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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嗔刀
“那有什么关系。”穹天将捏碎得粉碎的核果放下,“料他也不敢在蓬山远撒野。”
温琼心疼看着那摊核果雪末,“你说你不吃便不吃,糟蹋它干嘛呀。”
穹天看向他们,温琼继续磕着核果说,“羲龙这人你也得防着点。”
闻言,穹天的脑中浮现刚才羲龙最后的那一眼,无不带着挑衅,“他够胆就放马过来。”
“我不是让你防这个。”温琼哀叹了一声,又说;
“我早听过羲龙是男女不忌的,而且自从与外掌门并肩作战过一次后,便一直给外掌门递‘拜帖’。”温琼将后面两个字咬的很重,眼神给穹天示意。
温琼:“可惜啊,他这一缕情意还未萌生,注定就要胎死腹中。”
血灵子疑惑:“什么意思。”
温琼哈哈一笑:“莫非你当真不知?看到那个小孩没有。”
顺着他所示意的方向,人群中一抹鲜红的人影正端坐在坐席上。
见到穹天蹙眉,温琼才继续道:“那小子若是察觉曦龙的心思,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他呢?”
穹天面露惊色,良久才道:“休要胡说,他们可是父子...”
温琼:“又不是亲生的。难不成你以为这是单恋?他扮作外掌教去杀那小女巫,照他从前的作风,那小子绝对活不了,可这次他偏偏留了情,若非因为那小子,难道是因为那半死不活的小女巫?以他的伶俐,怕是早就猜出了那小子的心思,所以特意给他呆着那个小女巫在身旁,我还纳闷呢,出了趟远门外掌门对这个白捡的儿子倒还矫情起来了。”
温琼讲得头头是道,全然不知血灵子愈来愈黑的面孔。
温琼靠在软枕上,将梅肉蜜饯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血灵子蹙眉不语,手中煮好的蜂蜜茶早已凉透,与外面的热闹相比,更是车里的安静。只不过温琼舌灿莲花,雄辩滔滔,只听他说到这里,啧啧两声:“说来此事也难为你,从小到大一心想修身习武,对男女情爱懵懂不知,我爹常说情爱最是难懂,索性就不懂。”
穹天:“这次他能为此刺杀那东岳祭司,可能还有再有第二回,外掌门恐怕防不胜防,他绝不会让这种留在身边!”
温琼:“不要紧,外掌教身边有人替他试毒总不是坏事,这次也是外掌门自己想不开,非要跟着女人上路,再说就算那小畜生起了歹意也无妨,我身上还有一份国书,届时让副使送交国主,由不得外掌教不舍得也一样救不了他,只不过小畜生为斩妖除魔出生入死,悦王才会如此看重他。”
说着,只见那边司银决突然出手,割断藏雪剑上系着的香囊,用力甩出去,堪堪落入河中。
风无忌的瞳孔骤然一缩,司银决不再多说,纵马率军前行,只余风无忌不管不顾跳下马,想要捡回那个香囊。
“每当我看见大军,我才能真正感觉到热血的刺激,从我第一次上战场起,我就觉得我天生属于疆土。”温琼望着大军离开,无比崇拜道,“所以我以后要像我父亲一样,守卫人间太平。
“嗯。”穹天心绪不宁,全然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风无忌与司银决,越想越想不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
他张口闭口“我们家阿决”,俨然将司银决当作所有物,司银决反驳了几回没什么效果,现在已经两耳麻木,只当他是只苍蝇任由他去了。
亥时
有十八宗派在的地方就是无形的震慑,整个队伍彻夜未眠,吵杂之声不绝,穹天对这群人没什么兴趣,反之酒肉不香,带着不嗔独自离开宴席。
白天听了温琼一席话,穹天想了一天,仍然不能明白,于是他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闭尘居;
穹天却发现今日的闭尘阁一改往日,里头昏暗一片,以为遭了贼,遂疾步过去,便悄然推开门。
就在此时,只听外掌教在里面道:“你那毛病又发作了罢!”
“与她双修过的人不说不说一百也有九十了,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怜惜的?”
是那小畜生的声音?!
风无忌:“今日我以一敌四,你如何不来怜惜一下我?”
那小畜生忽然牵着司银决的袖子,司银决明显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
风无忌愣神,苦笑:“义父怎么不问问那小娘子的情况。”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马上给我出去。”司银决淡道;
闻言,风无忌泪眼汪汪:“她被人乔装改扮,刻意接近你,想要借此分割你我关系,方便来刺杀我。”
他将外掌教的手捉来放在自己心口:“你瞧,它现在还扑通跳个不停呢!”
