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只想做个医生

　　“泡沫号正在移动。”
　　“你从哪抓来的数据？”听到小墨的动静，尹桢立刻连接进了他提供的摄像头。
　　这摄像头有些怪，一会在水上，一会在水下，而且清晰度实在是一言难尽。

　　“凑合看，泡沫号周围也有全迷彩，只能搞点生物摄像头。”
　　“海豚？你搞这种东西是要被动保人绑上火刑架的。”尹桢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墨是在借助什么观察泡沫号。
　　“好像火刑架烧的到我一样。”小墨假装吐了口口水，“泡沫号的出现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
　　尹桢同样有一种预感，但比起关心预感，他更关心他和陆徵一同做的计划。

　　这段时间短暂的精神力互动中，陆徵许诺会在泡沫号出现以后执行任务。

　　如果他没有成功的话，陆徵也能够为尹桢制造一个短暂的【精神力静默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斯佩玛的精神力防御是崩溃的，与普通人无异，尹桢只要能够操纵逐鹿号到达斯佩玛附近，就可以像杀掉普通人一样使用精神力杀掉斯佩玛——而不被发现，除非当时泡沫号上有除了斯佩玛和陆徵以外的第三个高等级精神力使用者。

　　不过即使有那种第三人存在，陆徵也有办法保证这件事会被低调处理，就是这个处理方式他不是那么想告诉尹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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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桢还是在来到苍银岛以后，才学习的【无精神力机甲驾驶】。
　　以前他接受的训练都是使用精神力直接进行机甲操纵，并不需要活动自己的身体与手指。
　　后来和陆徵搭档的时候，他更是直接交出了机甲的操纵权，只负责机炮的部分。

　　只有到苍银岛以后，为了掩藏身份，他才开始使用手操驾驶机甲。
　　什么？你问急救医生为什么要学开机甲？有一些紧急情况需要把驾驶员直接从驾驶舱中分离，这时候医生直接上场操纵机甲能够比较有效地保证场地和驾驶员的安全。

　　其实很简单的，尹桢觉得并不比拿手柄打游戏更难。

　　陆徵消失的这段时间，尹桢也经常开着逐鹿号在训练场里跑两圈，打打架，去工坊做些维护和改造，伪造一种陆徵还在摸鱼练习的假象。尹桢这种老宅男搓手柄的技术还是不赖的，摸鱼练习并没有露出什么很大的破绽。

　　反正在循环赛真的打到他的阶段以前，任务就结束了，到时候如果顺利，甚至还能回来继续打比赛。
　　不顺利的话……俩人直接润出苍银岛，还管什么比赛不比赛的。

　　不过今天他可不是要开逐鹿号去练习。
　　黄昏降临了，逐鹿号启动推进模块，以全速向着苍银岛外围一望无际的大海飞去。

　　“嗯……如果有人联系你，怎么设置你的自动回应？”出发前，小墨充当了一次尹桢的电子管家。
　　“就说我去寻找海豚了。”
　　“你又不是某海洋学博士。”
　　“小墨，你在玩几百年前的老梗。”

　　小墨从来没有向尹桢解释过他是怎么能和海豚共享视觉追踪泡沫号游轮的，根据后来的解释，这些海豚可是没有芯片的野生海豚，否则它们一靠近泡沫号，就会被驱逐。
　　不过尹桢现在也不关心这个。

　　找到那些海豚，进而找到泡沫号，执行任务，顺便把陆徵接回来，这才是尹桢要做的事情。
　　这样想着，尹桢将逐鹿号切换状态，以精神力静默的状态，潜入海平面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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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您就打算举行最后的舞会了。”
　　再一次被解开眼前的绑带时，陆徵看到的是夜幕下闪耀着璀璨华光的空无一人的游轮。

　　“是‘献身’的时候了，小骗子，小美人。假如你现在立刻卸下所有伪装离开，一切还来得及，你还来得及以一个体面的方式留存在世间，尽管你是个任务失败的间谍。”

　　“呵。”
　　陆徵指向空无一人的游轮。
　　“你知道你在拉我演戏，我知道你在拉我演戏，我们都知道，到了散场的时候，你无论如何也会处理掉我。你期待着我去表演一出跌宕起伏的故事，可我不想。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会先入为主地坚信，这是我对你的欺骗。所以我不想再做任何事，什么都不去做。醒醒，陪你满足你内心肆虐的脑补这种事情，你应该找个对人类言听计从的AI去做。”

　　斯佩玛什么都没有说，他解开袖口的纽扣，挽起袖子拎起陆徵的衣领，手上发力，手臂上植入的装置爆发出幽蓝的荧光——就像扔一块石子一样，斯佩玛将陆徵扔出去了几十米，抛上了几层楼高的甲板。

　　陆徵清楚地听见自己身上传来碎裂声。

　　……

　　泡沫号起航以后，船上总是空无一人。

　　斯佩玛喜欢这样空无一人的繁华，在这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里，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船头的甲板，是斯佩玛最喜欢的甲板，这里和他的精神领域一模一样。

　　铁锈色的甲板上，不久以前发生过什么。
　　甲板地面是潮湿的，像是刚刚被漆过，散发着颜料特有的芳香。
　　嗯，斯佩玛感觉那是颜料的芳香，也许其他人闻到会作呕吧。
　　斯佩玛喜欢戏称这里是一块展翅板，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刀具，就是他制作标本时所用的珠针和昆虫针。

　　他非常不喜欢在做标本的时候先将蝴蝶处决，尽管鲜活的生命挣扎时会碰损自己，但欣赏被钉在展翅板上逐渐凋零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斯佩玛有时觉得，那种乐趣甚至大于标本本身。

　　可惜前一只花了大力气搞来的不是蝴蝶，它甚至不是个自然的造物，完全没有做标本的价值。

　　确定它死去以后，斯佩玛仔细地检查过它，它的身上有一串造物独有的特殊编码。
　　斯佩玛刚刚费尽心思下针做的那些造型一下子成了笑话。
　　他三下五除二将展翅板上的针胡乱拽掉，连同半成品的标本一起，统统扔进了海中。

　　——如果是人造品的话，直接去定制一个就好了，即使是在赤野的，很私人的厂家也没有关系，斯佩玛有祝心的把柄，他完全可以逼祝心去做这件事。

　　——“所以，您是真的很无聊又很可悲啊。”
　　他好像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嘲笑过他。
　　为了一个虚假的人造品如此大费周折。

　　“泡沫号，返航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斯佩玛从精神领域回到甲板上，颜料的味道突然让他感觉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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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沫号低调地返航，但再也没有人从上面下来。

　　对于斯佩玛的消失，枭巢当局讳莫如深，只说他死于突发疾病。
　　事实真相嘛……

　　扬羽蝶在赤野境内继续当他的空军佬的时候，还收到朋友的消息，私底下嘲笑斯佩玛死在床上这种事情。
　　“听说那家伙搞了个资质不错的人想自己调|教，结果调|教完才发现是个人造品，做了一番无用功不说，还因为这种事把自己气死在了和自己的人造人床伴大和谐的时候，真是笑死个人。现在那谁坚信他的二把手不可能是个笨蛋，正在海星大楼里乱喷唾沫要揪出幕后黑手呢，也不知道这事要是被捅出去丢的是谁的人……”
　　对此扬羽蝶没什么反应，只是换了个地方重新打窝。

《提瓦特学园日记[稻妻篇]》
《提瓦特学园日记》详见此处，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