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反派 他要折磨我

　　【系统提示：清晨六点整。当前积分：47。检测到宿主心率略高于平均值，建议进行深呼吸调节。】

　　柳漠澜是被自己吓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刚才的梦里，伊瑟克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手里却把玩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笑嘻嘻地问他：“艾德里安，你说这把刀割下去，会流出和你一样颜色的血吗？”

　　“呼……呼……”柳漠澜大口喘着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可柳漠澜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算是看明白了——伊瑟克根本不是什么白切黑，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前一秒还冷漠得像块冰，后一秒就可能对你露出温柔的笑；今天还因为你躲了一下就掐你脖子，明天就可能像没事人一样跟你道歉；昨天还双手沾满鲜血，今天就可能对着一盆多肉植物露出怜惜的表情……

　　这样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性格，比那些明面上的坏人可怕多了！至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面对一个神经病，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漠澜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心里把系统骂了八百遍。

　　【系统提示：距离目标人物起床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建议宿主提前做好准备。当前积分：47。】

　　冰冷的电子音打断了他的吐槽。柳漠澜抬起头，看着系统面板上显示的47分，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还差3分。

　　只要再拿到3分，他就能兑换读心术了。

　　一想到读心术，柳漠澜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水盆边，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也彻底驱散了梦里的恐惧和混沌。

　　不管伊瑟克是白切黑还是神经病，他今天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争取拿到那关键的3分！

　　柳漠澜整理了一下管家制服，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做出一个镇定的表情，可那双眼睛里的紧张和期待，却怎么也藏不住。

　　走到伊瑟克卧室门口时，柳漠澜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伊瑟克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温和了一些，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柳漠澜推开门，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伊瑟克正靠在床头看书，身上穿着那件真丝睡袍。

　　柳漠澜的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又是哪一款神经病？

　　“早安，公爵大人。”柳漠澜低下头，躬身行礼，不敢多看他。

　　伊瑟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但也没有冰冷的审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柳漠澜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前伺候更衣？怕打扰到他看书，惹他生气。

　　站在原地不动？又显得太懈怠，不像个合格的管家。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计算着哪种做法更有可能拿到积分。

　　【系统提示：建议宿主主动提供服务。当前积分：47。】

　　系统的提示音给了他方向。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公爵大人，需要现在更衣吗？”

　　伊瑟克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

　　柳漠澜的心里微微一喜。有反应就好！

　　他赶紧拿起床上叠好的衬衫，走到伊瑟克面前，准备帮他穿上。这一次，他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哪一步做错了又惹他生气。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伊瑟克的肩膀时，他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昨天被掐脖子的经历，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伊瑟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柳漠澜赶紧低下头，加快了动作，帮他套上衬衫。

　　这一次，伊瑟克没有再突然袭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柳漠澜的心跳得更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和期待。他一边系纽扣，一边在心里默念：给点积分吧！给点积分吧！就1分也行啊！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服务态度良好，符合“贴心管家”人设。积分+1。当前积分：48。】

　　柳漠澜的眼睛亮了亮！

　　来了！

　　他强压着心里的兴奋，继续帮伊瑟克穿好外套，系好领带。每一个动作都做得一丝不苟，比平时更加用心。

　　伊瑟克全程都很配合，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偶尔会看他一眼，眼神里依旧没什么情绪。

　　换好衣服后，柳漠澜又端来温水，伺候他洗漱。整个过程都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柳漠澜的心里充满了动力。还差2分！

　　早餐桌上的气氛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伊瑟克没有像以前那样无视他，也没有像装纯的时候那样给他夹菜，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会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柳漠澜坐在他对面，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拿到剩下的2分。他不敢主动说话，怕说错话惹他生气，只能默默地吃着早餐，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伊瑟克，寻找着机会。

　　就在他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伊瑟克忽然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看向他，淡淡地问道：“今天的面包，是不是有点硬？”

　　柳漠澜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盘子里剩下的面包。好像……是有一点硬。

　　“是、是有点。”柳漠澜赶紧回答，心里却在想：这是要找借口扣他积分吗？还是……

　　“嗯。”伊瑟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站起身，往外走去，“去书房。”

