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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香衾朝慵耽国事 探病因圣驾谑闺情
这是他用力强行催开的娇艳花朵,娇艳到让人想再一次揉碎。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他在力量上有天然的优势,只要他想调动,就能将她揉碎在欲生欲死的狂澜里。
当然,只要她乖乖的,他也愿意不动用这种残暴的力量,耐心而温柔的待她,让她知道情之一字,于他是毒药,于她却是良药。
他随手拔下她散乱云鬓上斜插的金簪,那尖细闪亮的簪尖划过她含泪的眉眼,娇艳的脸颊,纤细的脖颈,将她吓得梨花带雨,眼神恐惧,她握住他的手,请求他不要再往下。
宋朗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问她,“好女儿,那你说说,它放哪里合适。”
池月瑟瑟发抖,用贝齿咬住那金簪,马爬着,呜呜咽咽地请他饶恕自己刚才的不敬。
宋朗满意的笑了,十分痛快。
他屈起一腿,闲闲的半倚着,随手拿起银执壶,自顾自倒酒,仰头一饮而尽,又斟了杯,一扬手泼在她光洁白净的纤背上,圆润处,斯斯文文道,“请你。”
这酒液冰凉,刺激的她越发颤抖,她闭上眼睛,哭的更厉害了。
宋朗又斟酒,饮了杯,让她回头,一杯冷酒朝她怯怯的脸上泼去。
湿漉漉的可爱。
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让他痛恨她,又怜爱她。
从情窦初开到三十而立,他肖想得到她,已想了十多年。
他庆幸他从不曾放松自己,一路飞驰,一路向上,从少年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男人,能为她遮风挡雨,亦能为她披荆斩棘。
爱她,不是正该将这世上她所求之物,一一为她夺来吗。
她想要四海升平,他就步步为营,将这乱世再换人间。
男子安身立命,从来都要建设自己,才能执掌权柄,攫取所愿。
他并不觉得为此争权夺利便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若不往上走,登临绝顶,这些宏愿,岂不是痴人说梦。
一辈子做个小吏,纵有满腔抱负,又有何用。
能治国平天下的,从来都是站在顶端的权臣。
从刀笔小吏到能定天下的重臣,必然要往上爬,必然会踩着一路污浊泥泞。
他也曾彻夜翻检浩繁律令,也曾为写一道奏本废寝忘食,也曾研制铳管被火药炸的手臂血肉模糊。
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所以才能一路向上,让长官举荐,得圣上重用。
这是现实世界,真的不能再真,从来没有金手指。所以就算她说不会出什么意外,他也不敢有分毫懈怠。
现在,他是凭本事得到她,让她匍匐脚下,献出自己。
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他觉得稳固。
她有所求,他能给予,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牵制住她呢?
她想要的太平人间,只有他这兵部尚书能为她打下。
她还能找谁呢?还能投奔谁呢?还有哪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只因为爱,就对她掏心掏肺。
不会有了。
她只能是他的。
宋朗愉悦的笑了,看她努力取悦自己,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她的鬓发,十分满意她的懂事。
经历过情事的女人,确实更会伺候男人。
他本该厌恶她的,可是他舍不得这种极致的愉悦。
宋朗是被她温软的指尖抚摸醒的,睡眼惺忪地将她搂在怀里,闭着眼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继续深睡。
池月强撑着困倦,趴在他耳边轻唤,“该上朝了。”
宋朗唇齿不清道,“不想去。”
她这样绵软的叫人,只会让他越发懒待起身。
池月道,“这还能不去?”
