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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初现-暗疾突袭,独自承压
戏韵凝霜
深秋的一天,苏瑶在排练《洛神赋》时,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唱到高音时眼前一黑,直直倒在戏台上。被送到医馆后,医生诊出她患了严重的心脏病,叮嘱“需静养,不可劳累,更不能再登台唱戏”。苏瑶坐在医馆的长椅上,手里攥着诊断书,眼泪无声落下——她不能放弃粤剧,更不能让林悦知道。林悦赶来时,苏瑶已经擦干了眼泪,强装笑脸说:“就是有点低血糖,休息几天就好。”林悦虽有疑虑,却被苏瑶的笑容骗了过去,只叮嘱她多休息。从那天起,苏瑶开始偷偷吃药,排练时若感到不适,就借口去后台喝水缓解,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只想让林悦看到自己最好的样子。
林悦是戏班的鼓师,一双鼓槌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灵性,能精准地接住苏瑶每一个转腔、每一次水袖翻转的节奏。两人搭档五年,从初出茅庐的新人到如今戏班的台柱,彼此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知道对方下一秒要做什么。苏瑶倒在戏台那天,林悦正在后台调试新做的鼓皮,听见前台的惊呼声时,她手里的鼓槌“哐当”砸在鼓面上,跑出去时连鞋都踩反了一只。
“低血糖怎么会晕成这样?”回去的路上,林悦骑着自行车,苏瑶坐在后座,双手轻轻环着她的腰。风卷着银杏叶落在肩头,林悦侧过头问,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苏瑶把脸贴在她的后背,温热的布料传来安心的触感,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下来:“最近排练太晚,没好好吃饭嘛。”
林悦的自行车骑得很稳,穿过窄窄的青石板巷时,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以后我给你带宵夜,”她笃定地说,“每天都带,不准再饿肚子。”苏瑶没应声,只是悄悄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巷口的路灯亮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瑶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突然觉得眼睛发酸,赶紧别过脸去。
她们住的地方是戏班附近的老宅子,两层小楼,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桂树,深秋时节,桂花香飘得满院都是。林悦住楼下,苏瑶住楼上,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那天晚上,苏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胸口时不时传来闷痛感,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心脏。她摸出枕头下的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就着温水咽下去,药片在喉咙里留下涩涩的苦味。
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苏瑶披衣下床,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昏黄的灯光下,林悦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针线,缝补她白天排练时磨破的戏服。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苏瑶的心里一阵发烫,又一阵发疼,她轻轻退回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苏瑶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碗温热的粥,一碟酱菜,还有一个剥好的茶叶蛋。林悦正蹲在院子里喂猫,那是只三花流浪猫,被她们捡回来养了半年,取名叫“戏票”。“醒啦?”林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猫粮,“快吃饭,今天排练别太用力,要是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苏瑶坐在桌边喝粥,粥熬得软糯,入口即化。“你怎么起这么早?”她问。“习惯了,”林悦笑着说,“给你熬粥的时候顺便喂了戏票。”苏瑶低下头,舀起一勺粥慢慢喝着,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却暖不透胸口的凉意。
排练场在老宅子后面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戏台,四周摆着几张长凳,供戏班的人休息。《洛神赋》是她们准备下个月演出的新戏,苏瑶饰演洛神,水袖功是重头戏。排练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段时,苏瑶的水袖甩得又快又急,突然胸口一阵发闷,眼前开始发花。她赶紧收住动作,扶着戏台的柱子,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林悦的声音立刻传来,她放下鼓槌跑过来,伸手摸了摸苏瑶的额头,“是不是又不舒服?”苏瑶摆了摆手,强挤出笑容:“没事,就是有点渴,我去后台喝点水。”她转身往后台走,脚步有些发虚,林悦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后台堆着各种戏服和道具,角落里放着一个旧木箱,那是苏瑶藏药的地方。她从木箱里摸出药瓶,倒出药片刚要往嘴里送,就听见林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瑶瑶,水在这里。”苏瑶手忙脚乱地把药瓶塞回木箱,转身接过林悦递来的水壶,“谢谢”两个字说得有些含糊。林悦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你的脸色不太好,真的不用休息吗?”“不用,”苏瑶避开她的目光,“喝口水就好了。”
那天下午的排练,林悦的鼓点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次敲击都带着试探。苏瑶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心里又甜又涩。休息的时候,林悦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倒出一杯红枣枸杞水递给她:“喝点这个,补气血的。”苏瑶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补气血?”苏瑶小声问。林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问了医馆的医生,他说低血糖的人多喝点这个好。”苏瑶捧着杯子,温热的水透过杯壁传到手上,暖得她眼睛都红了。她低下头,掩饰着眼眶里的泪水,轻声说:“谢谢你,悦悦。”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洛神赋》的演出越来越近,苏瑶的排练也越来越紧张。她的药吃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半夜会被胸口的闷痛惊醒,只能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林悦房间的灯光,直到天快亮才敢躺下。林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排练时也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有不对劲就立刻喊停。