　　柳漠澜愣在原地，有点懵。

　　这就完了？

　　他还以为伊瑟克会说点什么，或者责备厨师几句，没想到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准确回应目标人物问题，符合“尽职管家”人设。积分+1。当前积分：49。】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跳！

　　又加了1分！

　　现在只差1分了！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差点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就差1分了！只要再拿到1分，他就能兑换读心术了！

　　柳漠澜赶紧站起身，跟在伊瑟克身后，往书房走去。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连带着看伊瑟克的背影，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这个神经病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到了书房，伊瑟克坐在书桌后，开始处理文件。柳漠澜站在一旁，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寻找着能拿到最后1分的机会。

　　他看到伊瑟克的茶杯空了，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公爵大人，您喝水。”

　　伊瑟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继续看文件，没有说话。

　　柳漠澜的心里有点失落。怎么没给积分？

　　【系统提示：请宿主保持耐心。当前积分：49。】

　　柳漠澜只好站在一旁，继续等待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翻文件的声音和座钟的滴答声。柳漠澜站得腿都有点麻了，心里的期待也一点点被焦虑取代。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拿到最后1分啊？

　　他看着伊瑟克专注的侧脸，心里忍不住吐槽：你倒是给点提示啊！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端茶倒水？整理文件？还是给你讲个笑话？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伊瑟克忽然放下了文件，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柳漠澜的心里一动，机会来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公爵大人，需要休息一下吗？我可以去给您泡杯咖啡。”

　　伊瑟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过了几秒，他才点了点头：“嗯，去吧。”

　　“是。”柳漠澜心里一喜，转身就往门口跑，差点撞到门框上。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中了彩票一样，激动得快要飞起来了！

　　只要泡好这杯咖啡，拿到最后1分，他就能兑换读心术了！

　　柳漠澜一路小跑来到厨房，让厨师赶紧煮一杯咖啡。他站在一旁，看着厨师忙碌，心里的期待像冒泡一样停不下来。

　　读心术啊！

　　以后他就能知道伊瑟克这个神经病在想什么了！

　　“管家大人，咖啡好了。”厨师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过来。

　　“谢谢。”柳漠澜接过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在手里，转身往书房走去。

　　他的脚步很稳，生怕把咖啡洒出来。这可是他的希望之光，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回到书房，柳漠澜把咖啡轻轻放在伊瑟克面前的桌上：“公爵大人，您的咖啡。”

　　伊瑟克没有立刻喝，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跑这么快？”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怕、怕咖啡凉了。”

　　伊瑟克轻笑了一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嗯，不错。”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提供优质服务，符合“全能管家”人设。积分+1。当前积分：50。】

　　“叮——”

　　清脆的提示音在柳漠澜的脑海里响起，像一道天籁之音！

　　50分了！他终于攒够50分了！

　　柳漠澜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他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终于可以兑换读心术了！

　　回家的希望，好像又近了一步！

　　他强压着心里的狂喜，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激动，轻声说：“能为公爵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伊瑟克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咖啡，继续看文件。

　　柳漠澜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读心术，恨不得立刻就兑换，立刻就试试效果。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强忍着冲动，继续站在一旁，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整个上午，柳漠澜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晕乎乎的。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第一次使用读心术，要在什么时候？要问什么问题？

　　是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还是问他下午想做什么？或者……直接问他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柳漠澜越想越兴奋，嘴角忍不住一次次上扬，又一次次强迫自己压下去，生怕被伊瑟克发现异常。

　　午餐的时候，柳漠澜的心情依旧很激动，连带着胃口都好了很多。他甚至主动给伊瑟克夹了菜，虽然递过去的时候手还是有点抖。

　　伊瑟克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把菜吃了下去，没有说什么。

　　柳漠澜的心里又是一阵激动。看来，这个神经病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下午，伊瑟克说要去花园里晒太阳。柳漠澜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躺在草坪上的躺椅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看起来居然有了几分惬意。

　　柳漠澜站在一旁，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就是现在！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环境也很安静，很适合第一次使用读心术！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兑换“目标人物心声读取”权限！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心声读取”权限兑换成功。每日可使用一次，每次持续五分钟。是否立即使用？】

