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87章:都死了
“蹬蹬蹬”,高大的土墙壁上,那只怪物狰狞的身影极快的跑到了我的身后。我停住了脚步,放弃了和桃松月的身体融为一体,同时,我看到,墙上的怪影已经高高的举起了锋利的爪子,瞬间向着我的右腹划了下来。
“啊”,我大吼了一下,顿时感觉到右腹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啊……”我又大吼了一下,猛然的清醒了过来。
我的叫声在空气里回荡着,又传回了我的耳中,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安静,隐约还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
“这里是哪里”,我心想着,视线向着四周的方向缓慢的移动着。我感觉我的身体似乎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里是天堂么,还是地狱?”我的脑子仍处于一片迷茫之中,回想着人头峰上的种种,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人头峰的世界似乎相距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又似乎才在昨天发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为什么还好好的躺在这张床上?难道人头峰上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么?”一时间我头脑错乱,想到了很多问题,但却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猛的想坐起身来,想好好的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我感觉到,随着我身体的牵引,我的右腹竟然传来了一丝隐隐的钻痛。
“这是怎么回事?”我瞬间睁大了眼睛,回想到:“这个疼痛的地方,不正是在那个穿越的场景里,我的身体被身后的那只怪物利爪划中的地方么,难道,人头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有我穿越过程看到的那个场景都不是梦,而是真的?”,想到此处,我慌忙把上衣脱了开来,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腹,恩,那个地方肌肤光滑,没有任何的伤口,皮肤颜色也和其它地方的肤色一模一样。
“噫?没发现什么问题啊!”我心想着:“在那个场景中,那只怪物明明高高的举起了爪子向我的右腹位置斩落了下来,我当时也感觉到右腹位置传来了一阵巨痛?也就是说它的爪子真真的伤到我的,但为什么,现在,我的右腹却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呢?”
我想不明白,便又忍不住伸手按压了一下那个位置,“恩,能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索性不去多想,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声:“先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先再说吧”。
我再一次认真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而我的身体正躺在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上。床的旁边是一张电脑桌,桌上安放着一部台机电脑。
当这台电脑落入我的眼中时,我顿时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布局还有事物相当的熟悉。
“我以前肯定来过这里”,我心里想着,同时我也肯定这一定不是我的家。
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到底是在哪里,便忍不住从床上翻下身来,糊乱的穿起了床下的一双拖鞋便向着房间的四周仔细的检查了起来。房间四周的墙面上是雪白色的,显然房子很新,装修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住了几年。房间里的吊顶有数十枚的星光灯,大小不一,一排排的在吊顶上按着一颗五角星的图案整齐的布列着,正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房间看起来十分的优雅。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呢,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心里充满了疑问,视线缓缓的扫向了床头的墙壁上。
顿时,我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因为,我看到了床头墙壁上的结婚照。
“这……这……”我不禁恍然大悟,“这竟然是叔叔的房间,哎,虚惊一场,我就说嘛,这房间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原来,这里竟然是叔叔的卧室啊!是了,时间都过去三年了,我差点忘了,在高三那一年,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为了更好的备考,曾和表弟一起在叔叔家住了一年,也正是那一年,有好几次,婶婶做好了饭,我便上楼来叫叔叔到厨房的客厅里一起吃饭。每次进入这个房间,我都会忍不住多打量几眼,次数多了,便熟悉了,但我肯定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睡在这张床上,所以当我从这张床上醒来之时,我才一时想不起来,这里竟然是叔叔的房间”。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看来,我是穿越成功了,从人头峰上回到了现在的世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我会来到了叔叔的家里,但这总比在人头峰上等死强太多了吧”。
刚高兴完,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对了,我为什么会穿越到叔叔的家里呢,就算穿越到了他的家里,为什么我又会躺在他的床上呢?是叔叔他们发现了我么,是他把我带回了家?但也不至于把我放在他睡觉的床上啊?他家可是五层小楼呢,有十几个房间的,平时都会空五六间出来的,难道今天他家都住满了,临时把我放到他的床上?可也不应该啊,莫非今天是什么节日,其它的房间都住满了?”
