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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藏书阁。
那被唤作吴叔的人重重地叹口气,摆摆手,示意迟渊将手中的木盒给他。
木盒打开,里面装的全是迟渊母亲的头饰,最底下,压着一张已经变形泛黄的纸,字迹早已不在清晰,但迟渊仍是能一眼认出他父亲的字迹。
上面颤颤巍巍地写道——
吾妻尹意,为族安危,逝。谨以此字,默念。落笔处写着端正的“迟”一字,那字不知被什么晕染开来,有些模糊了。好像……他的双眼也有些模糊了……
吴叔走过去拍拍迟渊的肩膀,沉重地说:“没想到……还是得让你知道……”
吾叔是迟渊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未能和阁主一同赴死,每每谈到此,他无一次不捶胸顿足,呵斥自己的无能。吴叔看着这两个小辈,对于容浔,他很是敬佩,敢做敢当敢爱,这些都是他想奈何不能的。本以为上一辈的恩怨就此淹没在时间的尘埃,却不曾想,再次被开启。
“我母亲不是病死的?”迟渊的双手有些颤抖。
“嗯。”吴叔低下头,右手抓紧了左手,“当年尹乐以一己之力毁了秦家,却是用的兰陵一族的名义。她的姐姐,也就是你母亲,得知消息后,决定亲自前去清理门户……”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着。
“夫人她不得不这么做,即使对方是她的亲妹妹,她这是为了更少的人受牵连啊。”老泪纵横,“圣上那边查过来,定罪于尹家,尹家上下无一幸免,夫人自刎于秦府堂前,皇族无人知晓迟家与尹家那段未解之缘,尹家也从此被这诺大的江湖除名……”
此时,三个人都沉默了,容浔看见迟渊的右手握紧又松开,像是无力接受这事实。
原来,他们迟家是在母亲的庇护下苟活至今,真是可笑。
“阁主,此事不宜声张,宋律等人您也要万分小心,他极有可能有证据灭了整个兰陵,不然也不会找到您头上了。”说罢,吴叔走出阁楼,轻轻地关上了门。
迟渊倒吸一口凉气,明明伤已经痊愈,那种窒息感却刻骨铭心。就宋律上次引他出去这事,估计他的证据是不全的,不然早就重启旧案,将兰陵置之死地了。不知故里那爹心里是否明了,绕过这些无辜的人呢?
忙活了半天,还是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吃糕的帮忙,估计自己到死都不可能知道这些秘密了,又或者,宋律在他弥留之际,会亲口告诉他呢?而如今,他又该怎么办呢?
这边,花初逃了回去,不过不是笙歌满夜的烟柳歌,而是一处偏僻的小屋。她朝那人跪了下去,“主人,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好了。”
“很好。”那人露出微笑,“这次,我看他还如何翻身。”这人的言语冰冷,入了魔似的,好似他的执念就要走到尽头。
“对了,你确定那碍事的容浔当天不会出现?”
“是。我在他身上加了些宝贝,说上来,还是他自己要碰那琴的呢。”花初得意道,说罢,撕下脸上薄如蝉翼的脸皮,映入眼帘的,不正是花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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