宋朗将手臂一收,将她牢固地困在胸前,“不许说话了,睡觉。”
叫他起床的职责已经做到,他不起来,误了事,那可怨不得她。
池月只好乖乖缩他怀里,不一会儿,困意袭来,转眼又陷入睡乡。
宋朗醒来时候,日光斜照雕花窗棂,不由得失笑。
一顿饕餮,一顿甜睡,他终于散尽风尘仆仆,全身舒坦。
怀中的小尤物还在沉睡,双颊酡红,樱唇嫣然,他越发缠绵难舍。
他自诩自控力强,可昨夜颠狂,让他食髓知味,这辜负香衾事早朝,此刻方知写尽了男人心事。
宋朗又有点火起,才动作几下,碧蝉小心翼翼在门外喊,“春生急报,圣上得知大人突发急病,亲自摆驾出宫,要来府上探视!张如圭让大人早些准备,圣上估摸半个时辰便来了。”
宋朗语气波澜不惊,“嗯,知道了。”
碧蝉不知他什么意思,也不好进去伺候梳洗,只得去前面安排众人洒扫,准备茶点酒饭。
宋朗依旧慢条斯理的动作,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好像天大的事也没让她愉悦重要。
昨晚都依了他性子,她百般温顺,现在伺候她一下也无妨。
池月被这番动静扰醒,哼了声,“困。”
宋朗闷笑,“一会就不困了。”
又过了片刻,碧蝉在门外喊,“圣上已经出宫。”
池月吃惊的看着他,“圣上要来?”
慌忙要推开他,宋朗不满道,“别动。”
池月慌极了,“圣上为什么来?”
宋朗淡淡道,“我病了。”
池月观察了下他,斟酌着开口,“我有脂粉,帮你扑扑。”
宋朗失笑,“专心些。”
池月哭丧着脸,“我专心不起来。”
宋朗道,“那就叫哥哥,不许停。”
她被逼的没法,嗓音娇哑的喊他,这让他十分动情,才叫了几声,他不情不愿,意犹未尽放过了她。
池月飞快下榻,催碧蝉绿萤给她梳洗,按品大妆,换上诰命衣裳。
碧蝉羞红着脸小心翼翼道,“脖子上红痕遮不住。”
池月烦躁的揽镜自照,镜中恰恰映出宋朗慢条斯理洗手的模样,她不满地嚷嚷,“都怪你。”
宋朗拿了帕子擦手,“怪我。”
池月一拳打在棉花上,泄气的拿起粉匣往脖子上抹。
收拾停当匆匆站在府外恭迎圣驾,远处隐隐约约的鸣锣声传来,池月一颗心提起,撞了撞宋朗,“你确定不装病?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传说这圣上多疑小性,最好猜忌,我不想跟着你倒霉。”
宋朗站的笔直端挺,“夫妻一体,倒霉了,一起吃牢饭。”
池月跳脚,“我才不要!”
宋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当然知道我出事,你比谁蹿的都快。我不敢死,怕你再找个尚书啊阁老啊献殷勤。”
池月愤怒极了,“听说当今三位阁老胡子拖地,你在侮辱我!”
宋朗哦了声,语调上扬,“吏部尚书沈值正当壮年,还是前科探花。”
池月认真想了想,“沈大人的夫人悍妒,我不敢。”
宋朗倒气笑了,“那就是他死了夫人,你就想下手是吧。”
池月点点头,“我估计会。”
宋朗冷笑,“那你怕是没机会了。我会努力活的比沈值命长。”
池月赞同的点头,“最好是。”
宋朗再次冷笑,“你是懂挑衅的。今晚你就跪着睡罢。”
池月正要说什么,开道太监雁翅般分列而来,黄盖摇摇,锦衣侍卫肃然列队,威仪赫赫。
众人慌忙跪下,深深低头。
“圣上驾到!”
池月余光看见一男子扶着两个小太监徐徐下辇,袍角掠过眼前。
朱由检游目众人,最终落宋朗身上,声音温和,“平身。朕闻卿家抱恙,特来探视,不必拘礼。”
说着竟亲自弯腰扶起宋朗,携了他手进府,关切问道,“昨日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病了?”
他们竟拉着手!拉着手!
池月一脸迷茫,震惊,疑惑。
两人来到书房,遣退众人,宋朗亲自奉茶,朱由检笑道,“神采奕奕,我看你不像病了。快说,否则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宋朗微笑,“不想起床。”
这话丝毫不掩饰,朱由检微微不悦,“雨村,你越发放肆了。”
宋朗微微前倾身子,言辞磊落,“陛下,臣不愿欺君,故直言。陛下信重,臣当然可以随口诌个借口搪塞。可臣不愿欺瞒陛下。”
这话说的朱由检笑了,“真真拿你没法。那你说说,今早究竟为什么没来呢?吏部可是当殿参你目无国法,藐视君父!朕含糊你病了。”
宋朗笑了,“多谢陛下回护之恩。”
朱由检道,“不是说了,私底下不必在意君臣,叫我德约就是。”
宋朗从善如流,“是,德约兄。”
朱由检满意的笑了,好奇心又起,追问道,“快说,昨夜干什么了。”上下打量一番,“精神好的很,没病。”
宋朗笑,半天道,“我与夫人结发七载,昨夜才共效于飞。”
朱由检讶然,“不是说你这夫人是宠婢抬的么?”