我想不明白,忙想确定一下今天的日期,便向着房间的四周看去,想找个日历看看。但我没有看到日历,又找了一阵,目光便落在了电脑桌上放着的一部手机上。
“噫 ,那部手机,是叔叔的吧”,我心想着,便走了过去,把叔叔的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直接就跳进了操作页面。
“恩,这是叔叔平时的习惯,手机基本都不上屏幕锁的”,我更加确认了这是叔叔的手机,便点开了界面上的日历软件。瞬间,今天的日期便清晰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2017年6月12日”,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日期,顿时感觉到房间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后,时间竟然一晃就过了3年,我清晰的记得,我们一行人是在2014年春节的大年初三那一天上的人头峰,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没想到经历这一趟时空之旅,我竞然一下子苍老了3年”。
“哎……”我叹了口气,心想怎么样才能找到小鱼鱼。
正当我沉思之时,叔叔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名字,显示的是老婆打来的。
“老婆,不就是婶婶了嘛”,我心想着,便接通了电话。
“辉,睡醒了么?”,电话里传来了婶婶柔美的声音。
“婶,你打错了……我不是叔叔……我是……”正当我想要说出我是松月时,我突然感觉到右腹猛的一阵钻痛,那种痛苦就像一根长针正慢慢的扎进我的肉里,让我顿时痛到说不出话来。
“辉,怎么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婶婶这一次的声音变得疑惑了。
“我说我不是……我是……”,我本来是想告诉婶婶我不是叔叔,我是松月的,但是每当我的话快要说到关键字眼的时候,我右腹的那根针就会狠狠的刺了我一下,让我无法把想要说的话完整的说出来。
“怎么了,辉?时间快到两点半了噢,再过半个小时就迟到了,你忘了么,你中午的时候说你要睡一会,还说时间到了让我提醒你一下的”
“不是,我不是……呃……”,我右腹又传来了一阵剧痛,那根针又狠狠的刺了我一下。
“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你是不是生病了”。
婶婶的话突然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炸入了我的耳中,我突然顿住了:“是啊,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声音啊!”
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挂了婶婶的电话,马上走到了卧室的洗手间,猛然向着洗手间的镜子望去,透过漆黑的镜面,我看到了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我差点尖叫了起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觉得镜子里的人影很像叔叔,但因为洗手间里光线太暗,一时间我又不敢确定。
我立即找到了镜子旁边的电灯开关按钮,右手忍不住“啪”的一声按了上去。
顿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清晰和熟悉的中年人脸。
“这……这张脸……”我看着镜子里叔叔的脸完全的扭曲了,嘴唇也哆哆嗦嗦的颤抖了起来,一支手掌如同木偶一般扶在了他的脸上。
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难道!我是叔叔!”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只感觉到脑中一片晕眩,完全不敢相信也完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我呆了多久,耳边就听到“巴嗒”一声,是手上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我连忙蹲下身来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恰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婶婶打来的,我颤抖着手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里立即传来了婶婶的声音:“辉啊,怎么了,你怎么没来上班呢,快要迟到了啊!”
“我……我……,你帮我请一下假,我突然感觉我身体不太好”。
“怎么了?身体哪不好了?要不要来医院看看,你自己打电话请假不就行了么?”
“不是,这次你先帮我打吧,我感觉我真的病得有点严重了”。
“哪里痛啊?”
“我感觉我右腹痛得厉害”。
“恩,行吧,我帮你打,你不来医院看一下么?”,婶婶又问道。
“先不了,我想先休息一会,我感觉我的头越来越晕了”。
“那好,你先休息吧,挂了噢”。
通话结束了,我却是看着那黑屏的手机发起了呆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穿越成功了,却变成了叔叔,如果我是叔叔的话,那么叔叔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的头脑不断的回想着,想到了那只怪物举起爪子的那一刻,我试图想和桃松月结为一体:“难道,是我的灵魂连同记忆进入了叔叔的体内么?”