有天晚上,苏瑶排练到很晚,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林悦撑着一把伞,站在排练场门口等她。“怎么不先回去?”苏瑶走过去,头发上沾了些雨珠。林悦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怕你淋着雨,低血糖犯了更麻烦。”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不大,林悦的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苏瑶看着她湿透的肩膀,心里一阵难受,“伞往你那边挪挪,你都湿了。”“没事,”林悦笑着说,“我身体好,不怕淋。”
回到老宅子,林悦把自己的干衣服拿给苏瑶,“你先换上,别感冒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汤。”苏瑶拿着林悦的衣服,衣服上有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换好衣服下楼时,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林悦正站在灶台前,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姜汤。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暖融融的。
“快好了,再等两分钟。”林悦转过头,看见苏瑶站在门口,笑着说。苏瑶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的腰。林悦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了?是不是冷了?”苏瑶把脸贴在她的后背,声音闷闷的:“悦悦,你对我真好。”林悦的身体顿了顿,勺子停在半空中,“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姜汤煮好后,林悦盛了一碗递给苏瑶,“有点烫,慢点喝。”苏瑶捧着碗,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却暖得她心里发疼。她抬起头,看着林悦,突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能说,不能让林悦担心,更不能毁了《洛神赋》的演出。
演出前一周,戏班进行了一次带妆彩排。苏瑶穿着绣着流云纹样的白色戏服,头戴珠冠,站在戏台上,一转身,水袖如流云般展开。林悦坐在台下的鼓前,鼓槌落下,沉稳的鼓点为她伴奏。当唱到“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时,苏瑶的声音突然拔高,胸口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眼前瞬间发黑。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身边的道具。林悦的鼓点猛地停住,她站起身,大声喊:“瑶瑶!”苏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继续唱下去。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更加婉转凄切,仿佛洛神真的在诉说着离别之苦。
彩排结束后,苏瑶回到后台,刚卸下珠冠,就倒在了椅子上。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摸出药瓶,手抖得厉害,药片掉在了地上。“瑶瑶!”林悦冲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药片和她苍白的脸,脸色瞬间变了。她蹲下身,捡起药片,又看了看苏瑶放在桌上的诊断书——那是苏瑶今天早上不小心带过来的,忘了收起来。
“严重心脏病……需静养,不可登台……”林悦念着诊断书上的字,声音都在发抖。她抬起头,看着苏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苏瑶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放弃粤剧。”“放弃粤剧和失去你,哪个更重要?”林悦抓住她的手,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上次你倒在戏台上,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苏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我知道,可是《洛神赋》是我们一起准备了半年的戏,我不能毁了它。”“戏没了可以再排,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林悦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们去跟班主说,演出推迟,等你病好了再演。”“不行,”苏瑶摇摇头,“票都卖出去了,不能让观众失望。”
那天晚上,两人在后台坐了很久。林悦没有再劝她放弃演出,只是说:“演出那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鼓点会跟着你的节奏,你要是不舒服,就看我一眼,我立刻停。”苏瑶靠在她的肩膀上,点了点头,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
演出前的这几天,林悦寸步不离地守着苏瑶。早上陪她一起吃药,中午给她做营养餐,晚上帮她按摩穴位,缓解心脏的不适。苏瑶的精神好了很多,排练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硬撑,不舒服就会停下来休息。戏班的人都看出了她们之间的异样,却没人多说什么——在这个戏班里,她们早已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演出那天,台下座无虚席。苏瑶穿着华丽的戏服,站在后台,手心有些出汗。林悦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水,“别紧张,我在。”苏瑶接过水杯,看着她,“悦悦,要是我今天唱到一半倒下去,你别慌。”“不会的,”林悦握住她的手,“你会唱得很好,比任何一次都好。”
锣鼓声响起,苏瑶走上戏台,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珠冠上的流苏轻轻晃动。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台下的林悦身上——林悦坐在鼓前,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鼓励和担忧。苏瑶微微一笑,开口唱了起来:“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她的声音清亮婉转,水袖在台上翻飞,宛如洛神下凡。林悦的鼓点沉稳有力,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地配合着她的唱腔和动作。当唱到高潮部分时,苏瑶的胸口又传来一阵闷痛,她下意识地看向林悦,林悦的鼓点微微一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苏瑶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继续唱下去,声音比之前更加激昂,也更加动人。
