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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胎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身影冲出,赤蛟被击得后退,手中的刀掉落,那人稳稳接住那把鱼鳞紫金刀!
乍见到薛灵昀手里的那刀,穹天双眼倏地瞪大;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完了,这刀要是落到他手里,这趟算是白来!
“薛灵昀!那刀是我先拿到的!”穹天吼完,便感觉那毒性更强了。
薛灵昀闻言皱眉:“是你的?上面写了你的名字?”说着,他还真的在刀身上翻找。
“你……”话还没说完,他腿一软,竟直直倒下去。
阖眼之前,穹天拼尽全力将目光转向那刀,颤抖着手想要抬起,终究突然徒然垂下,再无声息。
祝融叹息道:“真不知道这位的胡搅蛮缠随了谁。”
薛灵昀:“这刀的主人是谁。”
祝融轻抿唇角:“她是一只蛟,其他我不便透露,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
薛灵昀冷然道:“我也不知。”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衣摆的穹天,将人提到大石头上。
薛灵昀在穹天旁边坐下,祝融微眯起眼,望着薛灵昀狼狈痛苦至极的模样,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的弧度,甩了甩两颗蛟头,示意薛灵昀:“阁下知道这刀就藏在我这里,阁下想要,随时都能取走,能让您提起兴趣要取刀,是为了身边这位罢了。”
薛灵昀伸手抚了抚他的脸,轻声一叹:“他厌我。”
嘴上说着敬重,祝融满脸的得意嚣张却不遮掩半分;
祝融低声哂笑:“阁下何必这般郁愤,他终归是要嫁娶的,身体给了您与给了别人,又有何区别?给了您,您好歹,……能保您的儿子,一辈子荣华富贵,有何不好?”
薛灵昀倏然瞪大双眼,面色涨得通红,祝融俯下身,贴至薛灵昀耳背边,一字一字清楚说与他听:“阁下,您且安心去做吧,只做过一次,他会念着您的好的。”
受到幽灵花刺激,怀中的穹天脸颊滚烫,额头发丝被汗浸湿,不断往薛灵昀身上蹭着,去寻找那片冰冷。
薛灵昀用力握了握拳。
那张英挺的脸在朦朦暗黑中更显冷峻凌厉,深邃眼眸里隐有黯光,怔怔望着远处的山影,似心事重重。
薛灵昀低声:“外面还有人在等他……”
祝融目送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神情中多了些许怅然,呆怔了许久身形一缩,倒进幽灵花丛中消失了。
薛灵昀抱着穹天走出魔兽谷,谷门外一群人焦急等候;
淮止与一个红线祭袍的人赶来,那人不经意地掠过他们两人,微微一滞。
缘地挑了挑眉,坐到他旁边的桃木椅上。
淮止正运功替穹天疗伤,不能动,只能稍稍用法力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缘地嗤笑道:“我活蹦乱跳,你整个人让咒梵包成粽子,你问我好不好?”
淮止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缘地忍不回头,透过窗帘看着外面模糊的冰川山脉,这个地方确实有着他终生难忘的回忆。她摇了摇头,“放心吧,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这十一年中,只身在人妖道行医,经过的事情哪次不比那次凶险,我早就忘了。”
淮止想说他把蓬山和失去恶英的恐惧紧紧联系到了一起,因此这个地方让他打从心眼儿里难受。不过想想缘地当时只有十四岁,心智不比现在,所以大概是自己的问题吧。
收了法符,起身把窗帘拉开一条细缝,看了看外面人群如潮的‘昆仑巅’,“怪不得你肯回来了。”缘地笑了笑,“什么叫怪不得?就算没有事情,我也会回来帮你的。”
淮止挑眉,坐回他旁边,缘地嘴角抽搐一阵,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其实确有一件要事,是关于恶英的...”
说着,他看了眼淮止的神色,才继续道:“当年她孕育的那个巫胎并没有死!那个孩子就活在这个世界上,淮止,刚才太乱了,来不及顾及其他,可能让他跑了。”
淮止无语。
他肯定还在这附近,从我们到现在,把整个山脉真灵都给搅乱了,蓬山已经禁空了,各个山脉封印也被控住了,他一定就在这个地方,暂时哪儿都去不了。”
淮止仍旧无语。
缘地眼中冒出寒光,他咬牙切齿地说,“太好了,我一定要抓到他,这次之后我要将他带回法南。”
淮止闭上眼睛,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这是...”似曾相识的旋律让屋外的人心头一颤,穹天对师傅的举动不明所以。
淮止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来这么一出,这首歌其实是恶英小时候经常唱的一首巫谣,后来被他换成了东岳的歌词,穹天很喜欢听,尤其是受伤的时候。
轻柔绵软的曲调飘进了穹天的耳朵里,他感到身体很温暖,不过他没有睡很久,就被吵醒了。
缘地摆手制止,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淮止,这事是真的,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你合作,虽然还没具体调查,但是多半和十二魔兽死魂有关,现在我需要进入西塞古境,但是我不熟悉那,也没有解封那里的办法,需要那个人的帮助,所以...”
