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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来应你的劫
公冶志被他推的一愣,似乎很是生气的道:“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你和你姑父都能接受佚名仙门的那个蚕妖,却不能接受我?我魔族血统高贵,比那低贱的蚕妖不知道强多少倍!”
刘芳惨然一笑,道:“我们在意的不是血统,也不是身份,而是心,那血泪蚕妖虽然是一只小小蚕妖,但他与孙雷坦诚相待、举案齐眉,从来没用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即使得知她是一个妖怪,我姑父也没有想要伤害她,还亮出三人行来为她作保,而你,我一直万分信赖的人,却口口声声说为了我,杀了我最看重的家人、恩人、师长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朋友,公冶志,你不懂爱。爱是爱屋及乌,爱是爱人所爱,你连我所爱的人你都不放过,何谈爱我?”
公冶志终于怒了,他伸手在虚空一握,刘芳脖子上便出现一团魔气,刘芳被魔气死死扼住咽喉,话都说不出来了。
公冶志把刘芳狠狠的掼在床榻上,床上铺着的花生栗子被刘芳的衣袖扫飞满地。
公冶志恶狠狠的道:“本座这一生只喜欢过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不识好歹的冷怜秋,他嘲笑本座、宁死也要忤逆本座,被本座一把火连同炎神庙一起烧了,你刘芳是第二个,但这次本座不会让你再有背叛本座的机会!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说罢,公冶志跨骑在刘芳身上,双手并用,开始蛮力撕扯刘芳的衣服,刘芳发疯一样拼命反抗,即使手腕上脖颈上伤痕不断增加,他也没有停下,但毕竟魔君的实力强悍不是他能抗衡的,没过一会儿,刘芳身上的衣服便碎成一条一条,几乎不能蔽|体。
刘芳羞愤交加,口中拼命大喊:“住手!公冶志,你若再敢逼我,我就咬舌自尽!”
公冶志似乎被刘芳的这以死明志的气势镇住了,停止了动作,受伤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那丝受伤划过后,公冶志的脸上只剩下了震怒,他单手把刘芳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狠狠的捏着刘芳的下颚,迫使他转头看向吴不争。
此时的吴不争双手死死的扒在自己脖子上,想要撕开勒的他喘不动气的魔气。
刘芳看着双眼翻白,被勒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表弟,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淌下,他的双手被公冶志死死禁锢,根本无力反抗,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哀求道:“晓帆,求你放过不争,他还是个孩子,他坏不了你的事的,求你放了他。”
公冶志命令道:“称呼我君上。”
刘芳:“君上......”
公冶志松开禁锢刘芳的手,冷冷的道:“自己脱。”
吴不争虽然不能发声,但他对表哥的遭遇全都看在眼里,他拼命的摇头,希望表哥不要因他受魔君的胁迫,但任他再涕泪横流,也阻止不了刘芳的动作。
刘芳看了一眼稍稍能透过一点气的表弟,在公冶志赤|果|果的注视下,认命的闭上了双目。
刘芳很瘦,也很白,白皙的皮肤好似一块无暇的美玉,公冶志的眼中双瞳猛地睁大了,似乎一股熊熊的火焰正在他眼中燃烧,他道:“侍奉本座,还用本座教你吗?”
吴不争被脖颈间突然发力的窒息感勒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芳羞耻的面色发紫,但看到表弟性命危急,他还是苦苦哀求道:“晓......君上,求你放过不争,让他出去吧,我......我一定尽心伺候你......”
公冶志却冷笑了一声,道:“济之,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天,我对你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你连说谎都不会,还想瞒得住我吗?只要你表弟今天出了这个屋子,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顺从我了,我今天就要做一个让你憎恨的小人,用你表弟的性命威胁你跟我洞房!你们人族不是喜欢在成亲的日子闹洞房吗?你就当你表弟是在给我们闹洞房吧!”
吴不争的脖子上的黑气终于放松了一点,他身体虽然还不能动,但已经能开口说话,他破口大骂道:“你个死魔君,死变态!你放开我表哥!我......”
