。

      景辞云一直不说话,只是倒了一杯茶来喝。铁链声已是到了耳边,燕淮之抓住了她握着茶盏的手:“景辞云,我们不应该是如此。你若真心,便不该如此待我,你知我厌极了身无自由。”
      “若锁着你的,是十安呢?”清眸目不转睛,景辞云的语气都轻了许多。
      燕淮之明显有些愣神,只见到景辞云笑了一声。
      “若是她,你会心甘情愿吧?恨不得时时刻刻被她绑在身边?”
      “郡主,大小姐来了。”门外,婢女敲了门。
      “十安才是疯子。”景辞云撇开了她的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后,走了出去。

      纤弱的身影静静立于桌旁,她瞧着那早已被关上的门,拿起桌上的茶具全数朝着门口砸去!院内说话的二人立即朝那看去,景辞云拦住了欲上前的越溪:“越将军在外还想着我,真是有心了。你告知他,我过几日便会回北留。”
      越溪看了看那屋子,突然又听到一声沉沉地砰砰声。
      “长宁公主怎么了?”
      “我惹她生气,正发脾气呢。越大小姐,你要去看看吗?”景辞云侧过了身。
      越溪犹豫了片刻,欲抬起的脚还是又回到原地。
      “既是如此,那郡主得多费心哄人了。”
      “自然。”
      “那郡主,我便先回府了。”

      见着越溪离去的背影,景辞云前一刻还含着笑意的眼眸骤然一冷。她并未立即回房,只是等着屋内的动静彻底消失了一会儿,这才开门。
      屋内的凳子都被掀翻,地上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具与花瓶,若非是那木桌太重,怕是也会被燕淮之丢在门口。
      因着带有铁链,燕淮之无法穿鞋。她正赤脚站在正中,只要往前一步,她便能踩到地上那散着寒光的锋利碎片。

      景辞云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弯身慢慢扶正歪倒的凳子:“长宁,原来你是能发脾气的。”
      “我是人,并非剥了七情六欲的神。”冷清的神色依旧不变,只是平日还有些轻软的语气,又变得与从前那般平淡。方才的撞击声好似从未出现过,她也是真的未生气。
      “是想引起越溪的注意吧?”
      “是又如何?你是想杀了她,还是干脆做一个铁笼,将我关起来?”说罢,燕淮之有了动身的动作。景辞云立即将脚旁的碎片踢上前,燕淮之脚下那张牙舞爪的瓷器碎片在她踩下来之时离开。
      碎片哐的一声撞在床边小案,又旋转了几圈才慢慢停下。

      景辞云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抱起,边抱着人回了床上,边回答:“我不会杀她,更不会将你关在铁笼中。你若想出去,我也能带你出去。”
      “若不解开,那也没必要出门去。”
      景辞云皱着眉:“长宁,你为何不能理解我呢?”
      “那你又何曾理解我?”燕淮之不甘示弱,立即反问。
      她沉默片刻,轻叹道:“那长宁,我们各退一步。除了此事,其他什么都能答应你。”
      燕淮之甩开了她的手,她拎起那条银链,就差没怼进景辞云的眼睛里。
      “景辞云,你非要关着我,又将我当成了什么?是你的爱人,是犯人,还是玩物?”

      “我又不是景稚垚,怎会将爱人当成玩物!我说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燕淮之,我想与你一生一世,你就不能心中只唯我一人吗!”克制不住的怒火终是烧起。
      “可我不想如此!你也不应该如此对我!沈浊!你爱的是我?还是你的执念?是不甘?你对我,也只是一味的索取!”她第一次唤出这个名字,这让景辞云简直难以接受。
      她哪是什么沈浊,她应该就只是景辞云!

      她猛地起身,勃然大怒:“我怎样对你了?无非便是让你待在我的身边你也不肯吗?燕淮之,别忘了是你先要利用我才接近我的!若非你主动,我又怎会倾心于你!是你自己的抉择,如今你却想扭头便走,怎么可能!!燕淮之,怎么可能!”紧握着的双拳颤抖着,她生想要立即掐死她的念头!
      唯有让她如母亲一般死在自己怀中,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但是一想到了长眠不起的燕淮之,想到无法与自己谈话,无法感受到她的气息,这心中便揪痛无比,像被巨蛇死死缠绕,要被捏碎了骨。
      她又想起了江月,就算死了,她也与爱人不分离。她也想与燕淮之不分离,可是燕淮之,并不受控。
      人要怎样才能被控制?
      诱惑,威胁,金银,权力,思维,感情……
      她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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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你还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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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5天前 来自: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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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感总会飞入脑子里的
    作者加精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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