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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味冰淇淋
另有其人的“其人”阮江锈,刚刚穿好衣服下楼,顾夜良已经离开别墅去了天邺。
现在整栋别墅的人都知道他尿床了,而且顾夜良没有任何解释。他把所有的怨恨指向宋曲珩。
餐厅的早餐丰盛,宋曲珩送走顾夜良,回到餐厅准备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而那里已经坐了阮江锈。
阮江锈欲开口,宋曲珩抬手制止,“不用不好意思,让给你。”
随后他坐上了主座,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一边吃一边关注今天的新闻,对阮江锈视而不见。
阮江锈愤懑地用刀叉分割盘子里的培根,这一局他输了一半,还有机会扳回来。
他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承认:“这件事说起来怪羞耻的,那滩尿确实是我的。”
“你脑子瓦特啦?”边竹给宋曲珩端了杯牛奶,顺便白了一眼阮江锈。
阮江锈娇嗔地嘤咛一声,“谁让夜良哥哥昨晚上太勇猛,我都说不要了,他抱着我不放,我没控制住被他……”
阮江锈边说边扭腰,脸上满是餍足。
边竹用叉子抵着他的侧腰,“身上长虱子了?想表演水蛇舞去剧院,别在这儿折磨我们的眼睛行吗?”
“铁柱,你今天忙不忙,不忙的话陪我出趟门。”宋曲珩吃饱喝足,找了车钥匙扔给他,“会开车吗?”
“会,珩少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喂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说话?”阮江锈很不喜欢被人无视。
边竹扇了扇空气,“谁在说话啊,怎么这么臭啊,珩少爷有没有闻到?”
“没有。”
“你们……”阮江锈拦在准备出门的宋曲珩面前,“你跟夜良哥哥做过吗?我跟他做过,他在国外的那五年,有四年时间是在我的床上。”
边竹用杂志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椅子上,警告他不准乱说话。
阮江锈自以为占了上风,推开边竹抓着宋曲珩的手,沾沾自喜炫耀他与顾夜良的过往。
“你知道我们怎么玩的吗?他西装革履对着电脑开会,下面早就被我扒干净了,我就坐在他腿上,他好用力,差一点就被他爷爷发现了。”
宋曲珩的眼神越来越冷漠,阮江锈仿佛欣赏战利品一样兴奋。
“还有那次,他陪我去水世界,我负距离坐在他身上,他抱着我滑完两千米的甬道,玩了一次他说还要再来一次,我被他搞得呃……”
宋曲珩的瞳孔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掐着阮江锈的脖子,右手青筋凸起,给阮江锈留了一口气,把他扔到地上,脚踩着阮江锈纤细的手指,慢慢吐出两个字:“恶心。”
“咳咳……你嫉妒了是吗?”阮江锈筋疲力尽爬起来,“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给他带来极致的体验。”
一旁的边竹吓蒙了,刚刚他看到了什么,宋曲珩想杀了阮绿茶,他的珩珩支棱起来了!