“这……”,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和我一起穿越回来的人呢,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变成了其它的人?或者没有穿越回来,还在人头峰上么?还有,我呢?这个世界中的我呢?还存在着的么,这个世界还有桃松月这个人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马上拿起了叔叔的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嘟嘟嘟’的响着,不一会儿,便接通了,我听见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辉啊,怎么了?”
我一声‘爸’就要脱口而出,但我还没发出声音,顿时便感觉到右腹传来了一阵针钻的巨痛,我连忙猛列的咳嗽了起来,又想喊‘爸爸’,但那阵钻心的痛又加剧了几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沉,眼睛里顿时便滑下泪来,喊了声:“哥!”
“噢,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啊”。
“不,哥,我身体很好”。
“还说好呢,别呈强了,你啊,平时就是老工作,不舍得休息,我刚才听你的声音都快哭了,一定是难受的吧,告诉哥,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平时工作忙,累了就好好休息啊!”
“恩,好的……哥”,我感觉到那阵剧痛渐渐的散去了,忙又说道:“噢,对了,哥,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松月最近学习得怎么样了?”
“学习?还学什么习啊,都工作了啊!”
“噢,工作了,工作了啊,是我忘了,他居然工作了”,我一阵感概,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是存在的,桃松月并没消失。
“是啊,都工作了两三年了吧,你找他有事么?”
“噢,没,没什么事,噢,不,有事,有事!”我突然想到,我找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什么事啊?”
“呃”,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便说道:“他身上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啊,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啊,除了身体有点小毛病外,其它的倒一切都好,就是工作赚的钱不多,一直没找到女朋友,听他说高中的时候有过一次短暂的初恋,短到比一餐饭的时候都短,不知道凭什么他就说那是初恋来着?”
咳嗽了一声,爸爸又在电话里转开了话题:“不好意思啊,扯远了,他啊,就那样,整天无所事事的,噢,对了,松禹今年高一了吧,学习成绩都还好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反问道:“堂弟读高一了么?”
“什么”电话里爸爸的声音顿时奇怪了。
我马上回过神来:“噢,对对,是的,松禹高一了,他高一了,学习的话,还行吧,对了,哥,咱先不聊这个了,你有松月的电话号码么,我想打个电话和他聊一下”。
“噢,他的手机号码一直都没换过啊,还是原来那个,你等一下啊,我等下发短信给你”。
“恩,不用了,没换就不用了,我先打打看,不通的话再和你说”,我顿时回绝了爸爸的提议,笑话,我连我自己的电话号码难道都不记得了么。
“噢,那先这样了噢,你平时也忙,好好注意身体啊”。
“恩”我应了一声,爸爸便挂掉了电话。
我又对着那黑屏后的手机看了许久,终于勉强接受了我是叔叔这个事实之后,才又拔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发出了一阵‘嘟嘟嘟’的声响。
“喂,叔啊,你找我啊”,我听出来了,是我自己的声音,也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松月的声音。
我压低了声音,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说道:“恩,你现在工作了啊”。
“是啊”,松月简单干脆的回答。
“做什么工作?”我接着问。
“嗨,还能干什么,与本专业对口的计算机相关工作呗”,松月仍然回答得很干脆。
“恩”,我心想,这个专业倒是和那个世界的我一样,便又问道:“你的歌,现在唱得怎么样了”。
“歌,什么歌?”电话里松月的声音有些疑惑起来。
“你在大学期间不是自学了两年声乐的嘛,有这个事吧?”
