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渡厄录

作者:天音解尘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三十四回龙女转世梁国文渊皇城太守之子潘森(共四卷)


      第三十四回龙女转世梁国文渊皇城太守之子潘森(共四卷)
      卷一 桃花坳言惊四座,陇关赤心化尘泥。
      有诗曰
      桃花坳言惊四座,
      陇关赤心化尘泥。

      潘森是梁国文渊皇城太守的儿子,出生时,胎里带着赤金半月托的链子含着的琉璃珠,家人因此也宠他,不甚管他,随他的心意。这潘森整天无所事事,喜欢和好友,知府段家的儿子段浩然,在一起谈天论地,海阔天空的,什么都说。

      二人年岁相近,都喜欢探讨人生的真意。他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许是那潘森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以父亲对他更是宽松和放纵,没有把眼睛和期望,都放在他身上。
      而段浩然跟他不同的是,段浩然是家中独子,他本人也比较热衷日后去混迹官场。但段家公子偏又一番世人的善心肠,受父亲影响,也一心总想自己为官后,为百姓做一些好事。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梁国文渊皇城郊外的桃花坳,十里桃花灼灼其华,如云似霞,将山坳染成一片粉色的海。

      太守之子潘森,一身月白锦袍,斜倚在一棵老桃树下,手中把玩着一坛青玉桃花酿酒,神情慵懒,仿佛这漫天春色,亦不及他眼底半分闲适。他对面,坐着的是知府家的公子段浩然,一身宝蓝劲装,腰悬长剑,眉宇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英气与热忱。

      “潘森兄,你我相交多年,你总说人生在世当求如庄子列子一般逍遥,可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无一丝作为?家父常言,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段浩然饮下一杯桃花酒,面色微红,眼中却燃着火。

      潘森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将酒轻饮一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一片飘落的花瓣上。他抬眼望着远处流云,悠悠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段浩然耳中:“浩然,你可知人为何会困顿潦倒?非因时运不济,非因天道不公,乃是因其‘无知’。”

      “无知?”段浩然一怔,他自认饱读诗书,闻此言不免有些不服,“潘兄此言差矣。城中贩夫走卒,目不识丁者有之,可亦有家财万贯者;朝中饱学鸿儒,亦有穷困潦倒者。这‘无知’,又作何解?”

      “然也。”潘森坐直了身子,那双素来慵懒的眸子,此刻竟锐利如鹰。“此‘无知’,非指目不识丁,而是指其心被‘浅薄、寡陋、刻薄、自大’所压,灵魂早已固化成顽石。他们面对世事,只会用情绪的刀斧去劈砍,焦虑、愤怒、绝望,却不知那刀斧所伤,唯有自己。”

      他站起身,踱步于落英之间:“他们见不得容不得不同,仿佛天地万物,都该活成他认知中的模样。他们忘了,这天地间,本就是万物共存的家园。他们更忘了,即便是最卑微的蚁群,亦有蚁王;马群,亦有头马。这‘头’,非因体魄最强,而是因其灵魂最接近‘道’的永不固化自己的认知。

      段浩然皱眉反驳道:“可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亦是反抗不公,何来无知之说?难道百姓就该安于天命,任人宰割?”

      “反抗与无知,是两回事。”潘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段浩然,“真正的反抗,是提升自我认知,容得下自己通过长久的岁月,在生活里一点点的进益自己的生存能力,让内心去一步步的成长为花树、大树、高山王侯。

      而陈胜吴广之流,不过是把自己对着生活的无能,发泄成了毁灭、抢掠一切和自己圈层不同的暴羊、海盗、土匪之行。他们羡慕嫉妒恨,却不知自己为何是羊、杂草,而非牧人。他们狂妄地以为推倒了别人,自己就能站起来,殊不知不过是换了一批羊,在另一片草场里继续被吃掉罢了。”

      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反对一切,容不下和自己不一样的存在,因为看人事物的片面性,也就出来了——自身一生的拮据、困苦、潦倒。而面对事情,又只会用情绪,去各种的焦虑、绝望、愤怒、沮丧、悲观、不顺意来面对自己的生活。

      面对和自己不同的认知和人事物,只会用批判否定的眼光去挑剔,仿佛是外界的一切人事物,都要活成自己这个伏地而生的杂草一般什么也容不下的认知模式,才是对的,热衷于去追求干什么都要一个模式化的存在,什么都喜欢统一的断绝万物之性,断绝人性!毫无天道之容得下!

