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学家打工日记:十件国宝竟全是情种

作者:夜拾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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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蝉佩-墨痕里的蝉


      南京博物院的 “玉蝉痕” 与外婆的 “乡愁味”
      林疏桐蹲在老房子的储物间里,正翻找去南京博物院要带的研究笔记,就被外婆从身后拎住了衣领。老太太手里攥着个刚烤好的桃酥,银镯在手腕上 “叮铃” 响,活像给她的 “南唐文物之行” 敲了记接地气的警钟。
      “丫头,你这去看那什么‘李后主’的东西,可别被诗词绕晕了!” 外婆把桃酥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指尖还沾着烤焦的芝麻粒,“我在电视上听人念‘春花秋月何时了’,听着就闹心!哪有我腌的萝卜干实在,咬一口脆生生的,比诗词下饭多了!你把这个带上 ——” 她转身从橱柜里掏出个油纸包,塞进林疏桐手里,“张婶新烤的桂花桃酥,饿了就吃两块,别盯着老纸发呆,让人笑话咱没见过写字的纸!”
      林疏桐嚼着桃酥,哭笑不得地把笔记抱在怀里:“外婆,李后主是李煜,南唐的皇帝,不是‘闹心’的诗词!我去南京博物院是整理他的相关文物,说不定能找到陆游的手札,比您的腌萝卜干有历史价值呢!”
      “啥手札不手札的,不就是古人写的字嘛!” 外婆撇撇嘴,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力道轻得像挠痒,“上次你去满城看那‘玉片衣服’,回来跟我说多金贵,结果还不如我织的毛衣暖和!这李后主的东西,能当桃酥吃?能像我腌的糖醋蒜似的,开胃?”
      林疏桐被外婆的神逻辑逗得直笑,弯腰帮她把垂到胸前的围裙带子系好:“您放心,不能当桃酥吃,但能了解乡愁!李煜写‘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就是想家了,跟您想我时的心情一样!”
      “想家?那直接回来呗!写那么多酸溜溜的词干啥!” 外婆嚼着桃酥,含糊不清地说,“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吃萝卜干炒腊肉,比写词实在多了!对了,你说的那‘玉蝉’,是玉石做的知了?能叫不?”
      “是玉石做的,但不能叫!” 林疏桐笑着把笔记放进背包,“说不定我这次能找到玉蝉的残片,回来讲给您听,比评书里的‘南唐故事’还精彩!”
      跟外婆告别时,林疏桐的行李箱里除了研究资料和换洗衣物,还多了两罐外婆新腌的糖醋蒜和一袋子张婶烤的桂花桃酥 —— 老太太趁她不注意塞进去的,罐口贴着张用红笔写的纸条:“整理老纸累了就吃瓣蒜,提神!别总盯着字看,小心眼睛花了,连桃酥都夹不起来!对了,要是看到那‘玉蝉’,帮我问问它想不想家!” 林疏桐捏着冰凉的玻璃罐,又摸了摸腕上的银镯,镯身贴着皮肤,暖得像刚从外婆手腕上摘下来似的。这银镯内侧刻着的 “珍” 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比任何南唐文物都让她觉得安心。
      经过五个小时的高铁,林疏桐终于抵达南京。出车站时,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湿润的空气里带着桂花的香气,让她想起外婆腌的桂花糖蒜。掏出手机给外婆发了条微信:“外婆,我到南京了,没被诗词绕晕,也没把玉蝉当成真知了!这里下着小雨,空气里都是桂花味,比您的桂花糖蒜还香!”
      没过多久,外婆回复了条语音,背景里能听见张婶的笑声,外婆的声音满是得意:“我就知道我家丫头聪明!记得吃桃酥,别让博物馆的人抢了你的!要是那‘玉蝉’真想家,你就跟它说,想家就回,别跟李后主似的,只会写词!”
