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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一次
灯光敞亮的包厢一时安静无声。
“什么叫王卓睿知晓了计划？他若知晓，我们的逮捕还能成功？他要是真这么安分等着被抓，何至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苏烈野先是震惊，随即快速思考着这种可能性，却依然觉得说不通。他的食指在红木桌面上急促地敲击：“快说，王卓睿为什么这么配合？”
“他想让我们帮他完善Psi-2药剂，并使其合法化。”秦痕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谈判的筹码是……确保成乐和孩子的安全。”
“啥？这关成乐和孩子什么事？”苏烈野听得脑子云里雾里。
秦痕端详着他的表情，忽然扯了句题外话：“……你…脾气变好了？”
空气凝固了两三秒，苏烈野猛地拍案而起，火气腾腾：“MD，还没找你算帐！”他大步跨到秦痕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咫尺之距。
“你这毫无常识的混账，做那啥不知道要带套吗！”苏烈野怒吼。
秦痕被吼得耳朵生疼，无奈地揉着耳根辩解：“烈叔，我每次都带套，可质量问题我管不了。”
其实，是虞成乐情到浓时，总会突地扯掉那层阻碍，感受紧密相贴的接触。那速度快得行云流水，他都没套可戴，但说出来火山不就喷炸了？
苏烈野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本来他想说你性**可真猛啊，套都能穿破？！！！但转眼一想，这不变相地夸人？
苏烈野吞回呼之欲出的话，一拳挥过去，“CAO！赖质量是吧，你怎么不结扎？省得浪费资源！”
秦痕偏头躲过这一拳，顺势握住苏烈野的手腕：“烈叔，正事要紧。”
苏烈野与秦痕对视一盏茶的时间，率先移开视线，大力甩开钳制手腕的手。
“说！怎么扯到成乐身上的？”
秦痕脸色变得凝重，“王卓睿在M国科研时发现，高阶精神力者可将精神力潜能的优良基因遗传给下一代。如父母都是S级，那他们的孩子一出生是S级的概率达65%……”
苏烈野插话：“这不就是高阶者？”
“不一样。”秦痕摇头，“类似于高阶者，但更像高阶者的改良版。前者是握着资源白手起家，后者是开拓已有的家业版图，但根据M国那边的深入研究，这种先天高阶者在母体里时，会本能地掠夺母体精神力来发育自身。随着孕周增加，掠夺会越来越强，导致母体精神力枯竭甚至危及生命。”
苏烈野眉头一皱：“胡扯吧！国内两S级结合生子的多了去了，就没听过这种事！”
秦痕垂眸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王卓睿说我的精神力是3S，成乐的是2S，由此他推测成乐肚子里的孩子，精神力等级会在2S-3S之间。如果等级真是3S……那么孩子会为了发育本能地将成乐的精神力当作养料进行掠夺性吸收。”
“随后，孩子会因为过早承载3S精神力，身体扛不住负担而引起精神暴走，到时候不仅孩子保不住，还会损毁成乐的各处器官组织……”
秦痕对面烟雾缭绕，苏烈野神色阴沉。听到这些话，他杀人的心越发强烈！
靠着尼古丁将情绪稳定住后，苏烈野把叼在嘴里的烟狠狠碾在烟灰缸中，“王卓睿的话，能信？”
“李叔根据王卓睿提供的信息，查到了M国的相关论文和临床案例。孩子的具体情况，他已经去医院确认了。”秦痕脸色不佳，眼中泛着冷光，“王卓睿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帮他完善Psi-2并推动合法化，作为交换他会保住成乐和孩子；要么他的手下联系M国研究所，将孩子3S的事公之于众。”
苏烈野气急反笑：“他竟然还敢威胁！一出生就是3S，这孩子在那群科研狂眼中不就是香饽饽的活样本？消息一放出去，外界不得疯了似的抢着研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成乐和孩子还有活路？”
