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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融汇
在大建造过程中,四岳常常需要协助颛顼,制定水利工程和建筑布局规划,并指挥民众,管理工程进度等,事务日益繁多。四岳之首的风后对农事管理,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常先也更多地负责为联盟收集各路信息,不限于只收集农时信息。大鸿需要向民众宣传联盟的多种政策,不限于只宣传农业政策。二人的工作量也日益繁重。
颛顼及时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与风后等人商议后,又选拔了两位炎帝弟子,担任联盟农事官员,协助风后管理农事,大力发展农业生产。这两位官员,一位名重,官职名是南正,主管农时,即司天;一位名黎,官职名是北正,主管耕种,即司地。此二位即是司马迁家族的祖先。二位官员分工合作,农业生产更加精耕细作。
轰轰烈烈的大建造进行中,又有新部落自北方来。听闻新部落为躲避西北苦寒、干旱,翻山越岭、历尽艰辛。联想到自己祖上,在寒冰期初临之际,跟随夸父追逐太阳的往事。炎黄子孙欢迎来自北方的部落,帮助其在自己周边定居,亲切地以夸父称呼新部落。
新部落带来了新文化,中华民族是一个兼容并包、虚心学习的民族,发现新部落文化的优秀部分,常常吸纳到自己的文化中来,这其中就包括马匹的引进和对记历法的改进。
炎黄部落已经驯养过狼、熊、虎、豹、牛等,除牛外,其它动物在狩猎和战争中比较好用,拉车不太行。牛虽然可以拉车,但速度慢悠悠。发现新夸父部落的马后,炎黄部落很喜欢这种动物。
新夸父部落的首领,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发现马匹是炎黄部落的短处,有意抬高了马匹售价,并限制向炎黄部落出售马匹的数量。炎黄部落常常需要支付过高的对价,才能换回少量马匹。
炎黄部落经过祖先代代努力,深知不可受制于人的道理,而畜养动物的理论和技能,本就已十分成熟。因此,即使只用少量马匹作为基数,也先将这些马匹畜养起来,利用自身丰富的畜养技能,炎黄部落很快实现了马匹蕃息。
为了记录年月日,非常重要的,是要有比较完善的计数方法。
早先,华胥部落的结绳记事,采用大结和小结,分别记录大事和小事。结的多少表明了事件的多少,所以,结绳记事也是一种质朴的计数方法。在原始部落间的交流中,可以采用不同的绳索,分别记录自部落与他部落的事件。在原始贸易中,也可以分别记录买进和卖出等。对于事件的对象主体,则通过直接画出形象进行记录。如,部落祭祀用掉了一头牛,又卖出了一头牛,则可以在画出牛的壁画下面悬挂两条绳子,一条记录总数,在绳子上减少两个结,另一条记录事件,在绳子上打上一个大结表示祭祀,打上一个小结表示买卖,这样就能知道部落还剩下多少头牛,减少的牛去了哪里。
之后,伏羲部落在结绳记事的基础上,发明了通过刻画不同的符号,以记录事物和数量的方法,既是一种计数方式,也形成了简单的文字。其可以通过不同符号数量的多少,分别记录不同贸易物品买进多少、卖出多少。还可以通过符号的不同组合标识贸易对象,形成了原始的符号组合文字。书写的时候,仅需要书写横、竖、点等简单符号,比画图要轻松很多。通过将符号刻画在兽皮、龟壳、木棍上,也实现了可移动记录,而不需要固定记录在部落的壁画上。这就是河图洛书传说的来源。
符号刻画的思想来源,也与房屋建造相关。为了建造房屋,人类采集了大量木材,并对这些木材进行整形加工,以使木材能够实现拼接。逐渐人类就有了对材料进行雕刻的意识,也就有了在材料上雕刻符号,以记录信息的想法。
符号组合文字,不同于象形文字,更像是一种编码,相当于给事物编排号码。如,字母文字的实质,也是一种编码文字,英文二十六个字母,相当于二十六个符号,如果把她理解成编号,英语的猫cat,也可以认为是编号3-1-20。
结绳记事采用了两种不同的形态,通过鲜明的对比,区分两种相反的状态。符号记事受此启发,采用长短两种横线,实现了二进制运算,通过长短线的组合增减,实现了复杂的数□□算,其中包含了高明的数学思想,非常适用于贸易交流。
符号记事,在神农氏时被广泛传播,一开始用于组织贸易。这个部落用多少头牛,换那个部落多少粮食等等,双方使用符号比划,换算协商,达成公平的交易价格。后来,神农氏又将这一方法,用于记录农历。农业生产需要掌握时令,神农氏部落也最早制定历法。通过观察四季变化制定年,观察月圆月缺制定月,观察太阳东升西落制定日。一月多少天,一年多少月,就需要计数。
