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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2
少年看着苏泽,苏泽也看着少年,突然两人就笑了,相知的暖心的又带点戏谑的笑,少年间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两人上前单手拥抱,婉丝突然就得艳阳穿过这一片绯红照在两人身上,那么明媚暖心。
“奶奶的,你小子什么时候来东苏的,昨天才传信给我。”原来苏泽也会有出这么恣意说笑的时候,婉丝呆呆的看着苏泽,觉得他没心没肺的笑也是这般好看,连左眼角的泪痣也多了分跳跃的光泽。
“也是,某人要娶妻了,我奉家父的命,带黄金万两,来强取豪夺。”少年的眼神又戏谑又决绝,虽说是一句玩笑话,但婉丝觉得他干的出,不知为何婉丝觉得少年不是坏,是没有是非观。
“我是无妨,关键我怕人家姑娘宁死不屈。”
“我也怕,万一见过我,什么礼教的都不顾了,也不当王妃了。如狼似虎,我也不好办。”
两人又笑。调侃女性,这可是婉丝想来就不爽的,又想起穿越前,陪客户吃饭,总有些老板当她们女性不在似的说点有的没的,婉丝是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只得装听不懂,怎么来古代了,男的还是这样啊。
苏泽总是细腻的,他察觉到婉丝微微皱起的眉,以为是小姑娘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生气了,殊不知婉丝的思想早就跨了千年的时空,在心里声讨这种调侃女性的行为。
“婉丝,这位是大祁国祁之家系的的世子,祁之壑。”婉丝也想起老师送她的《三国志》《大祁秘史》多少对这个时代有些了解,但凡国姓者皆是皇亲贵族,这个叫祁之壑的少年也是皇室吧,可是他竟穿着下层市民款的上衣下裤,宽大,料子也是白麻一类,脚上竟穿一双类似于人字拖型的草编鞋,可这样的随便的服饰穿在少年身上却别有韵味,多了份随意的潇洒慵懒让人不自觉被他吸引。
绝色少年长相美艳无双这样的落拓的装扮倒有些平衡作用,让他多了几分男性气息。风过吹起他那件薄白麻上衣的一角,婉丝看见他结实而细韧的腰部,按说是少年特有的白韧腰部可是莫名的婉丝竟脸红了。幸好周围都是绯红色的花,巧妙的掩饰了婉丝莫名的脸红心跳。
“这位姑娘是东苏林将军的幼女,林婉丝。”婉丝抬起头想礼貌的对祁之壑笑笑,才抬头祁之壑却已转身,“走屋里坐,我这次来之前起了一坛前年冬紫鹂酿的松醪酒,加的是百天姜天枣,千年松汁。紫鹂做的时候常叨叨,四皇子体寒,四皇子体寒。”
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泽一眼,嘴角戏谑:“你体寒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啧啧,紫鹂这个丫头,酿的酒自是醉人,可人更是醉人噢!”
“四皇子体寒,体寒……”祁之壑还是不停变换着各种语调说着体寒二字。
苏泽笑而不语。婉丝只听得松醪酒,加的是百天姜天枣,千年松汁,心中慢慢琢磨着是什么美味啊,三人各怀心事,一片绯红中只听见各种语气的体寒,体寒,体寒……
进了屋,婉丝又一次的惊异,这是一个怎样的人,门前的千峰怪阵,一院的绯红妖媚,而屋里又是黄金琉璃皮草珍奇极尽的奢华……
三人入座,那紫鹂端着酒壶酒樽一脸娇羞又万种风情的款款而来,托盘放好的空,眼神可是对着苏泽放了好几次电,热辣辣的目光看的婉丝都不好意思了,可这苏泽子依然不语怪力乱神,笑得云淡风轻,紫鹂见这般只得默默退去。这一幕都尽收祁之壑的眼底,祁之壑拿起酒壶满了三樽,放于苏泽和婉丝眼前。“哎……不知以后还有没有幸尝到这么好的松醪酒了。”祁之壑拿着酒在鼻下细细的嗅。
“还有什么是你之壑尝不到的。”
“呵呵,苏兄这你就不懂了,一壶饱含女子爱意的酒千金难买噢。”
苏泽拿起酒樽与祁之壑隔空相尽,一口饮下,不由道:“真是好酒啊!”