“王卓睿这些年为M国拿过不少医学大奖，在那边声望很高。”秦痕冷静分析，“就算他现在被我们抓了，M国那边也肯定会插手。要是他主动求助，事情只会更棘手。”
“再棘手，控险局也不会让到手的罪犯逃掉！”苏烈野舌尖顶了顶上颚，压下火气道：“不管是他联系M国还是泄露消息，总能找到应对的法子。但成乐和孩子的事，就真的只有王卓睿能解决？”
秦痕的脸色沉了又沉，“国内还没有相关研究基础，找国外的人你能放心？”
苏烈野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给了多久考虑时间？”
秦痕道：“今晚11点前。”
苏烈野看了眼腕表，时针指向21:33。他又点燃一支烟，声音低沉：“昨天，成乐执行任务时被嫌疑人同伙刺伤。幸好他及时格挡，腹部只受了轻伤，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听到虞成乐又受伤，秦痕呼吸一窒，急切追问：“成乐在哪家医院？”
“控险局直属第一医院。”苏烈野刀人的眼神直捅秦痕：“成乐很在意孩子，右手被刀刃刺穿了也不肯移开腹部，所以孩子没有事，可我宁愿……”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指着秦痕怒斥：“谁让你不戴套的？！谁让你们要孩子的？！平白给别人递把柄！不然王卓睿拿什么威胁！成乐更不会有生命危险！TMD，搞出那么大篓子出来！”
今晚事情太多，秦痕不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诚恳地望着苏烈野：“烈叔，都是我的错。求你，助我解决这个篓子。”
虽然他从没计划过要孩子，但他的责任跑不了——他没做好安全措施还□□，没什么好辩解的。
苏烈野烦躁地挠挠头发，“行了行了，别整那出给老子看，也不起鸡皮疙瘩！”他抽了口烟继续道：“你想怎么应付王卓睿？”
屋内鸦雀无声，水晶吊灯投下令人目眩的光亮，映在两人身上，衬得他们愈发冷清。
谁也没想过要放弃孩子，首先出于人道主义，秉着生命至上的原则，孩子不会打掉。况且，虞成乐那边也不好沟通，见过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谁能不尝试保住孩子，就第一时间劝他不要孩子？
终于，秦痕开口：“Psi-2药剂的完善，我可以配合，但只到成乐和孩子彻底安全为止。至于合法化——绝无可能。”
“Psi-2 药剂无论完善与否，它注定是个失败品，被人摒弃。即便退到底来谈，它最多只能为类似的研究理念提供一个方向、经验。”
苏烈野双手交叉抵着下颚：“先不说王卓睿是否同意，你打算怎么给他完善药剂？又怎么确保他不会事后反水？”
“我与他谈判的前提是，互相设下精神共振枷锁，如若毁约则迎来脑死亡的下场。”秦痕冷笑一声，“他的Psi-2 药剂最核心的问题是精神力与身体的同步率始终无法匹配，这是犯了根本性错误。即使再给他百年都攻克不了，徒劳地浪费时间。”
精神共振枷锁，一种危险制衡契约，契约双方各剥离部分核心精神力，编织成共有的平衡精神结构体，深藏于彼此意识并形成共振；若一方违约，其精神力波动将打破共振平衡，触发精神反噬导致违约者脑死亡，以绝对强制力保障契约不可违背。
“所谓的完善，只是他想获取我身体的数据，以为我这个所谓的‘成功实验体’存在着可以促使同步率过百的抗体。”
秦痕勾起嘲讽的笑意：“应付他，我心里有数，更何况还有李叔在一旁盯着。只要他真的有办法解决成乐和孩子的生存问题，我愿意跟虎谋皮一次。”
苏烈野沉吟片刻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配合他研究期间，成乐和孩子，得麻烦你多照看。”秦痕神情无比郑重，“另外，如果可以……请把王卓睿安排在李叔的诊所，那里会作为临时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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