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杉山六花想打男子排球

　　距离那场市民体育馆的2v2，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杉山一直狗狗祟祟地小心观察着研磨，上课时，午餐时，休息时。
　　每当研磨似有所觉地看过来，他都连忙转移视线，哼着歌假装若无其事的逃离现场。

　　原因无他，那时研磨仿佛看穿一切的模样太吓人了。
　　偏偏在那之后他又只字不提，提心吊胆没个着落的杉山被搞得压力很大。

　　他现在甚至觉得，刷厕所时那段无人打扰的时光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这让他都不那么讨厌欺负他的远山学长了。

　　直到IH预选赛的前夕，杉山作为首发球员拿到了背号。

　　“杉山同学，希望你能带给音驹胜利。”教练笑眯眯地鼓励道。

　　“研磨，小黑～”杉山快乐的拎着比赛服转来转去：
　　“从今天起我就是9号了，要正式比赛了好激动！”

　　“知道了知道了，别转了好烦人。”
　　研磨也拿到了背号，但是作为候补二传手不是首发。

　　“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泼你的冷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黑尾搂住杉山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注意那个三年级的远山，你这次上场就是取代了他的位置，我听夜久说，那个远山在更衣室里骂骂咧咧，还摔了东西。”

　　“无非还是那套说辞，区区一年级谈什么带领队伍胜利巴拉巴拉的。”
　　杉山轻蔑的撇嘴，不过看到黑尾脸上真情实感的忧虑，他语气一转：
　　“小黑，你以后可不能变成这种没用的小心眼前辈哦。”

　　“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学长都不叫了。”黑尾额暴青筋，五指一伸扣住杉山的脑壳开始用力。

　　“错错错我错了！小黑学长！小黑学长！请原谅我！”杉山龇牙咧嘴。

　　“想要我的原谅也可以”黑尾奸笑：
　　“六花妹妹的line......”

　　“你还是捏死我吧......”杉山眼神死。

　　IH预选赛在即，不仅是各个运动社团，整个学校都躁动起来了。

　　杉山注意到来体育馆旁观训练的人变多了，而且绝大部分是女孩子。
　　“佐藤君加油啊！”

　　“铃木同学再来一球！”

　　“黑尾学长——好帅！”

　　“夜久学长！请跟我结婚！”

　　......

　　女孩子们的嬉笑声让男生们热血沸腾。

　　连杉山都被气氛带动得更加活跃了，连扣了几个帅气的球。

　　“哇那个男生，是个帅哥哎！”
　　“我知道他，他是一年级的，已经是正选队员了哦。”
　　“学弟欸，好可爱，要不要去搭个讪呢？”

　　杉山听见了心里有点小得意，大大方方的朝女生们挥手，顺便附赠他完美的帅哥笑容，引得女生们一阵尖叫。

　　“轻点嘚瑟。”黑尾一个暴栗砸在杉山头上。
　　杉山傻笑：“我好受欢迎啊。”

　　杉山的受欢迎程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直线飙升，几乎全校的女生都知道了排球部有个脸帅球技好的一年级帅哥。
　　而且叫他的名字后他还会转脸过来笑得很好看。
　　跟这个年纪其他的臭屁帅哥比起来可爱太多了。

　　然而看不见的危机就潜藏在平静的水面下。
　　这天，杉山照例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天台吃过午餐，说说笑笑的从楼上下来。

　　“杉山七叶！”
　　一声犹如恶鬼般的咆哮在身后。
　　杉山疑惑的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只拳头挟着劲风，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杉山的思维好像停滞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及应该往哪躲闪。
　　他只感觉到了正中面中的冲击和麻木，以及紧随其后的剧痛。
　　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向下栽倒之前，他终于看清了：

　　双眼赤红面色狰狞的，发狂野兽一般的——
　　远山学长。

　　咦？远山学长原来长这样吗？
　　杉山不合时宜的想。

　　失重感袭来，杉山感到腰腹好像被紧紧的勒住了，随即便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来，是在保健室的床上。

　　杉山感觉头部剧痛，双眼肿得只能张开一条细缝，眩晕眼花还犯恶心，反应好半天才发现床边站了小一圈的人。

　　黑尾和研磨自不用说，还有排球部的一二年级，以及两名教师。
　　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的错觉。

　　“杉山同学，你感觉怎么样？”
　　第一个开口的似乎是保健室的医生，他扶着杉山的腰背帮他坐起来，旁边的研磨拿了两个枕头帮他垫上。

　　“额，大概还行，就是有些晕。”杉山用手碰了下肿得老高的脸，嘶的一声把手拿开了。

　　“万幸没有伤到眼睛。”保健室医生安慰道：“这段时间休息，我给你拿些药，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杉山呆呆的说好的。