      将相王侯是真的有种的,底民却抱着肉眼见到的‘我们都是人’把自己对着生活的无能,发泄成了毁灭、抢掠一切不同的暴羊、海盗、土匪的羡慕嫉妒恨之行。无视掉自然界里哪怕是兰花,都有几万种不同的种类,更何况一个——都是人,不可笑么?!”。

      “道是容得下不同?”段浩然愈发困惑。
      “对,是道的容得下万物不同。”潘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段浩然,“这‘头’一般存在的将相王侯,是面对未知,不畏惧、不退缩;面对新物,能包容、能欣赏。它将万物之美,化为己用,让自己的认知,如活水一般,日夜增益。这,便是王者之相,非肉眼可见,唯灵魂可感。

      再小的群体里,也会诞生出这样的‘头’出来,那便是不同认知阶层下,出来的王者的存在。小到一个家庭的存在。在群体数量下的各种考究出来的那种最合适领着群体前行、生存下去的‘头’的存在。

      只是这个王者的存在,是以人的内在神性的灵魂,来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面对人事物,不会畏惧退缩、挑剔质疑、看不上。而是容得下、能欣赏。能将万物之美,化为自己也能具备的,让自己的认知,如活水一般,日夜增益。这,便是王者之相,非肉眼可见,唯灵魂可感。”

      段浩然摸了摸头说:“这岂不是很抽象的了,看不到,只能用灵魂用心才能感受到的?”
      潘森不语,只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断崖。只见一只母鹰,正将自己羽翼未丰的雏鹰,一次次地从巢中推下。雏鹰在空中惊恐地尖叫,狼狈地扑腾着翅膀,一次次在坠落前被母鹰用翅膀托起,再次推下。

      段浩然看得心惊肉跳:“潘兄!这……这母鹰何其残忍!这若是摔死了……”
      潘森淡淡开口:“摔死了,便是它本该有的命。活下来,它才拥有了天空。浩然,你看,那母鹰可曾对雏鹰讲过何为‘飞翔’?可曾用‘我爱你’、‘为你好’来捆绑它?

      它没有。它只是用最残酷的方式,给了雏鹰一个‘选择’——要么在恐惧中学会飞翔,要么在恐惧中坠入深渊。这,便是自然之道的‘养育’。它从不言语,却展示了一切。只是靠着小鹰成长中,自己来回捕食喂养下的飞翔身教,便放手推小鹰去按着自己的方式和理解去学会飞翔。”

      说完,潘森回过身来,看着段浩然说:“而你所说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想做那只不断用翅膀去‘托’住雏鹰的母鹰,还是想做那阵能教会雏鹰自己‘乘风’的气流?”

      潘森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独自蹒跚学步的孩童,那孩童摔倒了,因没有成人在一边看着,不哭不闹,只是翻身趴着,好奇地看着地上的蚂蚁。“你看,那便是。每个家庭里,三岁之前的孩童,皆是天生的‘王’。

      他们的灵魂,尚未被俗世的尘埃所封印,容得下并好奇无畏一切不同。”段浩然看着那孩童,又看看潘森,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潘森说:“潘兄,你之才,堪比星辰!若入朝堂,必能辅佐君王,成就一番盛世!”

      潘森哈哈笑着摇了摇头,复又坐下,脸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可不要捧我,我根本无心与人世间的这种荣耀。狂热追随时,越是底民的认知,越会只接受这个神如何如何的完美。根本不能接受和理解,真的有神来传道、指引的时候,必然会是以凡人身躯来到人世间里,也忘了人无完人这句话;当他们强行抹杀神做人时的人性时,也抹杀了自己的人性,和上天伸下来的拯救之手。”

      说着,用手指了指西北方向,说:“那边,万年后耶稣会死在十字架上,更荒谬的是,耶稣的死,会被凡人视为是为人类赎罪,怎么会想得到,因为凡人弑神行径,招来了上天的诅咒,此后两千多年里,那一片土地再无平静。哈哈哈哈,我喜欢事了拂衣去,不沾染一丝尘。”

      段浩然听的一脸懵逼,半理解半不理解的,“太……太玄妙了。”段浩然挠了挠头,“潘兄,能否说个近的,让我能摸得着看得见的?”