但是,随着记录的事务日渐复杂,仅包括横、竖、点等简单符号的组合文字,记录一次事件使用的符号数量越来越多,占用的书写空间越来越大。记录事务的官员没有及时改进符号的书写方式,导致表达能力受限,文字长长短短、大小不一。
尤其到黄帝时期,出于军事目的记录事务,对书写的要求发生改变。不怕书写困难,因为有专人书写,但怕不够整齐,因为要使军人明知其意。黄帝为了部落团结,将华胥作为神明供奉。仓颉在造字时,吸收了华胥部落使用图画记录事物的灵感,创造了象形文字。
符号组合文字没有再得到重视,最终只保留下来八个文字,就是众多周知的八卦。这八个符号组合文字,将长短线两个符号,按照等长、等宽书写为方块状,符合黄帝指示仓颉造字的基本精神-方方正正,奠定了汉字方块字的字形基础。
炎黄时期,八卦中的运算思想得到传承,但是计数的方式还不是很完美,因为使用的还是二进制。至颛顼时期,造房子、修水利、分土地,包括传统的做买卖、记日历,计算量不断扩大,二进制运算就显得过于繁琐了。
新夸父部落带来的新文化,帮助炎黄子孙学会了十进制。新夸父部落使用“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表示数字一到十,是人类通过观察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发明的计数法。
炎黄子孙在记日历的时候,一直采用打结或画线的方式,每个月要记到二十九或三十个小结或短线,一年大致要记到十二个大结或长线,稍为大意记录就容易出错。自从学会了十进制,十个符号各不相同,出错的机率就大大变小了。
为了记录更简便,炎黄部落的天文历法官,将新夸父部落的十进制符号,转化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以符合炎黄子孙的发音习惯,称十天干。
之后,颛顼在与农事官员改进、完善历法的过程中,决定将一天等分为十二个时辰,以帮助民众形成时间观念。为了分别表示这十二个时辰,历法官借用新夸父部落的编码符号,“困敦、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作为十二地支,也转化表示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在历法中加入天干、地支的计数方法,历法变得易于理解。就好比如今,人们打开Excel表格,竖排是1234等数字序号,横排是abcd等编码符号,组合起来就是二维编码,可表示的编码含义量大大提升。
一天十二个时辰,分别以十二地支表示,一轮月亮的圆缺变化为一月,一月有二十九或三十天,一年大致为十二个月,不准确的部分由天文官实际观测调节,将十天干、十二地支组合,记年、记月、记日。颛顼要求四岳教导民众,形成完整的年、月、日、时观念。民众通过学习,就可以掌握这些历法知识。
之所以要在农历中,考虑月亮的变化,是因为,地月关系影响海水潮汐运动,海水潮汐影响地表水汽分布,而地表水汽分布会影响农业收成。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家,是清楚地日关系的,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农业生产,农历中融合了地日、地月两重关系。
通过天干十个符号和地支十二个符号进行排列组合,可表达出的意思极为丰富。不过,此时象形文字已经得到普遍认可,天干地支仅作为补充计数使用,便于完成复杂的十进制、十二进制、六十进制等运算。炎黄子孙日常的语言习惯,仍然是延续自己的传统,文字习惯也是继续采用黄帝、仓颉创造的文字。这就好比如今,中国人的语言文字习惯,主体仍是我们自己的汉语,但是会吸收一部分外国的文化因素。
水利工程的建设、部落聚居的改造以及知识的传播,促使诸侯之间的部落分界、领土分界被削弱,文化统一性增强,促进了部落联盟大融合。
新夸父部落与炎黄部落毗邻而居后,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安身立命的长处。原有的马匹优势,被炎黄部落学习了去,计数优势,也被炎黄部落学习了去。每每看到炎黄部落的富有,想到自身总是相比贫困,终于,恶从心头起,新夸父部落决定打劫炎黄部落。
炎黄部落自黄帝之后,就解散了军队,主要在和平中发展。部落之间偶尔发生矛盾冲突,也不是你死我活的战争,都是以讲清道理为主。突然面对异族的侵略,炎黄部落一时之间,没有抵御的准备。而新夸父部落,一直处于迁徙游猎的状态,又是主动打劫的一方,炎黄部落吃了不少亏。
面对此种状况,部落内的年轻人高辛挺身而出,极力游说叔叔颛顼,重建军队。高辛是青阳的孙子,是炎黄大部落的首领继承人,也是颛顼帝的堂侄,黄帝的重孙,是个打小聪明的人物。
