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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扉
容浔和迟渊被带到兰陵阁好生静养,容浔尚且还有一些意识,但也是迷迷糊糊的,等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门外一群兰陵阁的人纷纷跪地,一脸认错的样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容浔不解。
“派主,这次多亏您救了阁主,是我们无脑,擅自行动,以后不会了。”带头的那人说道,双手抱拳,以示感谢。
“不用。要谢啊,你们得谢里面那位。”容浔转头看向房里,他不理解,这整个兰陵阁那么大,做什么要把他两放在一个房间,真的是。
那群人与容浔相差不了多少,听此以为容浔生气了,便连连说道:“我们发誓,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随便咯。”容浔摆手,难得这么随意过,他一身轻松地往外走,那群人连忙站起来要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照顾好阁主,我且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甩下这句话,容浔就真的离开了。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但又不能阻拦,也就看着容浔离去,他们在想,应该是阁主以身犯险救了他们容浔才会生气的,可是阁主都是为了他们,所以,到头来,还是他们惹容浔不高兴了啊,看来他们得想点法子让两人和好如初才是。
刚淡定地走出兰陵阁,容浔就弯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想随意地用衣袖擦拭一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迟渊的衣服,顿时停手了,将那无处安放的手甩了几甩,无力地笑笑。
其实上次容浔攻击迟渊是只用了两三成内力的,而这次不一样,不仅将内力全添上了,还被反噬得不清,可这回去还不能闹了笑话,他若是倒下了,那群老头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上次在那跪上几个时辰已经是容浔的极限了。不过眼下看来,迟渊应该没有类似的烦恼了,他倒也可以好好养伤了。
非黑即白这词真的是形容少数的事件的,模棱两可,进退维谷,而又无迹可寻,这才是容浔现在的处境,一向很是头脑清晰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掺合这档子事,可能是为了找到花绍吧?嗯,就是这样。谁在乎那个掉玉佩的呢?
这接近一个月,倒也过得挺快,挺惬意的,就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容浔也终于走出闭关处,活动筋骨,这十来天,迟渊总是来找他,他闭门不见,迟渊也没办法,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来,又一次一次带着伤离去,要是破门而入,绝对会惹恼容浔,甚至他有预感,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和他说上话,那吃糕的,倔得很。
容浔漫步在清风派的后山里,那里种着数不清的树木,此时已经发出了新芽,淡淡发出新生的余香,嫩草越进春风的怀抱,与甜润的雨露撞了个满怀,倒是让容浔见到此情此景难免温柔起来。天气渐暖起来,容浔穿的也比较单薄了,当踏入草丛中,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林中穿梭,挽住一缕芬芳。一阵微风吹开,拂起衣裳,更是纷扬了飞花。容浔站在树底,忍不住使出晚舟,轻盈地舞上两剑,剑花被花瓣缠绕,竟是那般让人挪不开眼。容浔忽地停下动作,执着晚舟,那桃花瓣落下,正巧落在剑尖,容浔突然笑了,他想通了很多事。
他的爱意随风而起,风止却是意难平,因此,与其追风去,不如等风来。
而迟渊刚赶到那,就是看见这样一幕,他承认他沦陷了。在树下的人才发现他,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伤好得怎么样了?”容浔开口,许是这些桃花让他心情尚佳吧。
“差不多了。”迟渊一看到容浔,眼睛无法从容浔身上移开,“我……”,他又闷了一下,“对不起。”
“有什么用?”容浔说道。他伸手随意接下一片飘落的花瓣,握在手中,又轻轻放它离开,可那手上,始终是残留了桃花的淡香,无法抹去。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做事不和你商量而生我的气,可是我不想把你掺合进来……”迟渊越说越急,又往前两步:“我现在好像能明白你的心情了……”
“所以?”
“所以我想你不生我气了,我们重归于好行吗?”迟渊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再加上他重伤未愈,别提那背影有多可怜了。
“迟渊。”容浔收了剑,“我这一生,都在听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没人问过我,我想怎么说怎么做。”
……
这次貌似是真惹了容浔,看来以后必须任何事都要和他商量的。说到底,迟渊只是顾虑到容浔的安危,全然忽略了他个人的想法。这不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吗?不可。
又是无尽的沉默。容浔本来就不擅表达,他只会奋不顾身地为一个好,愿他平安顺遂罢了。但凡有一个人愿意服软,愿意敞开心扉,他们也不会如此了。
“十七……”迟渊见容浔无动于衷,不免有些难过,他上前去想要抱一抱容浔,后者却是躲开了。他停留在远处,风带着他的轻声,传到容浔耳里:“哥哥,我错了。”
怪别扭的,但是容浔显然是听进去了,果然是个奇怪的癖好啊,迟渊心想。不过,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冲上前去抱上这久违的人,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他拂开容浔头上肩上的花瓣,笑得很甜,第一次这么甜。他迟渊没和谁道过歉,虽显得有些笨拙,但还是成功了。
“十七,我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和你讲,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们身后不是空无一人,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那央求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迟渊此时的心跳得比谁都快,生怕容浔拒绝似的。
“好。”尽管容浔很小声,但还是被迟渊听见了。有些事,说开了就真的会豁然开朗,你会发现,你看待它的角度心理也会随之不同了。
两人并排着走出后山,刚到清风派门口,就看见一个弟子放飞了鸽子,容浔也不问什么,一剑刺去,那弟子毫无防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了。
“十七?”迟渊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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