      “哈,好说,”潘森随手摘下一片桃叶,在指尖旋转:“就说我家的马夫。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让他儿子何小山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他逼着小山背《论语》,写诗文,稍有懈怠,便是一顿胖揍。

      可他就是容不下,看不上自家小山的天赋,不在笔墨,而在机巧。尽管那孩子能用木头造出会飞的鸟,用竹片做出能跑百步的鼠。也会被他轻蔑的斥责为无用之举。”

      潘森的语气冷了下来:“他打着‘我爱你、为你好’的旗号,行的是魔鬼般的摧毁人格之举。他狂妄地想让孩子按自己的意志活。却从不去想,如果他的认知真的正确,他又为何今生到如今只是一个马夫?

      他无视每个个体只属于天帝,是来体验自己一生的,绝非去按谁的意志活!浩然,你说,连自己至亲的‘不同’都容不下,还指望底民能容得下‘神’转生为凡人,带来的拯救之音吗?”

      山风吹来,吹动二人身上的衣襟,潘森黯然,看着天边浮云,长叹一声:“他们忽略了神作为凡人到来,也是要经历过了各种人间悲苦,才能从中体味出真相,那既然是人世间了,又怎么会有各方面,都‘完美’。

      完美的存在,都不过是每个个体看待事物角度的不同,带来的某一刻的感受而已。你看这桃花,绽放时固然美,可若执着于此,便会为它的凋零而伤感,却忘了桃花掉落后,还有桃子可待。”

      潘森和段浩然站在山巅,看着远处山河,潘森继续说:“天地人,不是说人多么重要,而是说人应遵循天地万物之道,向天地、向万物学习,如何包容不同。一个王朝,一个家庭,都不该拿着‘税收’去扶贫;去放在底层人、家庭里某几个孩子生活无能的,富裕的孩子就应该去接济帮衬的生活改善上。

      束缚他们贫穷的根源,不在外象,而在其内心的思想认知。你不去从这方面入手,只会南辕北辙,甚至拖累整个王朝、家庭一起堕入悬崖。正确的认知,不是拿着自己对人生的希翼,希望个体之外,为自己去达到的掌控欲。

      而是个体内心处世能力的自我成长,对无用情绪上的掌控上。你不去从这方面入手,那么结果只会是南辕北辙,甚至是,会拖着整个王朝、家庭的子民、后代,一起堕入悬崖。

      “这……就像一个篓子里装着的螃蟹。”段浩然若有所思。
      “然,”潘森赞许地点头,“当一个螃蟹爬到篓口,底下的螃蟹就会争先恐后地用钳子钳在它的身上,把它拽下来,最后落一个,谁也别想出去的局面。一个家庭,就是一个王朝的缩影。一叶知秋,我不必走遍千山万水,只需看一个王朝里,绝大多数家庭如何对待成员,就能知道这个王朝的未来。”

      说罢,潘森回身去看何处能坐下,一边继续说:“更何况一个王朝、家庭的父母,本就该尽可能的少去骚扰,打扰自己的子民和后代,你那么大的一个王朝机器、几十岁的父母,还天天想着怎么去刮擦、掌控自己的子民、弱小的后代,来彰显自己的权威感、存在感,不觉得羞愧无耻么?

      尤其是,去看这个王朝里,占据绝大多数群体圈层的存在,是一个什么圈层的内心认知状态和占了几成,就能看出来,一个国家未来的强盛、弱小与否。”说完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好玩么,浩然兄,哈哈”。潘森看着蓝天白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不过是酒后胡言。

      段浩然却怔在原地,潘森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开。他看着好友逍遥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为官济世”的理想,产生了动摇。段浩然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潘森:“潘兄,你说了这么多‘杂草’与‘大树’的道理。那我问你,你自比何物?”

      潘森一怔,脖颈间带着的琉璃珠玄光流转,送入潘森脑海里,屡世的记忆,恍惚下,下意识的随口应道:“我?我不过是山间一块顽石,随风自在罢了。”

      “顽石?”段浩然摇头,语气陡然变得锐利,“不!你不是顽石,你是那棵生在悬崖峭壁上的‘孤松’!你的根,早已扎进了凡人无法企及的岩缝里,汲取着天地的精华。所以你才能站得高,看得远,才能如此‘轻飘飘’地说出‘容得下不同’。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多数人,生来就是那片贫瘠土地上的‘草’!我们没有你那样的根,没有你那样的出身!你生来胎里带珠,不知饥寒为何物,当然可以谈‘逍遥’,谈‘容得下’。可我段浩然,不行!

      我脚下的泥土太薄,我必须拼命往上长,去争夺每一滴雨露,每一缕阳光!我不是不想成为大树,是我没那个机会!你的‘道’,是给‘孤松’的道,不是给‘杂草’的道!你所谓的‘容得下’,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罢了!你,又何曾真正容下过我们这些‘杂草’的‘挣扎’与‘不堪’?”