      林疏桐笑着收起手机,打车去了南京博物院。进馆后,她直奔文物整理室,工作人员已经把李煜相关的文物整理好,摆放在铺着绒布的工作台上。有残破的南唐瓷片、泛黄的古籍抄本,还有一卷用锦缎包裹的手札 —— 正是她要找的南宋陆游手札。
      “林老师,这卷手札刚修复好,您小心点翻,纸页特别脆弱!” 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副白手套,叮嘱道。
      林疏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缎,露出里面泛黄的手札。手札的字迹苍劲有力,是陆游典型的书法风格,上面记录着他对南唐历史的考证。翻到中间部分时,她忽然发现手札里夹着一张残破的宣纸,宣纸边缘已经碳化,上面用淡墨画着一只玉蝉,蝉的翅膀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旁边还有几行小字批注:“宣和年间,余在汴京旧货市场得此蝉佩残片,摊主说,这是李后主被俘时,从腰间掉落的。残片上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人攥碎的。”
      林疏桐的心跳瞬间加快,她用镊子轻轻夹起宣纸,仔细看着上面的玉蝉 —— 蝉的纹路细腻,虽然翅膀有裂痕,却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她继续往下翻手札,后面还有一段关于玉蝉残片的记载:
      陆游得到玉蝉残片后,曾在金陵城遇到一位南唐遗民的后代,名叫李默。李默是南唐大臣的子孙,国破后隐居在金陵城外的梅花村。陆游将玉蝉残片交给李默时,李默捧着残片哭了一夜,说:“这蝉的翅膀断了,可它还想朝着江南的方向飞。李后主被俘去了汴京,再也没回来,可这玉蝉,还想着他的故国啊!”
      后来,李默带着玉蝉残片去了金陵城外的梅花树下,将残片埋在土里,说:“让它陪着李后主的词,等着春天。等春天来了,梅花开了,它说不定能闻到江南的味道,就不那么想家了。”
      林疏桐指尖停在 “朝着江南的方向飞” 几个字上,忽然想起自己在东京旧书市场的经历。
      去年夏天,她在东京的一家旧书市场闲逛,看到一本民国时期的诗集,封面已经泛黄,扉页上用钢笔写着 “此诗赠吾乡,盼归” 五个字。字迹被泪水晕开,有些模糊,却能看出写字人的颤抖。摊主说,这本书是一位民国时期去日本留学的中国人留下的,他生前总说想家,却直到去世都没能回到祖国。
      林疏桐当时买下了这本诗集,带回北京后,放在书桌的玻璃罩里。每次翻开,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乡愁 —— 那是跨越国界的思念,是 “盼归” 两个字里藏着的无奈与渴望,和李默捧着玉蝉残片哭泣的心情,一模一样。
      “林老师,您还好吗?” 工作人员看见她眼眶泛红,递过来一张纸巾,“是不是这手札里的故事让您想起了什么?”
      林疏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想起去年在东京旧书市场看到的一本民国诗集,扉页上写着‘此诗赠吾乡,盼归’,字迹被泪水晕开了。李后主的玉蝉想朝着江南飞,那位留学生的诗想朝着故乡飞,他们都是在想家啊!”
      工作人员点点头,感慨道:“是啊,乡愁从来不分朝代,不分国界。李后主的‘雕栏玉砌应犹在’,陆游的‘铁马冰河入梦来’,还有那位留学生的‘盼归’,都是藏在心里的牵挂。这玉蝉残片虽然小,却载着千年的乡愁,比任何珍贵的文物都动人。”
      “对,是乡愁的重量。” 林疏桐点点头,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玉蝉画稿,忽然觉得,那道裂痕不是破碎的痕迹,是乡愁刻下的印记 —— 李后主攥碎的不是玉蝉,是对故国的思念;李默埋下的不是残片,是对祖先的牵挂。
      中午休息时,林疏桐躲在文物整理室的茶水间给外婆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外婆的大嗓门,背景里还能听见剁菜的声音:“丫头,你见着那‘玉蝉’了吗?是不是玉石做的?能当镇纸用不?”
      “外婆,是玉石做的,但不能当镇纸!” 林疏桐无奈又好笑,“我跟您说,我在陆游的手札里看到个故事,可感人了!李后主被俘时掉了个玉蝉,后来陆游找到了残片,交给南唐遗民的后代,那人把残片埋在梅花树下,说让它陪着李后主的词等春天!”
      “等春天?这玉蝉还挺有耐心!” 外婆的声音顿了顿,剁菜声也停了,“我跟你说,想家了就别等春天,直接回来!你爷爷当年在朝鲜想家了,就给家里写信,说等打完仗就回来吃我腌的萝卜干!比那李后主强多了,只会写词不会回家!”
      林疏桐被外婆的实在话逗笑了:“外婆,您说得对!李后主是没办法回家,可那玉蝉残片,就算埋在土里,也想朝着江南飞。就像我在东京看到的诗集,就算在国外,也想朝着故乡的方向‘盼归’。”
      “可不是嘛!” 外婆叹了口气,背景里又传来炒菜的声音,“我跟你说,当年你太外婆带着我逃荒,走到哪都带着腌菜坛子,说‘有坛子在,就像家在’。那玉蝉、那诗集,不就是李后主和留学生的‘腌菜坛子’嘛!”