　　医生离开取药去了，其中一位教师上前来：
　　“杉山同学，这起伤人事件的缘由学校已经了解了，你放心我们会妥善处理的，请你好好修养。”
　　杉山又呆呆的说知道了。

　　两名教师也出去了，保健室里只剩下学生们，不等杉山发问，黑尾就怒气未消地为他解释起来了目前的状况：
　　“远山那家伙疯了，他有个一直喜欢的女生总是拒绝他，就在昨天，那个女生跟你告白了，你还记得吗？”

　　杉山缓慢的转动脑筋，这一阵他总是被告白或是收到情书，不过他还是想起来了，那是个超漂亮的三年级学姐。
　　杉山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跟她说抱歉，学姐不但不生气，还夸他可爱，送他手作的小饼干吃。

　　“远山今天听说了就来找你的麻烦了。”
　　黑尾叹气：“当时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你快摔下去的时候研磨抱住了你的腰，这才没导致更麻烦的结果。”

　　“我只是抱住你了，你太沉了，是小黑抓住了我，我们才没一起滚下去。”研磨补充。

　　“远山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海信行仿佛还是不敢相信，暴脾气的夜久已经开骂了：
　　“垃圾！渣滓！草履虫！”

　　“你就安心养伤吧，全校的女生都吵吵着要为你复仇呢。”
　　山本猛虎拍拍杉山的肩膀，杉山怀疑的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居然从山本的语气里听出了羡慕。

　　电波系的福永捧了一大堆布丁和牛奶给他，并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早日康复。”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谴责着远山，还带上了不作为任由三年级作威作福的教练，小小的保健室一时间极为热闹，直到取药回来的医生赶人。

　　虽然医生表示他可以多躺一会，不过杉山还是决定跟大家一起回去。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社团活动理所应当的暂停了，大家在校门口分道扬镳，黑尾和研磨决定先送脑袋受创的杉山回家。

　　“严格来说我的脑袋没事，我只是破相了不是脑残了。”杉山无精打采的说，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势引来多名路人惊异的目光。

　　黑尾和研磨不动声色的为他遮挡路人的视线，嘴上开着玩笑：
　　“万一你一会儿失忆了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当然失忆了找不到家是不可能的，坐了几站地的地铁出来后，杉山家的住宅区已经在不远处的街道尽头了。

　　杉山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研磨敏锐的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总觉得...”杉山的喉咙发紧：
　　“暂时不想回家。”

　　黑尾看着杉山受伤严重的面部没有说话。

　　“那要不要去我家。”研磨语气如常，好像提出了一个再自然不过了的建议。

　　几人又登上了去往研磨家的地铁。
　　杉山控制不住的有点发呆，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远山学长最后的那个眼神，那是真实的憎恶的眼神，是杉山陌生的情绪。

　　黑尾和研磨几次努力找话题跟他说活，都被杉山出神的忽略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孤爪家今天没有大人在，研磨的父母工作还挺忙的，研磨和黑尾都对此习以为常，并且早早去便利店买好了便当。
　　杉山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跟他们说今晚在朋友家住下了，受伤的事只字未提，虽然这件事瞒不住，但是他还是想尽量逃避一会。

　　晚饭后，三个人一起打了游戏，还分了福永送的布丁，杉山努力让自己情绪高涨起来，但好像用力过猛了表现得有点亢奋。
　　主要表现是他说话的音调不自觉地升高，而且经常笑着笑着嗓子就劈了。

　　他怀疑黑尾和研磨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没有点破。

　　晚上十点了，黑尾跟两个人道别，他和老人们一起住，不方便留宿。

　　“真的没问题吗？”
　　他小声的问研磨，杉山又开始发呆了，脸上的表情配着那一脸伤别提多难看了。

　　“没事的。”研磨看上去很可靠：“我会照顾他的。”

　　黑尾离开后，两人找了部动画电影看。
　　《猫猫历险记》讲述了一只小猫和朋友们一起冒险的故事。
　　电影里的大坏猫猫被主角团们感化，从反派变成了同伴。

　　杉山乌黑的眼瞳里反射着电视的荧光，冷不丁的突然道：

　　“这说不定是我的错，是我一点一点的把远山学长变成了坏人。”

　　研磨稍微用力按了按杉山的头顶，略显冷淡的声音笃定道：

　　“第一，你没有错。”

　　“第二，你也不是猫猫，只是只头脑不太好的小狗罢了。”

　　“第三，太晚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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