“嗨!叔,您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这个事您也知道啊,是我爸告诉您的吧”,桃松月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那只是瞎唱罢了,也算不得什么专业的训练。我是学唱了两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某一天的晚上,我照例在浴室里吟唱青藏高原的时候,也就是在唱到最高音的时候,我想再高一调,嗓子突然就哑了,唱不上去了。然后我就马上去就医,医生说是因为我长期不科学发声的原因,已经导致声带变形了,造成了永久性损伤,于是啊,因为这事,我伤心了一年,后来也试着想再唱的,但再也唱不出那样动听的高音了。久而久之,我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唱了。我的歌声,您真是没听过,当年,我嗓子好的时候啊,曾经嫌弃马路大侠唱的歌太过难听,而抢过他们手上的麦,狂彪了一首我相信的。嗨,现在别说是唱了,喊都喊不了太大声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几年好声音挺火的,要是我的嗓子还好的话,早就上好声音了,不说能拿个第一吧,拿个第四第五应该没有问题,嗨,可惜……”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嗓子在大三的时候,就坏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他老BB了,便打断了他。
“可不是嘛,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大三后半个学期吧,叔啊,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医生说我的嗓子只要平时不大声的叫喊,正常说话是没啥问题的,这个您就放心吧,当年我立志当歌手的梦想,虽然早早的破灭了,但现在一想啊,那条路实在太难成功了,嗓子坏掉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恩”,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再扯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应该进入主题了,便问他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说道:“奇怪的现象么,没有啊,您指的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便说道:“比如,在你8岁的时候,在老家的厨房的客厅里,你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过天上飞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啊!”
我一愣:“没有?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没有啊,我8岁那年过得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松月简单干脆的回答道。
“那,你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也就是2014年大年29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我又再次迫切的问道。
“这个更加没有了”,松月笑了笑:“叔啊,您要是说8岁那年我还小,还可能会因为有所疏漏忘记了什么,但您要是说2014年大年29的话,那我绝对疏漏不了啊,那天晚上除了几场烟花雨之外,啥事都没有发生啊”。
“噢”,我点了点头,好像明白过来了,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桃松月并没有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是,不然的话现在的他早在2014年就上了人头峰了,怎么可能还是完完整整的桃松月。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忍不住想打听一下小鱼鱼的下落,忙又问道:“你女朋友还好吧?”
“女朋友?”,桃松月一惊,呵呵笑了起来:“叔啊,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啊,现在全国都四五千万的大老爷们还单着呢,怎么,你那有好的姑娘啊,想给我介绍一下么?”
我突然一愣,想到了在之前的通话中,爸爸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这个世界的桃松月是真的还没有女朋友,但我仍不死心,便问道:“这么说,你也从没有去过一个岛上,没有看见过一棵世界神树咯,对吧?”
“当然没有啦,我都没见过海呢,怎么还会到什么岛上”。
“那你也没有看见过一个美人鱼,对吧?”
“叔,你在说童话故事呢,我怎么越听越不懂呢?”桃松月笑得更加大声了。
“恩,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心想,看来,他没有去过那个岛,也没有见过树神大人,更没有见过小鱼鱼。
“如果小鱼鱼没有下落的话,那么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大头、开招和挟肉过得怎么样?”这个疑问一起,我便又问道:“这几年,村里一切都还好吧,大头、开招、挟肉过得都不错吧?”
“恩,都挺好的”,桃松月收敛了笑声:“听村里的老人说,大头还是老样子,天天赌钱,一直处于欠债状态,开招的话这两年去了外地,打了两年工,虽然没啥钱,倒也能够养活自己,挟肉啊,听爷爷讲,娶了老婆了,还生了一双可爱的女儿呢”。
“噢”,我一阵感慨,点了点头:“这些年,你跟他们的交情还不错吧?”
“交情,谈不上交情吧?我们一直没什么过多的往来啊”,桃松月奇怪的说道。
“这么说,你和他们的交情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都是一个村的,又怎么会不好,只是不常往来而已,您也知道的了,我自从上高中开始基本上就看不到他们了,零星的一些谈话也就是偶尔回村遇到他们的时候聊聊罢了,他们的许多事情,我都只是听说,交情肯定不深,倒是也曾经在几次宴会上和他们喝过几回酒,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您要是觉得这算是很好的交情,那我没话说”。
“噢”,我又一次点了点头,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桃松月和大头他们的故事走向与我那个世界的差别很大的嘛。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想到了墨文的姐姐,便又问道:“那近年来,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死了什么人?”
“呃……”桃松月犹豫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这些事情该不该说,但犹豫了一会,最终他还是开了口:“奇怪的事情倒是没有的,不过,你要说死了什么人的话,今年是没有的,但是去年有,两年前也有,这些事都是我爸出面参席的,我向来都不关心,只零星听到过一些细节?”