宋曲珩凝视阮江锈,“闭上你肮脏的嘴。”
阮江锈不屑地说:“真搞不懂你守着贞洁给谁看。”
“啪!”边竹反手甩了阮江锈一巴掌,拿着餐桌上的贝果塞住阮江锈的嘴,“蠢货。”
阮江锈只不过是这本书的炮灰,冠着白月光的称呼,实际是顾夜良的垫脚石。
边竹这巴掌打得不重,说白了阮江锈被顾夜良蒙在鼓里,他更想扇顾夜良。
当初看小说时,边竹能忍着追完,是因为白月光出现后,顾夜良一遍遍对宋曲珩发誓,他从来没有碰过阮江锈。
书里的宋曲珩天真又善良,最后信了顾夜良的鬼话,选择原谅他。
同样的,身为读者的边竹被作者欺骗了,作者刻意省略顾夜良在国外的五年时光,其实是在隐瞒顾夜良混乱的私生活。
幸好这个时候顾夜良还没对宋曲珩发誓,不然宋曲珩同时面临欺骗和背叛,他该是有多难过。
边竹想安慰安慰宋曲珩,扭头发现他身后没人了,他摸了摸口袋,车钥匙也不见了。
阮江锈吐出贝果对着边竹破口大骂,边竹的脑子里全是宋曲珩不见了,无心听阮江锈的污言秽语。
他疾步冲出别墅,院外有一辆黑色保时捷等着他,驾驶座的宋曲珩侧弯着腰打开副驾驶的门。
边竹坐上去后,想问问宋曲珩有没有事,不等他开口,宋曲珩让他系好安全带坐稳。
车子启动两分钟后,边竹知道宋曲珩为什么要让他坐稳。
SUV车型的保时捷硬是被宋曲珩开出了跑车的感觉,边竹抓着座椅两侧,想让宋曲珩开慢点,他在宋曲珩的半张脸上看到了一丝兴奋,便没有开口说话。
保时捷开出去一小时,车速逐渐降下来,宋曲珩停在路边下了车,跟张铁柱换了位置,“你来开吧。”
边竹点头准备下车,宋曲珩从他右手边挤进来,单手抱起他把他扔到驾驶座上。
边竹惊了,他一个一米七七的成年男性,被人单手就抱起来了?对不起,他不该说宋曲珩瘦胳膊瘦腿。
“你想去哪儿?”边竹刚问完,宋曲珩调出导航,目的地写着“家”。
边竹第一次开保时捷,又惊又喜地摸索半天,他只有在梦中和虚拟世界才能有这么真实的体验。
车子半天没启动,宋曲珩注视张铁柱,“你不会开车?”
“啊?”边竹的脸顿时红了,“会的会的。”
宋曲珩耐心教他怎么启动车子,边竹像在驾校学车那样老实,宋教练说什么就是什么,希望宋教练不要骂他蠢。
成功开出去一百米,宋曲珩温柔地夸他,“真聪明。”
边竹难为情笑笑,“不生气了?”
宋曲珩表情凝固,眼皮缓缓下落,他不说话的时候边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终于到了宋家,宋曲珩一人下车,“司机师傅等我,我很快出来。”
边竹对他点头示意,目送他回家。
宋曲珩回来前提前跟父母打了招呼,宋父见到儿子,领着他到自己书房,赵年绪也在这间书房。
宋曲珩当着他爸的面问赵年绪关于绪穹的事情,赵年绪犹豫两秒,见宋曲珩没有避着他爸的意思,如实把情况说明了。
“成立公司不在话下,但是要跟天邺抢生意,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遇到困难了?”宋父从容一笑,“遇到困难找爸爸啊。”
赵年绪解释:“伯父,我们不想依靠家里……”
宋曲珩打断他,“谢谢爸,但是不要让顾夜良发现您插手了。”
“这个好办,我们珩月集团不是吃素的。”
三人在书房聊了半小时,最后宋曲珩单独问爸爸,“爸,您当年为什么要更改集团的名字?”
自打宋曲珩出生,父亲给他取了名,没多久就将集团更名了,宋曲珩从来没有问过这其中的含义,因为他一直没有机会。
宋父用宠溺的眼神看他,“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珩珩跟月亮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爸……”可能是受了张铁柱的感染,宋曲珩紧紧拥抱爸爸。
“你看看,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黏黏糊糊的。”宋父嘴上这么说,手臂的力气不比儿子小。
“爸,您和妈妈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那是自然,我跟你妈妈商量过,最少要活到一百岁!”
