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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崖
沧州城外五十里,黑水崖。
黎明前的黑水崖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峭壁上磷火点点,宛如兽瞳。
谢珩勒马崖前,无鞘刀映着蓝火:“沈砚把军械司搬空了。”
崖下堆着数百口铁箱,箱盖大开,里面只剩些零碎铁片。长公主用刀尖挑起一块——铁片内壁刻着“昭阳”二字,边缘还沾着□□。
“用本宫的军饷,造本宫的兵器,再来杀本宫。”她冷笑,“好算计。”
崖上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趴下!”
谢珩扑倒长公主的瞬间,十二支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处。箭尾拴着的铁链“哗啦”绷直,竟织成一张刀网当头罩下!
“叮叮叮!”
长公主旋身挥刀,斩断三根铁链,却被第四根缠住脚踝。谢珩的无鞘刀贴着地面横扫,斩断铁链时溅起一串火星:“军械司的‘锁龙阵’——沈砚连这个都偷出来了?”
崖上传来沈砚的笑声:“师妹,你心跳又快了。”
谢珩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她心口的锁魂砂再次泛红,这次竟渗出丝丝血线,像有无数钢针在皮下游走。
“饮血咒发作时靠近施咒者……”沈砚的声音越来越近,“会爆体而亡哦。”
长公主的刀突然横在谢珩颈前:“你骗我。”
“没有!”谢珩疼得牙齿打颤,“我真不知道……”
“不是说你。”长公主刀锋一转,指向雾气中走出的灰袍人,“是他。”
沈砚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袖中滑出半本焦黄册子,封皮上《饮血录》三字还在冒烟:“殿下不妨看看……”
刀光一闪!
册子被劈成两半,沈砚的右手齐腕而断。他惨叫后退,却见长公主刀尖挑着那截断手,轻轻一甩——
断手落入磷火堆,“轰”地燃起蓝焰。
“本宫不看书。”长公主踩住沈砚的胸口,“只杀人。”
沈砚突然狞笑:“那谢珩也得……”
他的话戛然而止。
谢珩的无鞘刀从他后心穿出,刀尖上挑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她凑近沈砚耳畔,声音轻得像叹息:“师兄,你忘了吗?”
“饮血咒的施咒者死了……”
“咒就解了啊。”
沈砚的瞳孔骤然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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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黑水崖顶。
谢珩扒着崖边狂吐,心口的血线正慢慢褪去。长公主抱臂站在一旁,突然道:“你早知道解法。”
“嗯。”谢珩用袖子抹嘴,“但杀同门……要挨三百鞭。”
长公主挑眉:“现在不怕了?”
“怕啊。”谢珩仰头看她,脸上还沾着血,“可殿下比鞭子可怕多了。”
长公主突然俯身,唇瓣擦过她耳垂:“本宫的血……好喝吗?”
谢珩的耳尖“唰”地红了:“殿、殿下……”
“报!”侍卫的喊声打断旖旎,“崖下发现密道!”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奔往密道,密道尽头堆着三十口鎏金箱子,箱盖全部敞开——
空空如也。
长公主捡起箱底一片碎布,布料上绣着精致的龙纹:“太子府的标记。”
谢珩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枚沾血铜钱:“沈砚临死前……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
东南方,是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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