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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
残破的佛庙里,靠着墙根昏迷的玉夭身上被一层炁气环绕。
见她腰间止了血便停了下来:“醒了,就别装了。”
玉夭费力撑开眼,泪珠开始啪啪往下掉,委屈哽咽道:“徐行之,我好痛!”
她擅长装乖弄巧,徐行之挑眉看向她红着的眼,流泪的眸光里潋滟含情没有丝毫亵玩之色。
拇指轻轻帮她擦了眼泪:“笨的要死,要你拖住陆吾没叫你把英招招来。”
玉夭闻言扶着墙要起身:“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那我还不是为了救你嘛,徐行之你有没有心啊,现在还在怪我!呜呜呜……要死了!呜呜呜……”
她站都站不稳身姿微晃破碎不堪却仍勉力起身。
玉夭心中幽幽叹气,她舍命做了场戏可男主依然能冷静地审视她,真是如此理智又难泡!”
徐行之见她的伤隐隐渗出血冷不丁问道:“你想怎么样?”不准备接她的无理取闹,冷着脸看起来更不近人情。
“给我泡泡,抱抱!”玉夭忙纠正道。
他默然不语。
憋屈了半晌玉夭顺势歪在了他的怀里,眼皮耷拉了下来,困顿间她问:“那等我好些之后再回去吧!”
醒来时脑中茫茫的一片空白,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慌张的左顾右盼生怕徐行之丢下她,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林昭若主动开口,
“走吧,我们回去吧。”
为了安全她们并没有御剑,天色太暗一不注意路就会摔倒,玉夭还有伤在身索性拉着徐行之的道袍,不曾想像被狗遛一样狼狈不堪一路踉跄小跑。
黑夜中前行的徐行之一次也没有回过头,步子跨的越来越大拖着她的力道也越来越沉。
玉夭累得气喘吁吁,一阵冲刺环住他的腰撒泼开口:“我不行了,你背我,我不管,我就要你背我!”
徐行之半蹲下来托着人背起。
背上的少女脸颊贴着他的脖子小猫般的蹭蹭,犹如美丽缠绵的菟丝花,脖间浅浅的呼吸想躲开却又有着丝丝贪恋,是他从未有过的复杂感觉。
人宗已是四月下旬,满城的夏意便缭乱起来,开始换下春衫转而筹备轻薄又鲜亮的罗衣。
玄灵虞就在晨光温柔的初夏里等回了徐行之。
三人立在长廊下,玄灵虞仰首柔语:“行之哥哥,我日日来凌波院等,终于盼到你平安回来了。”
玉夭隐在徐行之身后垂眸。
“公主,劳烦你转交给女帝。”徐行之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玄灵虞接过:“那行之哥哥,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嗯,我在书房等你。”
她路过玉夭才想起:“玉夭仙道,你也辛苦了。”
玉夭轻轻点头没说话,等玄灵虞走远,四下无人她倾身靠着徐行之,看上去病得狠了未掩饰自己的心思,脆弱看他:“徐行之,你为何要等她,我不开心。”
徐行之默不作声躲过贴近的唇,揽着她进了房。
门合上,不一会屋里的喘息声更清晰了。
“你弄的我好痛,徐行之!”
“嗯。”
“你别,嘶!”
“嗯。”
“我的腰,你能不能轻点!”玉夭娇呼出声。
“嗯,你别乱动,爬好。”
“哼,看在你给我上药的份上,我就暂且放过你,哎呦!不过你敢和她在书房做出什么事来,呜呜,轻点轻点,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白皙的肌肤由于痛不断挣扎开始泛着红,徐行之羽翼般的眼睫微微发颤。
徐行之运炁,发觉《上古符卷》上是加秘魔文,玄腽会答应定是料到魔宗灭族无人能破解,如今落入谁手中都不过是废卷一本!他唇边泛起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冰冷。
玉夭两日不见徐行之上门,整个院里就两个老气横秋的丫鬟伺候沉闷的很。
夜晚她吃完饭又溜达出门蹲人,看到人影隐在假山后是徐行之!好像说着什么,离得太远她听不见谈话内容,她想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徐行之扫了她一眼转头低语几句,隐在假山的人离开,他向她走去,打量一番:“伤好了,出来瞎逛?”
“咳!那个,我想你了,刚好找你有事。”玉夭一脸认真答。
“你都不脸红的嘛?”徐行之又道,“有事说事?”
玉夭语气染上几分怅然:“你送我去时空之境找我二师兄好不好?”
“不去。”
见他直接拒绝玉夭压低声音:“不要拒绝的那么快,你再好好想想,三皇子!玄钦!”
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烟紫玉手串淡声道:“谁信?”
“破庙里我亲眼见你杀了真的徐行之而取代他,我还知你的阿父惨死在阴谋中,你要我拿出证据?”
猛然间他面色阴郁幻出碧落,手中剑光在月光下闪动着光芒指向她,脑海中闪现三个身份的女子融合在一起:“果真是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留不得你了!”
玉夭解下腰间的灵青玉瓶攥在手中:“你用的幻容术会反噬,撑不了多久的,我有失传的幻颜丹,话说到这份上你应该很清楚了。”
玉夭步步逼近直至剑刺入胸口半寸,黏腻缓缓渗透她衣衫,无法克制的再次痛席卷而来,细细密密的汗滑落。
见他还正在思虑,她搭下眼帘伸出手中灵青玉瓶:“杀我,还是利用我,随你。”
寒剑拔出之际温热一瞬间涌出溅在他面容上。
玄钦收了剑直白道:“杀了玄灵虞,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利用价值吧。”
她的猜想现已验证,真的徐行之死在了破庙里,后面的徐行之一直是人宗的三皇子所幻!玉夭奇怪之处是原文却没有崩,她细思极恐下后背发凉觉得眼下的路越来越凶险和扑朔迷离了!