      林疏桐没想到外婆能说出这么贴切的比喻,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外婆,您太厉害了!您这‘腌菜坛子’的比喻,比我们教授讲的还生动!我今天要把这个故事写成散文,等我回去念给您听!”
      “那好啊!” 外婆得意地笑起来,“张婶刚才在旁边听着,说要给你多烤两斤桂花桃酥,等你回来吃!她还说,要是那李后主在,就给她尝尝桃酥,让他别总想着‘春花秋月’,尝尝咱老百姓的日子!”
      挂了电话,林疏桐靠在茶水间的门框上,看着窗外的雨丝。南京的雨很细,像牛毛一样,落在院中的梅花树上,让她想起李默埋玉蝉的梅花树。她忽然觉得,乡愁从来不是抽象的诗词,是李后主腰间的玉蝉,是陆游手札里的字迹,是外婆的腌菜坛子,是这些带着生活温度的物件,串联起了千年的思念。
      下午,林疏桐把陆游手札和玉蝉画稿的细节整理成文字,开始撰写散文。她在稿纸上写道:“打开南京博物院的锦缎包裹,我仿佛听见了南唐的雨声。陆游手札里的玉蝉画稿,翅膀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乡愁攥碎的痕迹。宣和年间的汴京旧货市场,李后主被俘时掉落的玉蝉,陆游递出去的残片,李默埋在梅花树下的牵挂,都在告诉我们:玉蝉的翅膀再薄,也能载着人的乡愁飞 —— 李后主的‘雕栏玉砌’,陆游的‘铁马冰河’,还有那本诗集里没写完的‘归’字,都藏在蝉的纹路里。”
      写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桌角的糖醋蒜,玻璃罐里的蒜瓣泛着琥珀色的光,像极了玉蝉的温润。她想起外婆说的 “腌菜坛子就是家”,忽然觉得,无论是李后主的玉蝉,还是留学生的诗集,都是 “想家” 的证明 —— 我们走到哪里,都带着心里的 “腌菜坛子”,带着对家的牵挂。
      她继续写道:“去年在东京旧书市场看到的那本诗集,扉页上的‘盼归’被泪水晕开,和李默捧着玉蝉残片哭泣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原来文人的风骨,从来不是硬邦邦的,是像玉蝉一样,就算断了翅膀,也想朝着心里的方向,再叫一声;是像诗集里的字一样,就算被泪水晕开,也想朝着故乡的方向,再写一笔‘归’。”
      傍晚闭馆前,林疏桐把写好的散文初稿交给博物院的研究员看。研究员读完后,眼眶有些湿润,他握着林疏桐的手,激动地说:“林老师,您写得真好!您让我们看到,文物不仅仅是冰冷的物件,是藏着乡愁的载体,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等博物院办南唐特展时,我们一定要把您的散文印在展品说明上,让更多人知道玉蝉背后的乡愁故事。”
      林疏桐笑着摇摇头:“不用印在说明上,我只是想把这个故事写下来,等回去讲给我外婆听。她总说‘想家就回’,我想让她知道,她的话是对的,不管是千年前的李后主,还是现在的我们,心里的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方向。”
      离开博物院时,雨已经停了,南京的街头亮起了路灯,霓虹灯闪烁着,像无数颗星星落在地上。林疏桐拎着背包走在人行道上,路过一家卖梅花糕的小店,香气扑鼻。她买了一块,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里带着梅花的清香,让她想起外婆烤的桂花桃酥 —— 都是带着 “家味” 的食物,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安心。
      回到酒店,她拆开外婆给的糖醋蒜,就着梅花糕吃了起来。酸香的蒜瓣裹着甜糯的糕点,瞬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她掏出手机,给外婆发了段视频,镜头对着桌上的糖醋蒜和梅花糕,笑着说:“外婆,您的糖醋蒜太好吃了!我就着南京的梅花糕吃,比任何大餐都香!”
      没过多久,外婆就接了视频,镜头里还能看见张婶凑在旁边。外婆眯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得意地说:“我就说吧!南京的梅花糕哪有咱的糖醋蒜香!张婶刚才还说,等你回来,她要给你做桂花桃酥夹糖醋蒜,让你尝尝新口味!”
      “好啊好啊!” 林疏桐笑得眼睛都眯了,“对了外婆,我今天把玉蝉的故事写成散文了,等我回去念给您听,保证您听得比评书还入迷!”