宋曲珩笑了,这是商量就能实现的吗。
临走前,宋曲珩交给赵年绪一件事,“顾夜良暂时不找人追杀你,不代表以后他不会反悔,我们还需要一个帮手,你替我去新加坡找一个人。”
他将一封信交给赵年绪,信封上写着“席任翎收”。
赵年绪听说过这个人,他是席家长孙,席家与顾家、宋家在H市地位相同,如果席家与宋家关系匪浅,就一定与顾家有利益往来。
赵年绪不免担心这个人是否靠谱,宋曲珩给了他一颗定心丸,“看到隔壁空置的宅子了吗,席任翎和他爸妈以前住在这里。”
车上的边竹等得有些无聊,他拿着手机研究刚买下来的舞蹈课程,右手两根手指学着如何变幻步伐。
这几天他每晚都在学习,只为等到下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宋曲珩跳一支舞。
副驾的门响动,边竹立刻关掉手机,严阵以待当好他的司机。
赵年绪亲自送宋曲珩上车,见到驾驶座的司机,表情顿时垮下来,他没忘记这个管家对曲珩有非分之想。
边竹对他做了个鬼脸,他讨厌所有爱慕宋曲珩的人。
车子再次启动,边竹时不时看一眼宋曲珩,宋曲珩现在的脸色比早上在顾家的脸色好了许多,又变回了呆呆小狐狸的模样。
“还想去哪儿?”
宋曲珩没回答,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发呆,直到车子下了高架,开到一处公园门口,他指着外面说:“我想吃冰淇淋。”
边竹看到时,他已经开过了,往前开了两百米掉头,遇到红绿灯再掉头,回到了公园门口。
他解开安全带,“我下去给你买,草莓味是吗?”
“我不喜欢草莓味。”
边竹一愣,书中的宋曲珩喜欢的甜食都是草莓味,顾夜良给他买过很多次草莓味的零食,他不可能记错。
“除了草莓味都行。”宋曲珩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抹茶的吧。”
“好,我去买。”
边竹买了两个抹茶味冰淇淋,从今天开始,他也喜欢抹茶味冰淇淋。
天气不算太热,边竹一路走回来,冰淇淋一点没化,他把两个都递给宋曲珩,宋曲珩接过来又还一个给他。
冰淇淋吃得牙口冰凉,边竹没吃多少,目光斜视宋曲珩,看他小口小口将冰淇淋抿进嘴里,乖极了。
身旁有一道亮丽的风景,边竹大脑转得慢,察觉到冰淇淋化在他手上,他一口咬掉脆壳上融化的冰淇淋,冰凉感击打他的口腔和颅腔,含着泪把冰淇淋咽下去。
宋曲珩笑得身体发抖,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让他缓缓。
边竹喝了水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故意的,珩珩太坏了!
保时捷继续行驶,两人谁都不想回顾家,中午饿了就找一家餐厅吃饭,吃完了继续上路。
边竹微信的余额还有五千块,他请宋曲珩看了一场喜剧话剧,中间他和众多观众笑得合不拢嘴,唯独宋曲珩不怎么笑。
想起来,刚才在车上的笑声,是宋曲珩最开怀的一次大笑,至少边竹只见过一次。
夜幕来临,他们必须要回去了,边竹慢悠悠开着车,路边骑电动车的人按喇叭,那人看了眼车内,迅速超过他们。
边竹回按了喇叭,在路口右转,停在空旷的广场边,恰好广场的阿姨大叔们开始跳双人舞。
“珩珩……少爷你想不想……”边竹一扭头,一只纸折青蛙送到他眼前。
从晚饭之后,宋曲珩一直在折纸,许多折纸他都不满意,团成团扔在后座,边竹鼓励他,让他继续折,没想到他的珩少爷果真折出来一只。
“有点丑。”宋曲珩重新拿了两张纸,给铁柱一张,“铁柱,我教你折苹果吧。”
他手法太快,边竹才刚刚对折完毕,一只立体苹果出现在他眼前。
边竹举手投降,“太难了,我学不会。”
“那你想学什么?”
边竹说:“你教我跳舞吧。”
宋曲珩看向广场的叔叔阿姨,“你要学这样的?”
“我想学舞会上那群猴子们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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