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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
江折月把林枝扶拉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一手捏着她的腰肢,一手扶在墙壁上,就这样把林枝扶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体中间。
“姐姐最好别去那种地方。”
不服气,林枝扶哽着脖子:“你凭什么管束我?”
江折月盯着林枝扶薄红的脸颊,很好看,想吮进嘴里吸两口,顿了顿,才道:“没有要拦姐姐的意思,只是觉得里面不安全,万一遇到登徒子怎么办?”
她知道强硬的态度会让林枝扶不舒服,从而引起她更加排斥的态度,两年前就已经尝试过了,姐姐因为她的蛮横不让自己待在她身边,她不喜欢自己这种妖类的争抢心理和占有欲。
林枝扶的手放在身后,手指扣在墙皮上,啃了啃下唇,半晌,闷闷道:“什么登徒子,没遇到过比你更色的了……”
“嗯?姐姐说什么?听不懂。”江折月挑了挑眉,低下头,跟她鼻尖相抵,一副要吻不吻的一种姿态,林枝扶偏头躲,那柔软的鼻尖就落在林枝扶脸颊上,压得微微变形。
“姐姐,能不能带我一起进去。”江折月语气软了下去,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些,呼吸有些重,尽数洒在林枝扶的脸侧、脖颈、锁骨处。
花香萦绕在鼻尖,林枝扶觉得头脑有些发昏,江折月语气更软更柔,像是在撒娇:“好不好,姐姐?好不好?我想守着你。”
林枝扶:“……”
绮梦轩是安阳城装潢最为华丽历史最为悠久的一座青楼,几百年来政权更替、改朝换代好几轮,它仍屹立不倒。
一进门,满眼的绫罗绸缎,琉璃瓦顶在月光下闪烁着冷艳的光芒,精雕细琢的檐角像是凌空欲飞的凤凰,墙上挂着精致的刺绣屏风,尽显奢华与气派。
林枝扶看得简直移不开眼,嘴巴张成个‘○’型,脑袋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缓慢移动,眼睛射出亮堂堂的光芒。江折月不自觉满眼柔情地盯着她每一个举动。
视线移到一个身材丰满、脂粉厚重的妇人身上时,林枝扶猜想她应当是这里的鸨妈,于是便顶着鸨妈那种有些不解有些疑惑有些嫌弃有些揣测的眼神,站直了身体、摆正了自己的头颅,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正色道:“劳烦通禀,欲会诸娘子。”
那鸨妈当即笑得开怀,把林枝扶当成初次来此、不通人事的小公子,扭着腰肢晃着手绢走过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欢迎之至!小公子,里面请!”说着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想把林枝扶揽着往里走。
下一刻,鸨妈身形一僵,林枝扶不解地跟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到面带戾色的江折月,她正紧紧地抓着那鸨妈刚刚放在林枝扶腰上的那只手。
两人皆是一愣。
“这位妈妈,我是这位小公子的娘子,来此喝酒听曲儿。”她说着另一只手拿出一锭黄金,在鸨妈面前晃了晃,“你带我们到雅阁,再来几壶好酒,我们坐着玩儿。”
没见过带着娘子来逛青楼的,但是有钱就行了。那鸨妈一见黄金,就乐得眉开眼笑,笑呵呵地接了,喊来一个遮面的魁梧男子,让带着上楼,自己在后头用力咬了咬那锭黄金,搁得牙生疼。
可林枝扶不经意地扭头间分明看到那鸨妈咬黄金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白骨。
那鸨妈不是人!
林枝扶一路踉踉跄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被江折月揽着到了雅间。这里视野开阔,下面的整个厅堂都一览无余,正是观察的最佳处所。但林枝扶并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摸了摸皮草椅子、碰了碰汝窑茶壶,又掀起绣花桌布看了看。
桌椅房屋都是实物,不是幻境也非术法所化,为何会找只那样的东西来当老板娘?林枝扶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抬头看了看屋梁,想不明白。
“姐姐,坐吧。”江折月给林枝扶拉开了椅子,等她坐下之后,要了些精致昂贵的点心。那遮面的魁梧男子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
这一坐就是半宿,原本林枝扶还不敢吃这里的东西,怕误事,后来闻着糕点香忍不住尝了一小块,再后来想着吃都吃了,不在乎多吃几块,就将几盘子点心一扫而空。林枝扶没喝酒,混着糕点猛灌了半壶浓茶,吃得撑了打了个嗝,眼睛滴溜溜盯着楼下的厅堂看。
这绮梦轩从外头看时顶层上方萦绕着浓重的鬼气,可入了内里,却是载歌载舞,一派祥和。除了那鸨妈脸上露出的一瞬白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又咬下一口荷花酥,林枝扶亲眼看到满厅的艳丽女人全变成了一具具白骨!