　　“是！”柳漠澜在心里激动地回答。

　　【系统提示：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柳漠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张地看着伊瑟克，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一秒，两秒，三秒……

　　伊瑟克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柳漠澜的心里有点慌了。

　　怎么回事？没反应？难道是系统出故障了？还是说……伊瑟克现在什么都没想？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低沉而模糊的声音，像蚊子哼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有点热……”

　　柳漠澜愣了一下。

　　这就是……伊瑟克的心声？

　　有点热？

　　就这？

　　他期待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废话？

　　柳漠澜的心里有点失望，但很快又安慰自己：没关系，才刚开始，再等等。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又过了几秒，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很模糊：

　　“……他怎么站着不动……”

　　柳漠澜的心里一动。他在说自己！

　　伊瑟克虽然闭着眼睛，但其实没睡着，他在注意着自己的动静！

　　柳漠澜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袖口，心里却在想：那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比如你今天为什么心情这么好？或者你明天打算怎么折磨我？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咖啡不错……”

　　柳漠澜：“……”

　　又是一句废话！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读心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听到的都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他今天好像很高兴……”

　　伊瑟克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柳漠澜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了？

　　柳漠澜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高兴？我那是害怕！是恐惧！你个神经病！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道歉……”

　　柳漠澜愣住了。

　　道歉？他是说昨天晚上那句“抱歉”吗？

　　他居然在想这个？

　　一个神经病反派，居然会在意管家是不是因为他的道歉而高兴？

　　柳漠澜的心里有点复杂。

　　【系统提示：倒计时：02:00。】

　　“……下次……再做点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好了……”

　　柳漠澜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他没听错吧？

　　伊瑟克居然想……做让他高兴的事？

　　这个神经病反派，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柳漠澜的心里彻底乱了。他看着伊瑟克平静的睡颜，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刚才那句心声联系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提示：倒计时：01:30。】

　　“……有点痒……”

　　伊瑟克的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柳漠澜的思绪。

　　柳漠澜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原来是因为这个。

　　柳漠澜的心里有点哭笑不得。他刚才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还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系统提示：倒计时：01:00。】

　　“……他好像在看我……”

　　伊瑟克的心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柳漠澜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居然从一个反派的心声里，听出了紧张？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0:30。】

　　“……想摸摸他的头发……”

　　柳漠澜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伊瑟克想……摸他的头发？！

　　这个神经病！这个变态！他果然没安好心！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气，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他今天这么反常！难怪他会道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个死变态！神经病！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0。权限已到期。】

　　读心术的时间到了。

　　柳漠澜站在原地，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伊瑟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混乱。

　　刚才听到的那些心声，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有点热……”
　　“他怎么站着不动……”
　　“咖啡不错……”
　　“他今天好像很高兴……”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道歉……”
　　“下次……再做点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好了……”
　　“有点痒……”
　　“他好像在看我……”
　　“……想摸摸他的头发……”

　　这些杂乱无章、甚至有些矛盾的心声，让他对伊瑟克的认知更加混乱了。

　　这个反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残忍嗜血的神经病？还是……有点幼稚、有点奇怪的变态？

　　柳漠澜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混乱的想法赶走。

　　读心术虽然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至少让他确认了一点——这个伊瑟克，绝对没安好心！

　　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再远点！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恢复了那副恭敬的管家姿态。

　　伊瑟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公爵大人。”柳漠澜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只是觉得……风有点大，要不要回屋？”

　　伊瑟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不用。”

　　柳漠澜站在一旁，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

　　刚才那句“想摸摸他的头发”，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消化一下今天听到的那些“惊天秘密”。

　　可惜，天不遂人愿。

　　伊瑟克似乎打算在花园里待到天荒地老，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柳漠澜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心里的焦虑也越来越严重。

　　这个神经病！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啊！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伊瑟克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天色，然后站起身：“回去吧。”

　　“是。”柳漠澜如蒙大赦，赶紧跟在他身后，往屋里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柳漠澜的心里一直在回放着那些心声，尤其是最后那句“想摸摸他的头发”，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伊瑟克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的头顶上。

　　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想离他远一点。

　　回到城堡，晚餐的气氛依旧很平静。伊瑟克没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安静地吃着晚餐。

　　柳漠澜却食不知味，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心声，连带着看伊瑟克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警惕和……恐惧。

　　这个变态！果然是个变态！

　　吃完晚餐，伊瑟克回了书房，柳漠澜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
　　......