台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掌声此起彼伏。苏瑶沉浸在戏里,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那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洛神,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忘记了所有的担忧。她只知道,身边有林悦,有她熟悉的鼓点,这就够了。
演出结束时,苏瑶站在戏台上,向观众深深鞠躬。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她抬起头,看见林悦站在台下,正看着她笑,眼睛里闪着泪光。苏瑶走下戏台,林悦立刻跑过来,扶住她,“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苏瑶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你看,我们成功了。”
后台里,戏班的人都围了过来,向她们道贺。苏瑶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笑得很开心。林悦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递过一杯温水和药片,“先吃药,别硬撑。”苏瑶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咽了下去,“谢谢你,悦悦。”“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林悦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演出结束后,苏瑶听从医生的建议,开始静养。林悦推掉了戏班所有的演出,专心陪着她。每天早上,她们会一起在院子里散步,看着戏票在桂树下追着蝴蝶跑;中午,林悦会给她做各种清淡又有营养的饭菜;下午,苏瑶会教林悦唱粤剧,林悦的嗓音低沉,唱起粤剧来别有一番韵味;晚上,她们会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月亮,聊着过去的趣事。
有一天,苏瑶靠在林悦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悦悦,等我病好了,我们再排一出《霸王别姬》好不好?我演虞姬,你演霸王。”林悦笑了,“好啊,不过这次,换我保护你。”苏瑶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林悦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
深秋的风卷着桂花瓣落在她们身上,空气中满是桂花香。苏瑶靠在林悦的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就算不能登台唱戏,只要有林悦在身边,就是最幸福的事。她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胸口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温暖和安心。
过了一段时间,苏瑶的病情稳定了很多,医生说她可以适当进行一些轻松的活动。林悦帮她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小的戏台,虽然简陋,却五脏俱全。每天下午,苏瑶都会在这个小戏台上唱几段粤剧,林悦坐在旁边为她伴奏,戏票蹲在戏台上,歪着头看着她们,时不时叫上两声,像是在为她们喝彩。
有一天,戏班的班主带着几个戏班的人来看她们。班主看着苏瑶在小戏台上唱戏的样子,笑着说:“苏瑶,你的功底还是这么好。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们再一起排新戏。”苏瑶笑着点了点头,“好啊,班主。”林悦在一旁说:“班主,到时候我还要给瑶瑶伴奏。”“那是自然,你们俩可是我们戏班的黄金搭档。”班主笑着说。
从那以后,戏班的人经常会来老宅子看望她们,有时候还会和苏瑶一起在小戏台上排练。苏瑶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笑容也越来越多。林悦看着她的变化,心里比谁都开心。她知道,苏瑶离不开粤剧,就像她离不开苏瑶一样。
冬天来临的时候,苏瑶的病情已经基本康复,医生说她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但还是要注意不能过度劳累。林悦帮她报名了一个粤剧培训班,让她教孩子们唱粤剧。苏瑶很喜欢孩子们,每次教他们唱戏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林悦会陪她一起去培训班,在旁边为她伴奏,看着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有一次,培训班举办汇报演出,苏瑶带着孩子们登上了舞台。她穿着简单的戏服,站在孩子们中间,和他们一起唱起了《洛神赋》的选段。林悦坐在台下的鼓前,鼓点响起,熟悉的节奏让苏瑶的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看着台下的林悦,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突然觉得,粤剧的传承,就在这些孩子身上,而她和林悦的故事,也会一直继续下去。
演出结束后,苏瑶走下舞台,林悦立刻跑过来,抱住她,“你真棒。”苏瑶靠在她的怀里,“是我们真棒。”孩子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喊着“苏老师”“林老师”。林悦笑着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以后,我们一起学粤剧好不好?”“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天晚上,苏瑶和林悦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花轻轻落在她们的头上和肩上。“悦悦,”苏瑶停下脚步,看着林悦,“谢谢你,这一路走来,有你真好。”林悦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傻瓜,我们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苏瑶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林悦的脸上亲了一下。林悦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吻了下去。雪花落在她们的身上,仿佛为她们编织了一个浪漫的梦境。
回到老宅子,院子里的桂树已经落光了叶子,戏票蜷缩在炉火边,睡得正香。林悦给苏瑶倒了一杯热水,“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苏瑶接过水杯,坐在炉火边,看着林悦为她烤红薯。炉火的光芒映在林悦的脸上,暖融融的。苏瑶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有粤剧,有林悦,有温暖的家。
“红薯烤好了,快尝尝。”林悦把烤得香喷喷的红薯递给她。苏瑶接过红薯,咬了一口,又甜又糯。“真好吃,”她笑着说,“比戏班门口卖的还好吃。”林悦坐在她身边,也拿起一个红薯,“那以后我天天给你烤。”苏瑶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啊,一言为定。”
