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闻不到信息素吗

　　乔宁侧过身体，离开前丢下一句：“上节课的弹弓还在我这。”说完便抬脚走远。
　　“诶？”
　　“嗯嗯！”林祉安反应过来，马上朝乔宁的背影喊道，“乔老师，我马上来，我先把大帅送回去。”
　　她将大帅送回助教老师的手里，不舍地和大帅相贴告别：“大帅，我们下节课再见。”
　　大帅眼里全是可以休息的兴奋，心已然回到了温暖的家园，它有些敷衍地碰了碰林祉安的脑袋。
　　“千万不要太想我哦。”林祉安继续在大帅耳边叨叨。
　　在目送大帅到家后，林祉安快速地撒腿飞奔到乔宁的办公室。
　　“乔老师，乔老师。”
　　林祉安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被办公桌上的弹弓吸引，她不动声色，巧妙地灵活走位，小步小步靠近。
　　乔宁坐在一旁喝水，似乎没往这边的动静看。
　　林祉安也不见外，拿起弹弓试了试手感，皮筋使用起来好像比自己一开始做的更有弹力。
　　想要拉弓完全，需要在原来的力气上，再加上几成力量。
　　林祉安抱着上缴而归的弹弓，打心里地开心：“谢谢乔老师。”
　　受力的食指和中指这会开始火辣辣的痛，感觉回神，林祉安把手指摊开，这才发现手指上绽开了几道血痕。
　　乔宁这时拿着碘伏棉球走了过来，她示意林祉安先把弹弓放下：“你再跑几圈，手可以发烂了。”
　　她拉过林祉安的手，放在灯下，仔细检查她的手指里有没有异物。
　　乔宁夹过棉球，稍用力地按压在林祉安的手指上。
　　碘伏阵阵刺激伤口上的神经末梢，林祉安微微蜷缩了指尖。
　　“谢谢乔老师。”林祉安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乖乖地让乔宁把创口贴贴上。
　　乔宁把医疗垃圾扔到废物桶里，起身脱了手套洗手。
　　“弹弓不能在学校内使用。”
　　“好的，我保证不在学校使用。”林祉安把五指伸直，做了个保证的姿势，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乔宁也没有留她的打算，林祉安丝滑地后退到门边，拉着门把手跟乔宁说再见：“乔老师，我告退了。”
　　乔宁挥了两下手，表示知道了，放任林祉安离开办公室。

　　林祉安心满意足地抱着弹弓回到教室。
　　还没坐稳，她给沈砚希播了个电话：“希希，你下课了吗？”
　　沈砚希接通电话很快，几乎是一秒内就回复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可以先去吃饭。”
　　“我等你吧，你忙完告诉我，我现在也不饿。”
　　“好，那我结束联系你。”
　　“嗯嗯。”
　　林祉安打开光脑，慢慢做起生物老师发的作业，正好可以等沈砚希忙完。
　　还没沉浸到忘我的学习模式，薛玉祺汹汹地冲了进来，朝林祉安喊道：“我俩的种植苗被人踩了！”
　　“林祉安，我们种的豌豆苗被人踩了！”
　　“什么！”林祉安蹭地站了起来，双手兜住薛玉祺，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谁踩了我们的豌豆苗？”
　　“对，被人踩了！”
　　“是谁？”林祉安问道。
　　薛玉祺突然泄了气，只能咬着牙齿说道：“不知道。”
　　“不是有监控器吗？”
　　“监控器坏了，说是今天刚好有黑客入侵网络，磁场干扰，所有监控器都被迫关机几分钟。”
　　林祉安赶紧拉着薛玉祺跑到种植园区。
　　走在种植园区的小径上，一眼望不到边，农作物品种丰富多彩，应有尽有，挺拔的玉米，威武的高粱，高度逼人的甘蔗……
　　在到处高昂着脑袋的农作物里，最凄惨可怜的，就是林祉安和薛玉祺种的豌豆苗。
　　本来就是土里长出的小矮苗，这下好了，小矮苗被谁一脚踩回地里，一把拽出土里，还有一些歪倒在外。
　　豌豆种子是她们耗费大半课程培育出来的希望种子，基因链说它最终能够长得像香葱一样大只。
　　两人之前还不断畅享希望它能长得和隔壁的水稻一样巍然。
　　但至少……能长出健康有型的豌豆苗吧。
　　林祉安不敢相信地向一旁的薛玉祺问道：“我们过段时间不就结课了吗？”
　　“是。”
　　薛玉祺应完绕着两人的种植苗苦恼，无措得直绕圈。
　　“怎么办啊，这怎么来得及重新种啊。”
　　林祉安将种植地里的情况拍摄下来，把自己和薛玉祺也放到镜头里面来：“事到如今，我们先录个请求视频。”
　　“老师再宽泛我们几天吧。”林祉安朝镜头求道。
　　薛玉祺好奇地问：“我们重新种？”
　　“不。”林祉安成功发送视频，蹲下身子去研究坏蛋的作案痕迹，“缉拿犯人，上交归案。”
　　林祉安抓起几根已被破坏得不成样的豌豆苗，将碎苗重新拼接在一起。
　　豌豆苗上隐隐有被抓握的痕迹。
　　林祉安把碎苗重新放回地上，又从土里抓了一把沙土，像绘画上色一样把沙土填上。
　　轻轻吹几口气，有痕迹的地方会留下一些沙土装色。
　　“这是爪印吧。”林祉安招呼薛玉祺过来看豌豆苗上的印记。
　　薛玉祺正把跌落在地的豌豆苗一一捡起，听到林祉安的新发现，赶紧把手里的豌豆苗们摊开来看。
　　“真的！”薛玉祺把已经变得奇形怪状豌豆苗送到林祉安面前。