公冶志一挥手将他击晕,口中道:“聒噪。今日留你一条命,明日再如此聒噪便把你喂我的魔兽。”
说罢,将大红喜被往背上一蒙,落下了床榻边的红色床帏。
房上的李楚二人一动没动看着屋内,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轻薄的床幔看到床上的二人的身影,李修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方才,他有想下去阻止公冶志,可看到吴不争脖子上的黑气,他便不敢了,毕竟若是因为他们的冲动让魔君失控勒死吴不争,他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可事态却往他们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现在吴不争倒是没被勒着脖子了,但此刻下去“解救”刘芳,似乎又不太合时宜。毕竟人家两个是三百九叩过的夫妻,比他们这两个无媒苟合的名正言顺多了,人家夫妻正在洞房,他们两个现在下去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
李修崖用口型问楚肖云:“怎么办?”
可他没得到楚肖云的回答,却在楚肖云眼中看到了另外一种异样的情绪。
李修崖急忙双手抱住楚肖云脸颊,情真意切的央求道:“好战神,先别光想着战斗,咱还是先把魔君办了再说!”
说罢,一脚踏碎脚下瓦片,飞身跳进屋内。
连带着跟他一起掉落的还有无数瓦片灰尘,李修崖稳稳的落在瓦砾中央,用剑指着床上,道:“魔君!还不束手就擒!”
虽然奇袭□□的两人,确实有点不地道,但李修崖害怕压不住身后那人的火,只好对不起刘芳了。
被二人打断了好事,公冶志愤愤不平的掀开床帏。
刘芳满脸泪痕的脸露在大红喜被外面。
李修崖激灵一下,心道:幸好,幸好这魔君看上的是刘芳,若他看上的是自己,而他手中的筹码是钱钱,自己恐怕也得像刘芳一样,让他为所欲为。
那画面,光想一下就能预见身旁楚肖云发疯的样子。
公冶志一挥手将一件薄薄的里衣扯过,披在自己身上。回头看了一眼被子下浑身颤抖的刘芳一眼,便轻蔑的李修崖和楚肖云道:“二位老朋友,这就是你们两个不地道了,我这禁欲了一千多年的老树开花,你们偏要中途打扰,我可是要生气的。”
李修崖道:“废话少说!我是来杀你的!”
公冶志却站起身来,道:“出去打,莫要惊了我家娘子。”他飞身从房顶上的破洞一跃而出。
李修崖和楚肖云对视一眼,二人也走出门外,飞身上房。
三人在房顶缠斗起来。
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跟只着黑色里衣的公冶志在灵气翻涌下衣袂翻飞,公冶志手中黑色的魔气豪不客气的往李楚二人身上招呼,李楚二人的长剑夹杂着一红一蓝两道剑气也凌厉的刺向公冶志,两方下手都毫不留情。
可不知道是刚刚经历洞房还是因为只有一半魂魄的缘故,没过多久公冶志就败下阵来,惊险连连,差点被楚肖云一剑刺个透心凉。
公冶志掉落院中,李修崖和楚肖云也紧跟其后,三人在院中又斗起法来。
可就在公冶志眼看就要被李楚二人制服的时候,公冶渊带着西凌云的人冲了进来。公冶渊看着儿子公冶志只着里衣,光着脚,被李楚二人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心疼的把儿子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指着李修崖和楚肖云道:“大胆狂徒,胆敢破坏我儿好事,看我不杀了你们!”
李修崖看见公冶渊就想起了自己八百年前的得力助手公冶南极,这个公冶渊也是十五年前自己给自己选的爹,要不是孙尚杰和魔君添乱,现在他才是公冶志。
看得出来,公冶渊对公冶志是北冥帝君的事深信不疑,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公冶世家对他还是忠心耿耿的,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对北冥帝君唯命是从。
看着这个分不清状况还在对仇敌魔君忠心耿耿的下属,李修崖突然有点心疼,他对公冶渊说道:“公冶渊,我才是你祖宗让你效忠的人,公冶志是魔君转世,你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
说罢,他伸出手掌,掌心托着帝君玉玺。
公冶渊一开始还没把李修崖的话当回事儿,可当他看到李修崖手中的帝君玉玺后便傻眼了,帝君玉玺做不得假,帝君令也做不得假,持帝君玉玺者是为天下之主,这句话是公冶世家乃至四大家族世代传承的一句话,是他们世代信奉的真理。
如今,这手持真理的人告诉他,他儿子,他亲生的儿子,一直视若珍宝的儿子是魔君转世?他真的难以接受!
