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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
周五早上。
期待了一周的林余黎背着书包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排成两列站在校门口等校车。
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林余黎转身和旁边的程律珂说个不停，说到激动处，蓬松的短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变得更加蓬松。
落在程律珂眼里，让程律珂莫名想到了鸡窝，不是贬义，是褒义那种。
程柯冉最近央求妈妈买了一只小鸡回来养，在给小鸡准备的笼子里面还有一个程柯冉特意在网上搜教程，花了好几天一点一点制作出来的小鸡窝。
不过心中的描述程律珂没有说出口，她能料到林余黎听后炸毛的样子。
蓬松的毛团。
林丹泠本来是要跟林余黎站一起的，上车也坐在一处。
但在教室，陈朱拉住她说事情导致慢了一步，等林丹泠抬头找人时林余黎已经被程律珂拎着走出了教室。
看着林余黎毫无防备，傻乎乎跟在程律珂后面往外走，期间不忘故作神秘给程律珂说她包里带了很多好东西的样子。
林丹泠说自己不吃醋是假的，但现在比起吃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拉住我干嘛？快走，我不想坐最后面，我晕车。”
说着，林丹泠抓住陈朱的手腕，要带人追上林余黎和程律珂。
“等等，”陈朱说，可不等她将话说出口，林丹泠瞪她，止住陈朱未能说出口的话，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介意程律珂和余黎做朋友，但你也要知道，余黎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把我拉开让程律珂占据余黎身边的位置。”
知道瞒不住林丹泠，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就被看穿。
陈朱尴尬挠头，努力挤出一个笑缓解两人间的氛围，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林丹泠不听这没多少真情实感在里面的解释，直言道：“你故意拉住我让程律珂有机会和余黎一起走，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丹泠——”
“听我说，我知道你在小学前就和程律珂认识，但这不是你让我把我的好朋友无偿让给程律珂的理由，我不接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陈朱欲哭无泪，试图和林丹泠说明原因。
上周程律珂找她，希望在去的路上能让林余黎坐她旁边，不想和不熟悉的人坐一起，而这又是学校组织，她肯定不能自己占两个位。
几番考虑之下程律珂找了她，虽然陈朱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可信，可她也不好拒绝，就同意下来。
作为交换，程律珂答应让她抄一个月的作业。
此时心累得林丹泠拒绝听陈朱的解释，抓住陈朱的手腕就往外跑：“我不想听。”
陈朱没办法，只能在旁边赔笑，企图让林丹泠的火气消下去，但林丹泠看都不看她。
两人紧赶慢赶终究慢了一步，等到校门集合地点时，班里的同学基本排好队，林余黎和程律珂站在前面。
即使知道林余黎会给自己占位，林丹泠也没有过去，拉着陈朱到队伍后面。
“唉，”林丹泠叹了口气，她已经能预见自己在路上晕车到浑身难受的样子，转头无奈对陈朱说：“我是真的晕车，尤其是这种的最后一排，到时候你自觉让我靠着，听见没。”
“听见了，我给你带了晕车药和薄荷糖。”
“这还差不多。”
林丹泠的气勉强消了点。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按顺序上车穿过中间过道往后排走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手的主人坐在外边，起身拉着她的手把她引到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都贴心地打开了。
林丹泠难掩惊讶地看向正眨巴着眼睛，面上写着求夸奖几个大字的林余黎，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没和程律珂坐一起？”
她还以为林余黎已经见色忘友到忘了她这个落在后面的好闺蜜。
对林丹泠话中意思理解的满分的林余黎不是很满意林丹泠把她想得那么差。
气鼓鼓地哼了声，不满撇嘴，侧身靠在靠背上，抬手给林丹泠指向左边看：“没有，程律珂在那边坐。”
林丹泠探头看过去，陈朱在程律珂身边坐着，见她看过来还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张口做“救命”的口型。
活该。
懒得理陈朱，林丹泠摆正身子坐好，头斜靠在车窗上，呼吸新鲜空气，为后面的晕车做好准备。