翌日清晨,雨声敲打着窗啪嗒作响。
玉夭没有说话,张嘴喝着喂来的药。
玄钦轻轻握紧了些药匙:“你怎么知道幻容术?”
“书上看到的。”
“金光阁里?”
“不是,金光阁没有禁书,在雷阁里。”
“你如何去的雷阁?”
“肯定是闯祸进去的呀。”
“和昆仑门兽很熟?”
“对啊,小时候偶然相识,觉得它憨憨又傻乎乎的就经常去山门找他玩儿。”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你可还有什么瞒我的?”
“那可多了,比如…我可以表演三口一头猪……”她开始给他掰扯起来。
玄钦听得脸色越来越黑,憋了好一会儿没忍住打趣道:“那你会的可真不少!”
“你真信了?我逗你的,哈哈哈……!”
“……”玄钦。
凌波院外两位守门的护卫面色冷峻肃杀,手持红缨枪目不斜视的守卫在大门前,
玄灵虞带着一群丫鬟来到院门外,她半个月来过数次都在门口被拦下,任凭身边的丫鬟怎么解释护卫都不肯放行。
“你是说行之哥哥还是不愿见我吗?”
守卫两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公主,行之公子说公主您进去也行,他立马回仙宗从此再不踏入公主府半步!”
玄灵虞不死心的往里看了又看,两个护卫面面相觑后默不作声的跪伏在地上。
此事影响甚大连女帝都有所耳闻,没唤玄灵虞过去进殿问话直接派人传旨把她送去天宁寺行宫反思。
玄灵虞吻上男子唇后又一把推开,简言意骇道:“再像又如何,来人,脱下去杖杀了,其他人也统统给本公主滚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她抓过桌岸上的酒盏怒喝朝众人掷去。
殿里殿外的内侍宫女等人听着声音,吓得跪了一地,侍卫向外拽拖着吓瘫的男子,男子像疯了般挣脱开侍卫,连连后退尖声喊:“公主公主!我不说话了,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够了!”玄灵虞厉声打断摇晃着向前几步。
一旁跪着伺候的甘于见状忙跪行到玄灵虞身边抬手扶着。
玄灵虞突地冷笑:“我的行之哥哥,他可不会求饶,拉下去。”
甘于心中了然,公主到天宁寺整日借酒消愁,今日女帝派人送来一批与行之公子眉目相似之人,这才发了好大的火,公主性子本就喜怒无常,与行之公子相遇后知晓他欣赏柔弱温柔的女子后就一直压着性子伪装着。
众人离去,甘于得令起身,扶着公主向里间床塌坐下,见公主一手捂着额头轻皱眉头她转身给她倒上一盏茶。
玄灵虞用阴郁的眸子看着她:“让你打听的事,如何?”
甘于慌忙凑近低声回道:“回公主,派去的人今日来报已追踪到线索。”甘于有些犹豫,她深觉黑巫甚是可疑,但眼下公主失控,却也不敢贸然惹怒公主,想了想,又补充道,“想来过些时日便能将人带来。”
“我等不了了,本公主明晚就要见到此人。”玄灵虞接过她手中的茶。
“这………”
“还需要我重复吗!”
“公主恕罪,奴婢不敢!”
“废物,还不滚下去。”
见此甘于忙叩首后起身退了出去。
与天宁寺行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的后山是个极僻静的场所。
玄灵虞进了屋子,只见一人头上披着黑色的披巾,上面绣了大片的血红色怪异图腾,一端绕过半张脸围着,一身点坠银铃的黑色纱裙,整个人隐在斗帽下看不到面容身段,立在光线昏暗的屋中满是神秘阴翳的幽暗。
此人见了她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玄灵虞瞧着她声音柔和,顿了顿,抬手挥了挥,屋里的贴身侍女退了出去:“你就是黑巫阿月纱?”
女子微微颔首嗓音嘶哑道:“不知公主苦寻阿月纱所谓何事?”
玄灵虞眼里顿时带了几分喜色:“世人都传你的独门蛊术,只要将蛊种在男子身上就可以使他整个人永远死心踏地臣服于下蛊之人,当真?”
“公主要是不信断不会将我寻来。”说着女子玉腕银铃晃动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我只要用这刀扎进您心脏边缘,公主只要忍着剧痛放出点心头血,我的血蛊虫喝了蛊就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把血蛊虫制粉喂服给男子,这蛊就成了!不过提醒公主我这血蛊经不得一点惊吓不然会反噬!”
玄灵虞隐隐有些期待看着她道:“如此简单,你怕不是在造谣诓骗!”
女子打断玄灵虞的话:“哈哈哈……我阿月纱的血蛊虫可不简单。”
听着女子不容反驳的口气玄灵虞思索片刻,对着外面的人道:“都给我听好,没我的传唤所有人不得擅自闯入。”
她解开金色纱衣漏出抹胸示意女子取血。
女子步摇轻晃,握着匕首贴近玄灵虞的心口,匕首刀锋一转转向细白的脖间,一刀割破了咽喉血脉,长长一道血痕处鲜血喷涌。
玄灵虞无声跪倒在地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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