“不用了。”淮止道,“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这么多年我们几经追查,终于查到了这里,现在已经封尘落定,我们都相安无事你却又来!”
“你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守着那件圣器,还是守着那魔种?”缘地驳道。
“我在南山潜伏了数年,好不容取得了魔种残雍的信任,期望能够收服十二魔兽,我正在一步步收网的时候,结果你们倒好,一来就把整个山脉给炸了,把魔种催发了不说,还让很多无辜的生命都被埋在了下面!”
缘地哼道:“可笑,你凭什么认为魔种就能被收服?被埋在下面的哪一个是无辜的?”
“那个孩子呢!?”
淮止语气相当不客气,表情也十分不满,缘地被他的气势震撼到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惧,他张了张嘴,迟疑道:“...孩子?”
他的胸口都因为过于激动剧烈起伏着,两人彼此瞪视了半天,然后淮止才慢慢道:“当年,由于封天印对鬼域全面施法空中拦截,它们跑不出去,当时将境界圈地为牢时,很多冤魂不散的生灵都逃进了西域古国境内,希望能从那里离开上古之神的管控,其中包括恶英。”淮止看了他一眼,“她在里面应该没活过多久。”
缘地冷哼道:“当时如果不用非常手段,还等着白帝如你一般犹豫不决放过他们吗,恶英为了这个孩子连命都不要,到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报复性地与他反目成仇,或者干脆引爆原身同归于尽,我从大局出发,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只可怜自小流落鬼域,总比命没了。。。”
“你知道?是谁?”缘地问道。
话落,缘地才发现淮止抚摸的穹天,他才将注意力转到,那个满身伤痕的孩子身上,“缘地眼前一亮,“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淮止道:“跟那起鬼域封印被破有关,我当初为了调查这起事件下山,在途中恰好碰到了他...”缘地冷哼一声,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说他都猜得□□不离,“不,他多半是来这里寻求庇护的,他身上没有法力,又长了一引人注目的面孔,当今荒地并非你我,尚是精通驱魔术的人,被他们劫持的话,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旁人只是静静等他说完,然后开口道:
“他不是凡胎,是聚集十二魔兽之力的混世,又吸收了灵尊的心头血,他的降临将会毁天灭地。”
语气好像叙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缘地:“那你还将他带到那人面前。”
“这确实不得已而为之,将他留在蓬山远,他才不至于在人间鬼混,被有心人利用。”淮止道,“他会来人间,是有人有意而为。”
缘地:“不用都知道是冥王,他对你的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冥王根本不知道藏尸塔的存在,也根本进不了藏尸塔,应该有其他隐情。”
“由现在开始,我真正担心血灵子体内的极恶之力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过去还有一线希望,而现在完全没有了。”
“完全没有?”
“完全没有的意思是找不到破解的源头,他体内的极恶之力也愈来愈难控制了。”
“源头不就是那位?当年不就是他不相信这孩子,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现在不也挺好的,他们都活着。”缘地坐下来,喝了口水。
“整个事情发生好像是这样,但我认为不然。”淮止继到,“灵尊虽然暂时沉睡了,但极恶之力会影响他。”
缘地眨了眨眼睛,刚想张嘴,后来想到淮止在旁边,有所顾忌地看了淮止一眼,不忍道:“那孩子...该回那里去。”
淮止双手捧着净世拂尘叠在胸前,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像一尊肌肉纠结地塑像,看到缘地在看他,凉凉道:“你本事大,看我一介山野干什么。”
缘地瞪着眼睛,又恼又羞,但又不敢随便爆粗口,“你明知道他在鬼蜮过的是什么日子。”
淮止:“只要回鬼蜮到时候我会释放他的力量,现在他在鬼蜮才是好的。”
缘地沉默半晌,他别又深意地说:“他不会为了被你压制在山上就致我们死地的,先不说穹天对真相感兴趣的程度,单说那位强大的恢复能力,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的力量很快就能恢复,届时即使鬼蜮,他也不会放过穹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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