　　【系统提示：清晨五点五十。当前积分：50。检测到宿主睡眠质量提升，建议保持该作息规律。】

　　“嘿嘿……”柳漠澜咂咂嘴，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傻笑。直到后脑勺磕到床头的雕花，他才捂着脑袋清醒过来：哦对，读心术是真的！不是做梦！

　　他现在可是手握金手指的男人了！

　　柳漠澜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在地板上转了两圈。虽然这金手指每天只有五分钟，还得掐着点用，但对付伊瑟克那种阴晴不定的神经病，足够了！

　　以后他就能提前预判危险，精准避开雷区，甚至……说不定还能反将一军？

　　柳漠澜对着镜子比划了个“看招”的手势，转身套管家制服时，嘴角还咧到耳根。

　　走到伊瑟克卧室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的动作都带着股莫名的底气。

　　“进来。”

　　里面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像块没捂热的铁块，和昨天傍晚那句“想摸摸他的头发”形成诡异的反差。

　　柳漠澜推开门，心里的小人儿已经举着放大镜开始扫描——今天的伊瑟克穿着银灰色丝绸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领针，侧脸冷硬，下颌线绷得像根弦，标准的“生人勿近”款。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稳定，信任度维持低位。当前积分：50。】

　　柳漠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这副冰块脸。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秘密武器了！

　　“早安，公爵大人。”他躬身行礼，眼角的余光瞥见伊瑟克手里的领针歪了半分。

　　换做以前，他肯定得纠结要不要提醒，怕触霉头。但现在——

　　柳漠澜的大脑飞速运转：根据读心术冷却时间，现在用太早，不如先刷点好感（万一呢）。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比往常更恭敬些：“您的领针似乎歪了，需要我帮忙吗？”

　　伊瑟克抬眼，从镜子里瞥了他一下，眼神没什么温度：“不必。”

　　说着，他自己抬手，指尖灵活地把领针拨正，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在赌气。

　　柳漠澜：“……”

　　行吧，热脸贴冷屁股他早习惯了。

　　早餐桌上的气氛比昨天更像冰窖。

　　伊瑟克用银叉切割牛排的动作带着股狠劲，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柳漠澜扒拉着盘子里的面包，心里却在开小剧场：

　　他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没摸到自己头发生气？

　　不对啊，读心术里他明明想摸，怎么今天又这副鬼样子？

　　难道这就是系统说的“信任度下降”？男人心海底针，反派的心是马里亚纳海沟吧！

　　【系统提示：请宿主专注用餐，避免过度脑补。当前积分：50。】

　　柳漠澜撇撇嘴，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算了，不想了，反正有读心术兜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上午的小型宴会设在公爵府的温室花房。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照得满室繁花像堆打翻的调色盘，空气中飘着玫瑰和茉莉的混合香气，甜得发腻。

　　柳漠澜跟在伊瑟克身后，穿着笔挺的管家制服，腰背挺得笔直。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哪个动作不合规矩丢了积分。但今天，他心里稳得很——反正有读心术，伊瑟克要是不爽，他提前跑路还来得及。

　　“伊瑟克，好久不见。”一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眼神却带着点谄媚，“这位就是你新换的私人管家？看着倒是比上一个机灵。”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个管家？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该不会是被伊瑟克……处理了吧？

　　他下意识地看向伊瑟克，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颔首：“嗯。”

　　中年男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讪讪地笑了笑，转而跟柳漠澜搭话：“小管家看着面生，是从哪里来的？”

　　柳漠澜刚要开口说“无可奉告”，就听见伊瑟克冷冷地插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中年男人的脸瞬间白了，讪讪地闭了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柳漠澜松了口气，后背却冒出一层冷汗。他偷偷看了眼伊瑟克，对方正侧头看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红玫瑰，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动作意外地温柔。