婉丝看到这里哪里还耐的住,也赶紧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樽来,手掌中竟是光滑细腻的触感,婉丝停下手来,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酒樽,只见杯呈圆,杯面流溢出的温润的光泽,迎着光线,好的可以看到发出七彩的虹光,那如金属质感的球面,映照出婉丝黑真真的瞳。
是……珍珠……这般品相的大珍珠竟磨成酒樽,用来消遣,好似这家的平常之物。难道他是祁国皇时最大商贾祁铭之子,婉丝想起大祁秘史里的一段话:祁铭,祁国当朝皇帝同父同母的胞弟,自幼聪慧精明,不爱政事好经营,少年常游走东苏,赫真两国之间进行贩卖,未成年已富可敌国,后助兄夺得帝位,一荣俱荣。现在的祁家‘四壁金花,九华灯下,红罗千万匹,漫天黄金’,他们拥有世人不曾见过的珍奇异宝。
人生得意须尽欢,桌上是品相各异的两大帅哥,手中是这苏东坡念叨的‘叹幽姿之独高,知甘酸之易坏,笑凉州之葡萄。似玉池之生肥,非内府之蒸羔’ 松醪酒……小女子何德何能啊!想到这里婉丝抬头一口饮进了那满满一杯的松醪酒,一杯尽婉丝尽真有“颠倒白纶巾,淋漓宫锦袍”之感。晕晕乎乎的,又看见对面两个盯着自己,一副呆像的男人,自己有那么好看吗?婉丝嘿嘿一笑。
桌上的两人哪曾想到向来以矜持高贵的著称的东林小姐中竟出得婉丝这样豪爽的女子,就是那开朗热情的赫真国的少女也不曾这样。
回过神的苏泽想起这个丫头好像酒量很差,关切的说:“婉丝,这酒劲大,又大补,现在是夏天不能一次喝那么多。”
婉丝脸更红了,歉意的苏泽笑,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那个花妖一样的少年,少年深黯的眼底有浓浓的好奇,像看见新奇玩具的小孩,是自己喝多了吗?怎么婉丝觉得少年白皙的脸颊竟泛起淡淡的绯红,“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可能带着酒劲,婉丝竟转头盯着那个第一眼就觉得好美的少年,自动屏蔽了他乖戾不友好的表情,真是好看呢!就当婉丝肆无忌惮的看着少年那帅的惨绝人寰的臭屁脸时,回想自己上初中时看见个好看的男生就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似的慢慢走过,那些男生从来没给过个正眼!终于长大啦,脸皮终于厚起来啦(这句气有点虚,其实婉丝是在强撑着,被这么个怪胎少年盯上一会任谁也撑不住啊)。撑不住了……怎么收场啊……汗……
就在这尴尬至极的时刻,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之壑哥哥,谁来啦?”
一个衣着鲜亮的少女破门而入,少女的梳着类似婉丝的发式,盘起的头发下露出些细软的胎毛,让人会觉得她很稚嫩,少女没等站定就朝祁之壑飞奔去,“之壑哥哥。”少女坐到之壑旁边,双臂紧紧拢住之壑的腰,头埋在之壑的胸口,抬起毛乎乎的小脑袋盯着两人,黑楚楚的眼让人不由怜爱。
那乖戾的少年好像一点不吃这一套,单手一推愣将这个妹妹推出怀里,那少女依然不依不饶,拉着之壑的衣袖说:“哥哥,他们是谁啊?”
“这个是东林国四皇子苏泽,旁边的是四皇子的朋友,东林将军之女林婉丝。”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袖从少女手中扯出,决绝的表情好像抓他的不是两只芊芊玉手而是满是毒汁的千年老藤。
“她是大祁的九郡主。”似乎不愿多说,之壑只简单介绍了这突然闯入少女的身份,婉丝想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祁之壑父亲的侄女,大祁王的女儿,之壑的堂妹。不过看之壑对待自己妹妹都如此不待见的态度,婉丝觉得他对自己算是很客气友好了……婉丝对之壑无意的笑了笑。
婉丝没注意那个一进门就缠着之壑的小姑娘早就把她上下打量了几遍,之壑哥哥可很少和陌生的女子交往,少女的眼底似有着丝丝恨意,只是嘴角挂的笑巧妙的掩饰了她。看见婉丝对之壑笑了笑,少女眼底丝丝的恨意更加浓了。
“呵呵,我叫祁纳蓉。这就是哥哥常提起的四皇子啊。果然仪表堂堂。”
“叫我苏泽就好。”
“苏泽哥哥,旁边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真是郎才女貌呢。”
“呵呵,妹妹猜错了,这位只是苏某的朋友。”
“咦!”少女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苏泽又看了一眼婉丝,有些不解的摇摇头,小声的嘀咕“只是朋友吗?”
旁边的之壑明显的不耐烦了,说:“纳蓉,出发前我就跟你说过,少关心我的事。还不出去找紫鹂她们玩去。”
“之壑哥哥,我只是想和哥哥多待一会,好不容易来到中都,也想多认识下哥哥的朋友。哥哥每次都让蓉儿和紫鹂她们玩,那还不如就留在大祁呢。”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
“之壑,就让纳蓉妹妹留下来吧,人多热闹还可以陪陪婉丝聊天。”
“是啊,是啊,纳蓉妹妹别伤心啦,我们一起玩啊。”其实这婉丝看样子并不比那蓉大,只是这婉丝喝了点酒就还以为自己是大龄剩女林婉丝,说着就用手摸摸纳蓉的头发。眼里无限怜爱,三人看婉丝这样都有些发愣,不由的苏泽和之壑都笑了,只有纳蓉一脸的不爽,一个毛丫头敢在我纳蓉奶□□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吧。
只是碍于要之壑在,不然……
“既然这样纳蓉你留下吧。不过……”之壑凑到纳蓉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纳蓉的眼神紧了下,不久又露出她甜美的笑容。
“来,这位姐姐,我敬你一杯,一定要全喝了噢。”纳蓉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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