“胡闹!”司银决压着怒火,欲要将手从小畜生那里抽出来,却反而倒向对方。
乍然瞧见这一幕,穹天整个人都呆住了,白日温琼所言在他脑中走马观花炸开,‘若他不愿,自能想出法子避开,可你看他由着那小畜生,他自己想必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不像是小畜生的作死,而更像是外掌教在投怀送抱!
亏得他这双好眼,让他将那小畜生的表情看得无比真切,微微挑眉,蓦地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直接印上去就是一个深吻。
司银决惊了一瞬,毫不犹豫抬掌,却迟迟没有拍下,风无忌顺势直接将攻势化解,就着姿势十指相扣,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
饶是司银决脾气再好,此时已然火冒三丈,可惜不见反手,而是任其施为,被迫扬起修长脖颈,腰际却被紧紧箍住,银丝顺着唇角留下来,由着施加蹂躏的人不管不顾,将这个吻继续加深。
这香艳的一幕令血灵子完全移开视线,久久不能回神,全身居然没有由来颤抖,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怒气。
穹天自人花丛风流,片叶不沾身,藏书阁也见过不少类似的书籍,也算身‘经’百战了,他还真就转身失魂落魄地逃了。
这晚穹天又多梦了,他在阴川山中被蛊虫追着,从梦中惊醒过来;
看了窗外,平息了一下气息,便下床往昆仑之巅赶去。
兴致来时,他也用上轻功,到得昆明之下,沿途有人在讨论,关于此次祭天。
“据说巫蛮祭司负伤未醒,那今年的祭天大典能否安全举行啊。”
另外一官员道:“唉,往年的祭天没有那二君,不都好好的。”
“二君?你说的是蓬山远二君?”
那人道:“除了他还有谁。”
“绝少有人知道他,当年他这个落魄凄惨的小孩居然挑战六派,如今配一把鱼鳞紫金刀四处游走,惬意安然的鬼混,居然就是蓬山远的亲传弟子。”
与六派那一战,当年基本已经传得众人皆知,前两次祭天大典他没能参加,因此,也迟迟不能与十八宗派打个照面。
沿路都听见他们说起这一战的事情,民间自然不会像人那样崇拜血灵子,言语之间,倒是对血灵子颇为推崇向往;
只因穹天较之薛灵昀,人纵然更为慕强,但薛灵昀即便有这样的实力,论及血灵子的风姿,也会有许多人欣羡崇拜。
昆仑之巅设了一处茶暸,穹天不用想就知道是温琼,这时,温琼也看到他,朝他招手;
穹天正听旁人在议论他与六派那一战究竟如何精彩,虽然没有亲身旁观,却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亲眼看见一般,差点让他都信了,听得穹天禁不住一笑。
到得茶寮,旁边还空着个席位,穹天很快坐下,低头喝那杯似茶非茶,并非抬头,却听对方道:“怎么来这么晚?不会你没明白,又去找外掌门去了吧。”
穹天:“......”
穹天转移话题,问:“最近怎么没看到内掌门。”
“还不是因为巫蛮现在不死不活,内掌门得接替她的位置。”温琼哼哧道。
穹天:“那巫蛮不过是个尔尔之辈,不是随便找人都轻轻松松地能接替她的吗?她也就是通晓些巫术,我要是巫术也能多练会的话......”
“那也没有用。”
话未完便被一声横截打断。
“是你?”穹天转身见司南不动立于原地。温琼微怒道:“你鬼鬼祟祟偷听我两说话是何居心。”
司南却不以为然,继道:“你以为祭天的祭司就像一只猴子翻跟头,你们把祭天大典当成是猴子翻跟头了是吧?”
“那...你说,祭天的祭司有没有什么不同?”温琼问。
“天理千变万化,没有规律可循,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只能力量的强大,也没有捷径可以走,凡世间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律,你要找到它,自然也就能破解它。”淮止来到他们身边。
“师傅。”温琼司南同时躬身行礼;
“所以祭司就是通晓天理,破解天理之人。”穹天揣摩说道。
说此,淮止真人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头,继而又按在胸膛上,“用这里,把心静下来,抛掉脑中的杂念,闭上眼,用心去感受,你就是体会到方向在哪,应该怎么做,刀是哪里来的!”
穹天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刀往身后一藏,道:“师傅,你别跟师哥说,现在我能控制这把刀了,你不必担心。”
“罢了。”淮止轻叹道;
穹天立马讨好道:“师傅最是通情达理,那这刀叫什么名字?”
“如今他是你的,即便有名字也是过去了。”淮止继道,“为师赐它,不嗔。”
穹天:“怎么别人的刀都叫天机,战神的,不嗔听上去很普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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