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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时角逐
江露沐一路拉着清缘往客堂处闯,气势汹汹,“你看我怎么教训这个小子。”
“露沐姐姐,我们这样去会不会太鲁莽了。”清缘附耳低声忐忑的说。
“说什么话,我是那种粗人吗。我们先去瞅瞅那小子在哪,等他落单了,我们就去堵他。”
“如果一直不落单呢?”
“怕甚?落单有落单的法子,不落单有不落单的法子,就是不方便动手。此间是了,走。”
两人探头探脑四处查看,就是不见人身影,最后慢悠悠的倚靠在大殿门口的那条必经之路的树后,等着来个守株待兔。
好半晌快要打道回府的时候,才听到一阵追逐叫嚷的声音,江露沐打眼一看终于见到要逮的人,看着应与自己一般年纪,就是比自己低个半头,轻嗤一声,示意清缘藏好,“这小子长得雪白粉嫩,就是心忒黑。”
小男孩姜嘉言自从上山后早想甩开身旁烦人的仆人了,趁小厮还没追上,便豁然从山门口跑出去了。江露沐当即便笑了,“看到没,时也命也,这可不能只怪我们了,
“追!”
二人早在这山野跑惯了,眼睛皆是亮的惊人,心脏怦怦直跳,没来由的兴奋的很,这感觉实在令江露沐上瘾。
姜嘉言似乎察觉到有人跟着他,跑得更快了。江露沐和清缘奋起直追,终于在山门附近的竹林里逮到了他。
“好啊你,小鬼,跑什么!”江露沐气喘吁吁地说道。
姜嘉言看到是他们惊了一瞬,便又恢复张牙舞爪的模样,“怎地,你又是哪儿来的奴才,小爷想走想跑用得着你管。”
江露沐当即上前抽出早上特意绑在腰间的麻绳,“这个时候还不会装乖,擎等着想挨打。” 随后用力踹在了姜嘉言膝窝上,猛地压倒在他背上,扭头看见清缘又成了个呆子,“愣着做甚?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清缘看着他要挣脱出来,又见露沐姐姐手上就要没劲,便再也不顾什么,上前压住双腿,看着这般和露沐姐姐一同做可能会被师父狠狠教训的事,竟忽然莫名的被一股欣喜冲的头昏脑涨。
“狗儿的,混账,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要告诉我祖母,你们等着挨打吧。”姜嘉言双手被绑到身后,看着如狼如虎的二人,身体惊得不断颤抖,又气的脸红筋涨。
江露沐眉头一掀,脖子一挺,“呦呵,这般模样还要拿腔作势,呸,放你的狗臭驴屁。
“告诉你,我敢把你绑着,就是想好了后果,再不老实,非逼我用最难看的法子,今晚就别回去了,这山上晚上有什么谁也说不准。”江露沐看着这小子不吓一吓是听不懂人说话的,开始学着话本里的人吓唬他。
而这边清缘只是时不时凝向江露沐,心中温暖的莫名的情绪一直不停满涨的,竟直接忽略了姜嘉言的威胁。
姜嘉言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哄骗,只想到竹林漆黑的晚上,当即一个哆嗦,怯怯望着江露沐,“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露沐欲笑不笑的看着姜嘉言,“唉,早如此这般不就妥了。
“今日请来小兄弟呢,是想问问,你缘何欺负我小弟,你要是不说个过得去的理由,别怪姐姐心狠。”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这时候还要抵赖,小兄弟,非要耗到天黑是吧。”江露沐不禁笑道,蹲着时活似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地痞,清缘看着不禁摇头,又想着露沐姐姐平日到底都学了什么。
“我老大说的是你缘何要抢我的球。”清缘直直盯着姜嘉言的眼睛,而江露沐听到这句直接眉毛翘起,嘴角再也压不住,直接咧到耳根后。
“抢你东西怎么了,你能怎样!”
江露沐到了这时已经觉得无趣,脸上笑脸还未收尽,显得格外乖戾,“怎么了?确实不能怎样,那你就是单纯欺负我小弟。”
江露沐见到以势压人的事情就想到那个父亲,当即就反胃,随即按着身前的脑袋在地上擦了一脸泥,姜嘉言整个身体倒在泥泞里,清缘见势连忙拉住江露沐,摇头示意。
“怎么这么不小心,山路上很容易摔倒的,以后再上山还是要看清天色啊,再犯蠢可没人扶你了,我们一道回去吧,别让你祖母担心了。”江露沐松开束缚的绳子,稳稳架住了一边胳膊。
清缘看这情况也默默伸手架住了另一边,三个孩子相互搀扶着格外温馨,除了中间的人看起来格外愤懑。
回到寺里的时候,姜家的人都已经找疯了,看到三个童男童女出现在院里,都连忙围过来,老夫人看见自家孙儿成了泥猴的模样,尖着嗓子问孙儿发生了何事,姜嘉言怒气憋了一路,直接指着说是他们两个。
“这位小同伴不知为何晕倒在竹林里,我与我小弟准备趁雨后去采蘑菇,就见他躺在泥坑里。”江露沐面露嫌弃的说到,十分不耐。
“这位小施主还是莫要再乱跑了,最近寺庙附近不太平。”清缘当即补充道,
“是啊,最近总是听说有人拐孩子,说是让闻一下就不省人事了!”江露沐与姜嘉言的目光交集,像是在无声对峙。
“你胡说!明明是你!”姜嘉言直直指着,面目狰狞,脸色涨红。
江露沐佯装惊讶,嘴角微翘,“小兄弟,你怎么记错了,是我们两个带你回来的啊。是不是撞昏脑袋了?”
众人看着这离奇的一幕,俱是不知该信哪句话,迷茫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心里虽有疑惑,但到底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孙子一些。她深深凝了江露沐和清缘一眼,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先把少爷带下去洗漱换身衣服,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嬷嬷应了一声,带着姜嘉言离开了。老夫人看向江露沐,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在山上遇到我姜家的孩子?”
江露沐直视着笑答:“回老夫人的话,小女名叫江露沐,这是我小兄弟清缘,我们去竹林玩耍采蘑菇,途中遇到了令孙孤身一人。”
老夫人又看了他们几眼,挥挥手道:“罢了,你们也先回去吧。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江露沐和清缘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多谢老夫人。”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待两人走远后,老夫人身旁的一个丫鬟小声说道:“老夫人,您真的相信少爷的话吗?奴婢怎么觉得那两个孩子不像是坏人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嘉言的性子,只是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奇怪。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倒是良善之人,此事还得再查查才行。”
话说江露沐与清缘回到寮房处,三人斜倚在树下的石桌旁,上次冯叔不仅让人做了石桌,还让人加紧赶工了几把交椅。
“露沐姐姐,老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清缘心不在焉的啃着寒瓜。
“意思就是她不信我们。”江露沐随意拿起镶玉柄银叉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插起切好的寒瓜塞进小江晟嘴里。
“那她会怎样?”
“若她果真疏通了来由且秉公办事,我们亦可好好说话,若她一鼓作气为她宝贝孙儿出头,我也能凭着我的舌尖儿将他们骂开,还得倒回几百里。”
清缘听着前半句还觉得有些道理,听到最后嘴角直抽,很想说我们都是三尺童稚,能耐人如何,便泄了气,趴在石桌上,这顿罚是免不了了。
作为江露沐胜迹唯一目睹人,看着清缘丧气的模样,小江晟笑得双眼眯成了缝,“是啊是啊,姐姐吵架是顶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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