　　柳漠澜心里的小人儿又开始蹦跶：

　　他刚才是在护着自己？

　　不对不对，肯定是怕自己说出什么丢他脸的话！

　　没错，一定是这样！反派的心思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他正想得入神，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柳漠澜吓了一跳，低头看见是个端着托盘的女佣，对方红着脸小声说：“管家先生，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柳漠澜愣了一下，刚想说“没事”，就听见伊瑟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冰冰的：“谁让你擅自跟我的人搭话？”

　　女佣吓得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掉了，脸色惨白地行了个礼，仓皇地跑了。

　　整个上午，柳漠澜都像只惊弓之鸟，时刻关注着伊瑟克的动静。对方跟人寒暄时，他站在身后当背景板；对方赏花时，他站在旁边数花瓣；对方喝水时，他提前把杯子递过去……一套流程走下来，居然没出什么岔子，连系统都难得没提示“违规”。

　　【系统提示：宿主表现符合“合格管家”标准。当前积分：50。】

　　柳漠澜心里美滋滋的。看来有了读心术这个“定心丸”，他的业务能力都变强了！

　　宴会散场时，已经快到中午。伊瑟克走在前面，柳漠澜跟在后面。

　　这冰块脸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比装纯的绿茶样顺眼多了。

　　“下午跟我去剑术室。”伊瑟克忽然开口，没回头。

　　柳漠澜愣了一下：“啊？剑术室？”

　　“怎么？有意见？”伊瑟克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冰冰的，带着点“你敢说不试试”的威胁。

　　柳漠澜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有！谨遵公爵大人吩咐！”

　　开玩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意见啊！

　　只是……剑术？

　　让他去练剑术？这跟让林黛玉去倒拔垂杨柳有什么区别？

　　柳漠澜的心里瞬间蒙上一层阴影，刚才因为宴会顺利结束而升起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午两点，柳漠澜站在剑术室门口，腿肚子都在打转。

　　这哪里是剑术室，简直就是个小型武器库！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剑，从骑士剑到短剑，寒光闪闪，看得他头皮发麻。地板是坚硬的橡木，光脚踩上去都觉得硌得慌，更别说穿着沉重的剑术服在上面蹦跶了。

　　伊瑟克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的剑术服，衬得他肤色更白，眉眼更冷。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对着镜子活动手腕，动作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柳漠澜看着他手里的木剑，咽了口唾沫。虽然是木头做的，但看那厚度和硬度，打在身上肯定也疼得要命。

　　“愣着干什么？换衣服。”伊瑟克头也没回，语气冷冰冰的。

　　柳漠澜硬着头皮拿起旁边的剑术服，走进更衣室。衣服是粗麻布做的，硬邦邦的，穿在身上磨得皮肤疼。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衣服穿好，走出更衣室时，活像个裹着麻袋的企鹅。

　　伊瑟克看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过来。”

　　柳漠澜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哭嚎：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揍惨了！

　　读心术！读心术什么时候能用啊！

　　【系统提示：当前时间下午两点十五分。读心术权限今日未使用，可随时激活。】

　　柳漠澜的心稍微定了定。还好，武器还在。

　　“握剑。”伊瑟克把另一把木剑扔给他。

　　柳漠澜慌忙伸手去接，结果没接住，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差点砸到他的脚。

　　伊瑟克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更冷了：“捡起来。”

　　柳漠澜赶紧弯腰捡起木剑，双手捧着。这玩意儿看着不重，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差点把他的胳膊压垮。

　　“姿势不对。”伊瑟克走过来，从身后握住他的手，调整他的握剑姿势。

　　【系统提示：检测到与目标人物距离过近，未判定为违规。当前积分：50。】

　　“专心点。”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握剑要稳，手腕要活，像这样……”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薄茧，轻轻捏着柳漠澜的手腕，引导他做出刺击的动作。动作带着他的力道，柳漠澜几乎不用发力，就能感觉到木剑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刺出去。

　　柳漠澜的脸更红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靠这么近干什么！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注意力，感受着伊瑟克引导的动作。不得不说，伊瑟克的剑术确实厉害，简单的几个动作，被他做出来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帅气和凌厉。