      张婶在镜头旁边抢着说:“疏桐啊,你可得好好说说那李后主!让他知道,想家了就回,别总写酸溜溜的词!下次他要是来咱小区,我就给她吃桃酥,让他尝尝咱老百姓的日子!”
      林疏桐和外婆都笑了,视频里的笑声隔着千山万水,却依旧暖得人心头发热。挂了视频,她躺在床上,摸了摸腕上的银镯,忽然想起李默埋玉蝉时说的 “等着春天”。其实,乡愁从来不需要等春天,因为心里的家,永远是春天 —— 有外婆的腌菜坛子,有张婶的桃酥,有那些带着温度的物件,无论走多远,都能感受到春天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林疏桐带着陆游手札的复印件和散文初稿,去了金陵城外的梅花村。村里种满了梅花树,虽然不是花期,却能想象到春天花开时的美景。她找到一棵老梅花树,树下的泥土湿润,像是刚下过雨。她蹲下身,摸了摸泥土,仿佛能摸到李默埋下玉蝉残片时的温度,能摸到李后主对故国的思念,能摸到那位民国留学生对故乡的牵挂。
      离开梅花村时,林疏桐在村口的小店买了一包梅花茶,打算带回北京给外婆和张婶。她想起外婆说的 “想家就回”,忽然觉得,这次南京之行最大的收获,不是找到陆游的手札,也不是看到玉蝉的画稿,而是更深刻地明白了 “家” 的意义 —— 家不是雕栏玉砌的宫殿,是外婆的腌菜坛子,是张婶的桃酥,是那些藏在物件里的牵挂,是无论走多远,都能回头看见的方向。
      高铁缓缓启动,林疏桐靠在窗边,手里握着那包梅花茶。窗外的南京渐渐远去,她翻开笔记本,看着自己写的散文,忽然想起李后主的玉蝉、陆游的手札、外婆的糖醋蒜 —— 这些跨越千年的物件,都藏着同一个念想:想家了,就朝着心里的方向,再走一步;就算翅膀断了,也要再叫一声,让家听见。
      回到北京后,林疏桐把梅花茶分给外婆和张婶。外婆泡了一杯,抿了一口,笑着说:“这茶有梅花味,比你在南京喝的香!还是家里的茶好喝,就像家里的人,不管走多远,回来就好!”
      林疏桐点点头,坐在外婆身边,翻开散文初稿,轻轻念了起来 —— 从陆游手札里的玉蝉画稿,念到李默埋在梅花树下的残片,念到东京旧书市场的那本诗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暖融融的,外婆手腕上的银镯泛着温和的光,和书页上的文字相映成趣。
      “丫头,这李默也是个实诚人!” 外婆突然打断她,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桃酥,“把玉蝉埋在梅花树下,等着春天,多有心啊!要是我,就把腌菜坛子埋在桃树下,等着秋天收桃子,还能就着桃酥吃!”
      林疏桐被外婆的神联想逗得直笑:“外婆,您这想法比李默还接地气!不过李默是想让玉蝉陪着李后主的词,您是想让腌菜坛子陪着桃子,都是对‘念想’的守护!”
      张婶坐在旁边,喝着梅花茶,也跟着笑:“还是外婆想得实在!我看那李后主,要是能尝到外婆的腌菜和我的桃酥,肯定就不写‘春花秋月’了,改写‘萝卜干炒腊肉’!”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外婆的银镯 “叮铃” 响,像在给这欢乐的场景伴奏。林疏桐喝了口梅花茶,甜润的味道里带着梅花的清香,忽然觉得,这就是 “家” 的味道 —— 有外婆的搞笑吐槽,有张婶的爽朗笑声,有带着温度的食物,比任何诗词都让人觉得安心。
      念到散文结尾 “就算翅膀断了,也要再叫一声,让家听见” 时,外婆忽然抹了抹眼睛,拉过林疏桐的手:“丫头,你写得真好!不管是李后主的玉蝉,还是那留学生的诗集,都是想家了。以后你要是在外面想家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着萝卜干炒腊肉,比写词实在多了!”