只一瞬间,那些白骨又变成一个个面皮白皙、唇红齿白的漂亮女子。
‘哗啦’一声,桌布被拉翻,桌上的茶壶和白瓷盘全被推倒,林枝扶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低头揉了揉眼睛,死盯着厅堂的每一个女人,每一个都举止有序、言谈如常。
怎么回事!!?
面前探了只白嫩修长的手过来,林枝扶下意识推开了,江折月无奈地勾起嘴角,又把手伸过去,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别动。”
林枝扶愣愣地看着江折月的大拇指在自己的嘴角边摸了摸,抓住她的手有些急促道:“你看到了吗?”
江折月反握着林枝扶的手,与她食指相扣,淡淡道:“看到了。那些女子都不是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鬼。”
“几百只鬼齐聚一堂?我从未见过。”林枝扶惊道:“竟也不打架?”
“姐姐想去顶楼看看么?没准那里会有姐姐想知道的东西。”江折月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林枝扶的手背。
“要去。”林枝扶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出去,林枝扶快步跟上与江月并肩,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攀住她的胳膊,整个人往她身上靠。
“姐姐是害怕了吗?”
林枝扶点点头,老实道:“有点怕。”
江折月轻笑一声,“以前竟不知姐姐也怕鬼?”
“不怕鬼,”林枝扶思忖片刻,说出自己害怕的缘由:“是数量太多了,最少不下三百只,可能还更多。三百只鬼,若是群起而攻之,我怕是招架不住。”
她们沿着长红绒毯一层一层往楼上走,江折月又笑了一声,“没事,姐姐不必害怕,我会护着你的。”她俯下身在林枝扶耳边轻声说话,热气钻进耳朵里,发烫发痒:“就是死也会跟你死在一起。”
林枝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更加握紧了手。
这绮梦轩九层之高,每一层楼的转角处都站了个魁梧的蒙面男子,一动不动,连眼也不眨。到了第七层,林枝扶不经好奇,走上前去,想看看是活物还是死物。手指即将碰到那男子的眉心时,被江折月一把拦了下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别动,这是鬼物,暴力不已、力大无穷,一触即发、防不胜防。”
林枝扶于是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江折月,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对方只是真挚地眨眨眼睛,林枝扶也无意多生事端,点点头:“走吧。”
直到上了第八层,入目的是一块黑底青字的牌匾,就镶在朱墙里,写了‘金瓶苑’三个字,旁边还站了两个膀子粗大的汉子,看到林枝扶,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公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此地我家公子今儿个包圆儿了,他不喜人打扰,烦请移步。”
林枝扶左右看了看,一脸纯良地笑着点点头,带着江折月转身走了。一过拐角,就用藤条探出空花窗,勾着顶层的窗棂,用力一拉整个人腾空上去了。
“姐姐,小心别摔了。”
林枝扶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绕过两个壮汉上了顶层——九楼。这里暗得不见天日,仿佛呛着浓重的烟雾,看不清状况,屋顶更是压着层厚厚的鬼气,又热,像是被烤着的火炉,仿佛压得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
真是诡异至极。
林枝扶憋着气,三两步走到殿门前,想推门出去廊上看看,那门却像是被封死了,死活打不开。她去找门栓,竟是如何也推不动。
“月——”
没能喊出声来,她扭头时看到一具缠满绷带的人形在拍自己的肩膀。林枝扶吓得瞳孔收缩,下意识地一拳怼出去。
那一记重拳却是打空了,因为江折月用藤蔓缠住那条人形的脖子将它重重地甩在墙上。
江折月快步行至林枝扶身边,两人背贴着背,看着不断从白雾中涌出来的白绷带人形,皆是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姿态。
那些东西看着行动迟缓、攻击力不强,却是数量很多、源源不断,也不知弄雾深处还匍匐着多少。跟这些东西纠缠没什么益处,只是消耗精力罢了,于是江折月问道:“姐姐,要打还是要走。”
林枝扶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果断抱住江折月的脖子,双腿环上她的腰,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道:“走!”
于是江折月就一手抱着林枝扶,一手熟练地甩出藤蔓勾住了房梁,带着林枝扶逃过围攻。底下的东西伸长了胳膊来抓,抓不到,另一边江折月已经落地了,藤蔓从空花窗探了出去,不知抓到个什么东西,两个人一齐‘飞’出了绮梦轩。
江折月的藤蔓缠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中,林枝扶小心翼翼地用脚尖地探地面,一蹦蹦了下来,少顷江折月也安稳落地。
夜已过半,林枝扶拉着江折月打算先回客栈休息,她入绮梦轩之前已经收到了刁高义的飞鸽传书,知道此次安阳城的落脚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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