　　“记住这个感觉了吗？”伊瑟克松开手，退到他面前，眼神冷冰冰的。

　　柳漠澜愣了一下，赶紧点头：“记、记住了。”

　　“那你来一次。”伊瑟克退到对面，举起木剑，摆出防御的姿势。

　　柳漠澜看着他，咽了口唾沫。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刚才伊瑟克教的动作，举起木剑，用力刺了出去——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带得摔个跟头，木剑也歪歪扭扭地刺到了一边。

　　伊瑟克：“……”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再来。”伊瑟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柳漠澜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点嘲讽。

　　他硬着头皮，又试了一次。这次倒是没摔跤，但动作软绵绵的，像在绣花。

　　伊瑟克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挥剑轻轻一挡，就把他的木剑格开了。木剑撞击的力道震得柳漠澜虎口发麻，差点把剑扔出去。

　　“用力。”伊瑟克的声音冷了几分。

　　柳漠澜咬咬牙，第三次刺出去。这次他用了全身的力气，结果动作变形得更厉害，木剑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在墙上，弹了回来，差点砸到他的脑袋。

　　伊瑟克：“……”
　　柳漠澜：“……”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柳漠澜的脸白了，低着头，等着伊瑟克发火。他已经做好了被骂“废物”、“没用”的准备，甚至已经在心里排练好了道歉的台词。

　　然而，伊瑟克却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淡淡地说：“捡起来。”

　　柳漠澜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捡起木剑，重新站到他面前，头低得更低了。

　　“看来基础太差，得从体能练起。”伊瑟克扔下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走到墙边，拿起一根看起来就很粗的麻绳，扔给他，“先跳绳，一千下。”

　　柳漠澜看着那根麻绳，眼睛都直了。

　　跳绳？一千下？

　　他一个连跑八百米都要喘半天的死宅，让他跳一千下绳？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公、公爵大人，我……”

　　“怎么？不想练？”伊瑟克的眼神冷得像冰，“还是觉得我的话不好使？”

　　柳漠澜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练！”

　　他拿起跳绳，欲哭无泪。早知道学剑术这么惨，他还不如祈祷伊瑟克继续装绿茶呢！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甩起跳绳，开始跳。

　　第一下，绊到了脚。

　　第二下，绳子甩反了方向。

　　第三下，总算跳过去了，但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飞的鸭子。

　　伊瑟克就站在对面，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个监工头。

　　柳漠澜跳得满头大汗，呼吸越来越急促，腿也开始发软。跳到一百下的时候，他已经像条脱水的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不是为什么？

　　原剧情里艾德里安不是杀手吗，怎么他穿越过来体能还是这么差？

　　这体能别说刺杀伊瑟克了，不被一脚踹飞就不错了。

　　“继续。”伊瑟克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波澜。

　　柳漠澜咬咬牙，硬撑着继续跳。跳到两百下，他的脚开始不听使唤，好几次差点绊倒。跳到三百下，他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跳绳打在地上的“啪啪”声。

　　“停。”伊瑟克忽然开口。

　　柳漠澜像得到了特赦，立刻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板上。

　　“看来体能确实差得离谱。”伊瑟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跳绳都跳不好，还想练剑？”

　　柳漠澜低着头，说不出话。他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起来，继续练剑。”伊瑟克把木剑扔给他。

　　柳漠澜接住剑，挣扎着站起来，腿软得像面条。他现在只想躺倒在地，睡上三天三夜。

　　但他不敢。

　　伊瑟克已经举起了木剑，摆出了进攻的姿势：“来，攻过来。”

　　柳漠澜看着他，心里的恐惧和委屈像潮水般涌来。他不想练了，真的不想练了。这比被他掐脖子还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木剑，闭着眼睛胡乱挥了过去。

　　“砰——”

　　木剑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唔！”柳漠澜疼得闷哼一声，胳膊瞬间麻了，木剑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眼睛看哪里？”伊瑟克的声音冷得像冰，“走神就活该挨打。”

　　柳漠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疼又委屈。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累了，太害怕了。