春天来临的时候,院子里的桂树抽出了新的嫩芽,戏票也变得更加活泼,整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苏瑶的粤剧培训班越来越红火,很多家长都把孩子送过来学粤剧。林悦依旧每天陪她去培训班,为她伴奏,有时候还会教孩子们打鼓。
有一天,班主找到她们,说有一个全国性的粤剧比赛,希望她们能代表戏班参加。苏瑶有些犹豫,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吃不消。林悦看着她,“如果你想参加,我们就一起准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苏瑶看着林悦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参加。”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们开始了紧张的排练。林悦为苏瑶制定了合理的排练计划,每天只排练两个小时,中间还会有充分的休息时间。苏瑶的身体也很争气,排练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她们选择的参赛曲目是《霸王别姬》,苏瑶饰演虞姬,林悦饰演霸王,这是她们曾经约定好的戏。
比赛那天,苏瑶穿着华丽的虞姬戏服,林悦穿着霸气的霸王戏服,一起走上舞台。当林悦的鼓点响起,苏瑶的唱腔随之而出,“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她的声音婉转凄凉,将虞姬的柔情和悲壮演绎得淋漓尽致。林悦的唱腔低沉有力,把霸王的勇猛和无奈表现得恰到好处。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台下的观众看得热泪盈眶。
当唱到“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时,苏瑶的水袖猛地一甩,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做了一个自刎的动作。林悦饰演的霸王冲过来,抱住她,唱腔中满是悲痛。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评委们也纷纷点头称赞。
比赛结束后,她们获得了金奖。站在领奖台上,苏瑶拿着奖杯,看着身边的林悦,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林悦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别哭,这是我们应得的。”苏瑶笑着说:“谢谢你,悦悦,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爱的人。”林悦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回到老宅子,戏班的人早已准备好庆功宴。院子里张灯结彩,桂树上挂着彩灯,看起来格外热闹。苏瑶和林悦站在院子中央,接受着大家的祝福。戏票蹲在她们的脚边,“喵喵”地叫着,像是在为她们庆祝。
那天晚上,苏瑶靠在林悦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悦悦,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林悦抱着她,“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起唱粤剧,一起教孩子们,一起慢慢变老。”苏瑶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嗯,一起慢慢变老。”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院子里的桂花香越来越浓。苏瑶知道,她的人生因为粤剧而精彩,因为林悦而完整。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林悦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而她们的故事,也会像粤剧一样,源远流长,韵味悠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而幸福地过着。苏瑶的粤剧培训班规模越来越大,她不仅教孩子们唱粤剧,还整理了很多濒临失传的粤剧剧本,为粤剧的传承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林悦则一边陪着苏瑶,一边继续研究鼓艺,她的鼓技越来越精湛,成为了业内有名的鼓师。
有一年深秋,桂花开得格外繁盛。苏瑶和林悦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粤剧演出,邀请了附近的居民来看。苏瑶穿着当年演《洛神赋》时的戏服,站在戏台上,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但她的风采依旧。林悦坐在鼓前,鼓点响起,熟悉的旋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演出结束后,一个老人拉着苏瑶的手,激动地说:“姑娘,你的《洛神赋》唱得真好,和我年轻时候看的那位名角儿一模一样。”苏瑶笑了,“谢谢您的夸奖,我会一直唱下去的。”林悦走过来,握住苏瑶的手,“她会的,我也会一直陪着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院子里,洒在苏瑶和林悦的身上。她们相视而笑,眼里满是对彼此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憧憬。戏票在她们脚边追着一片落叶跑,孩子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桂花香飘满了整个小巷。这就是她们的生活,简单而幸福,就像粤剧里的故事一样,平淡却充满了韵味。
苏瑶知道,她的心脏病或许会伴随她一生,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林悦,有粤剧,有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她会带着这份爱和责任,一直唱下去,把粤剧的魅力传递给更多的人,也把她和林悦的故事,唱给岁月听。
又到了《洛神赋》演出的纪念日,苏瑶和林悦来到当年演出的戏台。戏台已经重新翻修过,比以前更加华丽。苏瑶站在戏台上,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深秋的夜晚,她穿着白色的戏服,林悦坐在台下为她伴奏。当她睁开眼睛时,林悦正站在她身边,笑着说:“要不要再唱一段?”苏瑶点了点头,“好啊,不过这次,换你和我一起唱。”
锣鼓声响起,苏瑶和林悦的歌声在戏台上回荡。“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她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温柔而坚定,像是在诉说着她们的爱情,也像是在诉说着她们对粤剧的执着。阳光透过戏台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们身上,为她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戏韵悠长,爱意绵长。苏瑶和林悦的故事,还在继续。她们会在粤剧的世界里,一直相守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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