      只见那潘森蓦地坐起,是静静地看着段浩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倒映出段浩然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许久,他才轻轻叹一口气,那叹息里,没有不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只是稍后突然目露寒光,贴近段浩然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不,我历经几十世的转世,什么人世间的苦头,都一 一经历品尝过,无数的心路,是踩着自己的心头血,一世世的悟出来的。我曾被世人践踏蹂躏在□□,何等的羞辱悲苦都一 一走过,何样的挣扎和无助,最终都要去品尝,才走到了今天的明悟。

      我用这些几十世的劫难所悟,换世人一个一世几十年醒来,你却说我是居高临下?!”说完潘森久久不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悯。他举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道:“浩然,你骂得好。我确实是那棵孤松……但你可知,做一棵孤松,是何等寡人?但正因我站得高,我才看得更高远,因为高远,所以才能看的众生更清楚。

      我站得高,看得远,我看见的不是风景,而是轮回。我看见你,就像看见我某一世的影子。我看见那些底民,就像看见我曾踩过的泥泞。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从无数次的失败、痛苦、绝望中,熬出来的血泪。

      我之所以‘拂衣去’,不是无情,而是……我太‘有情’。我见不得人间因无知的苦,见不得山河水土被人类忘恩负义的肆意践踏成国在山河破!见一次,心就痛一次。痛得多了,便只能选择不看。

      我的逍遥,不是我的选择,是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去学会自立自生中明道。任何人无法干涉啊。我只能指路,你来跟我走,明白么?我千方百计的写书,奈何那些书商眼里只有钱,只有你的书,我卖了,受众群体有多少?

      能不能让我赚到利益最大化的钱。而不是你的书,能为全人类带来多大的觉醒、脱离天罚!哈哈哈……而那些世人眼里只有三十秒的算法快感、刺激……和昏睡”说罢,他可以拿起酒坛,猛灌一口,但这次,他的嘴角不再有闲适,只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苦涩。

      “我倒希望有一天,世间不再需要我这样的‘孤松’,人人都能在自己的天地里,不再受父母的道德绑架、吸血,真正去长成自己的模样。这片热土和热土上的一切草木和鸟兽,不会再因为后世人们的贪婪‘我想要’,而被丧失本有家园,连一棵原生的草都容不下的城市花园!

      让人类在后世最终成了肆意繁衍干瘪缺损的种实后,犹如天地间万物最底层的杂草暴羊一般的,去侵占天地万物的生存之地,污染了水土,硬化土地。无恶不作到了自相残害,相互为了利益投毒:打了农药的蔬菜粮食、添加剂的零食、饮料、塑料袋做的衣服、各种化工,将自己活成毒虫坛蛊,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天地万物中的最大祸害!一锅粥里的老鼠屎!你问谁不该死!”说完,悲痛欲绝的潘森竟然呕出了一口血,喷洒在眼前的落英上,满心凄然,喃喃自语着:“我们本都是神族的后裔啊……”

      良久,潘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次直视着段浩然的眼睛,冷绝的说:“你今日问我,为何不入朝堂。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看到了,所有试图去‘唤醒’杂草,想让杂草变成大树的人,最终的下场。你若要去做官,你便去吧。你去让税,这边增了那边减,拿着税收去办你的官学,你去做那只想要托住所有雏鹰的母鹰。”

      说罢,潘森已成决绝的冷笑:“但浩然,你记住我的话——当你试图让整片草原都开出花来时,最先被啃食殆尽的,一定是你这朵唯一的花。你我今日,便算是一场赌约。”潘森的语气平静、冷决得可怕,“我赌,你的‘赤心’,最终只会‘化尘泥’。而你,赌的是你可笑的‘人定胜天道予人自取,而非他人强行唤醒’。

      若你输了,化为尘泥,我便著书,让我的‘道’,流传下去。若我输了,你若真的能让那片草原开出花来……我便入世,建一个清平盛世。”说罢,他将空了的酒坛,轻轻放在段浩然面前,满心憔悴,又如释重负的转身,白衣胜雪,真的如一片云,飘然而去。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可怜世俗心难古,螃蟹草后是暴羊。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10015334/83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河南
    龙女青玄凡心入劫,触犯天条,转世凡尘九九八十一次。八十一世劫满,青玄重返东海神域,独留照见的红尘真相和破幻心路与世人。“天音”起,“尘”自“解”。原创龙女渡厄录,解千古人世之一切苦难,也记录下天罚之音……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