高辛从小听着高祖黄帝、祖青阳、堂叔高阳的事迹长大,也亲眼见到高阳果断处理联盟事务的风姿,非常敬佩仰慕。在高辛之前,人类个体意识偏弱,人们往往是非必要、不取名。家中长辈如果要称呼后辈,可能随口叫个大傻蛋、二狗子之类的诨名。高辛出身高贵,受尽族中长辈宠爱,从小形成了较强的自我意识。帝颛顼时,十天干已经被普遍接受,在日常中用于表示排序,因仰慕高阳,又自己在家族同辈中排行老八,高辛为自己取名为高辛。
最早,人和人类群体都是无名无姓。随着部落增多,部落之间难免会照面,为了描述别的部落,往往以部落所居之地的特色作为部落称谓,类似于,山脚下那群人,水边上那堆人。
接着,人类活动范围扩大,发现山不止一座、水不止一条,转而以部落本身的特色,作为部落的称谓,类似于,养牛人的部落、养羊人的部落。实际可能叫做,有巢氏、燧人氏等,氏就相当于那群人的意思,有巢氏就是有树房子住的那群人,燧人氏就是会生火弄熟食物的那群人。
之后,人类逐步有了命名意识,为了在部落中交流方便,有些部落开始使用自称。如,华胥氏、伏羲氏,这些称谓没有具体含义,是部落首领根据自己的喜好,给自己部落命的名,也意味着人类形成了部落主体意识。
一个不断开拓探索的部落,人口会不断增加,就会有部分部落居民,离开原有的居住地,到新的地方居住。离开后,在还没有完全脱离的时候,部落既保留原有的氏,又增加新的氏以示区分。如,神农氏、少典氏、西陵氏,均从伏羲氏部落分离出来,各自独立,所以各自称氏,但均知道自己的来源和同伴的分支脉络。
同时,人类开始根据山水的特色给山水命名,如卖羊的部落居住在河边,就称那条河为姜水,“姜”意思是养羊的女子。后来,也取山水之名作为部落之姓,如,姜水先因临河居住了养羊女而得名,后炎帝部落从伏羲氏部落独立出来,发展壮大到足以自立门户,因临姜水而居,故以姜为姓。从此,产生了姓的概念。姓和氏一样,可以表征人来自于何种族群渊源。后来,如果建立新的族群,就可以产生新的氏,发展壮大后,氏又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姓,不断发展形成了中国的百家姓。
不过此时,姓氏只用于区分部落,没有用到个人。在部落内,对重大事务有决策权的人,其他人对其有称谓的需求。最开始,这个人仅限于部落首领,内部称首领为皇就足够了,外部落则直接称部落名,如,女娲也是女娲氏部落首领的名。
后来,随着部落事务变多,称谓需求也增多,有些个人开始有了名字。如,黄帝早期带领族民反抗劫掠,听从黄帝指挥的人需要称呼黄帝,此时黄帝是少典氏部落长者之孙,大家称他为公孙。黄帝与嫘祖结合后,成为带领部落的优秀领袖,最突出的特点是,发明了畜力车,畜力车称轩辕,黄帝也称轩辕,居住地也称轩辕。公孙表示了黄帝的血脉传承,被认为是黄帝的姓也合理,轩辕则表明了黄帝的个人特色。所以,史记中说,黄帝,姓公孙,名轩辕。
同一时期,各部落的发展程度处于不同阶段。如,此时炎帝部落文明领先于黄帝部落,炎帝部落的首领已经有为儿女取名的惯例,炎帝的小女儿就名精卫。而西陵氏部落文明落后于黄帝部落,嫘祖一开始无名,带领部落则被称祖。黄帝称帝后,封嫘祖为妃,妃也相当于此时期嫘祖的名。嫘祖重新管理纺织生产,发明丝绸后,为了便于联盟内其他部落称呼自己,取名嫘,称嫘祖。特殊的,如嫫母,其出身于世代祭司家庭,为神职人员,是部落中早期地位最高、最有文化的人,因此本来就是有名字的。因其名在祭祀的时候,可能需要用某种方式展示给神看,比较正式,甚至有点像后来的字。也就是说,名主要是为了方便日常称谓,字则用于需要正式称谓的场所,此时人还没有名字双取的惯例。所以,嫫母初次见黄帝,自述其名的行为,也是向黄帝表明,自己在部落中地位不一般。黄帝是男性,在造字的时候,有了区分男女的意识,他身边女性的称谓对应的文字,都加入了表示女性的特征,妃、嫘、嫫均是。但像精卫的名字,就没有强调女性特征,包括其公主的称谓也与性别无关。
后来到任命仓颉、四岳等人为官,为了便于管理这些有管理职责的官员,官员是需要取名的。只是在职位上取就行,还没有小孩子就需要取名的观念。
到高辛时,社会进一步发展。高辛在并未担任职位、且年级尚小时,就为自己取名,反应了此时人类个体意识增强。高辛为自己取名的行为,也被联盟中人称赞为,生而神灵,自言其名。
面对新夸父部落的挑衅,颛顼决定采纳高辛的意见,任命高辛在联盟内重组军队。高辛得令后,即刻带领下属,在联盟内以帝颛顼之名广发诏令,号召联盟内年轻勇武之士,积极参军,守护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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