林余黎也知道林丹泠晕车的情况，赶在林丹泠闭眼准备小咪一会儿争取能睡过车程前，从包里摸出薄荷糖，撕开包装纸，把糖塞进林丹泠嘴里。
在林丹泠抬眼看她时举起双手乖巧说：“先含颗薄荷糖，待会发车不会太难受。”
林丹泠不言，简单哼哼两声就闭上眼睛。
林余黎也不去打扰林丹泠，转头和隔了一个过道的程律珂和陈朱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陈朱回她的话，程律珂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也晕车，也靠着车窗闭眼假寐不理她。
“程律珂也晕车？”
林余黎好奇问。
怎么她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晕车，难不成晕车还能传染。
回头看了眼背对自己的程律珂，陈朱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吧。”
晕车不晕车她不清楚，但人现在在生气她是很清楚。
随着车发动，车上的学生由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激动过去，自觉压低声音说话，不吵到其他人。
车平稳开在路上，这个时间正是早班高峰期，堵车严重，车开开停停。
在晃晃悠悠之间，林余黎秋游的兴奋褪去，昨晚睡得太晚而遗留的困意涌上眼皮，掩嘴打了两个哈欠后，揉揉挤出泪花的眼睛，向右靠在正头抵在车窗上难受的林丹泠的肩头准备小睡过去。
闭目养神，缓解恶心感的林丹泠感到肩头一沉，眼睛都没有睁开，手已经熟练地扶住林余黎的肩头将大大咧咧靠着她要睡过去的人搂进怀里。
车内低低的说话声，悬浮车启动那瞬间占领大脑的眩晕感，车窗外道路上的车尾气，三种混在一起，再加上怀里没有多重但依旧有分量的人，林丹泠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下车了。
不行了，下次秋游绝对不来了。待在教室里写作业也比现在这样好。
余黎有陈朱陪，还多了个程律珂，有我没有差别不大，我还是待在教室保命要紧。
到达目的地，林丹泠晃醒在她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林余黎，气若游丝说：“醒醒，到地方了。”
“嗯？”
林余黎还没睡醒，靠在林丹泠怀里没反应，还是陈朱过来把她拉起来送到程律珂手上，让程律珂先帮忙扶着，别让还不清醒的林余黎走没两步就一头栽地上。然后扶起虚弱犯恶心的林丹泠，带人下车去休息。
班主任简单说明了下午集合返回的时间就宣布解散，任由学生自由找地方或玩或休息。
还没睡够的林余黎抱着程律珂的手臂，大半个身体压在程律珂身上。
软软的，好舒服。
林余黎眯着眼睛，本能抱住程律珂蹭。
抱在怀里的书包一步三掉，程律珂看了三秒，忍不下去，从林余黎怀中拿过书包单肩背上，空出手半拥住没骨头的人跟在陈朱身后找能坐下的地方。
林余黎在被程律珂半抱着走下车就清醒得差不多，但莫名的犯懒情绪作祟让她不想清醒，只想埋头在程律珂怀里赖着。
悄咪咪睁开眼看走在前面的陈朱和林丹泠，林丹泠半弯着腰，如果没有陈朱在身侧扶着，估计在下车的一瞬间就要疯狂跑向最近的垃圾箱，随便扶住点东西就开始干呕。
在她们这辆车到前，已经有几辆校车到了，现下四周都是学生。
林余黎心中有点不高兴，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少的地方？
她想和程律珂，林丹泠，陈朱单独待着。
厚脸皮抱住程律珂的手臂走了半天，林余黎终于良心发现，她让也不怎么强壮的程律珂一边半搂着她，一边背两个书包走了好久。
尤其她的书包还格外沉。
想不动声色松开手，脱离程律珂怀抱自己走，不成想程律珂从后揽住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刚刚好让她直不起身子。
除非，她用力推开程律珂。
可那样不太好，程律珂搂着犯懒的她走了半天，现在不想被搂着走了就把人推开，显得她太无情了。
林余黎脑中思考对策，抵在程律珂肩头的脑袋无意识用力，扶着她的程律珂若有所感地垂下头，刚好看见林余黎拧紧的眉头，沟壑深得能夹死蚊子。
睡得不舒服？
程律珂短暂思考一下，弯腰想把林余黎抱起来，两人身高差不多，林余黎略矮她一点，体重因为挑食要轻不少，短短抱一段是没问题的。
只是，程律珂刚要弯下腰，背上沉甸甸的书包就提醒她不可以。
会两个人一起摔倒。
也不知道林余黎的包里装了什么，程律珂接过来的瞬间没拿稳差点掉地上。
程律珂俯身的动作触动林余黎紧绷的神经，大脑瞬间反应过来程律珂是要抱自己后，猛地直起身松开自己挂在程律珂身上的手，往后大跨步退一步：“你想干嘛？”
我天，程律珂是想把我抱起来？！
本就不够用的大脑因这个念头彻底瘫痪，林余黎不可思议地看程律珂，嘴因惊讶而张开。
面对林余黎的紧张，程律珂显得茫然，下意识回答道：“看你太困，想把你抱起来，也方便我走路。”
直白毫无掩饰的话语让林余黎瞬间爆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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