“说说看”,我忙问。
“恩”,松月压低了声音:“贵宝你应该懂吧”。
“恩”我点了点头,顿时想到了在去人头峰前,我和贵宝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他的疯病就经常发作了,而他那时也被关在了那间牛棚里,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就是三年前,贵宝的死有点奇怪……”松月缓缓的说道。
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他还是死了”。
松月接着说道:“在他死的那天晚上,他的疯病好像又犯了,竟然跑到了骨钟山上,把中贵他老爸的骨钟扛了下来,拿到了中贵的面前,说要中贵给他磕头道歉,否则的话就摔了那骨钟。中贵不明贵宝这是何用意,便问了他原因。贵宝却不答,无奈,中贵只好磕了头,又受了贵宝两个巴掌,才取回了他老爸的骨钟。这事过后,中贵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谁都不会无聊到去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可这事倒是把其它的村民给吓坏了,以为贵宝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于是,贵宝的老爸受不住压力,便把贵宝锁进了房间里,听说是锁了三天,然后就死了。村民议论说是被活活饿死的,但贵宝的老爸却说天天都是给贵宝送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吃。哎……”松月叹了口气:“这事我们又不是亲眼所见,而且贵宝又是个疯子,死了就死了,自然别人也都没再说什么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是说贵宝死之前,曾经把中贵老爸的骨钟从金山上扛了下来,只为了让中贵向他道歉,然后他再打中贵两巴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啊,你说这事奇不奇怪,中贵和贵宝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啊,你说那贵宝怎么无缘无故的要去打中贵干啥,不过疯子的世界咱们也不了解,但是你要真说他疯嘛,他居然还真的把中贵他爹的骨钟给扛对了,这又让人感觉他疯得不那么彻底了,嗨,总之,疯子的世界,正常人很难了解啊!”
“哎,我明白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什么,叔您刚才说什么?”松月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其实那个贵宝已经不是贵宝了,而应该是和现在的我一样,被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某一人附了身了,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大头。
“噢,不说贵宝了,那墨文的姐姐呢”,我换了另一个问题。
“她早死了啊,这个您应该懂的吧,听说是在上香的时候,从木梯上摔下来,头先撞在地面上,给摔死了”。
“恩”我点了点头:“那你看过她写的诗么?”
“诗?”松月明显一愣,随即肯定的说道:“她除了会画画外,并不会写诗啊,她难道还写了什么诗么?”
“噢,我明白了,还有其它的么?”我感觉到头有点晕,想挂掉电话了。
“还有一个最奇葩的”,桃松月的声音蓦然变低了下来。
“呃”,我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犹豫,忙问道:“说说看”。
沉默了片刻,松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就是牛牛老板死的那天晚上……”
我的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桃松月没有感觉到我心里的变化,依旧说道:“他死的那天晚上,全村人都参加了他的葬礼,请了法师,敲锣打鼓的闹了一通。听说那晚的葬礼雷鸣阵阵,雨也是下了一夜,大家直忙活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送葬完成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忍不住打断他,不明白他重点想说的是什么。
“这当然不奇怪了,奇怪的事情我还没说嘛”,松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在送葬完牛牛老板后的当天晚上,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小男孩”。
“谁家的”,我忙问。
“不知道,爷爷说了一次,但我对那家不太熟,便没记得”,松月的语气仍旧低沉。
我心想,他想说的那件奇怪的事情肯定和这个男孩的死有关系,忙也沉住了气,问道:“那个男孩是怎么死的?”