宋朗诚恳道,“说来兄也未必信。我年少落魄时候,十分爱慕她。后来有了些误会,她虽答应嫁我,可一直不许我近身。”
朱由检更吃惊了,“七年,你竟恪守不渝?”
宋朗笑,“我心悦她。等一等,没什么。”
朱由检道,“我刚进来时候瞥了一眼,也不是什么天姿绝色。”
宋朗笑,“情之所钟,何必皮囊。一如兄偏爱田妃娘娘。”
朱由检也笑,“那我懂了。给你七日婚假,再多我可不能准,就这七日,那些言官御史可都要把我御案掀了!允许你不上朝点卯,但兵部要紧公文,一件也不能耽搁!”
两人闲话片刻,朱由检兴致颇高,要在府中四处转转。宋朗就带着他从书房一路行至花木葱茏的木香棚,又到清波粼粼的小月池,朱由检感慨,“你这宅子还没那些人一隅大。”
宋朗道,“容身即可。”
朱由检默然片刻,又道,“我心下数了数,你家奴仆不到十人,怎么使的过来?我朝俸禄微薄,是太祖旧制,我不好改的,我当然知道官员清苦。若觉紧张,我拨你银子。”
宋朗笑了,“多谢兄。我夫人经营铺子十分有头脑,家中略有盈余。”
朱由检惊奇,“女子管家治家已不易,还能经营!”
说话间,内监请示传膳,朱由检指着水榭笑道,“邻水听风,就摆在这池上。”
两人对坐,浅斟慢饮,朱由检正色道,“让你休息几日,为的是避风头。”
宋朗挑了挑眉,“又怎么了?”
朱由检苦笑,“你这人啊!从我点你做状元,到征粮,到闺苑,哪次我不捞你?”
眼前这人,是他亲手从寒微中拔擢而起,不攀附内阁权臣,不勾结内廷宦官,子然一身,偏又才华横溢,性情刚直却又深合己意。
身为九五之尊,他不能有偏爱,却也是血肉之躯,也渴望能有人如史书所载的知己般,让他卸下心防,纵论天下。
直到遇见雨村。
他能在自己为朝政焦头烂额时,条分缕析,化解疑难。亦能在自己忧思难解时,寥寥数语,开解心结。
他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在内忧外患、流寇四起之时,他心力交瘁道,“国家败坏至此,如之奈何!”
雨村道,“臣愿提三尺剑,为陛下立不世之功!”
朱由检深信他。
雨村绝不是夸夸其谈的人,他说辅佐自己,定能扭转乾坤!
正谈笑低语,王内监跪奏,“启禀万岁爷,贵妃娘娘得知圣上离宫暂跸,又听闻贾夫人乃苏州人士,特命宫人送来两件新制苏样衣裳。”
说着恭敬举起檀木托盘。
那衣裳看上去十分素雅,细看织锦暗纹细腻,剪裁极尽精巧,日光下更是流光溢彩。
朱由检笑,“阿英极擅女工,这衣裳是她亲自缝制的。早说要送尊夫人,一直不得机会,我今儿出宫,又忘了。晚上回去她又要唠叨。”
宋朗谢过,朱由检难得开个玩笑,“你谢什么?不该让尊夫人来谢么。”又对王内监道,“去让贾夫人来谢恩。”
王内监含笑退下。
朱由检戏谑道,“我倒要瞧瞧,是哪般女子将我们尚书大人累的倦怠不起。”
得知朱由检要见她,池月慌得一批,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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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田贵妃放历朝历代都堪称顶尖。可惜身处末世,被崇祯“光环”盖住了。
2.想起个又惨又好笑的
高拱《病榻遗言》):上愤恨语臣曰:“我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争奈东宫小里?”连语数次,【一语一顿足一握臣手】。
臣对曰:“皇上万寿无疆,何为出此言?”
上曰:【“有人欺负我。”】
3.又多了收藏,我的源动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