      林疏桐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外婆的话虽然朴实,却藏着最真挚的牵挂 —— 就像李默埋在梅花树下的玉蝉,就像留学生写在诗集里的 “盼归”,都是 “家” 的念想,无论走多远,都能让人找到回家的方向。
      后来,林疏桐把这篇散文发表在了《文化月刊》上。很多读者给她留言,有人分享了自己的乡愁故事:有在外打拼的人,每年都会带一包家乡的泥土;有海外华侨,把父母织的毛衣穿了十几年;还有像外婆一样的老人,把腌菜坛子当成 “家的象征”。一位来自南京的读者说:“我家就在梅花村附近,春天梅花开的时候,我总会去老梅花树下坐一会儿,好像能听见玉蝉的声音,能感受到千年的乡愁。”
      林疏桐把这些留言念给外婆听,老太太听得直点头:“你看,还是老百姓懂道理!乡愁不是酸溜溜的词,是家里的腌菜坛子,是妈妈织的毛衣,是这些带着温度的物件,让人不管走多远,都能想起家的方向。”
      转眼到了冬天,北京下起了第一场雪。林疏桐回老房子帮外婆腌萝卜干,张婶也来帮忙,三人围在院子里的石板桌旁,切萝卜、撒盐、揉拌,忙得不亦乐乎。外婆一边揉萝卜干,一边说:“丫头,今年的萝卜干要多腌点,给你寄到南京去,让你在那边也能尝到家里的味道!”
      “不用寄,我常回来吃!” 林疏桐笑着说,“再说,南京有梅花糕,北京有您的萝卜干,都是家的味道!”
      张婶在旁边补充道:“等明年春天,咱们去南京看梅花!我多烤点桃酥,带着去梅花树下吃,让那玉蝉也尝尝我的手艺!”
      外婆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还要带着腌菜坛子,在梅花树下腌点桂花糖蒜,让李后主也尝尝咱老百姓的日子!”
      林疏桐和张婶都笑了,雪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轻轻簌簌的,像在为这欢乐的约定伴奏。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雪花纷纷扬扬的,像极了南京博物院手札里的玉蝉纹路,也像极了外婆银镯上的光。
      她忽然觉得,乡愁从来不是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的伤感,是外婆的萝卜干,是张婶的桃酥,是梅花树下的约定,是这些带着温度的人和事,让 “家” 变成了永远的港湾。就像李默埋在梅花树下的玉蝉,就算翅膀断了,也能朝着江南的方向飞;就像留学生写在诗集里的 “盼归”,就算远在海外,也能朝着故乡的方向眺望 —— 因为心里有家,所以无论走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春节前夕,林疏桐收到了南京博物院寄来的邀请函,邀请她参加南唐特展的开幕式,还说要把她的散文做成展板,放在玉蝉画稿的旁边。林疏桐带着外婆和张婶一起去了南京,开幕式当天,三人站在玉蝉画稿的展板前,听着讲解员讲述玉蝉背后的乡愁故事,外婆突然指着展板上的散文说:“大家看,这是我家丫头写的!这里面还有我的腌菜坛子呢!”
      周围的人都笑了,纷纷看向外婆,林疏桐和张婶也笑得一脸无奈。开幕式结束后,三人去了梅花村,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梅花像雪一样,香气扑鼻。张婶拿出带来的桃酥,外婆掏出腌菜坛子,三人坐在老梅花树下,吃着桃酥,就着腌菜,喝着梅花茶,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外婆,您看,玉蝉要是知道咱们在这里,肯定也会开心的!” 林疏桐指着梅花树说。
      外婆点点头,咬了口桃酥:“是啊!这玉蝉陪着李后主的词,咱们陪着玉蝉,都是想家了,都找到了家的方向!以后每年春天,咱们都来这里,吃桃酥,就腌菜,让玉蝉也尝尝咱老百姓的日子!”
      张婶笑着补充道:“还要多烤点桃酥,分给来这里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乡愁不是酸溜溜的词,是家里的味道,是身边的人!”
      林疏桐看着外婆和张婶的笑脸,看着漫山遍野的梅花,忽然觉得,这就是最珍贵的 “乡愁”—— 不是文物里的故事,不是诗词里的伤感,是身边的人,是家里的味道,是无论走多远,都能一起分享的温暖。而这份温暖,会像梅花一样,每年春天都盛开,会像玉蝉一样,永远朝着家的方向飞,永远不会褪色,永远不会消散。
      离开梅花村时,林疏桐在老梅花树下埋下了一小罐外婆腌的桂花糖蒜,旁边放了一块张婶烤的桃酥。她对着梅花树轻声说:“玉蝉,这是我外婆的腌菜和张婶的桃酥,你尝尝,这是家的味道。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会来看你,陪你一起等家的方向。”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老梅花树下的糖蒜和桃酥,在梅花的香气里,仿佛也变成了乡愁的一部分,陪着玉蝉,陪着李后主的词,永远守着家的方向,永远等着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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