“呃”,桃松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不怎么想说,但还是吞吞吐吐的开了口:“他死得很蹊跷,怎么说呢,他是听了一段录音后死的”。
“什么录音?”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呃……严格的来说,是听了两段录音,不过我觉得重点在第二段”。
我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问,松月也会接着说下去。
果然,顿了一会,桃松月接着说道:“第一段是贵宝疯话的录音,那个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录音机和磁带,居然偷偷的把贵宝的疯话给录了下来,其中还有一段是贵宝狂彪英语的疯话,录得倒是挺清楚的”。
我心里不由得一震,心想莫非那个男孩也是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一个人么,那会是谁呢。
我还没有想到答案,就听到电话里桃松月接着说道:“他录贵宝的疯话倒是没有什么,但他不应该录下第二段录音,呃……叔啊,这事您就听听得了,可别信啊”。
“恩”,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下去了。
又是犹豫了一会,松月才用低沉的语气缓缓的开了口:“他居然把牛牛老板那天晚上开葬时敲锣打鼓的葬音给录了下来,然后,在给牛牛老板送完葬后的那天晚上,他的家人便看到了他死在自家的床上,死时一脸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那个录音机当时放的正好就是那天晚上,牛牛老板开葬时的奏乐声”。
“恩,我明白了”,我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右腹的位置又突然痛了一下,我忍住了痛,又问他道:“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录音,贵宝彪的那段英语是什么?”
“谁敢听啊,那录音机和录音带早就销毁了,当时发现那个男孩死后,那东西都没人敢碰的,更别说是听了,不过,后来倒是有人说那录音机和录音带是挟肉的,说是那个男孩从挟肉的家里偷了去的,但是这个消息一出,马上就被挟肉给否定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说完,桃松月深深的吸了口气,显然这件事现在他说起来仍觉得很是诡异。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想着:“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挟肉了,哎,没想到,他也死了。如此算来,墨文的姐姐应该就是女大学生了,而今她已经死了;贵宝应该就是大头了,现在他也死了;牛牛老板应该就是开招,他也死了;男大学生是谁就不知道,或者他根本没有穿越成功,所以尸骨和灵魂仍在人头峰上;而小鱼鱼在飞机上就不见了,在图画里的世界中,她以后是要和树神大人的主人一起去见证灭世之战的,显然她应该是飞机上唯一连同身体和灵魂都穿越成功的人;那么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来了,我是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桃松月,我变成了叔叔,人们这一行人从人头峰上穿越下来的都死了,那么,接下来我的下场是什么呢,我难道也会死么?”,想到此处,我顿时觉得我右腹的那阵疼痛又剧烈了起来。
“呃,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挂了”。
“恩,好的,叔,有空我们再聊哈”,松月客气了一番,我立即按下了挂机键。
‘嘟嘟嘟’电话挂断后,我无力的坐回到床上,脑中不断的在想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叔叔的工作我肯定无法胜任的了,也就是说冒充叔叔我肯定是冒充不了多久的,而我又不可能说我是桃松月,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桃松月了,再出另一个的话肯定没人信,家人也绝对接受不了,怎么办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啥事都不用干,光在家就能够冒充叔叔的呢?”。
正想着,突然我之前和婶婶通话的一段内容再次回响在了我的耳中:“你生病了么,要不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脑中一震:“对啊,我可以先装病啊,只要我装病成功,我不就可以无门槛的冒充叔叔了嘛,如此的话,我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也不用做任何的事情了,因为我生病了啊,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这肯定是最好的权宜之策啊”,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感觉到的右腹又疼痛了一下:“对,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的右腹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总是时不时的发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找个其它的病来装就行了”。
想通了其中关键,我立即从桌上拿过了房子的钥匙,走出了房间,向着县医院的方向走去。轻车熟路,很快我便进入了县医院X射线科。
我一进医院,X科的几位白大卦便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便说道:“我感觉身体不适,右腹有些疼痛,你们帮我拍张X照”。
说完,我便脱去了上衣,将右腹摆在了拍照的指定位置,很快,一番操作过后,一张右腹的X照就拍完了。
看着那张X照片从仪器中弹了出来,我向那医生招了招手,问道:“怎么样,拍出了什么么,拿来我看看”。
那医生拿起那张X照后,就完全忽视了我的动作,身体如同冻僵的雕像般站立着,一动不动,那双透出白大卦外的双眼却是瞪得大大的,如同牛眼,死死的盯着那张X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感觉那医生是不是突然见鬼了,忙提醒了他一句。
那拿X照的医生仍只是盯着,依然不动,旁边的另一位白大卦站不住了,也两步走到了那医生的面前,向着那张X照上看了一眼,突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这是什么?”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