他回头看向公冶志,道:“志儿,他为什么会有帝君玉玺?”
公冶志却邪魅一笑,道:“爹,连儿子你都不相信吗?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公冶渊像是不认识他似的,连连后退,道:“志儿,你跟爹说实话,你到底是北冥帝君还是魔君?”
公冶志道:“爹,魔君和帝君有什么分别吗?总之我都是你儿子。”
公冶渊发了疯的怒吼道:“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你若是魔君我便不会让你离开凌云霄半步,我虽不会杀你,但我会囚禁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出来害人!怪不得你从小便能操控魔兽,所有魔蛋到你手中都能轻松孵化,原来你孵出来的根本不是豢兽,而是彻彻底底的魔兽!说!凌云霄失踪的那些修士是不是都被你为了魔兽!”
公冶志轻松一笑道:“爹,其实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告诉我魔兽可以用修士的金丹豢养,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隐藏它们的踪迹呢,你们人族还是有点用处的,竟然能想到用金丹把魔兽装起来,这样即方便携带,又不会被人发现,果然是妙。
说罢,公冶志一挥手,无数颗金丹自他手中飞出,数以万计的魔兽自半空中怒吼着飞出,西凌云的阵营霎那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览芳华墙内墙外到处都被魔兽占据,无数的修士死于魔兽之口。
南骄阳北鸣涧的人也冲了上来,无数修士与魔兽缠斗在一起,互有死伤。
李修崖和楚肖云袖子中的大鱼炽凤冲了出来。也加入到打杀魔兽的阵营中去。
李修崖和楚肖云看到这场景,便想起了八百年前,他们知道,要想阻止魔兽杀戮,唯一的办法就是封印魔君。
二人对视一眼,楚肖云向李修崖伸出了手,李修崖心领神会,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楚肖云手心,二人心中同时默念:
阴阳和合!
刹那间强烈的光辉笼罩在二人周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公冶志后退数步,口喷鲜血,公冶志恶狠狠的盯着李楚二人,道:“又是阴阳和合功!你们!”
还没等他说完,李修崖便催出寒冰真气将公冶志周身冻了个结结实实,整个就像一个巨大人形冰雕,楚肖云见机不可失,便一掌将公冶志冰雕击飞,二人御剑将公冶志送至神魔之井,再次封印到冰封镜面之内。
这次,二人将整个神魔之井都重新冰封了一遍,确保魔君再没用逃出的可能。
可没等他们离开,便看到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的刘芳紧随他们而来。
刘芳跪在李修崖面前,道:“帝君,请容我入神魔之井陪伴魔君。”
李楚二人皆是惊讶万分。
李修崖道:“刘芳,你知道神魔之井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千万年都是冰封状态,你进去就出不来了。”
刘芳点头道:“我知道。”他是玄墨书院督学,自然看过有关于神魔之井的书籍。
他道:“虽然公冶志骗了我,但我与他成亲已是事实,当时我对他说的那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也绝非完全是为了诓骗他,在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是他在陪着我,就算他另有目的,我也认了,此生我愿意在他身边守着他,直到我死去。”
楚肖云叹道:“情之一物,外人不足以窥其全貌,只有动情之人才知其中滋味。你去吧,我们会将这里完全冰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们。”
李修崖看着刘芳迈步走进神魔之井,转头问楚肖云:“你就这么让他进去了?他这样守着一堆冰块过一生,值得吗?”
楚肖云道:“你为了我在魂域中蹉跎了八百年,值得吗?”
李修崖想了想,心下了然,叹了口气道:“或许这也是刘芳的劫数吧,就像你是我的劫数一样。”
楚肖云伸手揽住李修崖道:“修崖,如果这是劫数,你愿意应我的劫吗?”
李修崖转身面对着他,把手挎在楚肖云脑后,道:“不愿意也不行啊,我这辈子还怎么离得开你呢?”
缠绵,只在彼此之间。
本文终,完结日期2025年9月9日晚9点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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