　　有的豌豆苗的断面上是斜切，有些上面有着不规则的锯齿状。
　　显然是被什么生物啃咬过。
　　林祉安扯过薛玉祺的衣服，低声道：“你今天见到土拨鼠老师了吗？”
　　薛玉祺眉头紧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发现小苗被踩之后，就来找你。”
　　“我来植物园发现小苗被踩……”
　　她将脑海里的记忆翻阅完毕：“没有看到土拨鼠老师。”
　　林祉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拿过扫把：“先把残局收拾一下吧。”
　　两人拿来了实验袋，将可怜的小苗们全部存放起来。
　　“先把这些初始小苗留着。”
　　林祉安拿着实验袋，去登记处给土拨鼠老师打了个电话：“老师，我们要记录实验情况。”
　　电话那段吱了几声，没过多久，土拨鼠老师就从地下办公室窜了出来。
　　土拨鼠老师身后还跟着一只学徒土拨鼠，两鼠快速跑到林祉安和薛玉祺的种植地，清楚记录现场情况。
　　“吱吱——”土拨鼠老师表示已经将事件记录下来了，有发现会随时联系她们。
　　林祉安在种植园区的电子屏上发布了悬赏坏蛋的公告，不论是谁，被抓到者，将要受到严峻的惩罚。
　　林祉安又回到登记处，跟土拨鼠老师愤愤地表达不满。
　　“老师，我们的作业被人吃了，有坏蛋吃了我们的作业。”
　　土拨鼠老师拨了拨鼻尖上的镜框，他沉稳地拍了拍林祉安，语重心长道：“吱吱，吱吱吱，吱吱。”
　　种植园区经常有人的作业长废了，或者被别人的作业吃掉了，它让两人不要太伤心了。
　　“可是，我们的豌豆苗可能有毒，坏蛋吃了也没事吗？”
　　“吱吱——”
　　“吃了后会上吐下泻，精神失常。”
　　“吱吱——”
　　“会在坏蛋的肚子里散发异味，然后吸引来毒蛇和饿狼。”
　　土拨鼠老师表示，那是坏蛋罪有应得。
　　“好吧。”林祉安像是无计可施了，她垂了垂脑袋，拉过薛玉祺的手，“我们先走了。”
　　林祉安走了两步，又拉着薛玉祺折了回来，她指了指土拨鼠老师的嘴：“老师，你牙齿上有菜苗。”
　　土拨鼠老师疑惑地看着她，从学徒手里拿过镜子，对自己的牙齿照了照，还真发现了几根残留菜苗。
　　林祉安和薛玉祺不约而同地朝它走近几步，两人一左一右，仔细地盯着看。
　　土拨鼠老师利索地用手爪剔了剔牙，确保没有别的食物残渣后，投给林祉安一个感谢的微笑：“吱吱——”
　　林祉安笑了笑，对土拨鼠老师和它的学徒强调道：“一定要抓到那个小偷！”
　　两鼠认真地点点头，势要保卫每位同学的作业成果。
　　薛玉祺有话藏不住，还没走出种植园区几米远，就拉停林祉安，她小声道：“我知道是谁破坏我们种的小苗了。”
　　“不过，土拨鼠老师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偷吃学生作业了。”
　　“教师食堂饭菜也满足不了它了吗？”
　　“那它为什么表现得不是自己吃的样子？”
　　薛玉祺接二连三抛出好几个问题，她抓着林祉安不让走，满脑子全是好奇泡泡。
　　林祉安也一直在想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土拨鼠老师是怎么了。
　　通过刚刚的试探，它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林祉安耸耸肩，鼠牙缝上的豌豆苗可骗不了人。
　　今天学校里可没有此类菜苗餐食。
　　“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林祉安下了结论。
　　薛玉祺十分赞同：“简直离谱。”
　　林祉安戳了戳薛玉祺：“你吃过晚饭了吗，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刚刚两人在种植园区一忙活，太阳都已经落下帷幕，黑夜里只剩下几盏路灯。
　　“不吧，我要回家吃饭。”
　　林祉安：“那我送你到校门口？”
　　薛玉祺给家里发了个定位，走到林祉安后面，准备化身为守护者：“不用，我送你到教室吧。”
　　“教室和校门口是两个方向，你不是怕黑吗？”
　　薛玉祺打开手电筒，不经意间提高音调：“谁怕黑了？我已经叫人来里面接我了。”
　　林祉安担心薛玉祺在后面偷偷发抖，直接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放慢步子，两人肩并肩地走着。
　　“往这边走。”林祉安指了个方向，“从这走离教室近。”
　　薛玉祺攥着林祉安的衣服，目视前方，问道：“你手上怎么了？”
　　“没什么。”林祉安动了动手指，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了。
　　“你多注意安全行不行。”
　　林祉安见薛玉祺没那么害怕了，加快一些脚步，带着她往校门口方向走，同时答道：“好的，你放心。”
　　“谁才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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