　　“捡起来。”伊瑟克的语气不容置疑。

　　柳漠澜咬着牙，弯腰捡起木剑。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里已经开始发红发肿。

　　“再来。”伊瑟克再次举起木剑。

　　柳漠澜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表现不好，肯定还会挨打。

　　他不想挨打，真的不想。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读心术！

　　对了！他还有读心术！

　　柳漠澜的眼睛亮了亮，心脏因为激动和期待而加速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激活读心术！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柳漠澜的精神瞬间集中起来。他紧紧盯着伊瑟克，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伊瑟克的心里在想什么？

　　是在想“这蠢货真没用”？还是在想“再不听话就往死里打”？

　　一秒，两秒，三秒……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带着点不耐烦：

　　“……动作这么慢，是没吃饭吗？”

　　柳漠澜愣了一下。就这？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困惑？

　　“……他今天怎么没像以前那样求饶？”

　　柳漠澜的心里咯噔一下。求饶？他是说……让自己示软？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胳膊都红了，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这个念头带着点迟疑，和伊瑟克冰冷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柳漠澜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居然……在担心自己？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不想练就直说，硬撑着干什么？”

　　柳漠澜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他没听错吧？

　　伊瑟克的意思是……只要他说不想练了，就可以结束？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笨蛋，说句‘累了’有那么难吗？”

　　这个念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柳漠澜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该相信吗？

　　这可是伊瑟克！是那个阴晴不定、残忍嗜血的反派！他的话能信吗？

　　万一这是他的圈套呢？万一自己一说“累了”，他就更兴奋地揍自己呢？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再不求饶，我就要忍不住想别的办法让他停下了。”

　　柳漠澜的心里又是一震！

　　别的办法？什么办法？

　　难道是……更狠的招数？

　　他不敢想下去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2:00。】

　　“……快点求饶啊……”

　　这个念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柳漠澜看着伊瑟克，对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举着木剑，眼神锐利，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再次攻过来。

　　但他的心声，却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柳漠澜的心里天人交战。

　　示软？求饶？

　　这对于一个死要面子的死宅来说，简直比挨打还难受。

　　可是……真的好累，好疼，好想结束这一切。

　　而且，伊瑟克的心声说得那么清楚……

　　【系统提示：倒计时：01:30。】

　　“……再撑下去，他该晕过去了。”

　　柳漠澜咬了咬牙。

　　赌了！

　　反正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放下木剑，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还有一丝难以启齿的羞耻：“公、公爵大人……我、我累了……我不想练了……”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太丢人了！

　　他居然向一个反派求饶了！

　　伊瑟克愣住了。

　　他举着木剑，看着跪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的柳漠澜，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空气安静了几秒。

　　柳漠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会嘲笑自己吗？会更生气吗？会继续逼自己练下去吗？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抬头看的时候，听到了伊瑟克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但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一点：“既然累了，就休息吧。”

　　柳漠澜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的不敢置信。

　　结、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他居然……成功了？

　　伊瑟克已经放下了木剑，转身走到墙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淡淡地说：“今天就到这里。”

　　柳漠澜看着他的背影，还有点懵。

　　这就……结束了？

　　他是不是在做梦？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到期。当前积分：50。】

　　冰冷的电子音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漠澜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五味杂陈。

　　“还愣着干什么？想在这里待到天黑？”伊瑟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依旧冷冰冰的。

　　柳漠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胳膊还是很疼，腿也软得厉害，但他不敢说，只是低着头，跟在伊瑟克身后，走出了剑术室。

　　回到房间的时候，柳漠澜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上，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练剑的场景和伊瑟克矛盾的心声。

　　“……笨蛋，说句‘累了’有那么难吗？”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怎么可能真的关心自己？

　　肯定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他觉得跟自己耗下去没意思，才提前结束的！

　　柳漠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建议补充能量后尽快休息。当前积分：50。】

　　冰冷的电子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柳漠澜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才想起自己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食盒。

　　柳漠澜愣了一下，取下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个小点心，都是他平时爱吃的。

　　食盒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伊瑟克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只有简单两个字：

　　“趁热。”

　　柳漠澜拿着纸条，又看着食盒里的点心。

　　这个神经病反派……

　　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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